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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銮殿上,太子声音清脆,响彻殿中。聂无双心头涌过一股暖意,眼中不由含了点点热泪。当年哭着不要当皇帝的稚子如
今长大了。底下群臣哗然,张廷张大人更是连连后退几步,扶着胸口看着御阶上的聂无双,气得脸色发白,三亩蒲田,这哪里
是恩赐,分明就是责备他居功自傲,不忠不臣。
想他一生历经三朝,忠心不二,临老了却得了这种羞辱的待遇。
“还有什么人要告老还乡的?”聂无双美眸一一扫过众朝臣,几位元老面面相觑,连张廷大人都被太子一句话给告老了,
他们此时再发难岂不是自找羞辱?
几平像是商定好了一般,群臣纷纷跪下,三呼:“臣等谨遵圣旨,太子千岁,皇后娘娘千岁! ”
聂无双看着伏地的文武百官.这才长长出了一口气。
快将近正午,聂无双的凤驾才回到了甘露殿中。她匆匆进入带殿中,一道小小的身影飞扑上前,死死抱着她不放:“母
后,母后,抱抱! ”
聂无双看着痴缠的长宁,心头一软,把他抱在怀中。她还未问,一旁的乳母就上前歉然道:“启禀皇后娘娘,四皇子不肯
回宫,一定要在甘露殿中等待娘娘回来。奴婢们实在是罪该万死 ...”
聂无双心中一叹,正要说话,靠窗的凉榻边,一道温和如春水的声音响起 “你回来了?”
聂无双抬头着去,只见萧凤溟一袭素色长衫,披了一件轻软的蒲裘,正靠在窗边着书。她连忙上前,放下长宁,口气带着
责备 “皇上怎么起身了?在窗边看书岂不是会吹到了冷风?”
她说着连忙上前去关窗。手上一暖,他已搭上了她的手,玄色幽深的俊眼带着病中的几许疲惫,温柔地看着她:别
关。”
聂无双住了手,看着他令入溺毙的眼神,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皇上要想赶紧好起来,不要这般任性。”
“让朕就着这春光看看你。”萧凤溟拉她坐在身旁,他说着,不由咳嗽起来。长宁爬上床榻,小手轻抚他的胸前,一双乌
黑的大眼俱是孩童的茫然与担忧 “父皇,你又咳嗽了。”
聂无双看着他病得瘦削的脸庞,心头一酸,不由黯然泪下: “都怪我。”
第六百零一章 凤临天(四)
她的泪盈盈欲滴,面上的妖娆凤尾妆都不能遮掩她的凄然。
手心一暖,萧凤溟已握住了她,情俊的面上微微一笑:“傻子,怎么能怪你?”
“若不是我 ...皇上怎么会伤了心肺?”聂无双眼中俱是自责,当她看到萧凤青气绝之时,她的脑中只剩下一个毁天灭地
的念头,就是杀了赐下毒酒的萧凤溟,然后再自尽。
可是她却不知,萧凤溟本不想杀萧凤青,更不想杀她。他做的这一切统统都是为了蒙蔽世人的眼。
幼小的长宁坐在一旁,看着母亲流泪,伸出手,为她擦干,睁着乌溜溜的大眼:“母后,不哭 ...”
聂无双猛地惊觉,这才发现自己又失态流泪,连忙擦干,笑着道 “长宁乖,与乳娘去用膳。母后等等再陪你。”
长宁看着眼前的父亲母亲,乖乖点了点头,他向前走了几步,回头看着聂无双 “母后,不走。”
聂无双微微一怔,眼中含着的泪顿时存眶而出:“不走,母后哪都不去。”
长宁这才高兴地跑了出去。
内殿寂静,萧凤溟看着默默流泪自责的聂无双,不由搂她入怀,笑叹:“怎么还是这么爱哭?下哭了。”
“我 ...对不起皇上也对不起长宁 ...”她在他的怀中哽咽难言.他的怀中有令她安定的淡淡龙涎香,一如既住,令她心
生温暖,可是,越觉得温暖却越觉得愧疚。
若不是她,他怎么会病得这般重?
“长宁是个很好的孩子。他不会怪你的。”萧凤溟安慰道: “他只是怕你又离开,所以敏感一点...”
聂无双抬起泪眼,看着面色苍白的萧凤溟:“凤溟,我是不是一个很差劲的母亲 ...我.....”她为了自已,生生离开了他
们父子三年,这三年,她以为她能从此遗忘,但是每夜夜深人静,她都止不住漫长地思念.思念她的儿子,思念在寒冷孤寂深
宫中的他 ...
当恨意被时间一点点漂白,剩下的就只有浓得化不开的思念。
人生还有几个三年?五年?还是十年?......再不相聚,也许下一刻就是一生的遗憾了。
“胡说。”萧凤溟抱紧了她 ,心口的旧份已经不痛,拥着她,心口的空洞仿佛就此填满,满满当当,仿佛就这样死去也
行。
聂无双靠在他的怀中,正要再说什么。萧凤溟忽地剧烈咳嗽起来,他掩住唇,一声一声,胸腔都震动起来。聂无双揪心地
着着他,连忙回头喊:“传御医!快传御医! ”
萧凤溟冲她摆手,聂无双只觉得心如刀割,她跪坐在他跟前,为他顺气。萧凤溟拿下捂嘴的帕子,随手塞在袖中,虽脸色
苍白,但是笑容却越发温和:别小题大做了,慢慢养一养就好了。”
聂无双眼底掠过深深的痛色道:“怎么是小题大做?凤溟 ...快好起来,这大应国还需要你。”
萧凤溟握了她的手,笑叹:“不说这个,你还未和联说说今日上朝的事呢,上朝之时,他们为难你了吗?”
温和如脉脉春水的声音无形中令聂无双放宽了心思,她看定他深邃的眼,淡淡一笑:“被皇上猜中了,司马张廷,性清耿
直,第一个出来违抗圣旨。太子让他告老还乡了。”
萧凤溟闻言,点了点头,清淡悠远的眉眼中带着洞悉世事的清澈:“张廷此人忠心耿耿,就是下懂变通,迂腐守旧,告老
还乡也是他的福气。”
聂无双想了想,又笑道: “太子已经长大许多,处事与决断都十分酷似皇上,以后一定是个好皇帝。”
萧凤溟微微一震,不由认真地看着她。聂无双被他看得莫名其妙,不由扶了脸颊问道:“臣妾说错什么了吗?”
萧凤溟眠底隐约有感动,他轻抚她的白腻如瓷的脸颊问道:“你当真这样想的?太子可以继任大统?”
聂无双一怔之后,突然明白了件么。她定定看着萧凤溟苍白的面色,想要发火,却又不忍,半天,她才涩然问道:“难道
皇上以为臣妾怎么想的?让长宁当皇帝?”
她摇头苦笑 “不,皇上,臣妾不会让长宁当皇帝的。”
“为什么?”萧凤溟深邃的眼中浓澜不惊,似对这个答案早有预料。可是亲耳听到她说出这一句,他口中亦是心绪复杂。
长宁,他最钟爱的小儿子,也是唯一流着他和她骨血的孩子。那么聪明可人,小小年纪己经可以熟读弟子规,百家姓,甚
至开始学起了四书五经。他在长宁身上花的心血最多,一来觉得亏欠了他们母子,二来,的确也是他招人心疼。特别是他那一
双与聂无双酷似的双眼,幽幽看着你,仿佛能看进人的心底。
“没有为什么。”聂无双低头一叹 “这皇帝位太过孤单,做为他的母亲,不想让他如皇上一般,事事都要顾虑。作为皇
上,他日后要找到对他真心的人,太难了。”
萧凤溟握紧了她的手,冰凉的唇轻贴在她的额间 “可见联多么幸运,总算还不至于孤独终老。”
第六百零二章 凤临天(五)
他的唇那么冰冷,聂无双不由一惊,抬起头来,却不防揩不及防中印上他的唇。她微微一怔,脸不由如火烧一般。脸上妖
娆的妆容还未来得及洗去,眉眼间不经意流露的风情却更吸引人的心魄 .
萧凤溟不由深深吻住了她温热的唇。温暖的馨香袭来,她心中不由一颤,想要躲开,却被他紧紧搂在怀中。
“别动。”他暗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聂无双心中悸动,从回宫之后,他就一直病重,直到最近几日病情才梢稍好一些,
她忧心如焚,日夜照顾,可是,怎么可以 ...
她不敢妄动,怕一动就碰到他的旧伤。他的吻这样陌生而熟悉,唇舌间,都是他熟悉的气急,还带着药的清苦。她紧绷了
一个早晨的神经在这个温柔的吻中渐渐放松.沉沦在他的怀抱中,渐渐迷失了方同。
唇舌纠缠,他似不餍足的小孩,紧紧扣着她纤细的腰肢,令她更加贴近。轻薄的衫子传来他身上的热力,记记中他的温柔
扑面而来,她忘情地与他纠缠。
“无双 ...”他喘息地轻叹一声,拔下她头上沉重的凤簪,一头如瀑布一般的长发倾泻而下。她发间的清香,弥漫在他的
指间,记忆中熟悉的人就在怀中,不会再离开。这个认知撞入他的心间,令心湖泛起涟漪。
他情动地覆她在身下,细密的吻落下,印上她的眼.她的脸颊.婉转向下.吻上她细嫩的脖颈,一点点向下。
眼前是灿烂的天光,两人如树与藤纠缠 , 那样痴痴缠缠,不愿放弃...
忽地,他袖中的一件事物飘然落地,聂无双的眼角瞥见,不由心中一惊,她猛地起身,定定看那块雪白的帕子,帕子中
央,赫然有一块鲜红的血渍。
“这 ...”她颤抖的手捡起,不敢相信地看着萧凤溟。
他脸上的红潮渐渐褪去,煞白如雪。他萧索一笑,握佳她的手:“无双 ...”
“怎么会吐血?”她许久才吐出一旬完整的话,手脚冰冷如在腊月雪地之中。她颤抖地看着微笑的萧凤溟 “为什
么.....”
“无双,你听朕说,不会有事的 ...”萧凤溟想要安慰她,却不知该怎么说。这咳血之症三年前就己经有了。,心肺一旦伤
了,就很难痊愈,更何况这三年之中,他日以继夜不停地操劳政事,以这样的方式在折磨自已,所以才会一直没有起色。
可是如今她回来了,对于他的病,他不知该怎么才能让她不担心。
“你为什么要瞒着我?”聂无双捏着帕子,一字一顿地问,眼中俱是痛色 “是不是我伤了你 ...凤溟 ...你为什么不告
诉我?”
“不会有事的。无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