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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你且去膳房拿饭例罢,顺便让烹夫备些莲心汤。”
她需要下下火才是,如此沉不住气。子郜入娥寝室己是专宠十日,两人如何我不在乎,因为心中装了一人,没有心思去在意别人如何……
只是,皋,你让我等得似乎久了些。
第一次如此专心至致的等一个人,第一次会梦见除血腥以外的东西,那双唯汝一人的黑眼睛……是我的慰藉。
太过理智,并非好事。
我能如此清晰的分别出白皋,黑皋,子郜。
念及白皋,我音调毫无平仄。黑皋时,则柔软些,子郜么?感觉像少时不驯的林修然些,当然只是性子像,两人相处也像。
如此,以致于连替身亦无法做到,明明是同样的面貌。
“稚!速去。小君之事岂容你置喙!”
“可……”
“去罢。”稚一跺脚,不甘离去。
徴恭立一侧,“小君……”说罢,停顿下来,似在斟酌用词。
撒下掌心最后一点米粒,看一眼不停争食的鱼群,转头噙笑,“徴以为这宋宫如何?是否像这鱼群一般有趣?”
徴愣住,凝着鱼群,若有所思,“小君所言甚是,以小人之见,小君此时定是韬光养晦。”
“不假。”
“据小人得来消息,看得出来,庶小君娥与宋夫人多多少少不合,庶小君娥因宋夫人中箭坠涯,吃过诸多苦,若说不恨,小人不信……只怕庶小君娥己不再是那任人捏揉之人,而宋夫人,只怕并不如面上般诚意接纳庶小君娥,毕竟因这女子,她与公子三年来情谊淡淡,甚至决裂。”
“倘若汝为母,必不会允此女子长期近汝儿之身……”下面的话我接了,笑容满面看徴,一直以来知她有双十分犀利的眼,还有岁月练就的睿智。
默不作声看徴半晌,她会是阿母留我的最大财富么?
寐思
天快要黑了,最后一丝夕阳的余晖就要消逝。此是自娥回来后第十一日,子郜偶有入我宫室,却每次都在半途被娥请之人唤离。
见着又一次消失在闱门的袍角,我握了握尚有余温的陶盂,没有说话。
“小君,你的手。”
随着徴的惊叫,我低头,手指不知何时被刚刚子郜打翻的细陶给割着了,樱红的血液沿着灰白的陶瓷滑下,红漆装饰的陶盂此时看来竟有一种从未有过的绝美。
窗外,月光渐明,透过小窗洒在席上。
凝着莞席之上纵横交错的影子,我冷冷一笑。如此心急么以致慌到打碎了陶盂?不过生了场小病便如此折腾人,还真是让人……无语。
“稚。”
正握手恭候一侧的稚慢慢上前,微低着头。
“抬起头来。”命令道,语气有些不太好,“这几日,你去了何处?”
稚怔了怔,忽闪眼眸,不敢看来,我问话刚完,她便身子一抖,声音极小道了句“小君……”
“尔跟随于我,己差不多八年有余罢?”
“然。”
“那么,娻之脾性汝早己知晓罢?”
“小人……小人不是故意的?”
“哦?!”陶盂重重一放,“如此,汝乃有意为之?”
“没有。小君,是是是公子命小人隐瞒……”我忽然迸发的怒火让稚手足无措,结巴着回我。
双眼定定看着摇头的稚,徴在一旁不停使眼色,“不让说,你便真不说,难道还不能用别的法子告知于我?”
稚微怔,“是,小人愚钝。”
或许是徴的点拔,又或许稚并不愚钝,总算做了件让人满意之事,将子郜所问之事述于牍上。
阅读着竹牍之上的事情前因后果。
没想到子郜背地里竟使唤着稚注意我的举动,对我的事过问的如此祥细,一直让我有些怔忡,如此,他到底意欲何如?
自从重逢之后,我总似看不明白这人,那心思是越发的深了……
只是……看一眼垂眉敛目的稚,这宫里人确实需要清一清了。
让徴去寻了宫中保妇,从藏柜中取来宫中之人身份文牒,我将这些人分成三种,一种便是亲近的,可以信任的,即稚和徴,还有几句随嫁而来的仆役世妇。平时,只有这些人可入我的居室。
第二种,是可越闱门的,但却只能活动在宫室之外,这种人身份来历比较明晰,又是无不良记录的,再者看起来还算忠厚老实的。
第三种,那些有疑点的,或者看起来精明些的便归作粗使的,比方说做些洒扫或汲水擦洗的活儿。
将墨迹未干的简牍交于徴好生处理着,这才带了稚缓缓起身,刚刚从外头弄过来的东西,尚未过目呢。
两人一路且行且停,主要是我一向喜欢散步,慢悠悠地走这种思考习惯一直未变过。
两人行至目地的,便见半车植物在月光下发着黑幽幽的光。
“便是此处?”
“然。”
“嗯,且让舆夫御下来罢。”
一头早候着的御夫上前,连者后头跟的寺人们立刻忙碌起来。
曼佗罗,不可欲知的死亡和爱。
这种植物夏秋开花,又名风茄子,最主要是……此花有毒,用于镇痉,镇静,镇痛,麻醉,自上次被林修然迷晕过一次之后,我便想着自己也要弄一点,必要的时候,或许用得上。
过去,与阴暗血腥还有靡烂为舞,这种东西也常常能见到。更何况现下大周各地有产,自是不难见到的。
稚让人找回来的这种,是开着白花的。
洁白的花朵似帐幔般下垂,碎银般的月光流泻,仿佛天使一般圣洁,不知是否有人知道其实它是披着天使外衣的镰刀之手,随时都会毫不留情挥舞着收割生命。
小心命人种了,一直忙至月上中天,这才歇下。
第二日,去宋夫人处见礼,伴着铮铮磬鸣,我没想到子郜竟也是在的,而娥小媳妇般坐在他的身侧,扫一眼那位置,我越过两人,择了对面的席位坐下,这位置正好在宋夫人下首,正是正妻之位。
“娻来啦!刚刚正说及你呢。”
刚坐下,宋夫人便笑盈盈问道,语气莫不亲切,想来与娥对比,再加上这些时日我有意顺从,总算是知道我这儿媳的好了。
对一个人好,并不需要刻意去做什么,只要自己有着一份的,给对方送上同样的,或没有的,先让对方用着,如此显出重视,自然而然亲近起来。
在鲁之时,我便是如此待人,己经习于如此行事。无声之中,一切做起来如行云流水自然和谐,不会让人觉得是刻意讨好急功近利,也不会觉得受人忽略疏离冷漠。
……我是虐人的分割线……以下是独白了……
娻每晚梦魇,这我是知晓的,只是最近,才知道她的心中有人,一直以来想从白日看起来如此面目平静的脸上看出那人是谁……只是仍旧未果。
娻之心思向来深如潭水,不可触摸。但那一日与我还有父亲谈过关于她之消失一事之后,我想,她或许喜欢的是陈磊。
那晚之事,她的解释十分含糊,甚至不能算作解释。
然,娻性子虽静,看似柔顺,却极为让人难以琢磨,既不愿道,我自是不好强行逼问。
只是那日她同陈磊并靠骊驹一侧交叠的身影,总会不时跳出脑海,因为两人之间的一举一动太过自然和谐,似相处十几年有余般娴熟……
这点,让我十分介意。
她是我的夫人,却与别的男子有纠缠,更让人气愤的是,她似还护着那人,身上永远有挖不完的秘密,就连我这夫君都不愿道。
其实,关于他与黑白皋的一切,我记得一清二楚,就连白皋的纠结,同黑皋的甜蜜也都似加诸我身。
我开始像白皋一样,变得有些讨厌她,却又抑制不住的想见她。
烦恼时,只消看那双沉静的眸子一眼,听听那不高不低的语调,便会觉得这世上没有什么大不了。
娥回来了。
两人虽共睡一榻,我却没什么心情去理她,有时,那张静静闭眼的脸,会让我不自觉得烦躁,这个女子……从一开始便带了不明目的。
我不动声色的观察着,那些故事,她也只能用来骗三岁稚童,以往纯净的女子,何时变得如此深沉了?
说到底,是我负了她。一切好的吃穿用度,我都尽量在弥补她,只是有些东西,变了终究是变了。
又一次将手伸进我的衣衽里,一双柔情似水的眸子,殷殷期盼。
“夫君,自入娥之居室,你便一直心不在此,可是有何烦心事?”她说。
看她一眼,淡淡道了句,“无事,睡罢。”
不动身色躲开她细白的小手。
以往,两人之间鱼水之欢,向来都是我主动,她被动承受,不过三载,我便发现她似变了,变得十分大胆。
“夫君……”娇婉委屈的声调近在耳根,麻麻地拂着我的耳根,该死的,竟然又有了欲望,只是身体上想要,心底却总有些抗拒。
同样的勾引之举为何不同之人做起来感觉天差地别?娥娇娇怯怯,娻大大方方。只要想起那次食髓知味之举,再看看眼前女子,那种失望,心底有何念头都惭惭消散而去。
“夫君,你我如此之久未见,难道汝竟丝毫不挂念娥?”
是了,就连质问,娥都会如此含蓄,倘若是娻便定会用最淡的语气,说出最惊世的话语,道,“毋需多话,受着便是。”然后便是从未感受过的快乐随之而来。
我很矛盾,也很痛苦。
矛盾在于,我不想负娥,却又不知如何才算不负。
痛苦在于,如此之久未入娻室,她竟是从不在意,甚至不再过问,连一点暗示都无……
是了,那些曾对黑皋的温柔,似乎霎那全收了回去。
很不甘心,为何要纠结她心中有无别人,既是吾妇,伺奉夫君天经地义。
猛然起身,娥置于我胸前的细白嫩手忽地滑落下来。
披衣,“娥且自行睡下罢,吾适才忆起尚有庶务未处理完毕。”
说罢,不再看她一眼,我害怕自己心软再度留下,她要什么,我知道,只是就连我自己亦不知倒底意欲如何……更不用说给她要的。
遣退寺从,一路慢慢向娻之居室行去。
“稚,你且举着火把,毋要过高,毋要过低。”
她的声音从囿园之中传来,驻足。
娻长发披肩,着得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