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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絮絮叨叨的,将顾惜对季晨曦的好,都一点一滴的说了出来。越说就越激动,越说就越愤怒,最后化作了一声冷笑:“哼!还真是升米恩斗米仇啊!六月虽然只是个奴婢,但是却也比季大小姐懂得感恩,知道做人的起基本的道理!我家主子,可真是个冤大头啊!以怨报德的事情,六月也听过不少,不过像季大小小姐这般作为的,却也是不多见!”
老太爷、老太太等几个季家的主子和下人,被六月这么的一数落,脸色腾的一下就红了,又尴尬又羞愧。
尤其是季庭杰,更是臊得慌,恨不得脚下有一个地缝,可以让他钻进去!
顾惜对他的妹妹如何,他可是比谁都要清楚明白!
一句话:顾惜待妹妹晨曦,有如嫡亲的姐妹;顾惜待他,如同嫡亲的兄长!情真意切,关爱有加,真心实意!不是亲兄妹,更胜亲兄妹!
一时之间,偌大厅堂,寂静无声,安静的让人感到尴尬压抑。
“老太爷、老太太,这是小主子让小的转交给二老的。小主子说,她在京城给二老置办了一个宅子,欢迎二老去京城安度晚年。”
六月说着,递过去两个荷包,又解释道:“每个荷包里面,各有五张一千两的银票。小主子说,这是她孝顺二老的,希望二老的生活可以过得惬意舒适,平日里不要太节俭了!”
说完,就给顾六递了给眼色,两人同时站了起来,跟老太太等人告别:“小的(奴婢)有要事在身,要去一趟钱塘,就此告辞!”
“哎呦,这就走啊?好歹吃个饭,歇息一晚再走啊!”老太太等三人很是惊讶,连忙开口留二人。
六月又给老太太蹲身行礼:“谢谢老太太,现在还不到午时,快马加鞭的,刚好可以赶在天黑之前到达县城。老太太、老太爷、舅老爷多保重!”
六月是个倔脾气,竟然说啥也不敢多呆一下,坚持要即刻离开。顾六的心思,也和她的一样,也觉得再呆下去,简直就是受罪,恨不得可以立刻施展轻功,远离季晨曦所在的地方!
老太太就叹了口气,连忙吩咐季岩:“快去厨房取点干粮和白开水,给六月和顾六带上!水果饼干什么的,也多带点!”
“是,小的这就去!”季岩飞快的转身去了厨房。
“谢谢老太太。”六月和顾六恭敬的退出。
一会儿的功夫,季岩就带着一个包裹,赶到了大门,递给了正欲踏上马车的顾六:“六哥,六姐,一路保重!”
季岩依依不舍,眼里有了泪光。
几年的朝夕相处,他和顾六、六月,都有了很深的感情,如今那个季大小姐那么的蛮横刁钻,不可理喻,怕是彻底得罪顾惜小姐了!
这一别,何时才能相见?
少年季岩,越想就越难过,伤心不舍的泪水,成串的往下滴落,哽咽道:“你们什么时候,还会回来啊?还有五哥他们,啥时可以见到啊?”
顾六叹了口气,安慰道:“别难过,小主子在京城给老太太和老太爷买了个宅子,离石榴园不是很远。往后的日子里,咱们也许还是可以常常相见的,好好照顾老太太和老太爷,你自己也多多保重!”
“是啊,会有相见的一天的,不要难过了!”六月看着这个十五岁的少年,心里也不禁酸酸的,不放心的叮嘱了一句:“那个季大小姐,如今性情大变,不是个好相与的人,你离她远一点。否则的话,吃了亏,也没奈何。毕竟,人家是大小姐,你也不能把她咋样!”
季岩哽咽着应下,不住的点头。
“好好照顾老太爷和老太太,有什么没法解决的问题,就让人捎信去京城。或者,也可以去钱塘总店求助。多多保重,就此告别!”Pxxf。
顾六对季岩温暖的笑了笑,扬起了手中的马鞭,高喊一声:“驾!”,双驾齐驱的马儿扬蹄启程,渐渐远去。
篱笆墙外面,站满了云宅的下人,目送着远去的马车,大家的心里都感到空落落的,很是惶恐不安。
这些下人,大约有二十五六个,其中的五个,是跟谁了季家十几年的;其余的人是顾惜临走之前,收留的这十里八乡的穷苦本分的几户人家。
这些人,没有一个是顾惜的“心腹”,甚至有些人,只跟顾惜相处了短短的十几天。然而,每一个人,都对顾惜的人品和才干,深深的折服,心服口服,对她非常的尊敬和感恩。
季大小姐回来了,而且一进门,居然对顾惜破口大骂,极尽侮辱之能事!下人们听了,见了,顿时都心惊胆寒。生怕这个不知好歹的恶毒小姐,会给大家穿小鞋,甚至无辜找碴,时不时的折腾一番。
对滴,在下人们的眼里心里,季晨曦已经上升到了“恶毒小姐”的高度!无论是季家的家生子,还是顾惜后来收留的下人,此时此刻,心里都是惊慌的,都是厌恶的,都在暗暗的跟菩萨祈祷,祈祷季大小姐可以尽快的离开云宅!
嗯,对滴!季晨曦不但是恶毒小姐,而且还是讨厌鬼,是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
六月和顾六离开厅堂之后,老太太就去了西厢房看季晨曦,这个性情大变的孙女儿,实在是让她既恼怒又心疼。
没错,她确实很不像话,确实让人油然而生厌弃的感觉,但是她比较还是自己嫡亲的孙女儿!总不能,就这样把她给赶出去吧?
唉!真是造孽啊!
老太太深深的叹息着,在丫鬟的搀扶下,步履艰难的,一步一步的,向西厢房挪去。
头上的白发,似乎一下子,又多了一下。神情,非常的黯然,说不出的悲凉落寞。
团聚的喜悦,早已随着季晨曦那一句又一句的恶毒的话儿,飘散在了寒冷的北风之中。余下的,只有哀愁和悲凉伤感。
老太爷、季云翊和季庭杰站在篱笆墙的里面,透过那菱形的空隙(篱笆墙,是竹编的,空格是菱形的),目送着远去的马车,看着那依依不舍的下人,心里感概万分。
从下人们简短的几句议论声里,他们了解到了下人们的担忧,也了解到了下人们对顾惜的敬重和依恋。同时,也了解到了,在下人们的心里眼里,原来季大小姐季晨曦,竟然是一颗“毒瘤”,是一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季家的三个主子,心情都非常的复杂,说不出的伤感无奈。
下人们有这种想法,这些心思,也是再正常不过了!谁让他们的女儿(孙女),是这么一个蛮横跋扈、怕苦怕累的女子呢?
命比纸薄,却偏偏心比天高!
不过是在山村里生活了三年,却嚷嚷着是受罪了,觉得自己吃大亏了!殊不知,顾惜在杏花村这几年,每到农忙季节,都会下地插秧、收割、晾晒。就连顾朗,也被她以“锻炼意志和体魄”为由,派去干各种农活,放牛、放羊、插秧、收割、晾晒等等,就没有一样是顾朗没干过的!
家务活,就更不要说了,煮饭炒菜做糕点饼干,收拾屋子,打扫房屋,洗衣服种菜,哪一样顾惜都干得很欢快,全然没有大小姐的傲娇和做作!
季晨曦沐浴更衣,吃过丰盛的午饭,又歇息了两个时辰,这才懒洋洋的起床,再次来见自己的父亲和爷爷。
老太爷正和老太太说话,见孙女儿进来了,老太太连忙笑着招呼:“曦儿,起来了,快来奶奶这里。爷爷和奶奶,有话要跟你说!”
“哦。”季晨曦懒洋洋的走了过去,在老太太身边的椅子上,很随意的坐下:“想要说啥?如果又是为顾惜那个贱人辩白的话,那就算了,孙女儿可不想听!”
“给我闭嘴!”老太爷顿时勃然大怒,严厉的呵斥道:“贱人!贱人!这也是一个闺阁女子,可以随口挂在嘴边的么?而且,被骂的,还是你嫡亲的表妹,是对咱们季家有大恩的亲人!”
“切!亲人?我可不是这样认为!在我的心里,顾惜就是个不要脸的小贱人,她的阿娘也是!从此往后,千万别把我跟她联系在一起,那样下贱的贱人,我......”
季晨曦正说的兴起,冷不防,右脸颊挨了一记大耳刮子。打她的人,正是她嫡亲的父亲,季云翊!
“父亲,你,你怎么可以为一个外人,就对自己的女儿下狠手呢?!”季晨曦用手捂着自己火辣辣的脸颊,恼怒的瞪了父亲一眼,眼里闪过一抹恨意。
季云翊满脸哀痛难过,厉声喝道:“外人?惜儿如何是外人?她可是我嫡亲的外甥女!这些年以来,如果没有惜儿,咱们季氏家族的人,早就被人啃得连骨头渣都没有了!你知道你二叔一家现在如何嘛?”
“二叔一家,如何啊?”季晨曦的心里闪过疑惑。
“当年,惜儿为啥没有带你二叔一家去云雾山庄,你应该是很清楚的吧?”季云翊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那是因为二叔好吃懒做、赌博成性,二婶蛮横跋扈,很喜欢胡搅蛮缠,而且也好吃懒做!二叔的几个儿女,几乎都是吊儿郎当的人,所以就招顾惜嫌弃咯!”季晨曦很不耐烦的答道,“不过,这跟我有啥关系?父亲这么问,是何道理?”
季云翊冷哼一声:“我这么问你,自然有我的道理!当年,咱们一家去了云雾山庄不久,你二叔一家就被恶霸给盯上了,被逼得在京城呆不下去了,就逃去了关外!前不久,有消息传来,你二叔一家成了乞丐,过着潦倒不堪的生活!甚至,还卖掉了两个女儿!”
季晨曦的眼里闪过一丝厌恶,冷笑道:“那又如何?跟我有啥关系?!”她心里其实明白,父亲说这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却依然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
“哼!和你有啥关系?关系可大了去了!”季云翊看着自己这个不省事的女儿,心里满满的都是烦躁和心疼,怒喝道:“当年咱们季家被恶霸欺辱,如果不是惜儿及时的伸出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