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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磊落,眉间眼底也总带着笑意,只是比起庞华来,要安静温和许多。。
庞华斜眼睨着席偐,调侃道:“他怎么接旁人的话?就这么傻乎乎地垂着眼、抿着嘴?”
“喝酒。”席偐虽是沉着脸,却毫不生气,只是这话是对庞华说的,手里拿着酒壶却在给云须倒酒
。。
“庞华天君初来是客,你还是先给他满上吧。”云须推让道。。
“他原本就是跟过来的,先前让他进了梅花林,坐下了喝酒,就已经算是客气了。”席偐替云须跟
自己斟了酒就将酒壶放下。。
庞华见状当真哭笑不得,拿起酒壶自己倒酒,道:“我还真头一回看见席偐这样,果然这七重天的
梅花林是个好地方。”。
“让庞华天君见笑了。”云须道。。
“别一口一个天君的,这里也没外人,直接叫庞华就可,我便跟席偐一样称你云须,咱们自家兄弟
,不客气。”庞华说完,仰头就将酒喝了个干净。。
云须不答,只去看席偐,见好友默应,他才点头称好。。
“我说云须,现今我跟席偐都在八重天,你就真不想上来同我们一起?”庞华问道。
“我看这七重天就挺好,下头有些闹,上头又大概有些冷清,这片梅花林又恰好教我喜欢,我就只
想留下了。”云须总是显得谦逊有礼。。
“上头,是有些冷清。”庞华自己琢磨了一阵,伸手捅了捅身边的席偐,道,“回头上了九重天要
没人说话,你可别回来吐苦水。”。
席偐不回话,又喝了一杯酒。。
庞华便不与这无趣的家伙多言,拉着云须攀谈起来。。
。
还未到花季,梅林中芳树未发,枝桠上连个花苞都不曾看见,光秃秃的一片褐色树杈长在缭绕的白
云雾气之中,渐渐就被没去了踪迹,待再散开却有个红衣少年站在不远处,墨发披肩,眉山目水,清隽
非常,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一般。。
。
过去扶舟总说他好看,好看得像是从画里出来的,说着说着就盯着他出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然而如今却只剩下他一人对着镜子里这张脸沉默了在沉默。。
房内原本无人出声,却是被外头急促的叩门声给扰了清静。。
“少主,不好了。”房门外的侍婢急切道。。
弄柳应声开门,蹙眉问道:“什么事?”。
“二……二公子……醒了……”。
但闻折柳醒来,弄柳立刻推开还未将话说完的侍婢,快步前去探望。。
然而还未走近折柳卧房,弄柳便见房门大开,而一旁传来众人惊慌的叫声。
弄柳循声而去,果见一班家奴正张皇逃窜,而折柳正惨白着一张脸疯了一样到处抓,一并发出极其
痛苦的惨叫。。
弄柳旋即飞身上前,欲擒住折柳,不料那少年虽然伤重未愈,动作却依旧敏捷,躲开了弄柳的进攻
。。
弄柳又跟了上去,一把扣住折柳肩头,岂料折柳回身就是一爪,指甲长而锋利,抓在弄柳胸口,硬
是将衣衫弄破,划出了血痕。。
弄柳趁机扣住折柳双手将人拉近,发现折柳眼中满是戾气。。
“折柳!”弄柳双手死死按住折柳双手不教他有半分还手的余地。。
原本跟充了血一样通红的双眼在弄柳那一声怒斥之下渐渐退去了颜色,只是折柳的神情却比先前更
加痛苦,似受着煎熬,道:“大哥,将我丢去石洞里……”。
“说什么胡话!”弄柳待要动手将折柳打晕,却被折柳反制止,他便怒道,“你干什么!”
往日俊雅的眉目此刻因为身体内的痛楚而扭曲到了一起,道:“把我丢去石洞里!不然一定会出事
的!”。
一语毕,折柳便大喝一声,双手忽然发力,将弄柳推开,又失去理智一般。
弄柳出手,与折柳交手之后才勉强将人制服,一掌击中折柳,令其昏迷,再命人带回屋去。
看着被家奴抬走的折柳,弄柳眉峰蹙紧,血咒之事想来再耽搁不得,他只有回书院一趟,将那本记
录血咒之法的书目找出来才有可能救得了折柳,只是一旦回去,倘若见了扶舟,该如何相对呢?
旧友 更深夜色浓,一道红光破空而来,落入紫阳书院南角的千卷楼中。。
弄柳甫一现身,就听见身后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道:“我等你许久了。”
红衣少年转身,见一老者手执短烛站在不远处,烛火荧荧,只照得到老人眉眼,这眉宇并不显得苍
老,反而目光清奇,甚有威严。。
“庞华天君还是抛了这副老态皮囊吧。”弄柳放下方才错愕,此时镇定道。
那烛火灭了一瞬,再亮时,烛光里便是一张棱角分明的年轻容颜,不是庞华是谁。
“我知你在找这本书。”庞华翻出另一只手,掌中多了一本略显陈旧的书册。
弄柳但见那书便眼里迸出了精光,视线一直锁在那封面上,已然露出兴奋之色。
“这书我可以给你,只是你须得答应我一桩事。”庞华道。。
“天君请说。”弄柳心中急切便立时接了话头。。
“自此之后再别来找扶舟。”庞华一字一句说得再清楚不过。。
弄柳闻言心中一顿,扶舟二字一旦入耳便搅了他一池心波涟漪,眼前竟就浮现出那书生往日的样子
来,朝自己笑,跟自己说话,憨憨傻傻的教人看了好不开心。。
“扶舟下凡自有他的事,你们仙妖殊途,莫再纠缠,否则坏了他的修为……”
“天君说的是。”弄柳语调平平,却已在心底冷笑不止,道,“我不知扶舟原是天人,如今真相大
白,自然不做妄想,天君所言我铭记在心,还请天君将书交托,我必不再与扶舟有任何瓜葛。”
听弄柳这番话并非儿戏,眼前少年又是一副信誓旦旦的口吻,庞华便将书册抛了出去。
弄柳一旦接住那书,毫不停留便又化作红光破窗而出。。
庞华见那狐妖离去,竟不由叹了一声,掐灭了手中烛火,就此离去。。
。
只是才走出书室,庞华便瞧见外头站着个瘦削的青色身影,在月下静然而立,一身风骨清逸出尘。
。
“云须?”庞华见好友忽然下凡心中惊喜,忙上前道,“你怎么也下来了?”
“我去看过席偐了。”云须不若往日神情安宁,抬头看着夜空寂寂,道,“你方才那样说,当真合
适吗?”。
“我……”庞华讶然。。
“不管你从哪里得到席偐下凡历劫的消息,这一世便都是他的劫数,这样碍了他跟弄柳,当真是为
了他好吗?”云须摇头道,“庞华,这事你失了分寸。”。
“我看那只狐狸不简单,将来指不定要闹出什么事,席偐如今肉体凡胎,要真出了事……”
“这便是他的劫数。”云须一双褐瞳比庞华了然些,道,“当初我不愿入八重天的天劫便是知道自
己再过不了那一劫,焚心之痛,真要忍受多少苦楚才能挨过来。席偐如今这天劫想来是要重新将那些劫
难都在经历一次,他既有如此决定,身为知己,万万不能破坏。”。
庞华默然。。
“你的天印已经将他的记忆跟法力都唤醒,不知他还能不能继续历劫,又是不是能如愿进得九重天
,庞华,跟我回去吧。”云须劝道。。
“七重天梅花林?”庞华问道。。
云须浅笑道:“我去不得八重天,你下七重天却不是难事。”。
庞华看眼前青衫磊落,便不由笑了出来,只是刹那之后忽有妖气漫来,两人便旋即去往扶舟房中。
。
。
鄙视扶舟已经睡下,却因自身法力恢复感受到迫近书院的浓烈妖气而醒来,又见庞华与云须进来,
便知有事发生。。
“你们先留下,我出去看看情况。”庞华道。。
“万事小心。”云须不忘叮嘱。。
庞华颔首,这便化作白光消失不见。。
扶舟这时才仔细打量身边这青衣长衫的男子,开口道:“云须?”。
云须点头。。
扶舟见这俊秀容颜与自己梦中一般无二,只是今时今日,他却不知要如何与云须说话相处,便就此
没了下文,一味沉默。。
“小心。”觉察到那股妖气忽然变得更加强烈,云须警惕道,“来者不善,你千万注意。”
扶舟应了一声,已在不自知中捏了个法诀在手中,准备随时出击。。
那股妖气来得突然,却又在瞬间散去,窗外夜色依然,平静得好似普通夜晚。
扶舟见情况稍缓和便稍放下戒备之心,谁知空中豁然就击出一道红光来,他旋即将云须推开,一并
将手中的法印击出,与那红光相抵,砰然炸开。。
不待云须阻止,扶舟便追了那一团妖气出去。。
云须暗道不妙,也旋即尾随而去。。
。
暗红色的一团阴云在紫阳山间迅速浮动,而身后紧追着一道金色光芒,划破夜色长空,分外惹人注
目。。
最后那红云金光双双落入紫阳山山林深处,化出一红一白两道身影。。
扶舟明知来的不是弄柳却依旧跟了出来,只因这红衣少年与弄柳是兄弟,折柳若是出现,必定可以
追问出弄柳的下落。。
“弄柳呢?”扶舟一改往日与人为善的模样,此时沉眉静目,面上略带肃杀之意,显是对眼前这妖
狐幻化出的少年带了敌意。。
“今夜我找你,跟大哥无关。”折柳幽然转身,长发几乎遮去了少年半张脸,只露出一只眼睛,深
邃幽黑,如那墨发一般颜色。。
“那我便收了你,也免得日后为祸这紫阳山中的性命。”扶舟道。。
折柳冷笑一声,眉间已有讥讽之意,袖中双手忽然长出尖而利的指甲,朝空中一划,便有血红光芒
朝扶舟刺去。。
扶舟袖下生风,打出两道旋风,与那锐利的血爪两相撞击,同时飞身而上,与折柳动起手来。
扶舟乃上界天神,又经历八重天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