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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红妆就觉得自己进退两难,该怎么办怎么办?
她猛然的抽了手,一把将身上的被子蒙了头,像个孩子一样藏在被子里说着:“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别问我,别问我!”
被子外面是几声叫喊,都在喊着皇后,皇后……
金红妆蜷缩在被子里,耳听着一声声的“皇后”想起了之前姑姑对自己地一番“教导”:
“你说什么?这么做没有良心?哈哈。良心是什么?你告诉我。”
“姑姑,她救了我,我怎可……”
“怎么不可?这可是机会!这是我们金家再压一成的好机会!”
“可是姑姑,若不是她,红妆只怕……”
“别傻了,你只觉得就是她救了你。你怎么不想想一个大家小姐当真有那本事吗?弄不好是下了套的!”
“可是,姑姑,我怀孕的事我都是将才知道,她怎么会知道?而且听太医说了,若不是她为我……”
“红妆!告诉我你是什么人?谁家的人?你是什么身份?”
“我,我是天朝地皇后,我是,是金家的人!”
“你该回答我的是:我是金家的人。是天朝的皇后!”
“我知道你现在没了孩子,又算是捡回了一条命。可是红妆啊,难道你忘记了宁妃了吗?你忘记了她是怎么让你难过和难受的了吗?”
“姑姑,她已经死了。”
“死了?哼,她死了,可还有谧婕妤啊!她可比宁妃漂亮。年轻。她还比宁妃受宠!难道你忘了那日晚宴上,是谁让你难堪?是谁风头超过了你?红妆。你在宫里这些年,可是姑姑我在照应着你,你太善良,太不懂地宫的规矩。宫是个吃人的地方,宫更不要你的善良。别总想着是她救了你,你最好想着是她不过赶了巧,是个巧合罢了。”
“巧合?可是姑姑,难道你要我恩将仇报,我,我做不到!”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你好好想想你的身份!”
“姑姑,我知道我是皇后,可是她是个婕妤,她不是宁妃,她没宁妃那么嚣张跋扈……”
“哈!你别做梦了!你见过咬人的狗叫吗?这宫里每日都有人悄无生息的死掉,每日都有人在做恶!惟独这宫里看不到的就是善!我做皇后地时候是,你做皇后的时候也是!丢掉你那份善心吧,在宫里,就不要有善心!别用手捂着你地心口,我们那里,早就没有心了!”
“姑姑!”
“红妆,你是金家的人,你为什么成为皇后?你为什么从一个没落的家族小姐变成高高在上的皇后?你很清楚不是吗?都是我太宠你了,宠的你根本忘记了自己地姓!忘记了你身上地责任!红妆,想想你是为什么拥有的这一切,难道为这一切,你地善和你的良心,就不能丢弃一次吗?”
“丢弃?丢弃……”
“现在的我是太后,我就用过来人的身份告诉你,当初的我就是吃亏在了那一点良心上,结果现在我,虽然在太后的位置上,可是,可是皇上却不是乾儿,不是我的儿子!我现在才是后悔啊!红妆,难道你也要将来后悔吗?”
“听姑姑的话,趁着她自己送上的机会,要了她的命,将宇文家正好打压下去!”
“可是姑姑,就算我说是她害我,可是朝廷不是在依靠宇文家的吗?这样的话……”
“你是在担心皇上?还是在担心朝廷?哼,你的那点脑子那里看的深了去?这次可是个好机会,又能把那小贱人踢出去,也能把宇文家弄个没落脚的地儿!你放心吧,要是罪名坐实了,宇文家只有拼命表现才能保全他们家族了,可是想和我们金家唱对台戏,那是做梦!”“再有,你若不说是她害的,那就是承认是你挂不住胎了。你可是皇后啊,这四年里,你浪费的时间可不少,我们知道,可是臣民却不知道!你可是等于四年没动静啊!难道你想让天下的人都知道,这皇后好不容易有了身孕却连胎都挂不住吗?这皇后你认为你还能做的住?”
“可是,可是……”
“就知道可是!真不知道我当时怎么就选了你!这么没用!”
“姑姑……”
“行了,红妆,现在你记住,你是金红妆,是皇后,在你成为皇后的那一天,你的心,早没了!丢掉你的什么善和良心吧,你按照我说的做!知道了吗?”
“……是,姑姑。”
“皇后?皇后?”龙应天轻声地叫着,用手扯着锦被。若不是因为顾忌她的答案,他真想一把扯开着被子。
金红妆终于从锦被里露出了头,她凌乱着发,眼若哀伤的看着皇上,齿咬着唇。
“你,你怎么了?若是想不起就算了。”帝王似乎是心疼着。
“皇上,我,臣妾,臣妾可以说实话吗?”金红妆的身子似乎在发抖。
“当然可以。”龙应天的手不由的捏紧了。
金红妆垂了目,看着帝王那抓着锦被的手小声地说着:“皇上喜欢谧婕妤,臣妾不忍说。可是想到失去的孩子……求皇上为臣妾做主啊!她,她害了我的孩子啊!”
第三卷 霓裳若舞 第八章 冷宫别善(三)
金红妆说完这话,就低垂着头。她的眼一直看着皇上那抓着锦被的手。她看着那手上突起的筋脉,看着他的手将红色的锦被抓出若山脉般的沟壑。
你痛了对吗?你恨了对吗?那我的痛和恨呢?既然我得不到,何必要你也得到?
她低垂着头,身子的颤抖,众人皆认为那是她在伤痛,是在抽噎。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是她的苦,她的恨,还有她的决然。
她的唇角是苦笑,是一抹涩。她的泪落了下来,猝不及防般的砸在了帝王的手背上,也砸在了自己的心口上:朕的皇后吗?我怕是不可能了,从一开始我就不是你的皇后,是金家的皇后啊!
“朕,知道了。朕会给,皇后一个交代的。”帝王的手带着那滴泪扫过了金红妆的手,指尖的轻触,那微微地凉就似秋日的风总走了绿叶,留下了一地的金黄斑驳。
帝王的起身,帝王的迈步,帝王的背影,就像是冬日的严寒诉说着她将从此无望。
棋,可否有情?棋,可否有意?棋,我是姑姑,是金家的棋,可是他说了,我是他的皇后,若是我还站在姑姑这边,我将从此失去他……
“母后,朕会处理的。你且好好照顾皇后吧!”她听到皇上在和姑姑说话,他的声音听不出来什么情绪波动。但是她知道。她无望了。
抬眼看着他地背影,看着姑姑眼中的笑意,看着太妃唇角的怜悯,金红妆不由的喊了一声:“皇上!”她可不想只看着他的背影啊,即便当初心中的人不是他,可是四年了。她地夫君可是他啊!四年,她早就沉浸在他的背影和眼神下了。
“皇后,还有何事?难道是要朕立刻下旨吗?”帝王的语言夹杂了寒冰,让金红妆的脊背上泛了阵阵地寒。他没有回头,只给了她一个背影。
她不由的打了个颤。刚要开口,太后却插言到:“皇后,皇上乃是天子,君无戏言,你也不要催了。”
金红妆看着姑姑地眼,只觉得口中全是苦苦地药味。姑姑何其聪明。她一定知道自己想反悔了,她这一句话,自己是再无退路了。
“皇后,朕说的从来都不会失言的。以前是,现在是,今后也是。”帝王留下这样一句话,对着太妃略微点了下头出去了。
金红妆看着帝王消失在眼中的背影,看着姑姑嘴角和眼神里胜利者的笑。看着太妃看向自己的那丝无奈地同情,她只觉得周围越来越冷。只觉得呼吸越来越难。
是什么堵上了心口,是什么压的自己无法言语?是什么?是什么?我为什么要是棋,为什么?别一个,再别一个!伤一次,再伤一次!姑姑?你不是我的姑姑。我是那戏台上的布偶。你是那提线的人,我没有心。我没有
“噗……”从心口涌上的猩热冲出了喉,似有一种解脱。
“娘娘!”雪雁的尖叫!
“皇后娘娘!”嬷嬷的震惊!
天旋了,地转了,红色地山茶花在笑,笑我的傻,笑我地痴,笑我为何一错,再错……
金红妆合了眼。
“红妆!”太后傻了。
“皇后!”太妃惊了,但随即忙指着身边的三位太医说到:“快去救啊,快!”
安坤宫又慌乱了起来。
龙应天拉着脸刚上了龙辇,就有太监冲出来哀嚎到:“皇上,皇上!不好了!”
“来人!把他拉下去给朕砍了!什么叫不好?”皇上的怒火来的滔天。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啊,是皇后娘娘,是皇后娘娘吐血了!”那太监惊慌的解释着,他地胳膊已经被两个侍卫拉上。
“慢!你说什么?”皇上抬头问着。
“皇上,皇后娘娘吐血,昏迷不醒了!奴才是来请,请皇上赶紧去看看地。”那太监吓地哆嗦着回答,期望着皇上一个着急去看皇后,自己也能拣回条小命。
皇上的脸阴沉着,保持着登上龙辇地姿势,片刻后说到:“你回去伺候吧,带话给他们,叫三位太医好好伺候,若是皇后有个三长两短,都统统去陪葬!”皇上说完,没有按照所有人猜测的那样去看皇后,而是直接坐在龙辇上冷冷地吩咐到:“去冷宫!”
紫苏蜷缩着身子依靠在床头,她目光哀哀地看着窗外结着冰条子的围柱。那状若栅栏的围柱里圈着一些枯枝朽木,在着冷冷地院落里增添的是萧瑟下的悲凉。
“来,烤烤火吧。”紫谧端着火盆进来了。
“火盆?你怎么弄到这个的?”紫苏很诧异。
这里可是冷宫啊,怎么会有火盆和木炭呢?没进来前,自己都是因为受宠,给分的多了些,冬日的炭火和夏日的里的冰可都是按级分领的。现在的自己不仅算是没了任何封号,更是在这冷宫里。炭火能在寒冬的冷宫出现,这太不可思议了。
“是朵儿在这宫院里收拾的时候翻出来的,想不到这里还有火盆和炭木。”紫谧说着,就摆放了火盆,抬眼看着紫苏所对的窗和窗外的枯木,眼皮一抬说到:“别在那里自怨自艾了。当日非要救的时候,你就该想到的。”
紫苏起了身,默默地走到了桌前坐了,眼看着火盆里的炭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