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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颗根本不属于自己的心。她跋扈,她善妒,她坏心肠,但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那个人。
从她眼中,羽鸢看到了自己眼里也曾有过的神色,无法再深的情,一如自己对他。但不同的是,自己知道究竟哪些是遥不可及的,哪些是要抓住的,而她却分不清,所以才会如此难受。
前一刻她还天真的一遍又一遍欺骗自己,他的心里自己还是有一席之地的。可是就在他拉着奚念薇的手,绝情的说出那句话时,她的心就像利刃在割一样的疼,疼得深入骨髓。原来自己在他心里,远不及那儿女人,也远不及子嗣。弱水一瓢,要饮三千,自己不过是那三千中的其一,有如过眼云烟。
“帝王爱,欢情薄。”羽鸢掏出丝绢来,递了过去。
“在他心里,我竟然还抵不过一个死了的东西!”擦掉的泪水,很快又涌出来,似乎是止不住了。
“《诗经》言“女之耽兮不可脱也”,你已身陷情中,便是无法自拔,要受这苦楚。但是你甘心一直呆在这里,让那些狂蜂浪蝶去围着他转么?”
胡灵湘摇头。
羽鸢点头。这一次,她应该会开窍吧,羽鸢心想。“好了,你把事情再说一遍吧,说不定循着蹊跷之处追查下去就能还你清白了。青筠馆那里乱哄哄的,我也听得云里雾里。”
“我在涣月亭歇息,后来奚念薇就带着她的宫婢来了。她出奇的温婉,我都觉得像是做梦……”接着她就把自己记得的所有事情都讲了一遍。
“这段时间我都觉得她有些不大对劲,但一个没脑子的奚念薇绝对不可能这么厉害的,后面还有人。”
“兰瑛?”
“我觉得是。”
“贱人,又阴我!”
“呵,我也差点。”想起那只人偶,羽鸢也心有余悸。“现在整个事情就像乱麻一样,我也没什么头绪。绝对不简单,你在这冷宫里也未必安全。”
“啊?那要怎么办?”
“装疯。”
“装疯?”
“是。”
……
当晚,宫里就传出消息,被贬为庶人的湘妃失心疯了。一向与她交好的皇后好心去探望,结果被伤得不轻。
传言把当时的情形描绘得惟妙惟肖,就像是身临其境一样。说什么湘妃披头散发,像厉鬼一样发出可怖的声音,她把皇后当做了薇嫔,趁着不备,用自己的金钗去扎皇后,不过索性没有伤到要害,在肩膀上。
羽鸢心想着湘妃力气不够,不能扎得bi真,便自己动手。但扎完立马就后悔了,自己出手太重,左边的肩膀一动就疼,为此还免了几天请安。
薄樱(上)
羽鸢的伤却是是有些重,金钗的长柄有一大半都没入了箭头,要不是自己还有点分寸避开了筋骨,肯定很惨。
元君耀象征性的来看羽鸢,当然少不了冷嘲热讽。不过他并没有看出什么破绽,羽鸢也就放心下来了。
事已至此,也就很难再有人不相信胡灵湘没有疯了。不过羽鸢还是很小心,趁着夜色,强忍伤口的痛去了一次惜霜居,一来是想让凌千辰找人保护她,因为无论如何,这点能耐他还是有的。二来就是那只人偶,随身带着,总让羽鸢坐立不安,又没地儿藏,索性扔给凌千辰,让他想办法处理了。
结盟的话,的确比势单力薄要好。羽鸢也意识到,自己竟是这么的弱,在元君耀的重压根本无法扶植自己的势力,这是硬伤。
……
转眼又过去了两天,事情一筹莫展,连带着,羽鸢也跟着愁眉不展的。从暴室带回的那个宫婢受的伤比她想像的重,每天御医来给羽鸢的肩膀换药的时候都会替她诊脉,药也服了不少了,但还是昏迷不醒。得不到有用的消息,羽鸢也束手无策,所以甚是苦恼。
“娘娘,御花园里好些花都开了,不如我们去看看?”
“恩。”心想着闷在屋子里也是无聊,出去走走也好,说不定就能灵光一现呢。开chun之后,气温回暖得比往年都快,许多花就这样提前盛放了,御花园里一片绚烂多姿。
羽鸢挑了一件淡青色的袍子,chun季的宫装比起严冬时候,轻薄了不少,整个人也觉得更加轻盈了。如萱在后面倒是满心的雀跃,可是羽鸢在前面却阴沉沉的,如萱也不多嘴,就像个没事人一样,时不时的指着那些开得正盛的话让羽鸢看。
但这满园chun色,还是消不去羽鸢心里的愁云,只是随便的应几声。
自己的局还没有摆好,就差点被人阴了,虽然是避开了,但湘妃还是被摆了一道,心里的怒意难以按捺。好一个连环计啊,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分明就是冲着自己来的,没能把自己拉下水,怎么的也把同盟给扯进去了。
这件事情越想越觉得漏洞百出,疑点重重。主要的矛盾都集中到了薇嫔身上,她这身孕来得太快了,而且之后就变了个人似地,前所未有的夹紧尾巴。现在想来,当时就应该多留个心。而且这孩子去得也快,偏偏掉得这么及时。
心里一团乱,千丝万缕汇聚在一起,从哪里都是头绪,从哪里都可以提起,但就是不明了!
前面忽然想起的金属摩擦之声惊了她的思路,抬起头,才发现前面有两个侍卫,手中的长枪交叉在一起,挡住了去路。
“皇后娘娘万安。”
“去去去,你们舞刀弄枪的,让娘娘怎么安?”如萱愤愤道。
“不得无礼。”羽鸢假意呵斥。
“皇后娘娘请见谅,陛下有令,这里是禁地,不可入内。”
“恩?”
刚才低头走路,只顾着想问题,都是如萱扶着自己的手在引路,羽鸢也没注意究竟在往什么地方走。现在不知何时到了一处小园前,她抬头,只见石墙上刻着两个字“薄樱”。
羽鸢如遭雷击,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恍惚,鬼使神差的就往里面走。
“娘娘,请不要让我们为难。”
“随便。你们爱禀报就禀报去吧。但谁要是拦我,现在就得死!”羽鸢的神态不怒自威,一句话出口,皇后的威仪无人能抵挡,看着凌厉的凤目,两人不敢阻拦,退到了一旁。
羽鸢走进去后,其中的一个人立刻去禀报元君耀去了,不敢有片刻的耽误。
……
“什么?她竟敢!”夏侯羽鸢,反了你!
今天天气甚好,元君耀也出来赏花,不料才踏进御花园没多久,就听到了这个扫兴的消息。甩下后面的宫人,怒不可遏的向着那边走去。
她竟敢踏进那个地方!元君耀狠狠的捏紧了拳头。
……
某人的废话:最近好萌薄樱鬼,噢噢噢~~这个名字真是有爱啊~~
薄樱(中)
园子虽然很小,或许是空无一人的缘故,现在看起来,便十分的大。不同于外面百花齐放的御花园,这里就只有一种花——樱花。沿着小路往前走,在花间蜿蜒,望不到尽头。羽鸢脸上渐渐露出痴痴的神色。
顺着小路不知不觉就走进了一条长廊,两侧都是盛放的樱花树。
“花开了,很漂亮呢。”羽鸢呢喃。
“娘娘,这里是禁地,我们还是赶快出去的好。”如萱有些紧张,毕竟这不是开玩笑。薇嫔的事才过,指不定元君耀心里还气着,要是……
但羽鸢置若罔闻,眼神失焦的看着庭中那一大片樱色的花。
漫天的樱花纷纷扬扬,飘落到地上,留下一地的粉,有如那条花径,那头便是那个笑起来如三月暖阳的男子。淡淡洒下的阳光为满地落樱罩上一层金色,的确很美。这一刻,羽鸢笑了,笑得迷离,笑得凄美。若是站在近处,便会发现她微微扬起的嘴角却有一丝颤抖。
元君耀怒气冲冲的来到园子里,他循声而去,轻车熟路的来到长廊,正欲兴师问罪时,忽然看见了花间的女子。
恰巧在这时,起了一阵风,轻轻的,花枝乱颤,落樱缤纷。立于树下的女子眯起眼眸,笑着用手拂去了落到脸上的花。
这一刹那,他失了神。眼前的一切巧妙和记忆深处的景象重叠在一起,明眸的少女在这树下,沐浴在这淡粉色的雪中,头上、衣襟上落满了花瓣。只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天旋地转起来。
“如萱,你知道我为什么死命的要进来么?”羽鸢回头,对着如萱问道。不过还没等到她开口,羽鸢又接着说道:“十几年前吧,父亲带我入宫,不知不觉走到了这里。记得他抱着我,教我念门口的两个字。“落樱”,便是我最先识得的字呢。”语罢,她又笑,张开双臂转了几圈,地上堆起的粉色绒毯被裙摆带了起来,旋转着轻舞。
“父亲有事被召走了,我便独自一人在这里玩了一个下午,现在想来真奇怪,那时候竟然玩不腻呢。”
“父亲去了,我才忽然觉得往日的美好是那么让人怀恋,可是已经从指间流过了,怎么也抓不住。想要到这里来,凤至殿的宫婢却说这是禁地,呵呵。”……
本就失神了的元君耀,听着羽鸢一句又一句的话,除了震惊之外,已经没有别的词汇可以用来形容他此时的感受!原来、原来!以为远在天涯,却近在咫尺!有如惊雷阵阵劈在头顶,让他无所适从。
奇如萱插不上话,因为这根本就是羽鸢一个人的自言自语。
书丞相去世后,羽鸢就没有在提起,也不哭,只是安静得可怕。好不容易缓过来,情绪也终于稍稍恢复了些,可今日重游故地,显然是又勾起了过往的记忆。
听着羽鸢越来越语无伦次的独白,声音也渐渐的激动起来,如萱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娘娘,愁思伤身,况且这里是禁地,我们还是回去吧。”
“回哪里去?已经回不去了呢。”
回不去了,她说回不去了!一种强烈的恐惧在元君耀心里迅速的蔓延,不可以,已经失去了一次,难道还要有第二次?
羽鸢的声音又一次想起,幽幽的,压抑着强烈的情绪波动:“父亲一生没有做什么大事,不是他平庸,是因为志不在此,他不过是想安安稳稳的度过一生罢了。为什么!他还是要被卷入腥风血雨?”
“娘娘、不要再说了。”看着羽鸢的肩膀震动着,越来越激动,见势不妙的如萱想要跑过去扶羽鸢,却被她一把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