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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晓执起我双手,浅浅笑道:“诗不错。不过,我觉得这满城的新柳,尚不及一双红酥手。”他自觉很肉麻,面上不由浮出淡淡的红晕。
我心里美滋滋的,嗔笑着瞪了他一眼。他满眼都是柔情蜜意。
返回途中,路过澜馨书院,正逢学堂放学。从学堂簇拥而出的女童们,都呆立当场。虽然她们并不认识初晓,但无一不认识我这个新闻人物。妒忌、艳羡、鄙视、惊讶、害怕等等诸多目光投到我身上。我傲然俯视她们,握紧初晓右手,表明着我的绝对所有权。
他淡然一笑:“初雨她们应该已经上马车了。这些人,不用管她们,我们走吧。”
我点了点头。低年级的教室离大门较近,现在这些女童几乎都是六七年级的。
“大哥!妍姐姐!”初雪带着她的丫鬟挤出人群,飞奔到我们面前,气呼呼地说道,“你们好有雅兴啊。竟不带我去玩,真是的!”
“你得上学啊。哪有我们现在自在快活?”我嬉笑道。
“我才不想上学呢。”
“你怎么还没走?”初晓疑惑地问道。
“下课后,我去方便了一下。哥,我也要骑马回家。”
“这……”初晓和我对望了一眼,一共就两匹马啊。“雪儿,你还是坐车吧。”
“不,我就要骑马嘛。”她撒起娇来。
初晓拿她没办法,只好点头答应。“好吧。妍儿那匹温顺些,你就骑它吧。”他说着,长臂一伸,将我抱过来,放置到他身前。这众目睽睽之下的亲密举动,引得周围女童尖叫连连。
初雪嘴角浮出一抹诡计得逞的笑意。这死丫头分明是故意的!她得意地跨上马,对绣儿说道:“你自己坐车回家吧。”绣儿点点头,离开了。初雪提起马缰,夹了夹马肚子。枣红马放腿奔了起来。
初晓座下的青骢马亦奔跑起来。
我偎依在初晓温暖的怀中,心底微微叹息:这真像一场华丽的谢幕演出。
我们三人有说有笑地返回叶府。姑父已回府,留下的话是让我直接去他书房。初晓陪我来到他书房。我独自进去,将门虚掩,这样初晓应该能听见房内对话。
“冬梅已讲明前因后果。你现在可是如愿了。”他冷冷地盯着我。
“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骗您!”
“原因我不管,我看到的只是结果。”
“事已至此,我能怎么办?”
“去登门道歉。”
“我不去!打死我也不去!”我是对她有些愧疚之意,但错主要并不在我。要我道歉,门都没有!
“你真不听话!”他愠怒道。
“就算她家想打官司,也告不倒我。在场有那么多人,谁都可以证明我是正当防卫。”
“你可知她家后台是谁?你可知为何她家堂而皇之地卖赝品,官府却从不敢过问?”他怒道。
“除了皇后,这天底下还有能让您顾忌的人吗?”我毫不畏惧地直视他。
“你已知晓?”
“我猜的。”
“那杜家夫人是皇后堂姐,和皇后感情甚好。我让你去道歉是为大局着想,不想平添是非,倒并非我真的会怕她。你是叶家媳妇,凡事应该多替叶家考虑,不要意气用事。能屈能伸,方为真豪杰、大丈夫。”
“妍儿……知错了,这就去道歉。”
“不忙。用过晚餐,让晓儿陪你去。”
“好的。那学堂……”
“学堂的规矩历来很严,从来都不会为权势所左右。数十年来,还从来没有哪位被开除的学生会重新被接受的。往后你只能自学了,若有不懂的可以问晓儿。”
“妍儿明白了。”
待我出来后,初晓说道:“错不在你,竟要你为我们家去向那种人家道歉。”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道个歉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只当去演一场戏。表哥你是知道的,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这种小事不过是举手之劳。”
“妍儿。”他双臂环住我,目光灼灼。
“咳、咳。”门内传来姑父的咳嗽声。
初晓面上一红,止住原本想做的动作。“我们去吃晚饭吧。”
“嗯。”
第四十章 赔款
吃完晚餐,姑父让我们留了下来。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对初晓说道:“这续金接玉丸对治疗骨伤有很好的疗效,你带过去吧。先让杜家人给她喂上一颗,你再暗中施法帮她治疗伤势,恢复六七成就行了。切记,不要给人看出来。”
“嗯。”初晓点了点头,接过药瓶。
接着,姑父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递给初晓。“那种人家,不用银两怕是难以善了。这是家里存放的五千两,你先带着。若是不够,我明天去钱庄取齐补给杜家。”
“姑父!是我打伤她的,银两应该由我来出。”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他双眼含笑看着我们。
我二人不由面上一红。
“去吧。”
我们点了点头。
向姑父道了别,我们转身向门外走去。我心中突然生出烦躁不安的感觉,仿佛这一去将会影响到我们茫茫不可知的未来。
“表哥,你还是别去了。”我拉住初晓。
“怎么了?”他很是疑惑不解。
“那个杜玉瑶仅是看到画中的你就如此失态,若是见到你本人,我不知道会生出什么事来。你把药丸给我,剩下的事我自己去解决。”
“这样不好吧。爹让我去给她治伤的。”
“那我们回去再问问姑父吧。”
“好的。”
姑父奇怪地打量着折返的我们。
我把顾虑说了出来。“若是杜玉瑶对表哥心生不轨之意,我真害怕杜家会仗着皇后权势强行要我们解除婚约。”哥哥以前对明煦说皇上、太后也无权解除婚约,不知道是真是假,律法课本上没有涉及婚姻的内容。
“你过虑了。你们的婚约是受律法保护的,纵是皇后也无权强行将之解除。”姑父也是如此说,看来我什么时候得好好查查《大宋律》了。
“哦,那就好。不过以表哥这样的容貌,我怕她以后会来纠缠不清。”
“那还不容易?”他略施法术,初晓面色变成黄中略带些黑,原本光洁无暇的面颊上添了十来颗麻点,五官没变,看起来只有平日的七分样貌。
“嗯。还行。”我满意地点点头,拉着初晓拜别姑父,走出院门,乘上马车。
初晓对我憨憨一笑:“我被我爹变成什么样子了?”
“还行啊。”
“到底怎样?”
“嗯。让我想想。”我故作思考状,片刻后莞尔笑道,“表哥,你现在的脸就像那前街转角卖的烧饼,黄中带黑,上面还洒了好多颗白芝麻。”
驾车的朱伯闻言哈哈大笑。
初晓俏目圆瞪,薄唇紧紧抿着,似乎颇为生气。
“那烧饼很香很酥很脆很好吃。我最喜欢了。”我低声耳语道。
他“扑哧”一笑,轻轻搂住我,柔软的双唇覆了下来。极度缠绵的热吻几乎让我窒息。
许久后,我软软地偎依在他怀中,低声道:“不管表哥变成什么样,妍儿对你的心都不会变。”
“我亦然。”
片刻后,马车停下了。朱伯说道:“少爷、表小姐,杜府到了。”
我们不舍地分开,为对方整理好头发衣裳。他先跳下马车,再将我抱下。我盈盈一笑,拉起他手一齐走到杜府门前。
经人通报后,我们进了杜府。这位名叫子腾的杜家老爷架子挺大,我们在正厅足足等候半小时后才见到他真容。他四十岁左右年纪,矮、黑、瘦、干,八字胡,一双三角眼,贼溜溜地打量着我们。不比较不知道,原来杜玉瑶比起他老爹真是强太多了。真不知道皇后的堂姐怎么肯嫁给这样的人的?
“杜老爷您好!”初晓拉着我站起身,他对杜子腾深深作了一揖,态度甚为恭谨。我跟着他对杜子腾福了一福。
“不好,我很不好。”杜子腾冷笑一声,“叶家就派你们两个娃来?你们家大人呢?”他声音尖锐刺耳,震得我耳膜很是难受。
“我爹出远门了,不在家中。家母终究是个女子,不方便前来贵府。晚辈虽然年轻,家中事尚能作几分主。杜老爷有什么要求不妨直说。”想不到,表哥也会睁着眼睛说瞎话,还说得煞有其事。
“是你打伤瑶儿的?”杜子腾并不回答初晓,而是责问我。
“是的。我出手太重,伤了令千金,实在抱歉!我并非有意如此。”犯下的错,我自然会承认,但我绝对不会把所有责任拉到自己身上。
“你胆子倒不小。”
我不置可否。
“你的事,我略有耳闻。想不到,叶家居然会要你这种淫娃□。是不是想靠木家沾沾宫里那位的光,重新得到安国公的爵位啊?”
此话激怒了初晓,他气得浑身发抖,几欲拂袖离开。
我拉住他衣袖,用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叶老爷是哪只眼睛看见我淫,看见我荡了?原来叶老爷这样睿智的人居然会相信街头巷闻,真是让我们高看了。至于叶家是不是想沾宫里的光,这十几年来,天下无数双明亮的眼睛看着呢。我想,以叶老爷的年纪,两眼不至于已老眼昏花地看不清了吧。”
“你……”他吃了个软瘪,说不出话来。
初晓心下略宽,稍稍调整了一下表情,凛然道:“令千金的伤我们有责任,但想必您清楚得很,到底是谁先挑起事端的。此事就算摆到公堂之上,贵府也决计讨不到便宜。不过既然人是我们伤的,医药费我们自然会承担些,还请杜老爷开个价吧。”
杜子腾小眼一亮,毫不掩饰其中的贪婪神色。他缓缓伸出三根手指头。
我明知他那种人胃口必定不会很小,故作糊涂状:“您是想要三百?”
他狠瞪我一眼,摇摇头。
初晓说:“那是三千?”
他又摇头,缓缓道出:“是三十万。”
靠!有这样狮子大开口的吗?我们真是被他震呆了。
“叶家富冠苏州,不会连这点数目都拿不出吧?”
“就算贵千金是纯金打造的,也不值这个数目吧。”我冷笑道,“您还真把自家太当一回事了。贵夫人不就是皇后堂姐吗?我奶奶还是太后亲妹妹呢。”
“最少十万。”他改口道。
“一万两!多一两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