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娴氖荍K罗琳而邻座清一色的大神大大神;一个猕猴桃躺在枝头沐浴着阳光忽然发现有个猴子跳到了树枝上而且紫金冠锁子甲挥着一杆大旗上书齐天大圣美猴王……
总之,在心里默默抒发了对这位哑巴老前辈五体投地的景仰之后,石榴清楚认识到,一个入门级甜食爱好者,对一个资深甜食制造者的态度和关系,是山无棱、天地合、海枯石烂天崩地裂不敢与君绝的。
就冲这一桌子二十几碟菠萝,谁也别想把她赶出这间屋子了。
哑师傅平静地看着石榴由震惊渐渐平静下来,带着她走到桌后,在一个竹篾编的小箩里摸索半晌,再打开手时,掌心多了胭脂盒一般大小的袖珍圆匣子。
石榴伸手把它打开,里面躺着个特制的小刀,只有小指那么大,尾部跟顶针似的能套在手指上。她好奇地我:“师傅,我们用这种刀子制作蜜饯吗?”
哑师傅摇摇头,随手抓了一把山楂果,打开刚才暂停下活计时拿手帕包裹着的银匣,把自己的小刀戴好,绕着山楂果轻轻转了一圈,再上下剜剜。松开山楂果时,那深红色的小果子已经分为两半了,里面的果核被抖落到了脚下废料篓里。
“原来是去山楂核的。”石榴目不转睛地盯着看,哑师傅又给她示范了一次,并给她手上也套了柄小刀。
“看上去不难、不难、啊不难……”石榴给自己鼓起,可她的第一次练习还是糟糕透了。山楂划得不均匀还说得过去,那点山楂籽怎么也剜不下来,只能一个一个剔出来,笨拙无比。哑婆婆没有多管她,熟能生巧的事情,还得靠自己去琢磨。一老一少两个人便在桌后坐着静静划山楂。
石榴埋着头,全副注意力都集中在山楂上,也不知道糟蹋了多少个红果子了……她划出来的山楂自然要归为废品。正与山楂核苦苦斗争时,石榴听到屋外有人敲门。褪下工具跑过去,看到一个宫女提着食盒站在门外。
“新来的?今天来了好多小妹妹~”她冲石榴笑了笑,把食盒递给石榴:“哑婆的午饭,给她放到桌上就行了,你也回去吃饭吧,晌午别处都歇了。”
已经中午了吗?时间过得真快。石榴接过食盒给她师傅放好,问能否把划坏的山楂带走分给姐妹吃。哑师傅点点头,任由她抱着半篓子没剔净山楂核的废品回大院里去吃饭休息。
石榴边走边盘算着,回去以后把山楂作了糖葫芦吃还是熬成山楂酱。做山楂糕也是个不错的主意。不一会儿就走到通往她们住处那方向的小角门前,石榴下意识抬头左右各瞄一眼,貌似白天站岗的这两位,品质不如夜岗的优良。
唉,太瘦了点儿,撑不起盔甲的威风来。他们应该去换身青布衫,摇着扇子吟着诗,效果会好很多。石榴走出角门,随意想着。
“石榴!”有人在喊她的名字。扭头寻声,看到小槐子正朝她跑过来,额头上亮闪闪的许多汗。
“什么事?”石榴顺手挑了几个山楂递给他。
“石榴,我挑满今天的几口水缸了,下午不用干活,我带你去个很好玩的地方,你去不?”
“……我下午要跟着师傅学手艺,不去了。”
“那晚饭后呢?晚饭后、掌灯前,所有小宫女都休息的时间。”
看到他兴冲冲的样子,石榴点点头:“既然是好玩的地方,晚饭后我带着我的朋友们跟你一起去。”反正饭后她们也会在屋里拉着石榴玩,老游戏们都玩腻了。
“不行不行不行,人多了会被赶走的。”小槐子把头摇得波浪鼓一般。
“那你先说清楚,去哪里、做什么、和谁去、危险不?”石榴问道。
“去见个很值钱的东西,人越少越好,有可能看到,也有可能看不到的。不过,我天天带你去,一定能见到。你自己来不危险,带了别人可能就危险了。”小槐子擦擦汗,把山楂都收进他的荷包里。
什么神秘东西还得天天守着才能看到……石榴想了想,掐灭自己的好奇心,表示不感兴趣:“我不去了,你去看吧。”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一事不如无事。她还有半篓子山楂等着处理呢。
冰糖葫芦
回到住处,果然有丰盛的午饭在等着她了。大家都是第一次在新的环境里干活,你说一句,我说一句,不一会儿就把自己见到的、听到的各种趣事统统交流了一遍。
石榴把花钿上拆下来的几尾小银鱼包进帕中,托丁香抽空带给司衣的阿纹去抵了上次的被子人情债。几个人又说起挖藕是挖出来的玉镯子,商量好晚饭后送到司饰去鉴定鉴定。
“嘿,我们比她们早上好几个月。”陈皮扯扯自己的腰牌,得意地对丁香说:“你去了那里,把腰牌一亮,她们那些还没拿腰牌的小宫女就得喊你声姐姐。”
丁香被她这个说法所诱惑,点炮就响,抹了嘴就要出去享受一下当姐姐的荣耀,连玉镯子也一并带去,无非是往司饰多跑几步路,不等晚上了。
石榴边洗她那半篓子山楂边说:“我看呐,值不了多少钱。藕塘除了咱们自家姐姐去,谁还会往那个偏僻地方走。肯定是夏天采莲蓬掉进去的。”
“石榴,你才当了半天徒弟,就假公济私捎带回来这么多山楂呀?小心你师傅向赵大司膳告状。”金枣挑出一颗山楂,咬了一口立刻吐出来:“酸掉牙了。”
“不是这么吃的……”石榴指着篓子里的山楂说:“这种山楂一看就很酸。更何况并不是新鲜果子,要么是去年秋天收的鲜果埋进沙沟里储起来的,要么是在初冬山中购得的晚熟果子拿泥封在缸里储到了现在,味道都会变化,尤其是后一种,原本就是酸的,再皱巴皱巴,更酸。若能生着吃,我一回来就分给你尝了。”
金枣冒着酸水叹道:“石榴,你师傅真厉害,教给你这么多。”
“我师傅是很厉害,可惜她是哑巴。”石榴也跟着叹了一声:“刚才那些是我以前就知道的时候,如果我师傅能说话,她一定会讲出更多有关山楂的事情来,比方说怎么储存不会酸啊怎么做更好吃啊什么的。”
这下轮到一屋子人惊叹了:“石榴,你师傅是个哑巴?不如跟着我的师傅!”
“嗯哑的,但她做蜜饯特别厉害。别拿那样的目光看着我,我不跟你们换。”石榴很干脆地拒绝了其他人邀她一起的好意。
清理完果蒂果核,石榴把它们盛进一个大海碗里,想来想去,还是做成冰糖葫芦最好,因为开了春,天气会越来越热,不趁着这会儿做上一串,将来熬了糖就没法凝成亮晶晶的冰糖外衣了。
打定主意,略一盘算,竹签子不好削,剥了新皮的柳枝到处都能折到。实在不行还能搞来烤鸭子用的铁签代替。糖和案板么,现成的。现在唯一缺的就是红铜小锅。出于对冰糖葫芦无限的爱,石榴曾围观过卖冰糖葫芦的大叔……
据说红铜小锅熬出来的糖汁颜色特别鲜亮。要是没有,也就算了。石榴坐在椅子上问:“红铜小锅,有人在大厨房见过吗?”
“没,非得红铜的?要做什么呀?”
“做冰糖葫芦。”石榴指着一碗红彤彤的果子说。
“冰糖葫芦?葫芦还没种下哩,清明前后,点瓜种豆,上哪找嫩葫芦去?”
难道唐朝还没出现冰糖葫芦这种小吃?石榴心中一阵窃喜,立刻去院子里用她们的小炉子点火架锅,嘱咐众人帮她折些粗粗的柳枝剥了皮带回来。
陈皮一心想看没有葫芦怎么做出冰糖葫芦来,粗的细的长的短的折回一大捧柳枝。只见石榴用剪刀在柳枝上剪出尖口,穿上五六个半块半块的残废山楂果子,一串串排好放在案上,往炒锅里倒了一些水,跟以前熬糖浆似的,把糖放进去熬。只不过这里没搁蜂蜜。
在司膳坊有个特色便利,那就是每个院子里都能搭起一套简易小厨房。只要有食材有柴火,锅碗瓢盆倒都还齐全,开小灶不成问题。如果她们被锁在院子里那会儿有袋白面,估计这一帮人病了也能烙饼给自己吃。
陈皮等人围在炉子周围,甜香味很快飘了出来,石榴往案板上抹了一点油,拿筷子不停搅着锅,等到锅里的糖汁稠度差不多了,把一串山楂往锅里蘸了个遍,然后试着“啪”地一下让它平拍到案板上。
不过她的山楂串间距比较大,很稀疏,拍出来的效果没有想象中那么好。石榴在给第二串蘸糖时,就吸取了经验教训加以改进,不再拍到案上追求那一片薄薄的冰糖花样,而是轻轻放到案上,以保持她的山楂串不散架子。
熬糖慢蘸糖快,眨眼间几串疏松型冰糖葫芦已经趴在案上。陈皮瞧着那颜色实在勾人胃口,忍不住要下手拿一串先尝为快。
“等等,还没好。”石榴边说,边把剩下的几串也出了锅。“要等糖汁彻底变成冰凌块儿一样才行。现在才凝住一半,不香脆的。”
“没事,我不介意,反正都是糖。”陈皮已经把鲜红的一串冰糖葫芦握在手中,岂肯放下。当即咬了一颗,咯嘣咯嘣嚼起来。
众人都盯着陈皮,等待她嚼完之后做出试吃报告。尤其是金枣,现在看到山楂,嘴巴里就直冒酸水,只远远站着看,不相信裹上一层糖就能让那些酸掉牙的果子变甜。
陈皮已经开始咬第二颗了。
“……陈皮,陈皮。”
“嗯?”陈皮抬头,看到大家都在盯着自己,十分不解。赶紧嚼两下咽干净,茫然地问:“发生什么事情了啊?你们为啥都在看我。我头顶上落了个喜鹊?”
“你头一个尝,尝完总得说点什么吧?是酸是甜,糖熬焦了么?”石榴也在等她给个回应。毕竟那糖熬出来跟她自己所期待的,还有很大差距。
陈皮张口又咬了一颗,连连点头:“酸甜可口。”石榴听到这句话,完全放下心来。冰糖葫芦的味道,哪怕打了六折,也是名小吃啊。等秋天新鲜山楂摘下来,再沾上点炒香了的白芝麻,大概能恢复其八成风采:糖衣晶莹剔透,加了芝麻会更加香,就着里面裹着的山楂,酸酸甜甜又香又脆,呵呵,到时候每天都做一串来解馋。
“这就是冰糖葫芦,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