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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的是你,苦的人何尝不是对方?!你可知赫舍里因为对不起你的一往情深而深深内疚,整日以泪洗面!这难道就是你信誓旦旦说的爱?如果这就是爱,那么也着实沉重了些吧!”
他说这番话前又喝下了几口,所谓说谎之前做个铺垫,再说了,她整日以泪洗面是真的,可是为的是什么,这点就不重要了。
他看着他呆愣愣的看了好久,这坛酒比其他的都苦。曹寅看着他暗暗道:
难道,那是眼泪?他一个侠骨柔情的男儿竟然为情流泪。或者,他更愿意相信自己根本就是看错了。长痛不如短痛,还是让做兄弟的帮你一把吧。
“你说的没错,她的心里现在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地,可是感情有时候只是自己一个人的事情。和她人无关。所以即便现在她不爱我,可是我的那一段,都是覆水难收。不过,你放心,对弈的人既然已经他处寻座,等我推敲完这一盘残棋,我也会离开的……”他起身,摇摇晃晃,脚下漂浮。这些话说的有多艰难别人永远不会知道,这盘残棋他是断然不舍的,要不然也不会到了今日。
“错,时光不等人,你这样犹豫,只会让她更难过,更觉得亏欠与你,如何快乐的起来。我想,你也是不想看到这样的她吧?”
他两手托着一幅画,画边都有些卷翘,显然是常常被他看过不知多少遍。曹寅起了好奇心,扶着桌子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好酒量毕竟也经不起这么个喝法,脚下竟然也不着力了。走进了,才看到,画中是一个女子,即便是不猜他都知道,画中的女子是谁。
“容若,有些记忆就算是真的忘不掉,也要假装记不起。如此,才能让每个人都好过一些……红尘画卷,画得再美如果注定是生死离别的剧情,那么早早的弃之总比等到最后更让人容易接受些,现在如此残忍,虽然会流血,但是终有一天会结疤的,疤痕不管褪与不褪,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它不会再痛.”
嘴上这样说,曹寅却已然动容于他的情深,既然不能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可是“相忘于江湖”那是怎样的一种境界才可以做得到的,又何尝不是一道心伤,可是他负命而来,也算是为了纳兰兄吧,今日来的是他,他日再来的恐怕就是一道残忍的圣旨了,他不希望看到那样的结果,所以他只能拼命尽自己所能的改善。
“你说的对,错过了的路口就再也走不回去,我以为我会倔强的这样一生,无论怎样只要她在我就会义无反顾的不软弱不退缩,此刻,我却想通了,我爱她,正如你所说的,因为爱她,所以为了她的幸福,为了让她脱掉负担,我愿意放弃一切坚持,包括爱她!”
“好兄弟,算我没有白浪费这么多口舌……你……”
纳兰容若,落泪了。这大清上下,唯一一个让他钦佩才情的男儿,竟然在他面前落泪了。
“让子清你见笑了,这过去的东西能不翻就别翻,否则放久了难免有灰尘迷了眼睛……”放弃她,从来没有想过的想法,这般疼。
曹寅这样的好口才也再也说不出什么,明明天天捧着的画卷哪来的灰尘,恐怕是心里的浮尘吧。
“容若兄,相信我不论多绚烂的过往都会随着岁月的消逝而逐渐沧桑,多疼痛的伤口终会痊愈。人生如酒,静心以对。喝过了醉过了就好,不管你有多醉,总是要醒的,所以趁早认得清,放下是聪明。看不透又如何?注定了一场梦醒无痕。不如雨花犹落,无风絮自飞。”
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手中的画卷,伊人桃花面依旧在,却是一切都已改。如今必须要告诉自己一切都断了,不再期望美丽烟花的再现,不再期待与她的交汇,告诉自己一切都过去了。忍不住的眼泪还是流了出来,心在说出放弃的话后怦然而碎。
“来喝酒!今日不醉不归!”曹寅晃晃悠悠的抱了两坛,递给他一坛。
纳兰容若喃喃自语: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好,今日便不醉不归罢!”
对她的心意认真程度比谁都要真,他也自信自己绝不输给皇宫里的那个人,可是她最终还是情归了那个人,感情的事情从来不是平等的,注定剩下他一个人。如今才发现,原来自己没办法做到无所谓。只要她一句话,那么他就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即便是为她孤独的奋斗一生,他也绝不会软弱,可是如今呢?
“能够这一辈子可以寻到一个奋不顾身的理由也是幸福的。”
“只有没有尝试过那滋味的人才会这样说,你不会知道思念一个人的滋味,想到她以怎样的姿态陪在那个人身边,永远也不会懂那种心情有多痛苦!”
“算了,那我还是不要经历了,这么苦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做到你这样。”
第九十五章
养心殿;他与她,似乎还是从前那么温情相对;可是他知道当夜晚过去,什么都是梦;所以他格外珍惜这个夜晚。
本来只是拥着她;两人紧紧的依偎着仿佛相互取暖一样。
后来她酒气渐散,不断地翻来翻去;还撕扯着内衣。他着实忍不住了;低头轻吻她的眉心:
“既然入梦,就让梦长一点吧……”
话落;他就将手探进了她的里衣。
下半夜;听见室外有人走来走去;他轻轻的掀了掀帘子;梁九功立刻凑上去:
“皇上,四更天了。”
他侧头看了看睡得正甜的赫舍里,绯红的脸颊还似渲染着一抹红晕,沉思了片刻,径直下了床。
“不要吵醒她。”
下人轻手轻脚的进来侍候他穿衣洗漱,等他洗漱完毕,却一遍遍的回首看床帘后的她,梁九功遣了下人,也不敢催促。感了风寒嗓子一阵阵的沙痒,害的他呼吸都觉得有些短促,刻意压制生怕惊了圣上和床上的人。
李德全挂念着师父身体还没有康复,所以早早的也过来了。可是,竟不识好歹的跑到他面前:
“皇上,还入档吗?”
玄烨微微顿了一下,梁九功朝李德全一个劲使眼色,这笨徒弟!这不是找板子嘛!
他回过头的时候正好看到梁九功在狠狠的瞪李德全,李德全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样。这圣上自来起床气就厉害,如今李德全看他笑,竟吓得一个趔斜就跪了下去。
“朕今日心情好,朕不跟你计较,李德全你免了一顿板子,回头好好谢谢你师父。”
“谢主隆恩,奴才记下了。”
睡梦中,她又看到了那个寺庙里的小男孩,殷殷切切的拉着她的说说着与年龄不符的话:如果我大难不死定是要和你在一起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小男孩转身离开,她喊了一声,男孩回头竟然就变了样子,变成了十几岁的少年,那张温和的笑脸,眉目渐清晰,竟然是玄烨,他说:其实我从来不曾恨过你,心里始终装着你,只要你一直在,我便一直爱……她红了眼眶,用力的点着头,再也不会离开你。
她,竟然哭湿了枕头……一睁开眼睛突然觉得头痛欲裂,身体也有种被车碾过的感觉。
她沙哑着嗓子:
“唠叨……”
立刻就有人过来侍候她,清爽的温水流进干涩的嗓子眼顿时舒服的很,她又多喝进了一些汤汁,胃里也不再难受,她睁开眼睛这才看清根本不是在坤宁宫……是养心殿!雕着龙纹的大床让她竟在瞬间手指尖冰冷。
努力的回想起昨夜发生的一切,只记得喝酒这一段,其他的全然不记得。只模糊的有个影像,耳边有个人一遍遍的重复着:如果我说我爱你,我一直都爱你,不知道你会不会相信?头痛欲裂,她扶着额头冥思苦想不得果。
“娘娘,感觉可好多了?是否要奴才传人来侍候娘娘沐浴洗漱?”
对上梁九功的脸,她更觉得混乱不堪。昨夜,他……碰了她。就在他在御花园冷落了她后……而后,突然想起刚刚喝进的东西,忽然她的脸上绽开一朵极不相称的笑容。在梁九功看来,那笑容美丽而绝望。
梁九功立刻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事,联想到这两位主子之间的嫌隙,他马上补救。
“娘娘,刚刚喝下的解酒汤可有起效?”
赫舍里抬头看了一眼梁九功,终于苦笑,她跟他之间的间隙竟明显到无人不知了,这后宫之中还有多少人是不知道的……罢了,既然都走到如今,她还要假惺惺作态给别人留下空矫情的话柄吗?
“芬芳浓郁,暄香远溢。香气盈怀,深深地喝上一口,更是清香满口,沁心入脾,顿觉心旷神怡。如果没有猜错,应该是梅花上面的积雪融化而成的梅水吧。”
“娘娘说没错,皇上说娘娘独爱梅花所以从娘娘进宫后的第二年开始就让奴才开始储藏起来封存。”
赫舍里没有再接话,曾经的真心可惜她现在寻不回了。即便是喝下的醒酒汤并非是什么‘防孕’良药,也不代表什么了。
两人在冬日里并肩携手站在雪地里看着坤宁宫的梅花,那些画面终是在她的生命里模糊凋零了。不自觉的突然有些心酸,她赶忙停止思念。
“准备沐浴吧。”
梁九功退出后,摇摇头,皇后娘娘那么一张绝美清灵的双眸,在房里淡淡的烛光下依旧迷人,可惜看上去空旷了些,倘若恢复以前那副秋水般的眸子才该是绝世无双了吧。
回到坤宁宫,看着院子里的梅花,那些大火后幸免存活下来的梅花,就在无尽的寒寂中傲然绽放了。她站在那里喃喃自语:
“万花敢向雪中出,一树独先天下春。”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 零落成泥辗作尘,只有香如故。 ”
“零落成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