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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别的文人雅士不同,乔书杰并不喜欢在弹琴的时候焚香,这倒与不喜薰香的点儿如出一辙,只是这样蚊虫便多了,不一会儿二人的手上、脸上就被叮了好几个大泡,乔书杰纵使不喜薰香也不得不让人点上驱蚊的草。
“啊哈……”点儿窝在乔书杰的怀里,手上学着乔书杰的动作勾摸着琴弦,芒芒之琴却阻止不了睡意,她实在是忍不住大大的打了一个哈欠。
“可困了?”乔书杰手指拨弄了两个音符轻声地问道,他今天才知道这驱蚊的草竟有安神助眠的功效。
“这香薰得我头晕。”点儿耷拉着脑袋很是老实地回答。
乔书杰眨了眨眼睛,说实话他的头也有些晕呼呼的了,将身子往后一缩,揽着点儿起身说:“如此,咱们就早些歇了。”瞅见点儿依依不舍地瞟着那张被冷落了的古琴,乔书杰淡然一笑,说:“琴,明天我再教你。”
听乔书杰如此说,点儿这才挪身,只是有些舍不得与乔书杰如此亲密相处的方式,扒着乔书杰确认着:“可不许耍赖!”
“不耍赖!”乔书杰宠溺地应衬着,点儿这才点了点头挪步子。
墨童听见琴声停了便从拐角处走了过来,正好看见了乔书杰捏点儿鼻头的亲昵样,看着如此亲蜜的二人墨童想起了自己与小香儿,心里特别不是滋味,轻咳了一声。
点儿听见咳嗽声,连忙将乔书杰推开,偏头一瞄正好与墨童的眼神对上,那忧黯的眼神让点儿脑子一空,身体也突然之间没有了支撑一样,双手伸出来向乔书杰探去。
感觉到点儿身子倾斜,乔书杰连忙上前一步将她揽住,顺着点儿的视线看去,也看见了墨童那双充满忧伤的眼睛。乔书杰眉头皱了起来,转了一下方位将点儿与墨童隔开。
“夜深露重,咱们回房吧。”乔书杰深深地看了一眼墨童,低头对点儿说。
“嗯。”点儿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脚步发虚地随着乔书杰回了房间。
两人一走,福贵连忙让人去收东西,墨童却将那琴拿走了,不一会儿从前院里传来一阵琴声,那幽怨悲凄的琴声听得点儿心里直发慌。
“去,让墨童别弹了!”乔书杰也很不喜欢这琴声,那琴声刚一响起他便让外头守夜的人去阻止了。
琴声虽停,但是那琴音却一直在点儿的脑子里回响,还有那个墨童忧黯的眼神,扰得点儿头昏脑胀得难受。
“怎么了?”感受到怀里点儿的不安,乔书杰将被子拉开了一些。
点儿将头在乔书杰的胳子窝里拱了拱,嗡嗡地问乔书杰:“墨童很喜欢那个女子吗?”
“嗯。”乔书杰不太喜欢这个话题,所以只是很敷衍地应了一声。
“难怪他会那么伤心!”点儿感受到了乔书杰心里头的那一丝不愿意,嘟啷了一句又窝进了乔书杰的怀里。
乔书杰幽幽一叹,他实在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因为墨童的情史就是自己的情史,那些已经是他的过去了,他现在过得很好,他不想再去揭过去的伤疤。
再也没有人说话,点儿也就慢慢地睡着了。
点儿是被一阵鸟叫声唤醒,依照自己的习惯赖着床,却不想翻身一扑却扑了个空,睡意顿消,两只眼睛也没有了方才的不情愿,嗖地一下便睁得圆滴滴的四处张望着了。扑捉到帘外晃动的身影,点儿急急地问道:“二爷呢?你怎么来了?”帘子掀开,露过脸来的竟是香儿,点儿有些诧异。
“太太一听说只有胡婶子一个人跟来,她不放心,便让我连夜赶来了。”香儿手腕上搭着雪白的松江棉巾,一手提拧着铜壶,一手拧着铜盆走了进来。
看香儿这副样子,点儿猜测她必是在门外等了许久了,揉了揉眼睛还有些贪恋床的味道。
“二奶奶快些起来吧,二爷说一会儿带你去田庄子上抓鱼呢!”香儿将铜壶、铜盆放下,一边麻利地调着水温,一边催促着点儿。
听乔书杰有这样的安排,点儿一下子就全醒了,利索地起身趿上鞋,接过香儿递来的棉巾往脸上一铺,湿湿热热的她感觉好舒服!
洗完脸香儿发现点儿的眼睛有些水肿,连忙又调了一盆子低温的水,把点儿摁在椅子上靠着,将稍稍拧了一下的棉巾盖在点儿的眼睛上,看着咧了一下嘴的点儿问:“小姐和二爷吵架了吗?”
“嗯?”点儿诧异地将棉巾拿开,奇怪地望着香儿,问:“你怎么这么问?”
“要不然你的眼睛怎么肿了?刚才我瞧二爷的脸色也不大好,就连墨童瞅见我也不大高兴!”香儿将棉巾翻了一个面儿又给点儿盖在眼睛上,见点儿要往下拿她连忙说:“别动。你顶着两只水泡出去,让那些啐嘴的狗才瞧,指不定怎么传呢!”
点儿想了想,觉得香儿说得也有道理,于是也不再捣乱。
来回敷了两次点儿的眼睛好了一些,香儿又调了一些脂粉盖了一下,基本上看不出什么了。点儿坐在凳儿上看着镜中的自己,问忙乱的香儿:“二爷刚才的脸色真不好?”
56、第 56 章
“嗯。就跟大爷与大奶奶吵完架的脸色一样!”香儿说的大爷、大奶奶便是指陈少均与魏氏,那还是好十来年前的事了,当时二人感情还不是很好,魏氏也常与陈少均闹别扭,陈少均生性内敛吵了架又不向别人说,只是背着人自己个儿郁闷,被香儿撞见过几次,因他那时的样子与平时大不一样,所以给香儿留下了极深的印象。
“我们没有吵架,估计是因为墨童的事吧。”说起墨童点儿就想起昨夜看见的那双眼睛,她从来就没有见过一个下人也能有那样一副眼神,那种忧伤抑郁的神伤,让她现在想起都止不住地跟着难受。昨夜就是那样的一双眼睛扰得自己不得好眠,又听了那凄冤的琴声才惹得她半夜梦魇哭过不停的。
“墨童能有什么事?就算是墨童的事又与二爷有什么相干?与小姐您有什么相干?小姐你刚才是没有瞧见,你那两只眼真是跟水泡差不多了。你说是墨童的事,我能相信吗?”论起年纪香儿还要大点儿半岁,又受了陈夫人王氏的托,自然对点儿的事留心不少。
见香儿老在这事上纠缠,点儿显得有些不耐烦了:“我说没事就没事,你怎么不相信我?要是真如你说得那般,二爷还能巴巴地带我去玩?真是的!”
香儿想想,觉得也是,只是心里还是有些犯嘀咕,见点儿已经不耐烦了她也不好再追问,手脚麻利地将点儿的头梳好,然后又为点儿配上了首饰与衣服。
“饭已经得了,可收拾好了?”乔书杰推门进来,瞧见点儿穿着一身淡绿长衫摇头笑道:“今天去庄子上,换件裙子短一些的。”
“可我都是一些长裙!”点儿本来还挺满意今天这身打扮的,听乔书杰一说便皱起了眉头。
“没事,我把腰上动一下就可以了。”香儿说着就在腰上动了两下,点儿与乔书杰低头一看,那裙子果然短了不下,点儿的绣花鞋一下子就露了出来。
乔书杰点了点头,又说:“再把它收短一些,然后把这双靴子换上。”说着就变戏法儿似地从身后拿出一双蓝色的靴子。
香儿瞅了瞅那靴子,又瞅了瞅点儿的一身打扮,咯咯一笑:“好是好,只是这颜色就配不上了。”
对于香儿说的这话点儿也很赞同,嗯嗯地应着直点头。
乔书杰说:“这又何难,再换一身衣裳就行了。”说着就将床头上的箱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套蓝衣来,虽说与那靴子的颜色浅上一些,但也配得上。香儿连忙将点儿的外衫褪下,又将乔书杰拿出来的衣服给点儿换上,靴子也着上,再把点儿头上的装扮改了改,一个活泼翘皮的少妇新鲜出炉了。
“真好看!”乔书杰如此说道,点儿听了脸上迅速染上了一层红晕,香儿这下子彻底信了这二位没有吵架了。
昨天是夜里进院的,点儿并未看清这院中的景致,今日一瞧,满院的郁郁葱葱给吸引住了,她一下子便喜欢上了这里。随手揪下一枝绿油油的嫩芽往鼻子跟前一凑,清香扑鼻,让点儿抑制不住地长叹一声:“这里真好!如果咱们院里也有这么多的花花草草可就好了!”
乔书杰也学着点儿的举动随手一揪,一只还沾着露水的紫兰花眨间之眼就被安在了点儿的头上,听着点儿惊呼的声音乔书杰呵呵一笑,又揪了一簇叫不出名的粉白花儿插在紫兰花的两侧,原本清素打扮的点儿顿时增添了不少的雅气,乔书杰看了连连点头。
“别弄,就这样好看。”乔书杰抓住点儿乱动的小手,轻笑着说:“你刚才不是说也要在咱们家里种上这些花花草草么,怎么又不喜了?”
“喜欢种是喜欢种,可也不能把种的都插到头上啊!”点儿感觉自己这会儿简直是一个花大姐,别扭极了。
“挺好看的。”乔书杰又拨弄了一下花簇很是正经地肯定,拉着点儿不安的手信步往前踱着。
突然,点儿感觉脖子上一痒,她想也没有想就去挠,乔书杰发现后一瞧,只见点儿的脖子上冒着两颗筷头大的小包,他呵呵地就是一笑:“还说要种得满院子的花草呢,恐怕真种上了你又吃不消了。”
点儿挠了两下,不依地说:“才不会像你那么笨呢,在花草中间种上驱蚊草,蚊虫就少了!”
乔书杰想想也是,也不再说什么,过了一会儿碰见了福贵,他将其拦下说:“你去把驱蚊草移几盆到后院去,后院的蚊子太多了。”福贵应了一声,他又补充道:“多移几盆,再弄两盆到屋檐下放着。”福贵又应了一声,他看着福贵使唤人这才拉着点儿继续走。
听着乔书杰的吩咐点儿心里甜滋滋的,她从来没有想过乔书杰竟是这样的体贴,真是幸福极了。
这片田庄正处在临阳山之东,临阳山上有一道观与城里的“白鹤观”同为一宗却比“白鹤观”名声更盛,只因本朝一个皇帝落难的时候在这里避过难,后来他当了皇帝便将此观纳为皇家道观,并赐名“潜龙院”。皇家供俸的道观自然是香火鼎盛,除了早晚的晨钟暮鼓,整日里香客们的捐供的罄声不绝。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