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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虚地避开他的眼,“呃,那什么,今天的天气真好啊!”
抬头望着天,灰蒙蒙的一片,她眼角抽动,他笑意更深。
零八
那日过后,柳净萱便铁了心地装柔弱,像是一般深闺小姐般窝在房中,无论舒云娟怎样在她耳边念念叨叨,硬是不愿出门。
不过,好动的本性仍是改不了的啊,才几日,她便待不住了,浑身的细胞都叫嚣着要出来透透气。于是,她决定出府溜达溜达,关府自是不愿去的,经历了尴尬的抓包事件,她才不要再主动去找他呢!几番思索,她还是决定独自上街走走,看看会不会碰上什么好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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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聊地在街上走着,不知怎么的,今天全然没有兴致,正准备打道回府,但见前方不远处人群簇拥,围成圈的人群还向里张望着,指指点点不知在讨论些什么。
柳净萱一见有热闹看,顿时乐开了花,乐颠颠地跑向人群,边一蹦一跳地想要看清楚里面的景象,边灵巧地穿梭于空隙间,向里挤去。
被层层围住的是一个小小的米铺,四周的地面散落着雪白晶莹的米粒,店铺的招牌也不知被谁拆落下来,狼狈地横在门边,不,确切的说是被卸了门的门框边,朝里望去,铺中的桌椅、物品,倒的倒,散的散,一片狼藉。
在这一片混乱店面中,依稀可见一个紫色的娇小身影,手执长鞭,重重地抽向她对面的人,那人被抽打得倒在地上,边打着滚边开口求饶,“姑娘,哎,不不不,女侠饶命啊!”
那姑娘继续手上的动作,也不说话,围观的人群不明所以地在一旁窃窃私语。
“哎,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啊,我刚来看便是这幅景象。”
“那不是张掌柜么,那姑娘什么来头,哇,好彪悍。”
“是啊是啊,都能和柳家小姐相提并论了……”
柳净萱闻言,嘴角一抽,看着屋内的画面,终于忍不住冲上前去,“哎,这是怎么回事,无缘无故打人么?”
“少管闲事!”清亮好听的嗓音与她的行径大相径庭。
柳净萱被这话一激,劲儿也上来了,“呵,我还就是要管了!”
紫衣女子利落地收鞭,抬起头,饶有兴致地上下省视着这个胆敢与她叫嚣的女子。
满身是伤的张掌柜见着有人出头,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一溜烟地滚到柳净萱脚边,“姑娘救命啊!那个婆娘,不分青红皂白就砸了我的铺子,还动手打人!”转头看见紫衣女子瞬间瞪大的怒目,又孬孬地瑟缩着躲到柳净萱身后。
“让开!”紫衣女子对着她大喊。
柳净萱秀眉紧皱,胸中一股正义之气涌现,“要打人,先过了我这关!”
紫衣女子倒像是见了什么趣事,轻轻一笑,收起鞭子,赤手空拳相对。
两个花一般的女子就这样旁若无人地打斗起来,门外看热闹的人群越聚越多。
“你们看!那不是柳家小姐么!”有人认出了柳净萱。
“啧啧啧,传言果然不虚啊!瞧瞧这身手,这彪悍样,关少爷未来的日子堪忧啊!”
“……”
打得正欢的两人根本无暇顾及外面那喧喧闹闹的人群,她们身手相当,几轮下来也不分伯仲,说这是场打斗,倒不如说是场比试,两人斗到后来竟生出了一丝惺惺相惜的感觉。
最后,两人默契地同时收手。一个骨瘦如柴的小男孩从角落里走出来,眼里写满了胆怯,颤巍巍地伸出小手,轻轻拉了拉紫衣女子的衣袖。
后者用眼神安抚了他,傲然地走到仍旧趴在地上的张掌柜边上,抬脚轻踢了两下,“喂,人我带走了,以后若是再敢强抢孩童,奴役童工的话,本姑娘见一次,打一次!听到没!”
张掌柜皱着张满是青肿的老脸,忙撑着身子点头,“是是是,再也不敢了!”
女子看也不看他,拉着小男孩转身便向外走去,外头的人群自动向两边散开,为她让出一条路。
柳净萱看着他的背影,怔在原地,好半响才明白过来,转身,气愤地对着张掌柜补了几脚,急忙向着她离开的方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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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方才……”
紫衣女子转过身,看着气喘吁吁的柳净萱,“怎么?”
“好像是我搞错了,不过,我还是想知道真相。”
“这孩子家欠了那卖米的点债,那老头便抢了他过去做苦力,让才十岁的孩子每日搬运近千斤的米袋,搬不动便鞭打他,孩子爹娘凑够钱来赎,他仍不肯放人,我就给他点教训,哼。”
看着小男孩布满了一条条青色伤痕的双臂,柳净萱顿时觉得刚刚补只那几脚还真是便宜那老头了!
“快回家去吧,不会有人再来欺负你了。”紫衣女子低头向小男孩说着,他道了声谢,便匆匆往家跑去。
柳净萱看着女子,眼中流露着明显的兴趣。“我们这是不打不相识了啊,交个朋友如何?”
“祁雪柴。”紫衣女子倒也爽快。
“柳净萱。”两人相视一笑,女人间的好感,有时来得就是这么突然。
两个姑娘找了个茶社,从天南聊到地北,祁雪柴并不像第一眼见得那般冷傲,或许是那时被气到了才脸色不善吧。她其实是个大胆、豪迈的姑娘,脑子里总有些新奇古怪的想法,举止作风更是不拘小节,这点和柳净萱倒是一拍即合。两个自来熟的人儿聊得甚是投缘,转眼已近黄昏。
“我住城南,就那个柳府,有空可以上府找我。”柳净萱脸上还有着意犹未尽的神色,对于新结识了这个姐妹,很是兴奋。
“好,我呃,我家在临城赤阳,这段时间有事要办,暂住悦来客栈。”
“恩,天色也不早了,咱们改日再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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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日,祁雪柴便上柳府找柳净萱,一脸神秘样勾起她的兴致。
“怎么了,看你一脸春心荡漾的。”柳净萱嘲笑般地看着她。
“呸,什么春心荡漾,我多正经一人……”
“好好好,说正题。”柳净萱打断了祁雪柴即将开始的自吹自擂。
“啊,对了,你可知凤阳城中最有名的美食在哪?”眼中闪动着奇异的光彩。
“悦来客栈?”她只知那儿有各种高档精贵的吃食。
“不不不,此言差矣,欲知详情,且听……”
“别耍宝了啦,把我的胃口吊得难受,快说,快说。”
“绝、色、楼!”
零九
绝色楼地处凤阳城中最繁华的街市,楼内外的装饰富丽堂皇,奢华至极,是城内外达官显贵争相拜访之处。不过,往来于绝色楼的大多数客人都是男子,原因就是,从本质上讲,它是一家青楼。
绝色楼里出了名的是美酒佳人,各形各色的美人都汇聚于此,她们个个身怀绝技,曲艺琴艺样样高超,惹得各家公子哥流连忘返。不过,这儿也不比一般的青楼,绝色楼中八成的女子通常都是卖艺不卖身的,除非她们本身有意愿,只有最低的两层厢房供男客风花雪月。虽说有些显贵总是忍不住觊觎她们的美色,可是传说中绝色楼背后强大的靠山,使得他们有贼心没贼胆。
当然,绝色楼还有一样出名的——美食。为了迎合官宦富贵客人的身价,绝色楼里的厨子都是经过前任御膳总管的培训,食材也是最最上等的,据说里面有的一些新奇的菜式点心,连在御膳房里都不曾出现,更是吸引来了不少钟爱美食的老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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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丽的大厅中央,蒙着面纱的女子弹着古筝低声吟唱,四周环绕的雅座,觥筹交错,客人们都沉醉其中。不起眼的一个小角落,两个瘦小的少年埋着头,窃窃私语。
“啊呀,你看看你,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啊,‘柳公子’!”
“还说我,你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祁公子’。”鄙视地上下打量着她。
看着看着,两人捂着嘴无声地大笑起来。
“小柴,你怎么知道这儿的?”
“我听皇……呃,听别人说的啊。”
“可是,这里是青楼耶……要是被别人发现了……”柳净萱不安地左右张望着。
“哎哟,你瞎紧张些什么,我们这不都乔装成这样了,哪会有人认出来。”祁雪柴悠闲地吃着桌上的茶点。
“是吗……”柳净萱看看她,再看看自己,一脸的怀疑。
“嗯哼,就算认出来了又怎样,这儿又不是只有我们两个女子。”
是啊是啊,还有那些个红的紫的花魁嘛。柳净萱无语地看着眼前吃得正欢的人儿。
“哎呀,我的大小姐,你就别这样看着我了,我们大费周章进这儿来可是为了尝美食的,快想点正事儿。”
说话间,侍者早已奉上了一盘盘精美的食盘。
俗话说,美食,需色香味俱全者。
绝色楼的吃食,从装饰的盘子到食物精美的造型,都叫食客不禁咋舌。
圆润的瓷盘外缘是一圈金丝镶边,盘中央刻画着形态不一的精美饰物,盘中的食物小巧却精致,一上桌就扑鼻而来的清香更是惹得人食指大动。
两姑娘看着眼前这一盘盘唤不上名儿珍馐,毫无悬念地愣了一下,随后默契地拿起手边的银箸,迫不及待地想要尝试这绝世的美味。箸子刚靠近食物,两只手儿都不由得定在半空。
“哎,这么美的东西,不忍心破坏啊……”
“就是啊,做的这么精美,还让不让人下口了。”
两人盯着盘子感叹了许久方才小心翼翼地动手吃了起来。
“哇,入口即化,甘甜回味,好好吃!这叫什么?”柳净萱没形象地睁大眼。
“嗯……芙蓉银丝卷。”祁雪柴嘴里的食物还未完全吞下便急急地伸手向下一道菜进攻,生怕有人和她抢。
看着她那狼吞虎咽的样子,柳净萱嘲笑起来,“啧啧啧,你看看你,这是什么样子,形象呢形象!”
“嘁,形象什么?能吃么?”说着,毫不顾忌地继续大快朵颐。
柳净萱看着她那样,也忍不住加入战局,直到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