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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被称为主子的人正是上官云德。上官云德闻言微怔,有些不悦,沉声说道,“你没有将银票给她吗?”
随从有些惊惶,“回主子,银雪姑娘分文未取。”说罢,将银票呈上。
上官云德有些愣怔,再度望向楼下,此时已是人声鼎沸,群情高涨,大声囔囔着要再来一场,却被飞下台的姑娘们重重包围,那高高的呼呵声被姑娘们的莺声燕语所软化,终是化为一声声的浪荡之音。
一连多日,洛雪胭的音乐剧一遍遍地演出,红透了整个洛殷城,并随着到访的各国客旅传向四面八方,闻动天下。连绝情谷再度做下的几家灭门惨案所带来的恐怖,也被能有幸一睹百灵阁的音乐剧《猫》而冲淡。上官云德更是每日必到,每次只盯着那瘸腿的老猫看,每次演出一结束就遣人前去不是送上价值连城的珠宝,就是送上华美的服饰,或是送上精美的古玩字画,无一例外地被拒收,甚至连看都不看一眼就直接拒收了。这令上官云德恼怒渐生,这一日,也是洛雪胭对外宣布最后一场演出,如果今晚再无法与她见见面,也许再也没有机会了解到他想知道的事情。这期间他令人查遍了银雪的出身来历,却一无所获,只知她与那被为称师兄之人住在城中最好的京都客栈外一无所知。
第十六章 上官
这一日,由于是最后一场演出,百灵阁内更是人山人海,连边道都站满了人。落幕后,上官云德亲自前往后台,将洛雪胭堵在专为她开出来的化妆间内。
“在下琴云,慕银雪姑娘才华,冒昧请求一见。还望姑娘赏光!”上官云德沉声在门外扬声道。
洛雪胭与孤叶对视一眼,眼中闪过讽刺的光芒,手下仍慢条斯礼地卸着装,“爷有什么事,请明天再说吧。奴家有些累了,想要休息了。”
“如果姑娘今日不见在下,在下会一直守在门外,等到姑娘出来的。”上官云德依旧沉着地回道。
洛雪胭眼中的讽刺更深,稍顿片刻,故意叹口气道,“唉,爷盛情难却,既然如此,就请爷先上楼休息,奴家稍后就来。”说罢,递给孤叶一个眼神,孤叶会意,悄无声息地自暗门而去。
上官云德回到二楼厢房内,静候银雪的到来。
一柱烟的功夫,洛雪胭微跛着终于出现在门外,上官云德精神一震,充满渴望地望向门外。只见门外光线暗淡,那娇小的身躯是那样的熟悉,那微跛的步态那样的令人心疼,上官云德的心跳不由得加快,垂在桌底的手不自觉得紧紧地握了起来。随着那微跛的身影缓缓进入,上官云德看清了来人的长相,心向着海底急速地沉去,那张脸是那样的平庸无常,走到街上,根本不会让人多看一眼。那不是他心心想念的人儿,那股浓重的失望令他有些恍惚,嘴里充满了苦涩。
原以为眼前的她就是那个令他朝思暮想的人儿,他不愿相信她真的已不在这个世上,看到眼前的她,他真的以为是那个她,可她真的不是她,他的心痛苦地纠在了一起,寒声道,“你到底是谁?”
洛雪胭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个由于长年在外争战有着古铜色的健康肌肤的俊秀儒雅的人,将他眼中闪过的痛苦之色尽收眼底,心中冷笑连连。
上官云德,你在为谁而痛苦?难道是在为琴殇吗?当年你为了得到琴殇,挟持琴殇威胁暗冥,不惜在江湖中放言说将琴殇收留的月狼一族怀有奇世珍宝,令江湖各门派为夺宝将月狼一族全族灭门,鸡犬不留,上至老者,下至孩童,一个未留。那地上的血水汇流成河,那焦黑的土地上到处是被烧焦的人,被人暗中掳去的琴殇哭干了泪,嘴被紧紧地捂着,手被牢牢的缚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已成为自己丈夫的狼吉被人活活打死,死前还狂喊着她的名字,手中紧紧地捏着给他们的孩儿买来的长命锁。那惨痛的一幕令好容易找回心的琴殇的心再次碎掉,成为一生也无法挥去的梦魇。当琴殇被带到上官云德府,看到那儒雅中透着威武的上官云德,琴殇恨不能冲上前去将他生吞活剥。琴殇被上官云德软禁起来,后来不知为何想要纳琴殇为妃,被琴殇当众泼了一身的水后恼羞成怒,将她在众人面前拖回房内,不顾她苦苦的挣扎,声声的泣血,将她强暴。也就是在那一夜,琴殇失去了她在这个世上的第二个孩子,她憨厚的丈夫狼吉留给她的唯一的血脉。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那个披着人皮的恶魔加注在她身上的,他又怎会为了她而痛苦!
洛雪胭藏在衣袖中的手心被指甲掐出血来犹不自知,强自按下要掏出枪来杀了上官云德的冲动,她要慢慢地折磨他,令他感到生不如死,让他也尝尝那求死不能的滋味。“瞧爷说的,奴家还能是谁,不就是一个坐冷板凳的窑姐儿银雪嘛。难不成,奴家令爷想起了谁?”
上官云德冷哼一声,“姑娘,不知道言多必失的道理吗?”
洛雪胭淡淡一笑,“奴家不过是一个姿色平庸的小小窑姐,哪里敢多言呢!”说着,眼中瞥见那熟悉的伟岸身影闪过,心中会意,微微一福,“能让爷天天相邀,想必也许奴家与爷相识的旧人相似,否则也不会在见到奴家时那么的失望。不过,奴家还是在这里要向爷道声谢,谢爷抬爱!”
说罢,双目冷冷地盯着上官云德的双眼,上官云德及身后众人只觉双眼发沉,不自觉得睡了过去。
洛雪胭一打手势,孤叶带着人迅速地将上官云德装入袋中,扛出门外,同时,门外又走进一人,竟与上官云德毫无二致。
“这一个月来,你可将上官的举止学清楚了?”洛雪胭冷声道。
“回主子,属下已基本学得不差。”假上官云德沉声道,听到耳中果然难以分辨。
洛雪胭满意地点点头,“好,铁汉,扮演好你的角色,否则,你铁家庄一家老小休想活命!”
假上官云德铁汉苍白着脸恭声回道,“是!”
洛雪胭轻轻一打响指,沉睡中的人们立刻醒来,纳闷地摸摸自己的脑袋,一脸茫然地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奴家也有些累了,就不打扰各位了。”说罢,向着假上官云德深深一福。
铁汉冷冷地一挥手,冷哼一声,“下去吧!”也不再多看洛雪胭一眼。
洛雪胭出得门来,正要扶着孤叶的手上车离去,却被身后匆匆赶来秦妈妈喊住,“银雪姑娘,等一等,等一等。”
洛雪胭收回扶住孤叶的手,转过身来冷冷地看着气喘吁吁的秦妈妈,“秦妈妈,怎么?咱们的帐目没有算清吗?”
秦妈妈大口喘着气,听言急忙摆手道,“姑娘您误会了。帐目算得很清楚,只是有一事相求。不知姑娘可否答应?”
洛雪胭并不搭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秦妈妈,秦妈妈也早已习惯她不爱理人的性子,自说自话地开了口,“姑娘即有如此之才华,能否多留些时日,再教姑娘们一些新的歌舞?”
洛雪胭静静地看着秦妈妈,一言不发,看得秦妈妈浑身发毛,可看洛雪胭的神情并不象是要拒绝的模样,心中暗暗祈祷着她能同意,若是她能同意,再给她们编上一台歌舞,百灵阁更会名动天下,到时名利双收,只等着坐在屋里查钱就是了。想到这个,秦妈妈的心里乐开了花,脸上更加谄媚。
洛雪胭看着秦妈妈足有十分钟的时间,忽尔展颜一笑,就在秦妈妈心花怒放时,脸突然一收,冷冷吐出两个字“不教!”说罢,登上车,扬长而去,留下一脸僵硬的秦妈妈呆立在百灵阁那红红的灯笼下。
洛殷郊外官道上,一辆会行走的房屋般的铁皮马车慢悠悠地走着,驾车的中年汉子抱着马鞭打着盹,任马儿自己前进,也不催促,悠然自得。
洛雪胭靠在车内宽大的软床上闭目养神,旁边孤叶静静地陪伴着她,深深地看着她,从她微皱的眉头来看,面似平静的她内心一定是波涛起伏,每当她有心事时,她那两道秀挺的眉就会轻轻蹙起,泄露了她内心的情绪。自从跟随她叛出师门以来,虽不曾听她多说过什么,可从她那细微的表情中,孤叶完全可以感觉出她心情的好坏。
“雪儿,抓住了上官云德,准备如何处置他呢?”孤叶柔声问道。尽管洛雪胭一直以来都不愿让他来替她分担什么,可他仍然无法舍弃对她的担忧,他多么想令她快乐起来,能够开心地大笑,如果报仇能令她幸福、快乐起来,他愿付出一切。
洛雪胭微微张开眼,看着眼前这个俊朗的男人,几年来,一直对她不离不弃,也从不多话,只要她不愿说,他一定不会多问,只是无言地按照她的意思去办,哪怕她让他去杀人,他也从未有丝毫的犹豫。这令她冷硬的心感到一丝丝温暖,也有过想靠在他肩膀上的想法,可她是不祥的,自从她来到这世上,先是碰到第一对老夫妻,还害死了自己的丈夫和孩子,如今害得他背叛师门、双手染血,她怎能再带给他不幸,可她还是将不幸带给了他。
“嗯,我会慢慢折磨他,将他当年的赐予加倍奉还!”洛雪胭淡淡道。
孤叶沉吟片刻,“刚收到铁汉的飞鸽传信,洛殷城内很平静,他已开始着手准备派遣朝中平庸之人前往与越烨国的战场为将领。另有虎啸堂堂主海潮已按照谷主的吩咐假扮谷主灭掉了星剑派、宿海山庄、龙月盟。”
洛雪胭闭目听着孤叶的报告,唇边挂起一抹冷冷地嘲讽。
良久,车在一阵颠簸后停顿下来,孤叶扶着洛雪胭下了车。
洛雪胭环视着面前幽深的山谷,眼中又浮起当日与暗冥、心彤避难于山谷中的岁月,那是她来到这一世最为幸福的时光,不知那天人般的男人一切可好,也许与青缈情浓意蜜,早已忘记了曾为他丫鬟的丑女了吧。不是不想他,几年来,始终忘不了的还是他那双湛蓝美眸,修长挺拔如白杨的身影,以及他那带着宠溺的微笑,只是,她已无心,不愿想,不敢想,只怕再也无力支撑,身不由己地投奔他而去。多少次的午夜梦回,仿佛听到有人在轻弹那首《滚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