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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苏舞着,将手里先前折起而舞的水袖,轮番兜转入空。她含着泪,看着那两道模糊的紫色影子在自己的舞姿中缠绵翻飞。
她多想倒下而停止舞动的手,因为她在心痛。那萧声阵阵是他的一份情,而自己此刻却只能将笑颜送给帝王,展露给皇上!
目如雾,那是泪。
心似绞,淌着血。
可是,却要笑着,却要舞着,来证明她不叫紫苏叫紫谧,来证明给那窥视之人看,她没有把柄给她捏。
刚刚的云海双龙已经舞出,这便是两次云龙出袖了,只剩下一个双龙争珠,那便是要在舞的最后,用水袖带动一件物什抛去空中,然后立刻收袖再出袖,在那物什落地前将双手的水袖交叉着先落于地面再任那物什落在自己的水袖之上。
这个动作练了很久,她倒不是很担心,何况现下耳中都是他的萧声,这份心意犹在心口盘旋着,她是有信心和把握做到的。但是她越舞却越清醒,越舞则越将泪眨着眼拼命收回,尽管那泪不听话还是落了下来,但是她却根本没功夫去操心那泪,因为她一直没有看到那应该捧花或者捧着纱帕的人站到角落去啊。
人呢?
紫苏焦急着,干脆边舞边寻。她的眼扫视着众人,看着他们身后可有捧物的人。她的身姿如燕如蝶,似羽似花,在那烟缕缠绵中,在那沁香的妖娆里。将那目游走着,她脸颊上地泪也分明在舞动中被灯火相照,将那份晶莹着的楚楚可怜与眼眸中的一丝无助无声地透露着。
是谁?是谁捧着东西又站在哪里?紫苏焦急的寻找着。
为何?为何微笑的花容下带着泪?注目之人暗自思量。
怎会?怎会安排好的人迟迟不见?紫谧忧心的看殿中。
终于紫苏在舞动中看到了珠帘下朵儿摆动的手。那不大的动作悄悄地在告诉她别找了。紫苏地心一下子明了了,她知道她的双龙争珠已经无法完成,那么当萧声与琴音结束的时候,她该如何?
紫飒吹着萧,指按音洞。他早已经发现了有一个宫女被人按着将手里的花朵隐藏了。那是珠帘之后地动作,只隐隐地可以看见那宫女的倒伏和被掩捂的口,而是谁在做。却无法看到。
他只能吹着不能停,因为此刻他不再是那个单纯的只想着仗义地男人,他是将军,是宇文家的顶梁柱。他必须看着紫苏舞好谧儿只会的这一种舞。必须看着她舞的毫无破绽可言,也必须防范着有人想破坏这一舞地心思。
可是,最后的动作她该如何完成呢?
萧声依然合着琴音,却不复那份暗伤的情绪。他吹着,急切地为她找寻出路。
眼扫过台上那看着紫苏地众人,他更觉得他地心很沉很痛,伴随着胸口的伤。扯着自己地神经让他的指都有了些微微的颤动。
忽然她的动作变了,不再是他曾见惯的模样,而是朝着他。舞动着水袖如蝶震翅而来。
他看着她的眸。看着她唇角的笑。忽然想起了那日在喜房里的她。
当下心思一动,紫飒吹出一个亮音。带着萧转了身向身侧的掌灯铜人而去,当他立到那铜人跟前,他看了一眼紫苏。
紫苏微笑着动了一下唇,立刻紫飒吹出一个上扬的尾音之后,迅速的抽手将那套在外面镂空灯罩取下,加了一点力道送上了紫苏舞动的水袖之上。
紫苏迅速转身将手中折起的袖放开,两手轮番舞动,只见那镂空的灯罩被袖子抽打着腾越而上,然后那紫衣的人儿,将手里的水袖一收一擒,转身倒坐,将那紫色的水袖朝正下落的灯罩击去!
灯罩又跃了起来,那水袖在空中相交而错,纠缠着缓缓落下将紫苏盖在身下,那镂空的灯罩也正好落下来,落在了紫苏水袖中捧起的手。
琴音一勾而没只剩余嗡,殿内是一番静谧。紫苏呼吸着,那激动而急促的气息从喉中溢出,她知道她做到了。可是她却无力起身,因为这一舞几乎耗掉了她所有的力气。
不仅是舞的消耗,也不仅仅是这份心的担忧,而是她胸口的痛,让她耗掉了太多的力气。
紫谧知道这份痛,从头倒尾她都感觉的到。当她终于完成的时候,她知道紫苏付出了多少。
场内忽然想起了掌声,那是瑟尔古朗的掌声:“佳人之舞果然与天朝之皇所言相同,实在是妙!”
龙应天一笑:“谧儿快回来起来吧!你的舞可比他们好看多了。”
紫苏咬着牙,尽量保持着面容不变,保持着一份优雅起了身,只是她已经开始了微微地抖动。
龙应天忽然身子一顿,头略往后转,忙开了口:“德兴,去扶朕的谧儿回后堂换衣,这舞的如此好,朕还要奖赏与她,可别让她着凉生病了。”
李德兴一听皇上的话,看了皇上一眼,应着忙走了过去,将紫苏一扶,说着:“你还不快把皇上赐的披风拿来,给婕妤披上。来,婕妤请这边走,且莫着了凉,不然皇上就要治老奴的罪了。”
这一招呼朵儿应着声,将披风给紫苏披上跟着,从珠帘之后行去了后堂。
而此刻,龙应天看着瑟尔古郎一比划说到:“舞已完,这位智者,请吧。”
瑟尔古郎一笑,看着那殿中捧回去了镂空灯罩的宫女开了口:“那我就来一个流水诗吧!两位可否?”
安庆王爷一笑,比了个“请”的收拾。紫谧也起了身,来到台下,低着头,点了点。
那瘦猴子手一背靠后,高声的吟到:“衣渺渺,发飘飘,肤白雪,紫衣妖。层层叠叠花千娇,兜兜转转情丝绕。问伊艳妆舞何时?虚无幽莲醉今宵。”
此流水诗一出,立时殿中的文臣皆面色一菜,才知原来这位瘦猴子竟真懂流水诗的词韵,还好不是自己上去比啊。
安庆王爷点点头,看着瑟尔古朗道:“做的不错,那听听我这阙:衣潇潇,发袅袅,肤若脂,紫衣绕。遮遮掩掩纱藏妖,丝丝缕缕心已交。问伊何舞消魂夜?花开金殿成春宵。”
安庆王爷一吟完,立时那些文臣们便叫嚷着好字。
龙应乾挂着一副玩世的样子,冲着那瘦猴子说到:“怎么样?不比你的差吧?”
“的确不差。”那瘦猴子点点头,看向了那低着头的宫女说到:“你呢?可做的出流水诗?”
“奴婢没读过几年书,这听的来韵脚,这流水诗愿试一作,若是错了,还请大人们不要见怪。”紫谧说的十分谦卑与惶恐。
那瘦猴子一笑十分不屑的说到:“无妨,你只要能对上韵脚就可以了。”
“多谢大人关照!”紫谧说着,略抬了头,唇角微扬。
第二卷 踏宫依妆 第三十九章 双姝缠(二)
“衣妖妖,发娆娆,肤似瓷,紫衣娇。起起落落云龙嘲,来来往往天庭傲。问伊可是仙舞女?烟缕成莲幻影宵。”紫谧吟完这首流水诗,一欠身退后几步,规矩而谦卑的低身颔首敬等着。
一时间大殿里安宁起来,群臣各个是呆若木鸡。一个宫女竟然吟出这样的流水诗?她前四句合韵贴题,将起舞的人形神而绘。而后四句更是绝妙,不但将舞中云龙点出,更是句句透漏出霸气来,其中那最后的两句,不仅将她的主子意指为仙女下凡,更是点出了她的舞,那舞似一朵烟缕之莲幻化如影醉卧今宵。
“哈哈哈”忽然间帝王大笑起来,他看着瑟尔古朗言到:“如何啊?”
“这一比,我认输。”瑟尔古朗死死地盯着那低头的宫女,暗讨自己刚才竟如此的轻敌,而这宫女恐怕也不是宫女那么简单。
哼,想羞辱我?那就再比比!
“呵呵,既然你已经认输了,那就比第二场吧。你说这两边的音律不同,不知道,你想怎么一比啊?”龙应天一脸的笑容。
“陛下,我自讨这天朝歌赋倒也上手,不如既歌天朝之曲又歌我蒙朝之乐吧,就是不知道这位王爷和那位宫女敢应否?”瑟尔古朗几乎无视了帝王之意,更明显的是朝这两位比者,当然针对紫谧也是很明显了。
龙应天一笑,看向了他的二弟。
安庆王爷一笑,“皇帝哥哥,臣弟正好前阵子去了蒙朝国土游历风情,恰恰学了几首歌谣。看来今日倒要一现了。”
“那朕也可听听二弟的歌喉了。”龙应天说完就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压根不问紫谧,显然是不打算让她出来一比。
瑟尔古朗看到那帝王一言之后。闭目仰脸等待的模样,便明白这宫女乃是宫中地女子。如何会唱自己蒙朝之乐,而这帝王越不让她唱,就一定要让她唱!
“陛下期待王爷的歌喉,那瑟尔古朗就期待那位宫女的歌喉吧,我就先唱吧。”瘦猴子说完。眼看向紫飒道:“这位将军地萧声幽幽,悦耳动听,不知道可否为在下相伴一曲水龙吟呢?”
紫飒眼一抬道:“水龙吟一曲,倒是吹奏无妨,只是,你此刻是代你蒙朝与我天朝而比,我乃天朝臣子,怎可为你而奏?使臣随行还是不要拿我来逗乐子了吧。”那话语不卑不亢但却将一种不屑表现出来。
龙应天在听到他说是天朝臣子的时候就睁了眼,此刻一笑忙在那瘦猴子说话前开了口:“对。对,对,朕还没想到呢。不过,此刻你是在朕地天朝。也算孤军作战。那朕就叫伎者乐人与你而奏吧!来人,奏乐!”
帝王话音落。便有萧声由低到高婉转而来,让瑟尔古朗将口中话生生的咽了下去,而后深吸一口气,合着音律而唱:
“夜来风雨匆匆,故园定是花无几。愁多怨极,等闲孤负,一年芳意。
柳困花慵,杏青梅小,对人容易。算好事长在,好花长见,元只是、人憔悴。
回首池南旧事,旧星星、不堪重记。如今但有,看花老眼,伤时清泪。
不怕逢花瘦,只愁怕、老来风味。待繁红乱处,留云借月,也须拚醉。”
他的嗓音是带着那蛮汉子的粗犷的,只是却不浓,那若丝地粗配合着声音的幽色,倒似唱出了这曲中的忧伤来。
安庆王爷高声说到:“你听萧声唱这水龙吟,那我再帮你添些悲色,唱一曲千秋岁吧。琴者何在?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