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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出来这些时候,他们该问了。”祁渊用力地又抱了抱怀中人儿,深深埋头在她的发间,似乎想要汲取那抹幽暗的香气,好半晌才抬起头来:“你乖乖度过这半年孝期,我会按时来娶你。另外,翠袖现在在水阁和芜雪一起,她让我带话,说过得很好,让你别担心。”
书颜也贴近了些,感受着祁渊有力的心跳:“嗯,她可是我放在你身边的眼线,你可得小心些。”
章二百二十四 无意
自打和画楼说清楚彼此心意,加上比翼又搬回了竹斋,许书颜在越王府的日子愈发清闲安宁了起来。
只是她却无法得知,如今的锦上园的气氛却有些暗流涌动,崩于溃发。
自打许书颜被封为郡主搬离园子,柳如烟就撺掇着祁玉容,让她的三个表侄女暂时住进了拢烟阁。特别是余素芊,平日里常常让她过来耀景楼陪着祁冠天说话,很是得了老爷子的青眼。加上余素芊为人谦和,打赏丰厚,下人们也暗暗议论,说这余家小姐比之许家小姐,恐怕要更加适合做祁家的少奶奶。毕竟祁家皇恩已经足够浩荡,等祁贵妃诞下龙子,皇后之位唾手可得。就算再抬进来许书颜这个不痛不痒的郡主,恐怕也沾不得什么光。倒是这余素芊,家中财势雄厚,虽不是富可敌国,但对于祁家的生意却有着莫大的好处。毕竟祁家越来越有钱,这些做下人才能顺带多捞些油水不是!
只是议论归议论,祁渊这个当事人不开口,余素芊就没法子进门。柳如烟也知道祁渊的性子,不敢让侄女们太过招惹,只好做足了表面功夫,至少哄得老爷子开心,这才寻个时机来逼得祁渊就范罢了。
正当大家暗地里都卯足了劲,却没想凭空一件事儿,让整个锦上园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另一个人的身上,祁玉冷!
话说祁玉冷在之砚书坊和连鹤公子日日相对,两人谈诗作画,久而久之,心上便有了对方的影子。
祁玉冷的性子,要么就目空一切,要么一旦看上个人,就会认准死理再不放手,这点儿和祁渊倒是有两分相似。虽然连鹤此时不过是个教习师父,但他颇有大才,成就绝不会仅止于此。想着他若是成为宫廷画师,有了官位在身,那自己嫁给他也并非是不可能的事儿。
想到此,祁玉冷敲开了水阁的大门,下定决心要求得祁渊相帮,了却心事。
祁渊从越王府回来,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也睡不太好,总觉得放书颜一个人在王府了有些不放心,可想来想去也找不出什么好法子,脑子乱乱的,却突然有了主意,赶紧翻身下床,找来水清。
“二爷,昨日因为赴了王爷的宴席没来得及,今儿个书院管事们的议事贴可得批了。”水清在门口候了多时,一听到传召,立马捧着帖子就进来了。
“罢了,不过是银钱发放和师傅的任用,这些年来书院走上正轨,倒也没什么大事儿需要我费心的。”祁渊起身来,披了件半厚的缎袍,简单梳洗一番,将散发用一根系带系上。这才走到书案前端坐,一边提起墨笔批帖子,一边吩咐水清:“今日你去一趟庵寺,把李家姐弟接到园子里,我有些事情要吩咐他们。”
“前日里小的听说浅吟姑娘去了万佛寺,倒是有些不巧,只让初凌过来,可好?”说清一边磨墨,一边答话。
祁渊略想了想,点头道:“也罢,初凌就直接给他送帖子,让他去王府陪郡主吃几日素斋,顺带记得让他带一些青葡茶过去。郡主喜欢喝。”
“二爷心中惦念郡主,连饮茶吃食也要挂在心中,真是让小的感慨啊。”水清待墨磨好,这才起身来将烧好地鲜茶斟出一杯摆在祁渊的手边,看了看主子地眼色,又道:“只是二爷您挂记着别人,别人也挂记着您呢。”
“何意?”祁渊淡淡地问。
水清恭敬地道:“先前余姑娘让婢子送了些糕点过来,说是解救暖腹的,翠袖收了正拿小炉温着呢,您看,要不要用一些。”
“你收了她什么好处?”祁渊勾起唇角,瞥了一眼水清。
水清答着,隐隐发笑。“上回余姑娘的婢子送了两方端砚给小的,怕是要值当二百多两银子,说来也算得上是不小的好处。”
祁渊纸笔蘸了蘸墨,看了一眼那雕作荷莲的端砚,果然并非凡品,笑道:“嗯,这端砚润笔入水,倒是个好东西。”
“小的有好东西自然不敢独享。”水清见祁渊笑了,心下一松。
“真有些饿了,让翠袖摆膳吧。”怕批完三十八张书院管事们递上来帖子,祁渊倒有些乏了,喝一口暖茶,起身来推开了窗户。
窗外碧湖微起波澜,湖边草木因得进入冬季,在风中显得愈发萧瑟孤零。湖岸对面是许书颜曾经居住的拢烟阁,看的祁渊心生感慨。
从未想,自己会那样惦念一个女子。她虽无娇花之色,却有珀月之颜,行事作风处处透着股子倔强坚韧。明明轻轻濯濯,偏偏好似有着万般迷魇,诱人靠近。
正当祁渊眼神迷惑,却听得耳畔一阵似有如无的丝竹之声响起,不禁收回了神,寻找着到底是哪里发出的声响。
仔细一听,像是竹笛,又似玉箫,隐隐,似乎是从拢烟阁外的露台内发出的。蹙眉,祁渊冷眼看着远处,果然一阵风过,那露台的纱帘微微扬起,现出一个窈窕身影立在扶栏边上,手里执了一支碧玉短萧,正在吹奏。
翠袖带着芜雪,一人托了一个食盘进屋,见祁渊立在窗前,眼神有些迷惑地盯着湖岸对面,隐隐又传来阵阵箫声,心下一沉,赶忙开口道:“二爷,早膳摆好了,过来用吧。”
芜雪也望了祁渊一眼,又瞧着翠袖抿着唇,心下紧张,生怕那余素芊把二爷给吸引住了。
祁渊回头,踱步过去坐在八角小凳上,“对面是何人在吹奏?”
“是余姑娘。”翠袖一边布菜,一边平静地答了。
祁渊吃下一块糯米橘香糕,淡淡道:“叫水清过去,告诉她不要大清早就吹拉弹唱,扰人休息。”
“啊!”
“什么?”
翠袖和芜雪都是一愣,之后再面面相觑,隐忍住心头一阵狂笑的冲动。
芜雪更是赶紧福了福礼:“奴婢这就去找水清。”身子轻快地两三步跑出了屋子。
章二百二十五 有缪
芜雪得了祁渊的吩咐,拔腿就往外面跑,看到水清正好从浣衣房那儿取了祁渊的衣裳回来,一把拉过他,把先前在里面的事儿告诉了他。
水清听了芜雪的传话,先是一愣,随即大笑:“二爷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余姑娘师承本朝有名的丝竹大师,所奏乐曲也是极为悦耳的,怎么到了二爷的耳朵里,就成了扰人清梦的多余声音了,真是有够讽刺的。”
“水清哥哥,你带着我一起去吧,我想看看那高高在上,笑意温和的余姑娘怎么一下子变了脸色!”芜雪也兴奋的很,因为书颜的关系一直很讨厌余素芊,认为她假模假样,不过是想要撺掇祁家少奶奶的位置罢了。
“带你去也行,不过可不准插嘴。”水清点点头,伸手揉了揉芜雪的羊角髻:“另外,你得帮我给芜菁带封信。”
“看你,直接求二爷把芜菁姐指给你好了,我看你们倒是般配得很。”芜雪笑眯眯地,忍不住奚落起了水清。
“那可不行,芜菁说了,她是郡主的人,郡主回来做主她能嫁才嫁,若不让她嫁,她可不愿意的。”水清憋着,脸有些红红的。
“郡主那人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啊,若晓得你和芜菁姐情投意合,不但会立马点头,还会巴巴的送给芜菁姐好多嫁妆呢。”芜雪说起许书颜,不由得抬了抬胸,很是骄傲的样子。
“是,知道你家主子是个宽厚的人。”水清点了点芜雪小巧的鼻端。
“诶,水清哥这话说的,你我可都是二爷的人。”芜雪躲开,咯咯直笑。
“你呀,身在曹营心在汉,小心二爷发现你暗地里和翠袖盯着他的,回头罚你不给饭吃。”水清故意吓唬小丫头。
“到时候水清哥给我悄悄送吃的,我绝对不会让二爷发现,好么。”故作可怜地拽住水清衣袖,芜雪露出一副哀怨的表情,水汪汪的大眼睛闪着熠熠光芒。
“你这样子,谁舍得你饿肚子。走吧,等会儿到厨房替二爷拿茶点,你想吃什么告诉一声就是。”水清无奈地摇摇头,拉了芜雪就走。
“这可是你说的。我要吃八宝香糕,糯米玉粽,酒酿丸子,还要吃梅子干”
拢烟阁,临水露台。
冬季的碧湖虽然萧条了些,却别有一番趣味。余素芊在这儿住了小半月,倒是有些喜欢了这个居处和这一汪深不见底的碧湖。
也难怪许书颜会愿意留在锦上园,即便这大家族里人脉关系复杂了些,需要面对的繁杂琐事也多了些,但有了如此美景,又有祁渊那样痴情的夫君,谁又会在乎呢?
一抹苦笑挂在唇边,余素芊忍不住叹出一口气。住进这拢烟阁也快半个月了,不但不似柳如烟说的可以常常和住在对面的祁渊说话,连面都未曾见过一次,不免有些懊恼。
看不出那个叫做许书颜的女子到底有何过人之处,竟能让京城闻名的浪子回头,一心一意要娶她为妻。而这个浪子,当年自己来锦上园小住的时候,两人若早点儿见面,他又会不会对自己一心一意呢?
自持身份,余素芊何曾主动惦记过任何一个男子。看着祁渊和许书颜情深,一副容不得第三人插足的样子,她本想离开。可每每想起那晚祁渊护着许书颜的样子,冰冷的眼神里有着让人无法抗拒的美丽,就有些迟疑了。不禁想,如果他护住的人是自己,又会是何种幸福和骄傲的感觉呢?
经营矿山,不说富可敌国,至少在东北老家,余家势及,就连朝廷也要忌讳三分。身为余家的大小姐,余素芊不但身家丰厚,且相貌过人,自及笄以来几乎每天都有好几拨媒婆来说合。禁不住外公相逼,她也亲自悄悄瞧过几名甚有佳名的青年才俊。可那些不是酸腐书生,就是精明的过了头的商人,要不就是满面虚情假意的官家少爷……没有一个像祁渊那样,萧萧朗朗,气度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