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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儿不像他功力深湛,一边替她运功还能一边说话,集中心神将体内如丝线般的真气收集起来,然后又散往全身各大要害,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头上便汗如珠下,待行功完毕睁开眼时,早已累得气喘吁吁,酸软无力。只觉全身暖洋洋的,手足温热,整个人有和煦如春之感,说不出的舒服受用。
她觉得口干如火,急急忙忙喝了口冷茶才说:“那个混世魔王什么人,为何连魏司空也要听他的话?”
东方弃听她称呼那燕公子为“混世魔王”,不由得莞尔一笑,说:“只怕比魏司空来头更大。你看他手下几个护卫,个个身手不凡,以一挡十,自己更是武功高手,深藏不露。你还记得他在‘鸿雁来宾’腰上佩的那把剑吗?”
云儿翻白眼说:“嗨,能不记得吗,人家一出手就折断了你花全副家当买来的那把破铜烂铁。”东方弃尴尬说:“其实那把剑没那么不中用,那还是我特意求吴铁匠打的,杀起人来也是不见血的,斩瓜切菜般容易——,问题是他手上的那把剑实在太厉害。”
云儿被他挑起了兴趣,不由得说:“他那把剑又有什么名堂?”她不清楚东方弃剑法到底有多高明,却知道他是个剑痴,古往今来的名剑,无不了如指掌、烂熟于胸。一提到剑,便兴致勃勃,两眼放光,和喝酒时的神情一模一样。
东方弃论剑,自有他自己的一套理论。他常说,剑者,吸收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穷尽人力之心血,耗尽剑师之神虑,乃古之圣品,至尊至贵,神人咸崇。剑乃短兵之祖,号称百兵之君,同时又被人称为凶器之首。可是御剑者,乃人也,非剑之罪也。名剑者,乃天地人神合一,永世不可再得之精品。所以,他虽不喜杀戮,生平最大的宏愿却是遍阅天下名剑,虽死而无憾。
他一脸凝重说:“他腰上那把剑,造型古朴,寒气逼人,照物如照水,切玉如切泥,寻常兵器,一碰即折。加之剑上的配饰是世所罕有的九华玉,如我没猜错,定是武林四大名剑之首的‘龙泉剑’!”
云儿吓一跳,不相信说:“不是吧?四大名剑传闻中不是上古神器么,神龙见首不见尾,怎么说出现就出现了?别是假的吧?又或者你看差了眼?”
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四大名剑便是“龙泉纯钧,惊鸿蝶恋”,均锋利无比,吹发可断。据说得一者便可名扬天下,称霸武林。
东方弃打了下她脑袋说:“以我在剑器上的造诣怎么会看错!虽然只是远远一瞥,我敢打赌那把剑一定是龙泉剑。”
云儿忙举手说:“我打赌那把剑不是。”他在剑器上有什么造诣,统共没见过几把名剑,纯粹是纸上谈兵,她才不信呢。
东方弃气得给她吃了个“爆炒栗子”,哼道:“四大名剑并不是什么谣传中的神兵法器,能呼风唤雨,消灾解难,而是真真切切的存在,只是大多下落不明罢了。只有纯钧剑,据说现在还收藏在闻人山庄里呢,也不知是真是假。”
云儿听了,不满说:“闻人山庄?为什么会被闻人山庄据为己有?”神兵利器,能者居之、见者有份嘛——所以,她也有份。她对江湖中的事了解不多,大部分都是从东方弃那儿听来的一鳞半爪。
东方弃自然明白她心里打的那些小算盘,没好气笑道:“纯钧剑是昔年‘天下第一剑客’闻人客用的剑,此剑因为闻人客,剑以人传,人以剑传,数百年流传下来,尊贵无双,成了闻人家的家族象征,传世之宝。凡是武林中人无不敬仰,心生畏惧。本来就是人家的东西,何来据为己有之说?”
云儿撇了撇嘴说:“哼,有什么了不起,我就不敬仰。”东方弃立即接道:“你本来就不算是武林中人。”云儿气得打了他一下,“你——”这算什么话?她跟着他一路从天山到临安,闯荡江湖多时,连吴不通这样的人都认识了,怎么不算是江湖中人?
东方弃一本正经地说:“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们该走了。”半弯下腰,背对她说:“你趴在我背上,趁天还没亮,咱们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云儿躺在床上,看着床顶一动不动说:“我不走。”
东方弃一开始还以为她只是说笑,便说:“云儿,别闹,此地不宜久留,让人发现了,咱们再想逃出去,可就难了。”
云儿打了个哈欠说:“我不走。你先走吧,我自己会想办法出去的。”
东方弃见她不像说笑,一对浓黑粗长的剑眉微微聚了起来,看着她不语。
第 11 章
第七章精神虐待(上)
云儿哼道:“你看我伤成这样,全身上下又痛又痒,爬都爬不起来,怎么走?再说这里吃得好,睡得好,还有人伺候,为什么要走?就算走,至少也要留下一点东西再走嘛!”
东方弃皱眉道:“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这些人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云儿恨恨说:“我被人打成这样,浑身上下都疼,差点连小命都丢了,岂甘心这么一声不响、灰头土脸地偷溜?我不走,我要报仇,我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我要闹得这里鸡犬不,永无宁日。”说着挥了挥拳,一副誓不罢休的模样。还有,东方刚才那番话说得她颇有些好奇,所以想弄清楚那燕公子腰上配的那把剑是不是龙泉剑。如果是的话,不妨找个机会顺手牵羊,反手牵牛——
东方弃哼道:“什么偷溜?我们本来就是偷偷溜进来的,自然要偷偷地溜回去。你当真不走?小心那燕公子一剑杀了你。”说着做了个凶神恶煞的表情。
云儿吐舌道:“我不怕,他不会杀我的。”他现在哪舍得杀她啊,估计这会儿恨得觉都睡不着,尽想着明天怎么折磨她呢。顿了顿又说:“魏司空会护着我的,他对我很好,你不用担心。等我伤养好了,自然会回去。”
东方弃见她打定主意不走,身上又伤成这样,确实不便移动,微微气恼说:“随便你,再挨打那可是你自找的,到时候可别哭。”云儿哼道:“快走,快走,我这叫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他唯有叹了口气,“那你体内寒气万一发作怎么办?”她自信满满说:“我每天正午运几个时辰的功,现在天气又这么热,不会发作的。”东方弃想到她刚吃了火龙果,寒气应该可以暂时压制一段时日,哼了声说:“那我走了,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他虽然也担心她,却给她充分的自由和选择权。
“快走,快走,没事儿的时候记得来看我啊。”
他气道:“你当这是什么地方?真以为是你家呢,要来便来,要去便去!”云儿嬉皮笑脸说:“你这不是已经来去自如么!”他不理她,探头往外瞧了一瞧,见左右无人,便要走。云儿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来,忙喊住他问:“那个采荷姑娘,现在还死皮赖脸跟着你吗?”
他立马觉得头疼,“赛华佗那儿被官府包围了,我们现在躲在城外的一座道观里,采荷无处可去,自然是和我们在一起。”
她重重捶了下枕头,怒道:“我不管,你赶快将她送回天香院,我再也不要见到她。若不是她,我也不会被抓!”还被打得皮开肉绽,遍体鳞伤。
东方弃忙顾左右而言他:“我走了,再不走来不及了!”女人之间的事,他最好还是不要插手,惟恐逃之不及,一溜烟消失在浓浓的夜色里,恰似一缕清风,瞬间没了踪影。仅凭这等轻功,便足以独步武林,傲视群雄。
云儿见他话也不说完便脚底抹油溜之大吉,气了一阵,慢慢地也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魏司空便过来看她,问她还冷不冷,有没有好点。她刚想说好多了,心念一动,转而苦着脸说:“我身体一向虚弱,体质阴寒,所以时常需要服用人参、燕窝等物,现在又受了伤,以至于毒火攻心,寒气发作,哪还承受的住,没死已是万幸。”唉声叹气,装出弱不禁风、有气无力的样子。
魏司空听了便说:“那你就在这儿好好养伤,人参、燕窝、何首乌这些东西这里有的是。我这就吩咐下去,你想吃什么,让他们给你送过来就是。”还派了自己屋里一个□燕的丫鬟照顾她的起居饮食。
云儿心里乐开了花,连声谢过,一会儿要吃桂花云片糕,一会儿又要吃芝麻小汤圆;端来了八宝珍珠鸭,又要翡翠麒麟汤。大白天的她高卧窗头,拥被不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小日子悠哉游哉,过的好不舒服。下面的厨房却是忙得够呛,好几个大厨被她支使的团团转。
春燕特意端了一碗冰镇酸梅汤进来,笑说:“云儿姑娘,酸梅汤是去火散热的,天气这么热,吃一碗解解渴。”云儿看了一眼,摇头说:“我不能吃冰的,一吃肚里寒嗖嗖的,手脚打颤,姐姐你照顾我辛苦了,天气又热,你吃了吧,解解暑气也好。”春燕心里一热,觉得她年纪尚幼难得还能体恤下人,不由得亲近了几分,不若先前那么生疏,笑说:“姑娘,怎么大热天,你手还冷冰冰的,跟冰块似的?”云儿搪塞说:“身体不好,所以见不得风,吃不得凉的东西。”
春燕同情地说:“你身体这么不好,公子还下那么重的手,将你打成这样,哎——”真是一个可怜的人,也不知她如何得罪了公子。见她没甚精神趴在床上,便说:“既然姑娘吃不得冰的东西,那我让厨房熬一碗燕窝枸杞粥来。”
云儿随意应了声,趴在床上移来动去,没个安静,百无聊赖下又开始长吁短叹、唉声叹气。她在床上趴了整整一个星期,身上的伤好的七七八八,人也快趴成一具干尸了,四肢僵硬,骨骼发酸。除了魏司空偶尔来看看她,询问她伤势,平日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闷得都快发疯了,此刻就是把山珍海味、美味佳肴全部搬到她眼前,她也没兴趣了,保证眼睛都不抬一下。
原来所谓的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也不过如此嘛,新鲜劲儿一过,并不能获得更多的快乐。
那燕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