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魔刊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迷谍香-第10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侍卫拖住他向宫门内而去,姜窈一动不动地瘫伏在地上,虞从舟回头向晁也、苏辟沉沉命道,
  “带她走!别让她再踏进赵国半步!”
  宫门慢慢合拢,再也看不见谁的身影。楚姜窈蜷着身子,像一只受伤的小刺猬抖缩着跪在甬道上。
  地下的阴霾渐渐开出根芽、破出土壤,沿着她周身犹如藤蔓一般生长缠绕、霍然将她的身、她的心牢牢禁锢在地。
  



☆、100细雪如针

  
  王宫大殿上;百人静立、一人低跪。赵王脸色极青、促喘犹狠,他只想听他一句实情,但从舟却只是对通敌大罪供认不讳、矢口不移。
  “寡人不信!”赵王一掀王案直冲到他面前,将他从地上揪起半尺,文武百官从未见王上如此失仪。
  “你起来,你起来说清楚!你说过、你对寡人一辈子信如尾生的……你定有苦衷的;到底是什么?!到底为什么?!”赵王的声音狠痛中带着颤抖,
  “你说话!你明明知道;只要你说、寡人就会信!”
  虞从舟的栗眸泛起灰瑟。他愧疚地看着王,王上今日发髻微散、竟连王冕都没有戴… 是他让王心痛了。
  “我也希望我是有苦衷的……但是我没有。”虞从舟的声音惘然如尘;“我确实,泄了密、通了敌、犯了罪。”
  赵王眼中滑落一滴泪,怔了片刻、将从舟狠狠向地上一掷。他原本想过许多种与从舟再见时的景象;但不料他不辞而别后、数月无信,终于回来时,竟是将自己锢锁、供说三万血债、离石、蔺祁二城沦陷皆由他起…
  ……默默、是你遗落的辩解,沉沉、是我难承的咒诀。
  从舟、我只是想听一句真实,却何时起、我们之间连这都变成了一种奢望?!
  朝上众臣鸦雀无声。贤臣中、有不明往昔真相、怨虞卿平日蓝颜惑主的,佞臣中,更有知他向来直谏、恨他处处针锋相对的。如今他自缚认罪,朝臣静寂,无人出列求情。
  还是廉颇忍不住,抱拳道,“虞上卿向来以身许国、对王上尽忠竭智。离石、蔺祁二城失守之事,臣以为仍有内情、还需彻查。”
  向来媚秦的赵郝往日受够虞从舟在政见上的打压、此时冷冷睨了一眼、出列道,“廉上卿素来与虞上卿私交甚好,不宜查办此案。微臣愿将实情查个水落石出。”
  虞从舟依旧目光极黯,似乎一字一句全未听进耳中,口中仍不愿吐露一分一毫
  ……
  赵郝倒是希望趁此机会对虞从舟严刑逼供、以解往日受的各种瘪气,但虞从舟从头到尾一味认罪,赵郝的刑上着上着也就变得师出无名。
  但虞从舟既然认下通敌叛国的死罪,赵郝如何量刑都不为过。想到此,赵郝不觉心中狠笑,既然你虞上卿从前一派正气浩荡的样子,而今栽倒在自己手中,定然要叫你临死之前受尽折辱、方得逶迤赴冥。
  虞从舟从昏迷中醒来,发现不在囚牢,已被押至街市口。他被绑在冰冷的立柱上,双手反锁在柱后。
  原来赵郝要将他悬市三日、方行车裂之刑。三日中,有恨泄恨、有仇报仇,离石、蔺祁二城屈死的三万将士的父母妻小皆可以银索笞打这叛国的逆臣。
  从舟心中并没有不服。
  他眼前总是幻视出在那离石、蔺祁城郭谷间虔诚跪伏、却被秦兵长箭血淋淋地钉死在地的三万赵兵。若可以,他其实更想替他们受那三万箭。
  天空飘着细细的雪,渗进他的囚服中,街市口黑压压的围了好多圈百姓,眼中带泪含恨,刺得从舟不敢直视。
  他惭愧地低下头。一些与他相熟的将士不信他会如此做,但又不明白他为何全盘认下,遥遥望见他眼中虽然干涩无泪,但柔软的长睫静静垂下,仍似凝露欲滴的幽帘,那遮得住视线、却遮不住他诚心的内疚和一种与生俱来的温良。 
  虞从舟脚边的火盆里搁着几根长长的银索,被炭火烤得发黑扭曲。赵郝再次敦促街市中人向他索债偿命,但怒意沉浮中、百姓仍旧沉默。
  或许是他眼角眉梢的清寒悲润仿佛有一丝魔性,令人心生怜惜、犹有不信不忍。赵郝隔着刑台瞥看了虞从舟一眼,心中怒嫉丛生。
  赵郝狠笑一声,
  “这妖孽的东西,我倒不信、就没有伏魔的圈了!”他转身命副官取了黑布带、去蒙住虞从舟的眼睛。
  黑布缠眼、这一招果然有效。人们不用面对那双悲伤倾城的双眸,心中仿佛卸了重压,不一会儿,就已有愤恨交加的百姓,跨上刑台、抡起火盆里的银索向他劈去,口中怒喊着“打死这出卖兄弟的叛国贼子!”
  银索的末端被烤得极烫,每一次笞打,都轻易地鞭辟入肤、发出呲呲灼烧皮肉的微响。虞从舟双手在链中一紧、直欲将自己刻入立柱中,那不间断的阵阵剧痛懵得他心脏痹麻、猛然几股热血上涌、噎在喉间,他颈间闷出吤吤磨磨的竭响,听来仿佛地狱磨石的转动切回。
  炙烫的银索一次一次劈来、焦肤灼骨,不多时,空气中弥漫着腥烂的焦味、连他自己闻见都深深欲呕。
  唯一一点安慰、是双眼被蒙上的那种漆黑坠梦的感觉。从前,窈儿也曾以黑丝巾蒙住他的眼,那一夜,他抱着她从悬崖上亟亟坠下,与她一起飘浮在空气中、几乎忘却了前尘后世。
  那份不羁与自由、似乎人间从未有过,铭在他心头却再不可追。
  终于有人停顿了一会儿,趁着那间隙,他忍不住阵阵疾喘、却吸进漫天细雪如针。口中血气、胸中热气、雪中寒气,都胶濯在他的喉管中
  ……
  第一日悬市之后,他被卸下立柱时,天色已然全黑。他命息已渐微弱,狱卒们不担心他会逃脱,甚至没有在他身上加镣、便把他拖回了死囚牢。
  囚牢中是何一夜、他毫无印象,再睁开眼时又已是拴在街市的立柱上。
  这才只是悬市之刑的第二日… 他刚有些清醒、便看见有人提起银索向他砸来,他脑海中泛起昨日剧烫剧痛的难忍之苦,身体潜意识里便起了自卫的反应,一点游移的真气渐渐凝入丹田、混作一道微薄内力护体。
  烫索之痛的确没有昨日那么狠厉,但很快就被赵郝的副将看出端倪,那人向赵郝耳语几句,赵郝大怒,一拍案道,
  “逆贼竟敢以真气护体、逃受刑罚?!”
  闻言、虞从舟一下子醒透了,亦是惭愧自己下意识里竟仍想逃避。他即刻化去真气,但赵郝还是令人取银针封住他背上的六处穴位,要叫他全然失了对身体的控制。
  他被拖下柱子、压在雪地上,胸前烫伤漫化了雪水、渍进血脉愔愔的痛。还未来得及蹙眉、背上已有长过寸许的银针被扎进穴位,一钉一钉刻入,任他再想忍、也止不住抽搐着弓身屈膝地挣扎,但很快他已再也无法动弹、只是瘫在原地、枯等下一钉的残酷。
  呼吸中、尽是地面积雪的冰屑,他匍匐在众人脚下、士兵的脚步扬起的泥雪溅在他脸上,他睁不开眼、转不了头,一种异常卑贱屈辱的感觉渗进心里。
  捱过六钉、他不可能站立,士兵用绳索将他拴挂在立柱上。背脊上的阵阵刺痛仍然胶濯不散,胸前又有炙烫的索链再度袭来。
  赵郝轻声冷笑,走近几步贴在虞从舟耳边道,“既然你向来逞能要做‘忠臣’,早该知道要为这二字付点代价。”
  代价?对从前的虞从舟而言,连死都不是难付的代价,又还有什么能阻挡他为王上尽忠竭力?
  可是如今,究竟是什么阻挠他对赵王尽忠?是因为他身上流着秦人的血、流着秦武王的血?
  既然是如此,若血流干了,一切也可以还尽了么…
  ……
  入夜、虞从舟被扔在囚室的石板地上。遇受撞击、背上的银针又猛地扎在骨上,他骤然痛醒。
  他难以抑制地痛苦急喘,却得不到一丝暖意。失血过多令他浑身冷得直想蜷缩起来,但经脉被钉,他连抽搐一下都做不到。
  间或昏迷、间或清醒。在这腥血满溢的死囚牢里,他却似乎闻到一缕若隐若现的百合花香。他睁眼去寻,但哪里有窈儿的影子,周围都是和他一般、陷在生死界河的灰衣囚犯。
  恍然间、他眼角淌落一滴泪,不为疼痛、不为无望,只为再也无法多爱她一场
  ……
  熬过漫漫长夜,很快便到了第三日,虞从舟心有直觉、自己的身体熬不过今日的悬市。他躺在石板地上,又默默地将娘亲的笑颜回忆了一番,心中愈加平静、甚至多了一点期盼:终于、又能见到娘亲了。
  …好在他已经寻到哥哥、与哥哥相认了。答应过娘亲的事,他已经办到了。
  娘亲生前最记挂哥哥,既然哥哥一切安好,娘亲应该不会再难过、也不会再怪他了。
  但不知为何,这一日始终没有狱卒来拖他去街市。起初他以为是自己分不清时辰,后来才想到,或许赵郝也怕他若是死于悬市、倒可以逃过明日车裂之酷痛了。
  又是一晚昏昏沉沉,他觉得自己身体极烫、血液却又极凉,石板块中的幽冷透过银针的通导、一点一滴地刺进他的骨骼。
  他心肺俱冷、止不住颤咳,但身体早已如行尸走肉、不受控制,无力咳出瘀痰、只是几口心肺之血漫漫涌上、沿着嘴角渗出。
  强忍着苦痛到了极刑之日,狱门大开,外面似乎有许多人的脚步声,他无法回头,什么也看不到。
  须臾,虞从舟被狱卒拖至狱门边,俯掷在地上。
  狱卒取弯钩钻进他背上血肉、将两日前钉入的银针一根一根剜出。他像一头被扎在陷阱中的残兽,连挣扎的资格都没有,只是从身体里不断发出怵人摄心的闷喊。
  六根银针全被拔出,他周身经脉重又得了些控制。他倒吸着气、趴在地上微微痉挛,忽然听见一个黯沉的声音道了一句,“虞从舟… ”
  他身上一颤,费力地侧过头,众臣之前立着的竟真的是王上。赵王脸色泛青,压抑声调、冷冷道,“两日前、匈奴大军突袭赵境、数度攻我漠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