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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淡定的沈雁雪本只猜测这两男人没事儿跑来凑什么热闹?可如今听沈炝介绍,竟听到“玥王”二字。她亮若皓月的眸子当即眯了起来,盯着宋暮白的眼神有些复杂。
宋暮白自是感受到她的视线,只见他温润的笑了笑,站起身来,朝诸位拱了拱手:“在下宋暮白,若不嫌见外,沈大人、夫人两位长辈,唤在下一声‘暮白’便是。”说到“暮白”二字,他还若有所思的瞥了雁雪一眼。
雁雪迎视着他似笑非笑的狐狸眼,抿唇不语。
听他方才自称“在下”而非“本王”,刘氏不觉有些受宠若惊。连忙起身浅浅屈躯,做足了礼仪:“王爷何等身份,哪里是我一介妇孺可以随意唤的,王爷请坐,请坐……”
沈炝白日与宋暮白聊了不少,便知此人不是拘谨摆谱之人,虽说早知这位玥王在南宁也不过是个闲王,不足为惧,但王爷之名毕竟尊荣,自不会有那个王爷对个外国臣子纡尊降贵的,于此,见他谦逊有礼,沈炝心下便了然,这位王爷虽说是闲王,可却招人缘,当年南宁五王夺嫡,这位王爷置身其外,如今时过境迁,却受新帝宠信有加,乱时则身,安时享贵,这样的人,若是以一“闲”断,可不尽然啊。
再说此人丰神俊逸,貌胜潘安,沈炝当即有些唏嘘的看了自己两个女儿一眼,此等人才,若是能招为贤婿,定能成他的一大助力,只是两个女儿啊,死心眼的都爱着方家小子一人,倒是平白可惜了。
至于这位玥王的朋友,话不多,却也看得出其身不凡,想必也是哪家的王公子弟吧。
这几日,朝中不知何人拿出一些子虚乌有的东西,密报他有谋反叛乱之心,连着几日,他都奔波于朝里朝外,查探各种虚实,着实累得不清,好不容易今日平定了一些纷争,他竟收到皇命,要他招待南宁国来的王爷,此等敏感时期,皇上还能对他委以重任,他自然感恩戴德,这证明皇上还信任他,连带的心情好了,对待客人的态度也比以往对待别国的使节,好上千万倍,加之如今见这位玥王虽说看来简单,却实不简单,心下更是谨慎了不少,只盼今夜晚宴平安无事,他也就酬谢神恩了。
不过到如今,气氛倒是其乐融融,至少那妖女还没发作。
沈炝一门心思提防着沈雁雪,倒是忽略了旁人,自然他也没注意到雁雪身边的小晴天,在听到宋暮白是王爷里,脸上先是闪过一抹诧然,其后却又露出危险凶狠的神情,那眼神狂鸷而阴霾,面对的,仿佛是不明来意,隐藏身份,还故弄玄虚的敌人……
菜上完了,在这期间沈炝、刘氏、沈云雪、沈安雪都与宋暮白闲谈了几句,就连方骞也被逼着聊了两句,方骞虽然与宋暮白同是南宁人,但是玥王是个闲王,不上朝,不理事,他又是成天跟着皇上身边的,与他就并未多交,因此除了同乡,竟然谈不上几句话。
倒是那个一个静默在旁的花公子让他仿佛有点印象,只是到底在哪儿见过,一时却是想不起来。
“哎呀……”突然,稚嫩的脆声响起,引得众人的齐齐转移。
“怎么了?”雁雪淡眸扫了儿子一眼,问道。
沈炝一颗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没想到挡得了大的,拦不住小的,失策失策啊……
小晴天委屈的瘪瘪嘴,无辜的指着身旁为他布菜的小厮,嘟起小嘴:“他夹的都是我不喜欢的,我不要他夹,我要自己夹……”
沈炝头疼的抚抚额角,正想开口,却见坐在小家伙身边的花一寒一脸温笑的抬起头,对着小家伙问:“想吃什么?我给你夹。”
雁雪看了从方才开始便没与她对视的花一寒,眼底划过一抹柔和,这家伙就会惯着小晴天,就是这样,小晴天才整天苍蝇似的在她耳边绕“花叔叔好”“花叔叔秒”“花叔叔呱呱叫”。
小晴天扬起一张明媚的笑脸,高兴的跳下椅子,钻到花一寒怀里,笑眯眯的说:“花叔叔真温柔,以后谁嫁给你真是好福气,不如你就勉为其难娶我娘吧,虽然她懒散一点,偶尔凶一点,必要的时候冷血一点,但是从大方向来看,她还是不错的,至少她有我这个集可爱、聪明、能干、孝顺、出得厅堂、入得厨房、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精灵活泼、纯真无邪,各种优点于一身的好儿子啊,就这一条,你可就赚了……”
听着小家伙的童言童语,在场却没有人笑,沈炝一脸绝望,刘氏三母女则是一脸鄙夷,等着看好戏,方骞一张俊脸煞白,眼神不自觉的投向雁雪,双拳紧握,说不出的紧张,而宋暮白则是噙一张温润和气的笑脸,乍一看没什么异样,不过若是仔细看,却能看到他眼底那一闪而过的阴鸷。
大厅很安静,这种安静似乎等得都只是一个答案。
花一寒感受到怀中小家伙使劲掐了掐他的手背,他这才回神,却有些哭笑不得,只是到底遵了这位小祖宗的心愿,扬起一张轻佻含笑的俊脸,亲昵的将小家伙搂紧了些,对着对面的雁雪说:“既然咱们儿子都这么说了,娘子,你就从了为父吧。”
此言一出,四周更静了。
沈炝、刘氏、沈云雪、沈安雪皆是一脸震惊,不可置信,而方骞也在此时终于记了起来,对了,这个男人,花一寒,在雁雪来北江国之前,那次在天蚕酒楼,雁雪便是与这花一寒同行的,他们……当时就认识了,那此刻这男人追来是为了什么?
虽然心中已有了猜测,但方骞还是强压下那股不安,只静静的看着雁雪,那个眼神,比之之前炙热了千百倍。
倒是宋暮白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只是眼底的那抹阴鸷,早已转换成了阴戾,夹杂的还有一分危险。
雁雪抽抽嘴角,腹背受敌的感受着众人的视线,其中最重的当然是方骞的那道,她无力的抚了抚额角,有些疲惫的道:“行了,不就吃顿饭吗?就不能好好吃?”
碰了个软钉子,花一寒脸色难看了几分,却还是仍旧保持一副痞痞的样子,故作不满的嘟哝:“每次都这样,娘子你应为夫一声怎么了?”
每次?
每次?
这么说他们是认识的?沈家的人登时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倒是沈安雪眯这眼眸似在回忆什么,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应你一声,你就得寸进尺了,蹬鼻子上脸,花一寒,给我好好吃饭。”冷喝一声,雁雪又瞪向别人怀里的自家儿子,那眼神分明在说,你再调皮看老娘怎么收拾你。
小晴天毕竟是常年屈服在娘亲淫威之下存活的,因此审时度势的眼力还是有的,咕哝一声,他黯然缩出花一寒的怀抱,小步子挪到自己的位置上,捧着碗,可怜兮兮的望着刚才被他污蔑的夹菜小厮,小厮被那萌动可爱的眼神一望,脑神经充血,立刻二话不说,连忙跑上去继续自己的本职工作,至于被冤枉,被诬蔑什么,那都是浮云。
“娘子,你爱吃青椒吗?”花一寒受了冷眼,却并未气馁,仍旧端着一张俊美飘逸的笑脸,一脸谄媚的望着雁雪。
雁雪翻了个白眼,眼底却并没什么厌恶,她是知道花一寒的秉性的,几月相处下来,她发现他就像个小孩子,偶尔生生闷气,偶尔就跟晴天一样狗腿,因此与他相处,她是觉得放松的。
“哎呀呀,我娘最讨厌吃青椒了,花叔叔,以后进了我们家们,可别做青椒。”小晴天望着那像毛毛虫似的青椒肉丝,打心眼里起了个寒颤。
雁雪轻描淡写的瞅了儿子一眼,突然恶劣一笑:“不会啊,我倒觉得青椒很不错,有益健康,来,儿子,多吃点。”说着,她便伸手夹了一筷子青椒肉丝,在小晴天如临大敌的惊恐目光下,将菜平稳的放到他的碗里,冲他微微一笑:“乖,吃啊。”
小晴天憋紧小嘴,转头求助似的望向布菜小厮。
这下小厮冷汗了……他就是再大的胆子,也不敢与阎王三小姐作对啊,为求自保,小厮咬咬牙,豁出去似的也夹了一筷子放进小晴天的碗里,再用献媚似的小眼神若有似无的瞟向魔鬼三小姐,以示邀功……
不但不救人水火,还落井下石?这就是人性啊,人性啊。
小晴天悲愤了,悲愤了……
花一寒见小家伙显然不爱吃这玩意儿,刚想解围,却听另一道温润和煦的声音淡淡响起:“孩子不爱吃,你又何必戏弄他?雁儿,你怎的越来越调皮了。”那语气的亲昵,纵容,还带着那么一点点的宠溺,让本已经够诡异的餐堂,彻底陷入的安静。
空气里,流淌着静默的味道,那股味道越发浓烈,最后成了死寂。
花一寒稍显紧张的看向宋暮白,他如此公然的亲昵唤她,是否说明他们二人当真……当真……关系匪浅?
方骞则是瞬息便将方才对花一寒的敌意转到身边这位玥王身上,他叫她什么?雁儿?这种称呼连他都从未唤过……
雁雪眯了眯眸,迎视着宋暮白柔软的眼神,心底生出一丝不岔。她冷冷的沉下脸,声音淡若琉烛:“这位公子,我们很熟吗?”
宋暮白低低的笑着,墨黑色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温柔,那抹温柔,就像在安抚因小事儿而与自己闹别扭的妻子,笑了一阵,他才魅眸微眨的道:“生死相持,算不算熟?”
生死相持?这样的四个字,如此惊心动魄……
这下,花一寒和方骞都沉默,只是试探的视线仍旧在两人之间徘徊,仿佛想从两人的表情里,看出一些蛛丝马迹。
雁雪神色更冷了,只因为第一次相遇时,面对了些不堪重用的小山贼,便用“生死相持”来形容他们关系,只怕不合适吧。
“你倒是会小事化大,信口开河。”她讥讽的笑靥停在唇角,眼底划过一丝冷冽:“就与你藏匿身份,不怀好意的行径一样,够小人的。那么请问一声,我是该称阁下沐公子呢?还是王爷呢?”
宋暮白菲薄的唇边噙着一抹淡笑,眼底的纵容一览无遗:“我知你气我,我认错,道歉,你愿怎么罚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