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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错了。”越震看起来像个刚刚犯了错误的小学生，一副诚恳的认错模样。配合着此时应该表现出来的面部表情，确实有一些乖乖宝的样子。
“错哪了？”蓝影“呼呼”的喘气声越震都听得见。而蓝影喷出的灼热气浪，仍然把几百米外的树木熏得发黑了。
“我不应该等待，应该争取。”话都是好说的，做起来可就不那么容易了。现在越震拿出了“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功夫。先撑过眼前的这一关再说。
“嗯。现在给我进黑暗空间里重新感悟。”蓝影很满意越震的态度，就要把他再扔进去。
越震大惊，自己再想？刚刚都快想疯了，再进去，什么时候能再出来啊。他慌忙传音：“师傅，我实在太笨了，您给我放放水吧。我再进去想。。。恐怕您就见不到我出来了。”
看到越震沮丧的样子，蓝影也犹豫了，刚才他就想让越震越过此关。这样不至于影响以后的练习。凭他的资质，想让他通过黑暗空间，似乎真的不太现实。
“好吧。”蓝影权衡了半天，终于决定暂时接受越震的建议。俗话说：“严师出高徒”。蓝影显然是没有当老师的资质，他如此的纵容只不过让越震变本加厉的糊弄下去而已。而蓝影还自我感觉很人性化。这样的师徒学出的本事就可想而知了。
“从头开始吧。”蓝影把越震又投入了白色的空间之中。
在白色中漫步，在红色中冷静，在蓝色中奔跑，在黑暗中等待。越震一路顺风顺水，迈入了最后的灰色空间。
这里是一片灰色的世界，雾蒙蒙的，虽然看得见，却永远看不清，而且破天荒的，在这片空间中出现了声音的波动，那是哀号，痛苦的哀号，让灵魂都为之抖动的哀号。
太惨了。这是越震唯一的想法。疾病，伤痛，苦难，煎熬，生不如死的感觉。在这里，活着就是最大的痛苦，死亡都是最好的救赎。不求生存，只求解脱。就是这个空间的唯一理念。这简直就是地狱。
越震在这里感受到的是全方位的摧残，那雾蒙蒙的似烟似雾物质，沾到自己的灵魂上，竟然让自己感觉灵魂都腐烂了。而随之腐烂的难闻气味也进入了感官，刺激得越震作呕。眼前出现了各种景象，生前的各种痛苦纷至沓来，如何病中无人照料，如何荒山忍饥挨饿，如何冰天雪地露宿野外。。。。
“服了这个蓝影”。越震此时的心头百感交集，他竟然能让这么单调的颜色空间把自己折磨得痛不欲生。他以前是不是专门搞刑讯的？还是有什么变态的爱好。越震一直都不敢问这位师傅的生平，但是如今他有了兴趣。因为他被折磨的几乎进入疯狂的状态了。在疯狂的状态下，再懦弱的人也会变成凶残的厉鬼。
“唰。”再次失败从灰色空间退出。越震的眼光似乎凛冽了一些。对于这点，蓝影很满意。这才是自己想要的效果，懦弱的家伙实在没有什么可塑性。只有先让他的性格坚韧，胆量肥大，才有机会成为绝世强者。
当年自己跟随在那个威震世界的人身后的时候，那个人就告诉过自己。自己当时还傻傻的问那个人，他是如何成为高手的。他说自己只有一点，就是他的胆子比其他人都大。
胆量决定性格吗？蓝影也不知道，他只知道机械的重复那个人生前留下的一切，然后达到自己目标。
“我再试一次。”越震的传音中少了几分胆怯，多了一些稳重。虽然现实世界过了没有多久，但是在各种色彩世界中越震感觉上度过了万年。灵魂的境界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升级，而自己的性格也起了微妙的变化。
“好。”蓝影很干脆。探照灯直射越震。
这次越震没有躲避，他直视探照灯的白光，再次进入白色世界。感觉与之前大不相同。因为目标明确。经历了这么多次各种世界。在世界中的适应能力已经相当的强大。他甚至有精力在白色世界中构思下一步的进行方式和想法。
白色世界在他的思考中很快消逝，他似乎都感到时间过于短暂了。当红色世界冲来，他冷静的态度已经直追外面的蓝影。暴虐之气在他体内如何激荡，也无法让他产生丝毫波动。蔑视一切，漠视一切，当所有的经历都经过了，所有的悲惨都尝试了。红色世界已经对他产生不了丝毫影响。这不是对他的挑战，而他也不过是一个过客，冷静的过客。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这恐怕都快达到仙人的地步了吧。越震自嘲的想到。
蓝色世界降临，这个世界让越震回到了灵魂深处的自己。自由的畅想，自由的休憩。等待着生命终结的黑色来临。这本身就是一生的写照。
黑暗的世界，直到如今越震除了等待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可能自己天生的灵魂思考弱吧。越震无奈的想着。
再次踏入灰色世界。越震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就是忍受嘛。自己上次没有准备，这次一定可以的。
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不过如此。
灵魂中自己对自己不断的暗示着：“假的，假的，一切都是假的。”当看的，听的，感觉的都认为是假的，那么自己已经超然于世外了。什么悲惨，什么哀号，什么痛苦再也不能影响到自己。越震竟然在灰色空间中哈哈大笑。不管自己笑得是多么凄惨，笑得多么可怖，笑得多么诡异。
随着笑声，所有的空间全部消失。越震站在空地上，仍然在哈哈大笑，不是灵魂传音，而是真正的从声音中传出的“哈哈”大笑。飞鸟，走兽都被声音惊起，仓皇逃跑。一时间森林中嘈杂声不断，久久不能停歇。
蓝影看着越震，这种情况在蓝影的预料之中，所以他没有什么惊讶。他知道通过了五色空间的考验，越震会从本质上蜕变。灵魂等于经历了一次洗礼。他灵魂深处的某些被理性压抑的东西会被唤醒。可能。。。。一只恶魔就这么出现了。但是这就是他要的效果。他已经躲避过一次，甚至一直在躲避，现在终于有了一个机会。让他找到了希望，为此哪怕陪上自己的性命都在所不惜。他不会在意自己最终是个什么结果。只要能完成它的愿望那么一切都是值得的。
而他的愿望，就是培养一只恶魔。
笑声停歇。越震看着蓝影，他此刻明白了许多，虽然事情的前因后果他并不清楚，但是经历过这些空间，让他明白了生命的意义，明白自己生存的意义。他灵魂深处的那股不愿意被别的鬼欺辱和指挥的想法冒了出来。
他看向蓝影，传音道：“你什么目的。现在可以说了。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会尽量满足你的要求。”越震现在感觉自己思路比往常要清晰的多，可能那些痛苦同时也激活了自己的潜力，把自己的潜力激发了出来，才起到这样的效果，让自己犹如醍醐灌顶一般。当然过程绝对不好受，自己没疯就已经相当不错了。
虽然还是那样悬殊的力量差距，连站立的位置也没有丝毫改变，但是蓝影能感到对方的气质变了，对方已经不把自己当作师傅来对待，而更像是面对和他同等地位的鬼，而且他再没有丝毫的胆怯和恐惧了。
第二十八章 往事
“我是火鬼蓝月。一百万年前来到这个鬼域。”蓝影平静的开始了自我介绍。但是总能感到那种淡淡的悲伤夹带在里面。
“我死的时候不过六岁，基本上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
越震一惊，他此时才知道面前的这个鬼竟然真是一个雌性生物，天啊，长成这样真的很有创意，活得真是很有勇气。越震不禁开始了对蓝月的臆想。自己身上流光溢彩，她身上火焰飞扬，两个鬼还真是绝配啊。这一走出去那肯定万鬼空巷，不过不是都来看，是都被吓跑了。越震想着脸上露出了笑容。
蓝月很不满越震这种听别人讲悲惨故事却一脸兴致勃勃的样子。狠狠瞪了他一眼，探照灯的光芒很快让越震回过了神。
“我很怕死。但是没想到还是这么小就死了。来到这个星球后一直自我封闭，不跟任何鬼传音。整天躲在阴暗的角落里。”蓝月传音的时候眼睛里满是迷离之色。
越震却想，她就算跟别的鬼传音肯定也没鬼理。但是不好伤她的心，就不说了。
“你别想歪了。”看出了越震的想法，蓝月恨恨的传音。“我开始不是这个样子的。我跟普通的鬼一样。全身都是透明的。是个很可爱的小姑娘。”鬼死了样子也就固定了，所以无论再过多久，都跟死前一模一样。
“那你怎么变成这样的？”越震虽然明知对方会说，但是还是忍不住好奇心。
“我开始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能力，仪器也不是万能的，检测的结果是没有属性。能量等级也只有1级。”
哈哈，比我还低。越震心理平衡了，自己是中等强度能量的最低等，也就是三级，而1级，2级绝对是低等能量强度。自己一路走来还少有听到低等能量强度的鬼那。那也是百年难遇的。想着想着，越震再看向蓝月已经有点高高在上的感觉了。
“我只有六岁。根本没长大，能平安到达鬼域就不错了。你还指望我有多高的能量？”蓝月相当不满意越震的态度。已经有发彪的趋势。
越震移走了目光，虽然在意志上不怕蓝月，但是在战略上还是以少触怒对方为好。
“嗯。。。继续。”越震转移了话题。这是最好的办法。
“总留在一个地方我越来越害怕。所以就漫无目的地到处走。一天，我碰到了一个对我很爱护的鬼。。。。。”蓝月的眼中充满了爱的光芒，甚至能隐约看到两颗红心在探照灯上一闪一闪。
天啊，爱情是恶魔。这是典型的小白兔碰到大灰狼，自己被骗了，还帮对方数钱。越震出于本能的感到对方不怀好意。
“他总是帮助我，告诉我怎么认路，怎么去得到灵魂地图树叶。。。。总之，他帮助了我很多很多。是他让我在鬼域感到温暖的存在。”蓝月又平静下来，美好的回忆总是在失去了才感到珍惜。
越震乖巧的不插嘴，这个时候插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