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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那花圃,就先叫她留着胡闹去,老十六已然不在了,谁还会莳弄花草?等她摆弄不明白了,不就乖乖交回来了?两个园子一年赚四千,也不是小数目了……徐徐图之,徐徐图之么!”
叶天元微微一琢磨,确实也是这个道理,若双方都在气头上,谁也不肯让步,也许最终结果就是两败俱伤——打算对六房下手时,他可真没想到这个叶八娘如此难缠!
“四十两太多,二十五两!”叶天元虽然同意了叶之毅的说法,却还是欲与叶蕙讲价钱。
“五十两!每年一付!”叶蕙不降反加,脸上还带着近乎无赖的笑容:“族长堂伯,我请你放明白些,你若再跟我讲价钱,我就加到八十两。”
若真的加到八十两,族里即便得到那个果园子也是个鸡肋了——遇上果树的大年,扣除这每月八十两,一年到头还能剩下四五百两,可若是小年,根本就是替她白忙活了!
叶天元一算之下,简直要被气疯了。这叶八娘,真真是姓叶的?叶氏一族多少年多少代也没出过这么一个东西!
叶蕙扮了这么久的泼妇,情知是该抛出诱饵的时候了。将手中的火折子交给常胜,她腾出手来摘下腰间的荷包,掏出一个纸片叠成的方胜:“族长堂伯和各位长辈放心,拿了我家的果园,虽然要给我家交供养银子,族里也绝不吃亏。”
她缓缓将那几张纸片展开,转了一圈展示给众人看罢,又小心翼翼叠起来,方才接着说道:“这是我爹爹临终前交给我的方子,一共是三种酿酒方法,能酿造三种不同口味的果子酒……”
见众人的眼睛瞬间变绿,叶蕙冷冷一笑:“众位先听我说完,先别着急。”
“我今儿要交出的,是我家的果园代管权与一种酿酒方子,园子的契书要留在我手里,众位请听清楚,是代管权,不是充公做族产。”
“不但如此,族长还要给我写一份供养保证书,其余众人也要在保证书上签名按手印,而我呢,只要供养银子不按时给我送来,我就拿着这保证书与契书要回果园,另外两种酿酒方子也不会再交出!”
“若是供养银子每月及时送到我家,我每隔半年再交出一份酿酒方,众位以为如何?”
“姑娘,这不妥!果园能要得回来,酿酒方子呢?”常胜又急又恼的低声阻拦。
叶蕙苦笑:“你觉得方子重要啊,还是清净重要啊?若能换得一纸保证,也值了。”
叶天元本来还在担心,这酿酒方子究竟是不是真的,万一只是叶蕙拿出来骗他们退让的呢?待听得这主仆二人对话,他立刻咬了咬牙:“好,我同意!”
又转头问叶之毅和其余众人:“二老太爷同意否?各位兄弟侄儿们呢?”
叶天成活着时,酿得一手的好果酒,叶氏其他族人早就虎视眈眈了,如今有配方摆在眼前,谁能不动心呢?有这个配方在手,可比果园子的地契值钱多了!
再者说,在场的各家几乎都有果园,就算没有也无碍,大不了匀出一块农田来种果树和葡萄秧也就罢了,过上个三两年,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呢!
因此喊同意的声音立刻此起彼伏起来。殊不知却有个声音很是与众不同:“我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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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挑拨
众人皆皱眉看向说这话的人,原来正是叶天祁;叶天元不禁发问道:“三堂弟为何不同意?”
叶天祁挑眉笑道:“我若没记错,族长堂兄曾经想将自家小七过继给老十六来着?今儿为何不提了,可是见六房败了便后悔了?”
“既是如此,不如将我家最小的那个男孩儿过给老十六吧,也省得十六弟断了香火……”
这话不待众人反对,叶蕙已经嗤鼻冷笑起来:“三堂伯打得好算盘啊!我若没记错,三堂伯最小的那个儿子是个婢生子?您这是拿我们六房当傻子了不成?”
“我六房交出果园与酿酒方子,本是造福族里的事儿,三堂伯偏要变着法子独吞,难道不怕成为族里的异数,落个众叛亲离的下场!?我劝三堂伯好好动动脑子,不要这般的自作聪明!”
叶蕙没有异母的兄弟姐妹,也从来没有瞧不起上庶子婢生子的想法,只是这叶天祁也着实欺人太甚了些!
在叶天祁的家里,区区一个婢生子比个奴才还不如,如今却想将这么一个孩子送到她家来,做名正言顺的嫡子、堂而皇之的霸占六房家产来了!
叶天祁被她这几句话气得直发抖。就这么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丫头,句句话都如此诛心,也不知叶天成活着时如何教导的她?真是个祸害啊祸害!
眼珠一转之间,他突然便发现常胜手里的火折子已经熄了,不由大喜过望道:“诸位!看看那小厮手里的火,灭了,灭了!”
只可惜他话音没落,常胜已是一个闪身,眨眼间便站在了厅堂门口,封住了唯一的去路,同时将那火折子一晃,火折子头上立刻又冒出一个红红的小火苗。
叶蕙仰脸笑了一阵,眯眼看向叶天祁:“三堂伯失算了吧?我那火折子可不像你们想得那样,说灭就灭;那是我花大价钱买来的,想用时晃上一晃就能引火了……”
说罢也不管叶天祁什么脸色,又扭头问叶天元道:“我听族长堂伯方才的意思,是同意我的提议了?”
“靠窗的书桌上有笔墨纸砚,族长堂伯按我说的去写供养保证书去吧,等大家都签了名字按了手印,拿着那保证书来换我手里的酿酒方子。”
叶天元神色一凝——他本来还想着先应下这小丫头的话,将酿酒方子骗到手再说呢!谁知这丫头早就安排好了这一切,连笔墨纸砚都准备好了,就等着他入套呢?
“怎么,族长堂伯又反悔了,还是也觉得我家就该过继个婢生子来续香火?我劝你们谁也不要在过继上动脑筋了,待我年纪到了,便会招赘上门,为我六房传宗接代,谁叫我是我爹的独女呢。”
叶蕙这话一出口,满堂哗然。
招赘?虽说这叶八娘才十二岁,可三四年也过得极快呢;那果园子虽好,她也只答应交给族里代管,等这丫头招赘上门后,定会拿着果园的地契去族里讨要,他们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白白替她当了三五年的大管家!
众族人这么想着,各自都转起了小心计。打算徐徐图之的有之,想着哪天独自来软磨硬泡、巧取豪夺的亦有之……可众人全都知道,眼下最最要紧的事儿,还是先保了命,再将酿酒方子拿到手才是正经。
无论是叶天元,还是叶天祁,被叶蕙接二连三说破了他们的打算,还将他们摆在了众人的对立面,一时间恼怒异常却无以言对;其他族人也一时无话,族长叶天元只得无奈起身,磨磨蹭蹭走到窗前,挽起袖子缓缓磨起墨来。
这是要拖延时间?常胜微微皱眉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火折子,很想将腰间缠绕的那些东西拿出来,那东西一出,这在场的众人恐怕全都得跪下求姑娘,姑娘也就不用白白浪费一个酿酒方子了。
叶蕙却似乎早就看出他的想法,立刻清了两声喉咙;常胜忙将已经伸向腰间的手收回,神情间不无懊恼。
“族长堂伯若是想在文字上做文章,可是打错了主意,我劝您还是速战速决的好,否则保不齐我又改了口,这一屋子的人难免埋怨您坏了他们的财路啊。”叶蕙见常胜老实下来,便开口催促起叶天元来。
她很赞成以暴制暴的做法,可族人眼下根本暴不起来,只是跟她动些小心机,却又为了各自的利益无法拧成一股绳,她又何苦叫常胜甚至自己以命相搏?
爹爹咽气那一天,她伤心恼怒异常,也曾经想拉着居心叵测的众族人给爹爹陪葬;如今冷静下来一想,爹爹对她寄予无数厚望,可不是叫她去跟人拼命!
只有她努力将日子过好了,将娘亲和未出世的弟妹护好了,才不辜负爹爹临终前的那些苦心安排啊。
话说回来,她爹若不是为了她娘与她的后路熬尽了心血,至少还能多活几个月——之所以要将后路安排妥当,还不是为了躲避这些如虎似狼的族人,她怎么能叫这些族人一死百了,她要叫他们拿一辈子来偿还!
叶天元确实是想在文字上下工夫,不曾想到又一次被叶蕙戳破不说,就连叶蕙那个小厮也对他怒目相向,脸色一时有些怒气难捺。
可想到叶天成酿造的果子酒畅销大半个齐国,名震大齐的豪商万俟家与叶天成相交莫逆,也是那果子酒牵线搭桥的缘故,他立刻将怒火强压了下去,收起了打算玩的小把戏不说,笔下的节奏也快起来。
叶天祁此时也被他爹叶之毅拘在身边,附耳讲了讲那果子酒配方的无尽好处;他听罢之后,神色一凛,立刻也如顺毛捋过的猫咪,老老实实坐在原地再也不吭声。
叶蕙自然感受得到这厅堂里的变化,心底的冷笑声越来越大。
他们想靠着她交出的酿酒方子发大财?想得真美!谁都以为她这一招是缓兵之计,甚至以为她委曲求全,殊不知,这就是她整治他们的第一步!
既然这些怂人不敢将她们六房除族,那就是还惦记着榨她家油水,她也正好借这个机会,陪他们斗上一场!
供养保证书若是不玩文字游戏,写起来极简单。叶天元将笔搁下,才想起来还不曾签署自己的大名,赶紧拿起笔来补上,又唤着在场的众人一一签名字按手印。
众人虽有持不同看法者,一是不想当出头鸟,二也是被酿酒方子引诱,最终这保证书上也落上了九个人的大名,还有红彤彤的一片手印。叶天元拿起那纸来,轻轻将墨迹吹干,就张罗要跟叶蕙手对手互换。
“族长堂伯拿着它,叫我看上几眼再说。”叶蕙微微一笑,并不同意立刻互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