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久尘捂着脸蛋要溜走,却被她扑到在地,“留下来继续!”
久尘的脸颊肿的像包子,满脸都是眼泪。
遥合退步道:“你陪我聊天,等我睡着了再走。”
“你……你想聊什么。”
小姑娘趴在枕头上,“聊聊你的人生有多惨,快说你怎么被你们家那个蛮蛮抛弃的。”
“她没有抛弃我。”
“那就讲你怎么被抛弃的。”
“呜……才不是抛弃,蛮蛮她养了我那么久,她说她最喜欢我的,她说等我修为人形就嫁给我,她只是暂时出山罢了,只是忘记回家罢了,才不是抛弃!”
丫头心肠坏,人家一哭,她心情陡然就好了,埋头在被褥上,终于在少年的泪海中睡过去了。
*
这日午后,遥合还在院角蹲着,小桃无意间路过,居然发现她在扎娃娃,娃娃上面斗大的两个丑字:小白。一屋子人都觉得她失心疯了,鹤息大人作为主人终于决定哄劝一下。
“小丫头,发什么疯?”
她突然递上纸笔,“你名字怎么写?”
鹤息抱着迟疑刚写下,就被她一把夺过去,就看她把娃娃翻了个儿贴上他的名字,继续扎娃娃的脑袋。
鹤息觉得头疼欲裂,一把将娃娃抢过来。
“小疯婆子,够了。”
小姑娘阴森的翻白眼:“你离我远点。”
鹤息教训道:“小孩子家家,何必和自己计较。”
她一把抢过布娃娃,一针下去扎断了娃娃的小胳膊细腿,
“呵,不是我说你痴心妄想,你要是对白蚺这人有所想法那还是算了罢。”
“为什么?你暗恋他?”他不说话,姑娘便蹦了起来,怒道:“小白是我的人,你别妄想!”
鹤息捏的手指咯咯直响,咬牙道:“你有什么本事和他并肩而站?”
“奇了怪了,为什么不能?”
“人家半妖半仙的,你如何受得住?”
遥合愣怔,“你方才说什么?”
“耳朵聋了?我说半妖半仙!”
“你重复一遍。”
“半!妖!半!仙!”看小姑娘卡住的表情,鹤息讥讽,“原来你并不知他是个妖仙?”
“……”
“看来你对他来说只是个旁的人罢了。”
“我才不管他是妖是仙,我不在乎,你别想挑拨离间,恶毒!”她声色厉俱,迈着大步走远了。
半夜小姑娘心思不爽,拽来小桃,继续包袱剪子锤,可怜小桃动不得指头,每每被剪子折杀,挨了姑娘一夜暴捶。
******
夜晚极凉,那人走的稍稍快了一些,走到院里,正在月下看清被劈的东倒西歪的花枝,墙角挂着一个小人,随风凄凉的晃着,头顶扎着一根长针,小人浑身洞眼,似乎稍稍用力就能撕烂,上面有鬼画符似的一串字:小白是个王八蛋。后面似乎还有,只是破的看不清。
他拾起来擦了擦塞在怀里。
那扇门还有烛光,敲了却没人应。门是开的。
蜡烛在桌上化成一片,火光忽明忽暗。
依稀看的清,床上东倒西歪摊着几人,玩游戏玩了一夜,几人休息的倒还干脆。
靠在里面的那个小家伙盖着小半片被角,唇轻开,如含桃花,忽合忽闭,不知说些什么。白蚺走上前,轻把她抱起来,她的小脑袋就这样垂到他肩上,像个婴儿。
托着她走到隔壁空屋,将软软一团的她放好,那张小嘴便又开始呢喃:“王八……道歉……我……不……接受……混……蛋……”
隔了这么多日,听闻这梦呢,他心情突然极好。那只手划过她发际,拆开头顶的发包,她的发梢末端飘着香,是一股婴孩沉醉的乳香味。
白蚺轻轻的捏遥合的鼻尖,滑腻的像是摸了滑粉,他沉吟一声,“好好睡。”
转身正要走,突然身后一阵窸窣,随即他被霸道一推。
“让开,别挡路。”方才还睡着的遥合,当下鞋也没穿就冲出门了。
白蚺随着跟在后面,就看她闷头跑到院中,在墙角上蹿下跳。
“找什么?”
“找小白。”
丫头转过头去,正看见梦里的人儿站在月下,手里捏着她的“小白”晃了晃。
那俊丽的人儿对着倾洒的朗月笑,“好差的手艺。”
对面那个小身影不说二话跳到花坛里拾起石头砸了过来,扔了七八上十下,愣是一下没砸中。
白蚺靠在墙边又笑,“不是砸东西挺准的吗?”
小姑娘面无声色,露着猛兽一样的虎牙一步跃到他身上,将他撞到墙上。
“这一个月去哪里了!说!”
“白山。”
“把我丢在这一个月!一个月!!!你还敢回来!”
一旁鹤息的窗子打开,他探出面具脸,“半夜三更在干什么?”
小姑娘咆哮,“偷情!!!!”
窗子果断的甩上。
审判继续。
“去白山做了什么!”
白蚺倾头笑,“玩乐了一番。”
丫头脸色变来又变去,坚定道:“骗人,才不会。”
白蚺无话,揉了揉她的耳垂,把她抱进屋子。
遥合泥鳅一般钻到被褥里,把自己死死裹作一团。过了会儿又伸出脑袋,见白蚺还在屋子里,她哼哼两声。
“不喜欢你了。”
这一声很小,白蚺却听的清晰。
“会吗?”
“会,不会……我还没想好。可是下次再这样,我一定会。”
“知道了。”
越简单的男人越难懂,可是她似乎不需要懂得什么,如此简单的三个字,她就痊愈了,气焰仿若不曾存在过。
“很夜了,早些休息吧,小合。”
遥合突然挺直身子,“我脚凉,”他不动声色,她便煽动睫毛,“捂一下嘛。”
她远远隔着一些距离,挺直着脊背,小脸干干净净,在门里月色下承载了满心的期盼。
一月未见,她好像长大了一些。他不知是不是错觉。
白蚺轻轻把她的脚塞在怀里,和他的腹部隔着一层薄薄的纱衣,她的脚很小却很灵活,指尖总是会蹭到他,很痒却不敢挠。丫头供起身子,毫无戒备心,毫无杀伤力,任由他去摆弄。小脚像不安分的梯子,玩乐似的往上移,一直踏到他胸口才被他握住,轻捏了几下。
小姑娘拱了拱背,浑身一颤。他的指尖好似带着电流,颤颤的触动睡着脚心流到腹部,流到手臂,流到头皮。她缩了缩脑袋,伸手拽住他的衣尾。
“白蚺,姑娘我想你了。”
他轻轻一笑,“不猜猜我想不想你吗?”
“为什么要猜?有我想你……就可以了。”
缘来缘去,原来思念可以这样浓,浓到气恼,浓到怨恨,浓到心力憔悴,浓到可以轻易原谅你。
心魂幽影【中】
天未亮,墙角边立着俩人。
这位满腔戏调子:“你说说,他们不是那个是什么?”
那位搔头:“那个是什么?”
“一男一女,无人后院,夜半三更,能做什么?”
那位顿悟,脸红颈粗,“蛮蛮才不稀罕偷你那几朵破花!!”
鹤息甩袖走人————这一屋子没一个能沟通的。
久尘转身跨到朱色门前,拍了拍门板,很快门便开了,阳光倾洒,侵染了门里那人的衣尾。
他笑笑,“我来找蛮蛮。”
白蚺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云袖一摆,门便关了,他坐在桌侧,拍拍旁座。
“两个时辰之后她才会醒。”
久尘笑笑,“你很了解她。”
“不算了解。”白蚺撑脸看他,“怎么样?有什么打算?”
他突然转了话端,久尘不理解般眨眼,“什么意思?”
他沾着茶水的指尖在桌上轻点,“我们的路途快结束了,你也该去找你该找的人罢。”
久尘一惊,“我……我记得我从来没和你提过我的事。”
白蚺他明眸一转,转而笑,“你要找哪个蛮蛮?是你的朋友……还是屋子里这个?”
白蚺在熟睡的遥合耳边抬手拂了一下,确保她什么也听不见,“你要找的人一定不在这屋子里。”
久尘一愣,清澈的眸子仿若落了碎石,涟漪不断,“你认识蛮蛮?你为何认识?”
白蚺不急着回答,只悠然道:“你有所城府,本不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般稚纯。”
“别把我说的那么不堪,我不属于你们世间,我不像你们一般。”
“既然如此这般,又何必煞费苦心跟着我们?丫头只是个普通人,不值得你来接近。”
“我不会害她。”
“这么说……”大仙挑眉梢,“你想一直跟下去?”
“对!”
“给我个理由。”
少年望着床上缩成一团的少女,轻道:“她令我欢喜,就这样简单。”
白蚺深深看着窗台,心思盘绕,忽然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对方没有字字相逼,少年有些诧异,他帮遥合掩好肩膀,有所顾虑的从桌子另一边绕出门。
久尘站在台阶上回头望着薄薄的窗纸,不知作何想。
屋里男人的心像是泥潭,试着去试探反倒被治住。反复斟酌他的字里行间,总觉得有什么想抓住,却依旧扑空。
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
苦恼郁闷的自然不止狐狸,还有鹤息大人。
身为还有点名气的游仙,他这一个月来太委屈了。
某个女娃不高兴,他要陪着挨揍;人家睡不着,他要陪着挨揍;人家梦游,他还要陪着挨揍。每每想反击,都被姑娘威胁相逼,若不受打,就按之前游戏规则拆了他的城。
他对皇天后土发誓,他再和人游戏,他就老上百岁。
当下可好,还得他亲自送食进屋子。当他是什么了!人家好歹是一枚仙人,仙人一枚!
鹤息扶正面具,无声叹气,脚刚踹到门栏,门就开了。第一入眼的分明是一团杂草,杂草下的脸笑了,“大叔。”
小姑娘这般有礼的招呼,他也不好作严肃状,隔着面具发出几声近乎痛苦的干笑,这便递上食案,扭头就走。
遥合在后一把揪住他,衣服果断的撕下来一片。
丫头一愣,忙道:“那啥,大叔,明日我们就走了,咳咳……”
鹤息心中大喜,心头乌云全散,“真的?原本还想多留你们几日。”
“大叔你真好!那就不客气了!”
此大人一巴掌打在面具上,他这张万恶的贱嘴!
鹤息清清嗓音,道:“白蚺起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