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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又回了厨房,在厨房内找了条半腰青花围裙与袖套穿戴上身,抓取那洗净的桂花鱼靠到了一块空砧板前,将鱼放平,拿起砧板旁的菜刀“唰唰”的翻着鱼勒了几刀切了鱼肚,砧案边的厨子睁望着她手上的活还没做出反应,她就将鱼处理好了,她以在家时习惯的命令:“小葱将盘子拿来,还有姜、葱。”
小葱对王府的厨房不熟悉,为难道:“小姐,这,我哪知道盘子。”她的话方落,立在她身边的厨子已反应过神来,忙为范素芹递上了盘子和姜葱。
范素芹接过身旁厨子递上的白瓷盘熟练地将鱼肚撑开,把鱼立放上盘,又拿起菜刀,一手扶起砧板上的生姜利落快切数刀,那片片相差不到毫分的生姜就齐叠在了砧板上,接着她抓过砧板上几根洗净的葱如法利落数刀青翠的小葱便丝丝如蒲草般铺在砧板上,顺而取过盛有桂花鱼的盘子,将数片切好的姜片镶入鱼前后的刀口中,就把盘子放到了一边,如是抓取另一条桂花鱼切了肚,勒上几刀摆上了盘,然后拿了盐将两条桂花鱼的鱼身涂过。
厨房的厨子看着范素芹这番行云流水的切鱼刀技无不投上敬仰的目光,不想她这御厨之女确实有些厨技。
矮胖的中年男子对范素芹的敬意未散,望着备好的鱼忙道:“老仆备水,蒸鱼。”
范素芹边接过身旁厨子递上的棉帕擦着手,边唤住矮胖的中年男子:“慢着,鱼放后面再蒸,若放凉了容易发硬,你们先准备其他的菜,我也与你们一起准备……”说着,范素芹将眼眸转向矮胖的中年男子:“你是否是厨房的掌勺?”
矮胖的中年男子低头:“老仆是厨房的掌勺。”
范素芹朝矮胖的中年男子低头微唇:“在厨房掌勺为上,该做些什么你直接吩咐。”
矮胖的中年男子还没习惯厨房内有王妃一起做事,但一想既然王妃有这样的意愿,他便不敢违抗道:“是,是。”
范素芹眼望矮胖的中年男子拘谨着,弯起唇角略显俏皮:“掌勺,有什么让我帮忙的。”
矮胖的中年男子慌忙躬身,声带紧张沙哑:“王妃可称老仆,老李。”
范素芹明白地浅声:“哦,老李。”
老李硬生生哆嗦着声:“那,那王妃准备蛋羹的蛋液。”
老李话落,厨房内的厨子都冒出了一头冷汗,皆寻思着老李还真敢要求王妃做事,简直是不怕死。
范素芹倒不以为然,就询问起身边的厨子蛋在哪里?放碗的地方——偌大的咸王府,也只有厨房这方寸之地能让她感到几分若在家的自在。
16
第十六话 。。。
作者有话要说:有虫子必捉,有想法必修,改字不改意,不耽误阅读
范素芹与厨房的厨子一起准备下食材,老李如往常般将备好的食材烹煮成菜,忙活了一阵午食便都备齐了。这番忙活间,厨子们与范素芹的生疏减退,便也不觉得她是什么厉害的女子,反而恍然间会错把她看成厨艺深厚的年轻厨娘,她备起食材的老练无不让厨子们暗生佩服,这手艺上的熟练技法已掩过了她脸上覆在香粉下隐隐可见的红斑,厨子们皆无在意她的脸庞,只对她那双嫩白的巧手惊艳不已,厨子们惊艳它利落的刀工,惊艳它举筷打蛋的优美,惊艳它的每个举动,但最美还是它那握筷的挑剔样子,捏握在高高筷柄上的纤指,那是一种充满王者的挑剔,他们不由地就这么成服于期待它的挑选中。
范素芹拿着双筷子站在已摆满菜肴的砧案上,伸着筷子夹取一块炖得乌金发亮的冰糖猪脚放入口中小咬了一口,一块糜烂的猪脚肉就入了她的口,随着她珍珠贝齿的嚼动那八角桂皮的香气便在她口中晕化开,她面带笑意微微点头:“老李这猪脚煮得很入味,若再加半碗米酒就更好了。”
老李一时被王妃当面夸耀有些不自在,恭敬中带着受宠若惊:“是,是。”
范素芹抬起一手抓住举筷的衣袂,将筷子伸向摆在那碗冰糖猪脚后的蒜泥茄子,夹取一块茄子放入嘴中,咬下一口蹙起翠羽秀眉,随意嚼了几下,生生咽下茄子:“茄子有些生咬,入味不够。”话落,眼瞥见老李脸色透着难堪,她只怕是自己的话会让他抹不开面,便僵僵微唇:“茄子要做得美味也不易,煮起来要烂才能去了生咬,且入味也甚是重要。”
范素芹话落不多时,一个小仆打扮的年轻人跑入厨房快语:“老李,今做了什么?”
老李循声望向走来的小仆,皱起两道秃眉忙在他和范素芹之间使了个眼神,小仆没瞧清厨娘打扮的范素芹,穿过砧案边的过道直奔边角那口给王府仆人做饭的大灶,留步在放有数个盖着大盘的小盆边,随手揭开两个小盆上的盘子探望小盆内的菜色,抱怨:“怎么又是西红柿鸡蛋,蒜苗白肉。”就失望地把盘子盖回小盆上,回身转望砧案,像只寻食的小犬望着砧案上的饭食:“今给王做了什么?”眼一望见那乌金发亮的冰糖猪脚与冬菇焖鸡,马上蹦跶到砧案边,小眼中透着央求望着老李,用手指了指冰糖猪脚与冬菇焖鸡,神神秘秘:“李老爷,这两个待会偷偷给我捡两块。”
老李见眼前小仆这么没眼力,边将眼使劲瞥向范素芹,边压低声:“说什么,这哪是你小子吃得的。”
小仆小眼望着老李嘴角那两块随话语微颤的肉,呆眨了下,想着这往主人饭菜内捡菜的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何况自己从王那里得了什么好的,也没往他这里少送,瘪嘴正要不高兴,狭窄视线才扫见砧案对面的范素芹,回思印象中那夜扶烂醉的王入新人房见到的那位长发掩面的女子,不由惊慌失措低头作揖:“王……王妃,奴才失礼。”
王府里仆人几百位,除了常在身边的那些婆子丫鬟,范素芹也记不得谁是谁,更不用说奴仆了,而她自进着王府就没习惯过被人这样慌慌张张地行礼,就像她是个吃人的老虎一样,瞧见这样的慌张她不由也慌张起来:“你是?做什么?”
小仆一时没会出范素芹的意,抬头纹微皱,眯眯小眼偷望见范素芹一脸疑问的神情,才略有明白:“奴才是王身边做事的宝墨,奴才回来给王取午食。”
范素芹浅浅叹了声:“王……”又思问:“王在哪里?”
宝墨依然低着头:“王在礼部。”
范素芹有所明白:“他,午时不回府吗?”
宝墨在赵汣身边不是一日两日了,仗着赵汣的势,他的胆早已撑大,这见着范素芹徐徐问话,他也就镇定了神:“回王妃,是的,王平日午时皆在礼部用午饭,晚时才回府,按理尚书是可以偷闲回府用饭午歇,不过王觉着来回甚是麻烦,故每日午时让奴才回府用了饭,再将饭食送去。”
宝墨说得如此清明,范素芹明白道:“那你去用饭,别耽搁了给王送饭。”
“是。”
宝墨轻快落话,老李朝范素芹尴尬提起嘴边两块垂肉一笑,瞧向身旁一个年轻厨子:“给宝墨盛菜。”
老李道话间,宝墨绕过砧案到范素芹身边点了下头,就快步出了厨房,老李随后到厨房门边唤了一个粗使丫头将赵汣的食盒备过来。
不多时,一个粗憨的丫头手提一个三层长方形的雕花红木食盒入了厨房,她朝范素芹福了身,老李就令她将食盒放在砧案上,又令她将一托盘准备好的饭菜端去仆人食房给宝墨。
老李让一个清瘦的年轻厨子将食盒拆开,便让其他厨子拿来几块干净青瓷盘,然后将几块冰糖猪脚和冬菇焖鸡摆上同一青瓷盘里,范素芹见大碗内是猪脚还剩下许多:“这只放三四块如何够?”
老李边将摆好冰糖猪脚和冬菇焖鸡的青瓷盘放入一层食盒中,不慌不忙:“那还有鱼和蛋羹,王用不了那么多。”
范素芹寻思蒸鱼做了两条,蛋羹蒸了两碗,鲜藕排骨汤炖了两盅,方好给自己和王,这些冰糖猪脚和冬菇焖鸡应也是只做予自己和王,可做了这么一大碗,自己一人也吃不了那么些,不由想起宝墨方才的嘴馋道:“给宝墨送些去。”
老李将一盘拌三丝放进与那盘冰糖猪脚和冬菇焖鸡同一层食盒里,连忙:“王妃,往后我不给他捡菜了。”
范素芹浅浅一笑:“不打紧,如此多的菜用不完倒可惜了。”
老李踌躇着让一个正在打理砧板的厨子唤个杂役进来,依着范素芹的意思挑了几块冰糖猪脚和冬菇焖鸡让杂役送去给宝墨。老李令他人做着这些,但手里的事始终没停下来,按着顺序将一盘桂花鱼和蛋羹摆在了食盒的二层,把一碗压着个馒头的二两米饭和一盅鲜藕排骨汤放到了最上层,范素芹见食盒备好想起问:“有没有黄瓜?”
老李思了下:“有。”
范素芹:“洗上一条,挂着皮切成段,想来猪脚吃多了会腻,黄瓜可以清清口。”
“是”老李应下,就令一个厨子洗了条黄瓜来,切成段放在了冰糖猪脚的边上,然后把食盒完整地叠落起来盖好,待宝墨用完午饭来到厨房将这沉甸甸的食盒提去位于宫中的礼部。
17
第十七话 。。。
东风化雨草木生,细雨绵绵数日无断绿了庭院一片春。
那日后,范素芹每日中晚皆到厨房帮厨,以慰自己闲来无事的日子,甚至连这绵绵雨天里也一日不落,老李和其他厨子已能泰然的和她相处不再那么战战兢兢,而帮厨以来有件事让她觉得很是奇怪,以她所知厨房分为前灶、后灶、中砧案,前灶由老李掌厨做的饭菜为主人的饭食,后灶是其他几个厨子为仆人分做饭菜所用,每顿前灶的菜色皆有那么些是备了三四人份,却在用时总能见到那些菜色少去几许,但这事她只在心里这么奇怪着,终没向谁问出口,就怕自己乱管着什么让人觉得寒酸了,倒安抚自己,反正不过是饭菜,上下好几百张的嘴,或许就是有那么几个宝墨也不一定。
窗外雨丝不绝如缕迷蒙了春夜的惆怅,红喜黯然的静寥空闺内,范素芹独坐在映着红烛的芙蓉床帐内埋头缝着一件月白中衣,这件中衣是她出阁一个月前娘亲手做的,却被丫鬟在腰间洗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