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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又好好了又裂,稳公说几日就能开始慢慢愈合的伤口至今也没有长好的迹象。
到了正月初八,沈忆安几经思量还是决定趁着好日子开业。一大早,沈忆安看着蒹葭喝了粥,又絮絮叨叨的说了一些要他在家不要下床处处小心的话,蒹葭可有可无的应了,又缩回床上开始发愣。
沈忆安心疼他,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哄他开心,看着他盯着床幔出神,心下叹口气,走过去轻吻了下他的嘴角道:“宝儿,之前不还劝我要想开些,怎么又折磨自己?身子养不好,以后可怎么办?”
蒹葭翻了个身,皱眉道:“你赶紧去吧,让我再睡会儿。”
沈忆安无法,盯着他的后脑片刻,叹口气出了门。
莫芽跟着沈忆安去了酒楼,家里太压抑,她一出家门就重重的舒了口气。
沈忆安瞪着莫芽有些不悦,莫芽挠挠脸颊,“嫂嫂,哥哥心里烦,嫂嫂多让着他些。”
沈忆安翻翻白眼轻哼了一声,片刻又叹口气揪着头发道:“你看看,我头发一撮一撮的掉,你哥怎么就出不来了?”
“第一个,总是最重要的吧。”
沈忆安眼睛翻得不见了黑眼珠,怪声道:“装老成!”
莫芽轻笑了一声,垂着头低声道:“嫂嫂,我前几日听潘姐姐说开了春征兵,我想……”
“你想都别想!”
“嫂嫂!”
“叫娘也不行!你还嫌家里不够乱呐!”
莫芽嘟嘟嘴不吭声。
沈忆安烦躁的挠挠头,叹口气道:“好好读你的书,那种入伍打仗的事不是谁都干的了的。但凡有些银子权势的,谁家会让孩子去打仗?”
“那也不都是要打仗,也可以出谋划策。大将军不也是有权势的人家,不照样是带兵打仗?”
“你懂个屁,将军是后面出主意的,打仗的第一个肯定是被砍死的小兵。你那猪脑子能出谋划策?你学过兵法吗?学院里你学过战术吗?就你这样的就是给人家当踮脚人肉的!”
“嘁,你还是混说呢,哪个将军不是第一个冲锋陷阵……”
沈忆安眼睛一瞪道:“赶紧打住,把你那想法灭了!别让你哥知道了,免得又糟心!”
莫芽扁扁嘴,垂下眼不语。
走出阴霾
慕氏对蒹葭的反常看在眼里,趁着沈忆安去了酒楼就进了蒹葭的屋子。蒹葭蜷成一团缩在被子里,白着脸一脸茫然。
紫香搬了凳子让慕氏坐下,慕氏摆摆手让他下去,笑着拍拍蒹葭放在被子外面的手。蒹葭抖了一下,似是刚看到慕氏,慌忙坐起身,动作太大,蹭到下|体的伤口疼得闭了下眼。
慕氏挪了挪凳子坐到床头,探身在蒹葭背后添了个靠枕,笑着道:“蒹葭,近日可好些了?”
“好多了,谢爹爹挂念。”
“呵呵,这孩子,每次都是这么句话。”慕氏拉着蒹葭的手道:“蒹葭,我当初生了忆安,那产道也不过十几天就长好了,看看你最近的样子,伤了自己个儿不说,也让忆安心里跟着难受。忆安一颗心都放在你身上呢,你当真要绕着这件事放不下吗?”
蒹葭垂了眼皮,抿着嘴不吭声。
慕氏柔声道:“蒹葭,你心里想开,身子就好的快,若是正常的,早就该养好了。孩子也是要讲缘分的,那个走了,说明和咱们沈家无缘,可是下一个还等着来的,你这做爹爹的不给他机会,让他如何投胎?”
“说不定啊,她现在就在呱呱的哭着想做沈家的孙儿呢,就等着我女婿养好身子就投到沈家来。”
慕氏柔柔的看着蒹葭,“蒹葭,忆安对你是真心的,你若是怨她,也该看在她的真心上……”
“没有!我不怨她,是我不好!”
“说这话就是心里有怨。”慕氏轻笑了声继续道:“是不是怨她招惹这么些事情?还害你失了孩子?可是蒹葭,忆安她心里也难受呢,你不见她安静时的眼神,看的我这做爹的都心疼呢。”
“我没怨她,我就是心疼,心疼!”
“你不心疼忆安呐?你看看她最近瘦的?你不心疼自个儿呀,看看你自己瘦的?”
“我心疼她,可我心里燥。”
“是不是身子不舒服就燥的慌?以后天慢慢暖了,蒹葭,赶紧养好身子,让忆安带着你去春游踏青,在孩子又来前抓紧玩上一段儿,等到有个孩子就脱不开身了。”
蒹葭红着眼眶垂了头,半天才颤声道:“爹,那孩子定会恨我,我其实,约莫着知道的,可是还,还那般。我若注意些,她就不会失了性命,您说,她怎么还会回来找我?”
“你这就是钻了牛角尖了,平常人家流产都是常有的事,也没见谁失了一个孩儿就再也孕育不上的。”慕氏坐到床边,慈爱的理理他的发,笑着道:“蒹葭,你先前说与我的话可还记得?你说,最重要的是向前看,看自己怎样能过的更好,而不是纠结在过去的事情上不放。蒹葭,你不想与忆安好好过日子吗?这半年经历这么多,还不够吗?真要让两个人都身心疲惫才罢休吗?”
“爹!”蒹葭忍不住落泪,“我知道自己不好,可我,总是想那孩子,总是想。”
慕氏揽着蒹葭柔声道:“这些说与忆安听了吗?”
“没有,我怕她烦心。”
“唉,这不说她更烦心,每日央着我来劝解你,怕你闷坏了自己。蒹葭,你转开眼看看忆安吧,看看她,就知道她有多心疼你,就知道自己是个幸福的男子。”
“爹!”
慕氏叹口气,轻拍着蒹葭的背道:“哭吧,哭过了可别再闷着了,好好过日子,早些养好身子。”
“爹!”蒹葭搂着慕氏抽噎,也是身子太弱,哭着哭着竟又睡着了。
慕氏叹口气,扶着蒹葭躺下,给他盖好被子出了房间。
蒹葭再醒来竟是傍晚了,睁开眼就看见靠着床头坐着的沈忆安。
沈忆安等他又眯了会儿才笑着道:“宝儿睡饱了?饿不饿?中饭都没吃。”
蒹葭摇摇头,“整日睡,不饿。”
“少吃些吧,温着鸡汤呢。”
蒹葭眨眨眼摁着床坐起,沈忆安慌忙单臂托着他起身,蒹葭转头冲沈忆安柔柔的一笑,把沈忆安定在了那里。
蒹葭瞪一眼沈忆安道:“不是要我喝汤吗?”
“啊!”沈忆安恍然,挠挠下巴走到桌边把炭火炉上温着的鸡汤盛了一碗端过去。
蒹葭接过去慢慢的喝了,沈忆安又递过去一小条花卷,蒹葭摇摇头没接。蒹葭等沈忆安又坐过来握住她伤到的手揉了揉,轻声道:“还没知觉吗?”
“有。”
蒹葭捏了捏沈忆安的小臂,皱眉道:“啥感觉?”
“感觉挺好。”
蒹葭斜眼,撇撇嘴揉捏着她的手臂。
沈忆安自那次事情后第一次见他有这么丰富的表情,盯着蒹葭移不开眼。
蒹葭笑了笑道:“忆安,最近是不是很烦心?”
“没有。”
蒹葭抿着嘴顿了一会儿,勾着嘴角道:“我做了个梦。”
沈忆安点点头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我梦见咱们的宝宝了,我在那边住着时也梦到了。那时她哭的很响,哭着哭着,眼睛里就流了血。她瞪着我,狠狠的瞪着我。我知道,她是怪我没护好她。”蒹葭声音有些不稳,沈忆安叹口气搂住他轻柔的拍着。
蒹葭吸吸鼻子,“我方才又梦到了,”蒹葭笑了笑,“她对着我笑,喊我爹爹呢!”
蒹葭仰头,笑着道:“你说,她是不是原谅我了?”
沈忆安低头吻住他的唇,喃喃道:“宝儿,她本就不会怪你,她到我们家就是喜欢我们,这次无缘,下次还会来的。宝儿信我,会回来的。”
蒹葭勾勾嘴角想笑,眼泪却先一步落了下来。
“忆安。”
“嗯?”
“我好久没擦牙了。”
沈忆安叹口气,探出的舌头抖了抖收了回来,泄气的垂了肩道:“我不介意,可是宝儿,这种事不用说出来的。”
蒹葭闷声笑,捶了一把沈忆安道:“你当真嫌弃?”
“咳,我不嫌弃,可是宝儿……”沈忆安眉头纠着,低头又要覆上去,表情壮士赴死般的壮烈。
蒹葭瞪一眼躲开,笑着道:“让我好好洗洗吧,洗干净就和过去做个别。”
“不能洗澡。”
“我想洗。”
“着了凉怎么办?伤口一点也不见好!”
“忆安!”蒹葭搂着沈忆安的胳膊哼哼,“我身上难受,你把屋里的炭火烧的那么旺,我老是出汗,都臭了!”
“我闻闻!”沈忆安动着鼻子蹭上去,笑着道:“哪儿哪儿都是香的,不用洗!”
“哎,我真的难受!”蒹葭苦着脸道:“都味儿了。”
沈忆安想了下唤张叔备了热水,在床边摆好单手拧着布巾道:“擦擦,顶多擦擦,泡澡是不行的,污了伤口怎生的好?”
蒹葭虽不满,但心里知道也只有这般,赶紧脱了亵衣裤扔到地上,光着身子坐到床边,撩着水开始洗胳膊和脖子。
屋子里两盆炭火烧的正旺,沈忆安也只是穿了里衣,但还是怕蒹葭着凉,寻了毯子披在他背上。
蒹葭细细的擦了前面,沈忆安不停的催着要他快些。蒹葭拧了布巾递给她让她帮着擦了背,还想站到盆子里洗腿,被沈忆安单臂抱着塞到被子里。
蒹葭皱眉看着沈忆安,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道:“那里,都味儿了。”
“知道,换了水再洗。”
沈忆安让张叔换了添了药材的热水,也换了用沸水煮过的棉布巾,用手挤得半干才挑开薄被给蒹葭擦下身。
蒹葭敞开身子让她擦洗,皱着眉道:“还没长好是不?”
“似乎是合起来一些。”沈忆安小心翼翼的擦洗,看着棉布上染上的血丝轻叹口气道:“宝儿,可是要开心些,我看着心疼。”
“唔,疼!”蒹葭腿颤了下,沈忆安慌忙拿开手。
沈忆安又洗了几次帕子,给他下身擦了个遍,掩好被子唤张叔进来端水出去。
沈忆安跟着钻进去,揽着蒹葭的身子深吸了口气,“干净了,香喷喷的,宝儿可以睡个舒坦觉了。”
蒹葭勾勾嘴角,“忆安,咱们什么时候去柳城一趟?我想去看看爹和娘。”
“等你身子好利索了,正好赶上寒食节,咱们过去给二老扫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