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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行一段距离,树木却是越来越稀疏,与之成反比的是,越来越高的草丛,其中不乏一些星星点点的光,却是一些不认识的花草。
这里和精灵之森不同,仿佛进了两个地界,同样的寂冷,却隐藏了一份汗毛直立的杀机。
不明的黑色踪影穿行在草丛林间,形如鬼魅,虽然一直不见攻击,但是苍羽?相信,一旦前面领路的精灵作出异动,他们将瞬间陷入包围。
好在还算一路平安,当脚步停下来的时候,苍羽?敏感地发现他们到了很大的一片空地前面。
其实与其说是空地,不如说是凹地,顿时周围黑得连背影都融掉,但是拜于这双异眼所赐,一切昭然若揭。
凹地里有看不清的涟漪扩散却看得不甚真切。苍羽?踏前一步看得清楚,却听得裙裾轻响后的清冷女声道:“来者何人!”
那女生话音很冷,不怒而威。前面带路的精灵已然跪下,话语间夹着一丝颤抖:“公主。”
苍羽?只觉得浑身发凉,脖子轻转都能听见“嘎嘣嘎嘣”的骨头磨蹭声,别提多寒碜了。
几乎是无自觉得退后一步,然后撞到一具笔挺的身体上,苍翼翔站得笔挺,苍羽?几乎听到自己耳朵中传来一声闷响。
苍翼翔没有扶他,于是苍羽?只能自力更生有些仓皇的站直,这点异动引来了不少人的注视,感觉到前方笔直打来的目光,苍羽?明白,没有退路了。
苍翼翔也没有给他留退路。
苍翼翔低沉的嗓音下,两个字铿锵落地。
“如烟。”
如烟如烟,如烟如雾的朦胧中透着一股冷气,苍羽?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时,还在沾沾自喜,自己的娘亲有一个好听的名字,一听就是大家闺秀,窈窕淑女。
女子柔软馨香,却是转瞬把他推入了绝境,她做得绝然,苍羽?也实在记忆不清那最后一眼中,自己是不是看到了一抹难过。
人间总有无奈,老鹰为了让小鹰学会飞翔会残忍地将小鹰扔下悬崖,不成功便成仁。苍羽?可以理解动物之间的这种的狠心,可是真的自己遇上了,个中滋味就不是简单两个字可以形容的了。
忘了吧,他对自己说。
结果,辗转多年,才发现,自己从来没有逃脱这个怪圈。
这时,女子已经走了过来,深蓝夜空的裙裾衬得肌…肤白得刺眼,扫了一眼地下的精灵,就目不斜视地看向苍翼翔。
这无疑给了苍羽?喘息的时间,骤快的心跳慢得也骤然,只是一言一语五一不散出一种陌生的气息。
她不认得自己?苍羽?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的惊慌简直就是一场笑话。
他甚至软弱的觉得如果就此逃过一劫也算是不错的。
劫,多么野兽般的直觉,苍羽?无意中想到,然后又无意得看着他在眼下发生。
也许是心脏骤停骤跳让身体软弱,苍羽?也不知道自己发了什么神经,看着柳如烟清清冷冷但是目标唯一的目光集中处,他像是没有力气一般将身体往后靠一步。
就算是坚硬得如同墙壁的怀抱,也是他的归宿。
所以当一只手坚实地抵住他的后背时,苍羽?反而笑了。
是谁说的?福不双至祸不单行,就是文盲都懂得的俗语自己怎么就忘了呢。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隔着薄衣,苍羽?都没有感觉到那只手掌一点点热度。
苍羽?垂下头,不动声息的站稳,于是那只手悄然收回没有引起一点动静。
“庄主”,柳如烟站定身前,即使是微微仰视的目光也丝毫没有显得弱势。苍翼翔看她一眼,却不动声色。
仿佛得到了暗示,柳如烟这才把目光放到别处,在蓝凌衣身上停驻了片刻,道:“如烟该叫你蓝阁主还是蓝国师呢?”
蓝国师的看了苍翼翔一眼,笑得有点冷:“许久未见,夫人也会开玩笑了,称呼什么的,夫人心里不是早就有了选择。蓝某只是小人物,不值得夫人费心。”
蓝凌衣这番话说得三分笑意七分嘲讽,柳如烟倒也不在意。
“蓝国师真是高抬如烟了。”
“夫人谦虚了。”
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蓝凌衣也不是寻根究底之人,本来也不过是一面之缘的人,如果不是事出有因,他还有冲这个女子赞叹一声。
世人皆说,无毒不丈夫,却不知女人心狠起来,是可以食子的。
思及此,蓝凌衣下意识看向一边,苍羽?金灿灿的眼睛当即吓了他一跳。
还没等他回神,苍羽?已经嘴巴一咧做出一个微笑的动作。如果忽视那动作之中呈现的僵硬,蓝凌衣也一定会回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留给他暗自苦恼。
只是现在,那对因为恍然大悟亮得如水洗过的眸子里,让蓝凌衣清清楚楚得看到两个字:“欺骗。”
你们都在骗我,苍羽?无声的控诉着,转过头来,又觉得自己幼稚了,他想他的愚笨还不需要他们做到这步,赫然想起,他在他自怨自艾和苍翼翔没有血缘关系的时候,这个男人从来都没有正面回答过,他只是用严厉代表一个严父的“望子不成龙”的悲哀,然后用拥抱表示一个慈父的不离不弃。
从始至终,他什么都没有说,是自己诠释了一切空白。
而蓝凌衣,更谈不起欺骗,他顶多是一个旁观者,说自己认为该说的事情,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冲击太大,苍羽?想自己推卸责任也是情有可原的,恨不过是发泄的一种,他只需要一点点时间缓冲,之后……
苍羽?茫然了一下后突然就明白了――也许恨成了唯一缅怀过去的工具,一旦理智起来,那些曾经以为美好的将来,那些设想好的之后,不会再有苍翼翔,当然,更不会再有他。
如果可以,苍羽?会选择掉头就走,他无法想象一会儿如果这里上演一场家庭伦理剧,他会不会一时想不开对着两人的鼻子大骂:“我一辈子都恨你们”这样的台词,庸俗而引人共鸣,然后头也不回的跑掉,然后躲在个角落大哭一场,从此叛逆而愤世嫉俗成为一个问题青年,从此单身爸爸带着可爱儿子流浪街头。
真够恶俗的!真够矫情的!
苍羽?这么想着想着,倒是首先笑了起来。
这一笑一发不可收拾,蓝凌衣几乎是有些惊吓地看着他弯着腰笑得直不起身,声音响彻空寂的长夜,只有以液体砸落的轻微声响可以表现出苍羽?脸上的表情也是同样的疯狂。
相比之下,其他两个人的脸色就越发平静。
冷如烟的目光是顺着苍翼翔的目光而去,相同的清冷,不同的含义。而昶曦眼神也是惊疑不定,事情一波波出乎她的意料,从带领到被带领,一波未停一波又起,听着笑声慢慢停歇转而换成使劲儿压抑的喘息,昶曦只觉得自己心中也压上了一块大石。
苍羽?恨恨抹了一吧脸,蹭得脸皮贼疼。抬起的脸上笑容大得几乎有点刻意。
大悲大喜之后心里空荡荡成无边无际的天,他以前从来没觉得自己会这么文艺,现在才发现原来是一直没有生活在真实中的错误引起的。
原来,艺术真的来源于生活,有一天你大哭大笑过之后,赫然发现,MD,这一幕怎么这么熟悉?
苍羽?拿出昶曦还给他没多久的镯子,有些手软得晃了晃,看着女子渐渐皱起了如烟柳眉然后神色骤然变冷。
“你怎么会有这个?”
“你亲手戴在我手上的”,苍羽?都能感受到自己话语里面的快意:“和一个小暖炉一起……”
皱起的眉头很快放下,柳如烟淡淡道:“原来你已经长这么大了。”
走到这步,苍羽?内心居然是沮丧的。这样的认知,反而让他感觉到有些轻松,如果自己还是自己,那是不是代表他失去得并不是太多。
“嗯,我也没想到可以再见到你”,苍羽?想了想,叫道:“娘亲。”
柳如烟微不可察的紧了一下眉梢:“你不需要……”
“听我说完,娘亲……”,苍羽?立即察觉打断了她:“我知道你不需要,可是叫这样叫你是我的心愿,你送了我这么贵重的镯子,应该不在意我这么叫你一声吧。”
柳如烟直直盯着他点了点头想,听到他再细细念叨了几遍这个词,还有着辉光眸子里也染上了愉快的笑意。
事实上,咀嚼着词语的唇齿只觉得干涩无味,那些前世的期待,早磨灭在觜宿宫长久的相处中。人有了倚赖,孤独时候的信念就会淡泊,很不幸的是,这次察觉得太晚,苍羽?只是稍微回忆了一下,就差点跑题到了十万八千里远的地方。
痛苦来得比幸福深刻,那只是因为不甘心;幸福来得比痛苦深刻,那是因为你已经容不下对方不好的地方。
所以,大片大片的都是,那些在一起的欢乐,曾经的所有的痛苦也变成了相爱的证明,只要一琢磨就会衍生一层细细的幸福。
至少那个时候还是在一起的。
苍羽?踏前一步回头却是迅速拉起苍翼翔的手,那只手也不知道是不是事发突然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却没有再收回。
苍羽?对柳如烟笑得有多甜蜜就有多甜蜜:“也算是误打正着,现在我和父皇在一起,很快乐!”
苍羽?加重了父皇的两个字,一边的柳如烟,眉头却是更加皱紧了。
虎翼天翔 第四卷 杀伐之神 第八十六章 神显(十)
不过她却没再说什么,一如初次见面般的犀利简明。
“你们来这儿是做什么的?”
带他们进来的路的精灵不知道何时已经退了出去,就连在黑暗中隐藏的大片武力也如潮水般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
这里的危险程度远远比之精灵树的防卫高了几等,进来时只要稍不小心就是群起而攻之的下场,不过现在已经没有人在意这些,所有人得目光落到了昶曦的身上。
“精灵树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