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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床上请-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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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树,自不便开口讨人家的宝贝徒弟。如今他屡有边功、官居四品,也就再无顾虑,又因爷娘俩催逼得紧,便打算对应笑吐露心迹。
  
  应笑却不明他的话外玄音,接过莲花轻闻了闻,笑盈盈地道:“向天,你什么时候学会拐弯抹角的夸人了?在王府里乱折花,若是被人瞧见可不好。”
  
  向天笑道:“东平王宽怀大度,定然不会为一朵小花难为我,只要你喜欢,莫说这王府的一片湖,便是长在火海油锅里,我也给你摘来。”
  
  应笑当作戏言,并不搭话,只是笑。向天见她姿容恬静,不觉心头一荡,脱口便问:“应笑,你年已及笄,先生可还给你找了人家?”
  
  应笑一愣,随即摇头,向天又问:“那你可有相许的知心人?”
  
  应笑仍是摇头,向天不胜欢喜,便执起她的手,微微而笑,柔声道:“圣上念我平边有功,又多得方渭帅保举,近来升了永宁军观察留后,赐有府宅一座,也算家业小成,想我时常在外奔忙,正少个内眷打理家宅,你既无相许之人,不如与我做个良伴。”
  
  应笑何曾料到向天是这般心思,听他一说不免诧异莫名,也不知该如何应对才好,怔然站了半天,见向天十分殷切,眼中饱含期盼,只觉如鲠在喉,心里一阵阵发急,便想着要找师父,转目之间,却见方泽芹与郡主一前一后,自那头缓缓走来,一个俊雅从容,一个明艳动人,站在一处极是登对,可不正是天成的佳偶?
  
  应笑见此光景不觉心中发酸,别开脸去,只对向天道:“婚嫁大事当由父母作主,应笑没爹娘,只有个师父,你怎不去问过他的心意?”
  
  向天笑道:“我正要找先生说这件事,谁想倒先遇上你了。”
  
  正说话时,方泽芹已走上桥头,向天忙迎上前一揖,恭敬道:“学生见过先生。”
  
  方泽芹还了一礼,面上却无笑容,只垂眼望向应笑手中的莲花,问道:“向天,你与应笑在此作甚?”
  
  向天只道是熟透了的人,亦不避讳,也不循着那套繁文缛节,坦而直言:“我这大老粗也不懂甚规矩,只道家业已成便当娶妻,我与应笑自小相识,彼此熟悉,而今她尚未婚配,学生也未定亲,便想结个长久姻缘,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应笑原是让他避着人私下开口,哪儿料到话说得这般没遮没掩,当下挣得满脸通红,只把头低了看桥下。
  
  赵文意悄立一旁观望,心里暗自乐道:这是哪里来的楞二爷,提亲这头等大事也不避着姑娘家,竟当成是家常话来拉扯,岂不有失慎重?我若是先生,见了他这股冒失劲儿,断是不敢许的。
  
  方泽芹却道:“你可有问过应笑?”
  
  向天道:“她只说婚嫁大事当由父母作主,叫我先问过先生的意思。”
  
  方泽芹沉吟许久,说道:“这事还需你情我愿,我这做师父的也不便自专,若是应笑情愿,方某自是…自是……”说到此处心里发涩,这后面的话是无论如何也吐不出来。
  
  应笑听得前句,那后半句还需明说么?自是又要把她往外推,心中好生气闷,思忖道:我分明说了不愿嫁人,师父自是晓得的,如何还要问?好啊,他面上对我千依百顺,心里怕是烦得很,若不然,怎的总觑着些空子就要送我出门?
  
  这么一想实是难受至极,鼻子发酸,泪下两行,恨不得就允了向天,可转念再想:我虽喜欢向天,却不是女子对男子的喜欢,倘若贸然允下,不是成心要骗他?
  
  于是将莲花莲叶俱都还回向天手上,抹泪说道:“对不住,向天,我早便决意今生谁也不嫁,只愿出家修道,你我朋友一场,话若由我说穿,岂不叫你难堪?师父分明晓得应笑的心意,本指望他会替我婉言相告,谁想却佯作不知,我实不愿牵累你,不能说着昧良心的话讨你欢喜,你去寻别家好姑娘吧,找我是不成的。”
  
  说着转身便往桥下跑去,南向天与方泽芹俱都愣在当场,待回过神来时,应笑已没了踪影。南向天还不知就里,向方泽芹问道:“她这是何故?好好儿的花姑娘不当,偏要去出家,莫不是见春花当了尼姑,她便非要当个道姑来凑成双?”
  
  方泽芹望着桥头发呆,好似头顶飘三魂、脚底荡七魄,谁说的话也听不见了,心中纷乱如麻,只不由自主往应笑离开的方向走去。
  
  南向天正待跟随,赵文意却往他身前一挡,拉长了脸冷声问道:“你是哪家府上的?如此没规矩!见了本宫也不行礼?”
  




☆、王府03

  南向天这才留意到还有个外人在,愣了愣,问道:“你是谁?”
  
  赵文意缓下脸色,挑眉笑道:“你站在我家的地头上,还问我是谁?”
  
  南向天心忧应笑,无暇顾它,只道:“这姑娘,我有要事,得罪之处还望多包涵。”便要绕开她追过去。
  
  赵文意又横出一步将他拦住,说道:“本宫乃是东平王之女永庆郡主,你姓甚名谁,是哪里官员?”
  
  南向天一愣,忙作揖道:“下官南向天见过永庆郡主。”
  
  赵文意笑道:“原来是南观察,常听姚将军提起你,真是久仰大名。”
  
  南向天心焦如焚,踮着脚往郡主身后望去,说道:“下官有要事待办,不想冒犯了郡主,这便告退。”
  
  赵文意道:“你的要事可不就是要去找小师妹?”
  
  南向天却不知她指的小师妹是谁,赵文意心里暗骂:真是个楞爷。
  
  便道:“本宫曾投在先生门下学习医术,先生的徒弟自然是我的师妹,你还是歇着吧,莫去自寻烦恼,小师妹对你无心,你若再缠搅,岂不是叫她为难?”
  
  南向天正色道:“应笑与我自小相识,是我的救命恩人,纵是不谈儿女私情,朋友情谊还在,如今她好端端要去出家,我怎能袖手旁观?定然要去劝她一劝,想她才多大年岁?这时遇不上知心的,难保往后能碰上,如何恁的看不开?”
  
  赵文意心想:这楞爷倒是个爽快直性的人,虽是莽撞,却也干脆利落,还是个热心肠,莫怪乎姚将军与包大人如此提携他,只是这男子也忒呆了些,瞧那师徒二人的神情还瞧不出端倪来么?
  
  这郡主到底是姑娘家的玲珑心,起先因情窦初开,见了门主仪表不凡、颇有名士之风,自是心生仰慕,那却只能远远观望,光这么看着是君子无暇,几番交谈下来却有些不如意,只因那先生礼数顾得太周全,待人却是极其疏淡,不似在医圣门时那为人师表的光景。
  
  赵文意是个活泼性子,好动爱玩,二人对座吃茶,那先生是人在曹营心在汉,这边说着话,那边魂却不知去了哪里,总是放着姑娘家滔滔不绝,他先生只低头看盏,好似茶盏子上长出金豆子银豆子来了,从不把目光放在人脸上。如此这般,文意与他共处时便觉无趣,一想日后若要天天对着那张淡而无味的脸面,不免兴致大减,遂冷了初时的情意。
  
  便如先前博弈之时,本是杀得难分难解,可见先生技艺之精,谁想小徒弟一走,把他的魂也给勾去了,往后便敷衍了事,一手下着棋子,目光却不在棋盘上,总是往西门外游离。
  
  赵文意落在眼里,心内自思:我看这先生对小师妹挂心得不寻常,莫非他不思娶妻的根源在自家徒儿身上?
  
  那时还存疑,见了应笑的举动之后,料想这师徒之间已然暗生情愫,再看师父失魂落魄的茫然神态,便晓得还有层窗棚纸没捅破,都各自畏首畏尾,梗在葫芦腰子里了。
  
  这郡主虽觉惋惜,毕竟没投下多少感情,已自收了心,见南向天还无所知觉,便有意点他一点:“南大人,你想医圣门乃从属于归云道派,本是个道观,如今先生接掌门主之位,也算半个道士,小师妹不想嫁人只愿出家,可不正是为了留下来孝敬她师父?先生至今未娶,不也是成心想受徒弟的孝敬?你说,这不是黄盖周瑜愿打愿挨的事儿?何需旁人操心?”
  
  南向天经此一说,犹如醍醐灌顶,骇然变色道:“应笑是先生带大的,他二人不仅是师徒,更情同父女,若真如你所言,岂不是乱了伦常?”
  
  文意暗自思忖:看那先生裹足不前的模样,怕是与你这楞二爷有同等想法呢。
  
  她也不多言,见南向天仍傻愣愣地原地发杵,显出些失落的情态,心觉可怜,便道:“姚将军在后殿,前头见着时正念叨你,何不与我同去见个礼?”
  
  南向天道:“你且在此等我片刻。”
  
  文意正待问何事,却见他跑去湖边,将莲花莲叶洒在水里,扑在老树干上哭了一场,回来时已是精神抖擞、满面畅然。文意好生惊奇,心道:哪有这等将喜怒哀乐尽摆在一张脸上的男子,这楞爷实是好玩。
  
  见他两眼通红,脸颊上还带着泪痕,便从袖里抽出帕子递上,笑道:“大人,把泪擦擦干,见了姚将军,千万莫说是我欺侮了你。”
  
  南向天面色一红,接过帕子胡乱擦了两下,伸手还回去,文意却不接,说道:“这帕子上沾了灰,我不要了,你洗洗自个儿用吧。”
  
  南向天自是不会用姑娘家的花帕,也不便当着郡主的面弃了,他见绣帕柔软精细,倒还真觉扔了可惜,便往怀里揣好,拱手道:“多谢郡主赏赐。”
  
  文意瞪圆了双眼,心下暗暗好笑,想道:这楞爷果然呆头愣脑,我实是笑他面上脏污,他倒当成甚么赏赐,也罢,随他乐意吧。
  
  当下多瞟了向天两眼,二人一前一后,自往林荫道上走去。
  !!!
  且说应笑负气跑开,沿路而行,不知走了多久,见前方叶影间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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