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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椎颔首。
“为什么你会九重剑诀?如果没记错,那应该是宫主才能学的吧?”顿了顿,念清轻声道,“义椎,你是九重宫的现任宫主吗?”
“不是。”义椎摇头,“我会学九重剑诀完全是出于巧合。因为那时候玄飒用九重剑诀的内功心法替我疗伤,九重剑诀所用的……”义椎为难地顿了顿,挑选出较为妥当的词语,“它所用的内力和其他武功不太一样,而玄飒在疗伤时把那股内力一同注入,大长老同时也破格让我看了那本秘籍。所以,我醒来的时候自然而然就学会应用了。”
脑中一片空白,念清的声音有些颤抖。“那时候?”
义椎望她一眼,知道她想问的是什么,微微颔首。“是的。那时候我的命是玄飒救回来的。”天下间,也只有九重剑诀那么另类的功夫才能把濒死的人给救回来。
“他……”念清闭了闭眼。“他付出了什么代价?”
“损耗五成功力,同时至少减少十年寿命。”义椎垂眸,“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别人这样说过。老板若想知道得更详细,可以去问沈潋月或玄飒本人。”
念清一阵恍惚,不由自主想起潋月的谴责,想起潋月那一声悲哀的长谈,你真的了解玄飒为你做了什么事吗?除了你,玄飒从来没有爱过任何人,包括他自己在内。
纤细的身子晃了晃,念清垂下的脑袋如凋零的树枝,喉咙连发出声音也很难。“是吗?”一声低叹融化在空气中,寻不到找不着。
玄飒他什么都不说,一年前没说,坠崖时没说,受伤时也没说。
他把这些事情都藏着掖着,明明做错事的是她展念清,可那个笨蛋却把一切都扛到自己肩膀上。他就任由自己误会任由自己猜想,他躲在碎石山一年不出门,他宁可自己掉下悬崖也想救她……这个笨蛋究竟在想什么?如果那次他死了,那自己知道实情后一辈子都会活在悔恨中。
深深地呼吸,念清调整好心情后望向义椎。“义椎,不论你是谁,在我的印象中你就是义椎。水淼是水淼,你是你,我不会把你当作他,不会把你们搞混,所以,你自己也不要搞混。你有你的人生,那是全新的人生,实在没有必要去追寻水淼的过去。贴身侍卫这一职你就做到今天为止,往后的日子就照自己想做的去做。”
“我不能继续担当你的护卫吗?”
念清摇头,“不能。”
“为什么?”
念清微笑,目光柔和。“因为你不是水淼。你活着我很高兴,但多余的牵扯已经没有必要,我记忆中的那个水淼毕竟是死了。”
义椎敛目,“我知道了。”
轻风拂出温柔的气息,两人面对面地站立,念清跨前一步,再次审视义椎的面容,一厘一寸地看过去,她的嘴角勾起一个极浅的弧度,“真的,你能活着,我很高兴。”
义椎沉默。
念清回头,她往后走动几步,站定后望向沈苍澜。“你制造的这场戏我非常满意,也不枉我左手负伤。不过,也该轮到你履行自己的诺言,回答我的问题。”
“你想问的应该就是我涉足江湖的目的吧?”沈苍澜凝视眼前的少女,柔嫩的脸庞上还染有稚气的神色,可是她的目光却意外的成熟,仿佛淬着寒芒的利刃。“你想要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本来这不就什么秘密。再过一个月,我将在九重宫举行一次武林盛会,向天下公布我的意图。说到底,不过就想这个武林再团结一些,更多地国家贡献力量。”顿了顿,“真要说有什么重大的事,也不过是九重宫的现任宫主将成为孜祁的国师,以此表示朝廷对武林各道英雄的招揽。”
念清的眸子一眨不眨。“九重宫?”
“呵呵,我还可以再告诉你,九重宫的现任宫主还未选出,念清你若有意也可以去试试。”
“是因为紫凤谷吗?”念清的声音出其不意,嘴角似笑非笑。“你担心紫凤谷和荻桑皇室太过亲密,所以想先拉拢江湖上的其他势力?”
沈苍澜眸中杀气一闪而逝,只是瞬间,他又低低笑开了,笑声越变越大,最终演变成仰天大笑。许久,他歇下笑声后盯住念清的脸。“真是的,我想选一个聪明能干的王妃,可真的选出来了,又觉得过于聪明了,这真是让人苦恼啊。”
念清眼一眯,嘴角紧抿。
沈苍澜笑道,“当然,你可以这么想,我也不否认。”
念清冷冷瞥他一眼,又将视线缓缓掉转到其他两人身上,终于还是拿起自己的包袱,向柳家大门走去。武林上的事除去援助铭稀,其他的她都已无意插手。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飞奔会萧家,回到萧家,然后见到玄飒。
跨出几步,念清突然间又记起什么,她回头望向义椎,不确定道,“义椎,你还记得那夜在火堆旁说的话吗?那又是什么意思?”
漆黑的眼珠子如深夜般不见光华,义椎淡淡一笑。“虽然没有以前的记忆,可发生过什么我还是知道的。”苍白的嘴唇微微开启,声音缥缈似云烟。“我觉得,我若是还有以前的记忆,若还是以前的水淼,他一定会这么说。”
“所以,我想代替他说那一番话。”义椎面部的线条柔和起来,看上去更像水淼的神情。“老板,我只想替以前的那个自己完成一个念想罢了。”
念清脑袋微微偏着,淡色的阳光挥洒在她身上,声音仿佛喃喃自语,说了什么谁也没有听见。嘴角弯弯,她最终深深望了义椎一眼,像小女孩般的青嫩笑靥。
念清终究什么也没说,转身跨出柳家大门。
她的身影渐渐细小,最后消失在众人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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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章
箫家依旧像往常那样安静,府邸上下披染着宁闲儒雅的气息。近来天气一直都很好,艳阳高照,气温也不怎么热,身上只需穿少量衣服就感觉暖暖的。这样的气候对于赶路的人也格外便利,念清驾着马回到萧府,走进大门时,门外站立的护卫在打招呼后低声开口,“展姑娘,府里有你的客人。”
客人?她心怀纳闷,可这份纳闷在念清进门没走几步后就得到了答案。“朝阳?你怎么来了?”
一个俊秀少年正坐在前院的假山上,修长的双腿闲适地悬挂着。展朝阳似乎正处于变声期,和以往的童音略有不同。“姐,好久不见。”顿了顿,他伸手向里一指,“娘跟我一起来的。”
念清显出惊诧,“娘也来了?你们到这里来干什么?”
“这你就要问娘了,是她说要来找你的。”展朝阳向下轻盈一跃,站定在念清面前,目光巡回几圈,嘴角含笑。“比起上次见面,你的气色好多了,看来过得还不错啊。”
“才几个月不见,朝阳,你好像又长高了。”念清用手比了比,也跟着笑。“以前你跟我差不多的。”
“我这年纪也不可能变矮,长高是理所当然的。”展朝阳扬眉,“说起来,萧家怎么越来越奇怪了,什么人都往里面住?我那个未来姐夫胸怀也未免大度过分了,连情敌都往家里引!”凑近脑袋,朝阳压低声音。“娘在里面跟个叫沈潋月的人在聊,要过去听听吗?”
从一年前雪莲山的那次崩塌事件后,朝阳就开始改口,老老实实称呼念清为姐姐,两人之间斗嘴也少很多,或者应该说,念清很少耍着他玩了。从小一起长大,朝阳自然察觉到她的变化了,可惜这一年来他们见面的次数是五根手指数都嫌多,根本没什么交流。话说回来,即使真的有时间交谈,朝阳也不知道究竟该说些什么。
念清点头,两人一起向内屋走去,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屋里展玥的声音。“你娘她现在怎么样?”
“宫里的生活也就是那个样子了,父皇对她还算不错。不过,相比之下自然没有阿姨过得逍遥惬意。”
忽然,展玥顿了顿,目光向门外扫去。“是朝阳吗?”
低低一叹,念清推开门。“娘,还有我。”
沈潋月的目光转向念清,面无表情地瞥她一眼,然后一声不吭地起立,转身向外走去,经过念清身旁时,冷冷地传出声音。“待会儿别忘了去看玄飒。”
“啪”的一声,屋门就关上。展朝阳怔怔看着眼前这幕,又转回头去观察念清的神色变化,却看见她无奈地叹气。
“呵呵。”展玥很不给面子地笑出声,斜倚在桌面上,“看来你被彻底地讨厌了呢。”
“他想讨厌我,我又没办法,只有随他去了。”念清摊手。
展玥笑笑,指着自己身旁的位子。“你过来,我有话要说。”待念清坐下后,展玥眼珠子转到展朝阳身上,看他似乎也想找个椅子坐下,她嘴角一挑。“朝阳,你先出去。”
展朝阳怔愣片刻,然后开口道,“我不能听吗?”
展玥还是笑,不答反问。“你很好奇?很想听?”尾音还微微上吊。
静默一段时间,展朝阳不屑地撇嘴,“不听就不听。”他起身跨出门,“女人间的事我才懒得插手,娘,你就慢慢和姐去聊悄悄话吧。”
屋门关上。
展玥忍不住又笑出声,“这小子最近是不是叛逆期到了?还是思春期到了?”
明明是你在激他逗他好不好,居然还说是叛逆期!念清在心里替亲爱的弟弟哀悼,脸上还是笑着调侃。“思春期有没有到我是不知道,不过叛逆期的话是早就到了,只不过以前在你面前比较会卖乖而已。”
“原来如此。”展玥恍然大悟地点头,她很快收起戏谑的神色,待周围的空气都安静沉淀后,状似不经意地开口。“念清,我一直想问问你,你是不是打算和萧铭稀成亲?”她抬眸看看念清不曾改变的脸色,顿了顿又继续问,“那么,现在住在萧家的玄飒于你而言又代表什么?”
“娘,和自己女儿说话需要兜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