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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了工,好好对阿文。这个社会缤纷五彩,却只是有钱人的乐土,普通人想往上挤却要做出好大的牺牲。你比我年轻这么多,我不想看到你步我的后尘。经理虽有家室,却绝对不是什么好人。”雯姐话里有话,说到这里,嘴角却带着一丝凄凉的苦笑。
阿文曾对我说雯姐这么年轻,掌管着公司的服务命脉,一定和经理有不一般的关系,还是被他猜中了。
“雯姐,放心吧。我有自己的分寸的。我相信阿文会很快醒过来的。”
雯姐笑着点了点头。这时我发现雯姐真的很美,像天使一样的大姐姐。可惜我发现得太晚了。
后来再也没有见到雯姐,她只不过是我生命中的过客而已。
阿文,我会是你生命中的过客吗?还是我们都是彼此的过客?没有好的结果,又为什么要相遇?老天的安排到底有什么目的,像一个残忍的写书人,编写着一段段伤感的故事。
夫子临都在医院。我进病房发现小小大小姐也在,愣了一下。小小见到我,眉目间掩饰不了敌意。我和夫子和临打了招呼,眼睛掠过小小,径直走到阿文床边。
夫子跟我说伯父上班了,伯母见他们来就出去买菜了。我哦了一声。感觉小小的目光一直在我身上打量,让我有点不自在。
是我,把阿文从小小身边抢走。她有恨我的理由。
我抓着阿文的手,向旁边的人强调我和阿文的关系。
小小目光冷冷,场面有点尴尬。过了一会,她也坐到阿文床边,与我对面。我心里清楚,这时候我与小小,应该有一个人先行离开,但绝对不是我。这一先一后与阿文有情侣关系的女人,都陪在阿文身边,你好大的福气啊!
阿文却双眼紧闭,脸上更加波澜不惊。现在连听一下阿文的声音都是那么奢侈的事情。
小小的目光还不舍得从我身上离开。我抬头疑惑地看着她。
她的眼神伤感中带着不甘心。仿佛写着几个世纪的哀怨。如果不是我和小小一直隔着一层纱,我会佩服她依然不忘旧情来看阿文。看来夫子并没有把阿文追高雅的事情说出来。不然以小小的性格知道了阿文躺在床上全是因为我,一定会和我纠缠不清。想到这里我倒吸了一口冷气。
阿文会这样,都是因为我。
她终于还是默默站起身,跟夫子说我要走了。
临忙说我送送你。
我看着他们两个出了房门。转头看到夫子对着我苦笑。我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眼神又回到阿文身上。
夫子这时站起身,拍着熟睡的阿文的肩膀叹了口气说:
“臭小子,是不是被周公的外孙女迷住了,事情办完也该回来啊。我和临都在等你去喝酒呢!上学期的学杂费是我帮你交的,130块钱你都没还我啊!不会是想赖帐吧?我家的大排挡推出新菜式‘螺肉沙拉’啊,等你好了带你去尝尝……”
说到这里夫子却说不下去,本该是开玩笑的口吻,我却见他皱着眉头,眼眶微微发红。而后他突然从牙缝间挤出一句粗话。转过身去朝墙上捶了一拳头。望着窗外不再说话。
窗外阳光猛烈,生机勃勃,倒印着病房的冷。夫子背对着我。我知道他也很伤心。
在这个繁花似锦的夏,那么多人陪在阿文身边等待着你,某年某日的苏醒。
临送完下小回来,一进门就点燃了一根烟。这时候门外路过的护士看到后马上进来制止。
“同志,不能在这里抽烟,影响了病人怎么办?”那护士冷冷地说。
“没事。我告诉你,躺床上是我多年的烟友,这对他的治疗格外有帮助!”临不已为然地抽了一口。
我皱了皱眉头,看了看夫子。夫子朝我耸耸肩,似乎在说:随他去。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跟你说别在这里抽就是了,你这烟味飘到别的房间,也影响了别的病人!”
临这才把烟丢进旁边的痰缸。护士轻蔑地瞪了临一眼。
谁知临心血又来潮,掏出烟伸到阿文身边:“喂,你那么多天没抽过烟了,真的想戒不成?”
“神经病!”护士骂了一句,然后出了门。
我白了临一眼,嘴角不小心露出笑意。
临把烟丢在阿文身上,回头看了一眼夫子,两个人相对叹了一口气。
病房里再次陷入沉默,夫子和临被阳光拉长的影子印在我和阿文的白床单上。我握着阿文的手,他的手上打着营养点滴,冰凉冰凉。
还没好好地感受 37 贝儿日记04
(更新时间:2007年10月20日 本章字数: 3459)
日子过得飞快,没有阿文的夏天仿佛失去了颜色,我在岁月间举步艰难。转眼暑假快过去了,夫子和临都快上学了。而我沉浸在过去里依然无法自拔。
每天都去看阿文,他的脸色一天天转好,却没有苏醒的意思。阿文的爸妈无微不至地陪在他身边,他们默许了我进出病房,大概也习惯了。有时候看到伯母会为阿文搓搓手和脚,她说等阿文醒来手脚才不会麻木,恢复地也快。
妈妈从美国给我寄了封信,信上的照片是她和上次来我家的那个男人的合照,甜蜜而温馨。我想象着她和爸爸在一起是多么不般配。我从心底开始理解妈妈的选择,就像我义无返顾和阿文在一起一样。
妈妈说她在美国好象少了什么似的,她再次问我要不要去美国。我没有回信。我也告诉她阿文的事情,因为就算是阿文永远也醒不来,我也会永远都在他身边,他对我的关爱,值得我用一辈子来补偿。
在病房里看着伯父伯母照顾阿文的情景,回到家里自己面对着冷冰冰的家,我总是很想哭。短短一个月我瘦了五斤,阿文总是很反对我减肥,这次不用节食也达到这种效果。阿文要是知道了要气死了。
一天,我收拾屋子的时候看见阿文以前送过我的东西。维尼熊拖鞋,贝壳手链,装在玻璃瓶的木棉花瓣。他送的东西总那么奇怪。我坐在床上一件件拿起来抚摩,一遍遍回忆着和他一起的日子。甚至他住在我家照顾我,和我斗嘴的日子。欲想泪先下。
我把贝壳手链和放在玻璃瓶里皱皱的花瓣带去病房,放在他的床头,在他耳边轻轻讲述着我们的过去。
伯母看到了我的执着,不再对我冷言冷语。她叫我过去坐在她身边。
“贝儿,比起刚开始见到你时,你瘦了。”我发现伯母眼神中的敌意,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被爱怜取代。
“阿姨,你不也比当初憔悴了许多吗?只是你没有察觉而已。”我望着她,这个为儿子伤透了心的母亲,短短的一个月间脸上多了几道细纹,鬓角多了几条白发,却没有发现。
她苦笑了一下,又望了望阿文,这一望泪却涌了出来。眼睛和鼻子都红了,我看着一个四十多岁的母亲,在我面前无法控制地为儿子落泪,那一瞬间不知是感动,是羡慕,还是我能体会她的苦,我也情不自禁陪她落泪。
“谢谢你,贝儿,以前我对你有诸多误会,总是说他的朋友都不是好孩子,其实我是怕阿文和坏人在一起,天下做父母的都是这么心疼儿女的,你能理解阿姨吗?”伯母抓着我的手说。
我哽咽地说:“阿姨,我懂,我都懂……”阿文一向和父母有很深的鸿沟,他是否知道父母对他的爱绝对不比自己的爱少呢。
“这些天看着你坚持不懈每天都来看阿文,阿姨知道你一定很喜欢他,对不对?”
伯母问我这个问题,让我不禁又回忆起阿文对我的好,我是那么那么爱他,回想起一路走过来的坎坷,阿文陪伴我身边的日子,我禁不住委屈地哭出声来。哪还有空暇去回答。
“可是你人生的日子还这么长,阿姨不忍心看着你这样一直守着他,你能听阿姨一句话吗?”
我意识到伯母要说什么,摇都说:“阿姨,你不要赶我走,让我陪在他身边吧!我不能离开他啊!”
“阿文如果再也醒不来了,你又怎么可能为一个无行动能力的人付出自己的一生呢?那对你太不公平了!”
“我会像你们一样,对他不离不弃的,阿姨,是阿文教会我坚强,是他在我陷入低谷的时候一直陪在我身边。你知道不知道,我没有爸爸妈妈,我的世界现在只剩下阿文一个啊!”
伯母愣了一下,呆呆看着我。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眼神。
我抱住伯母,终于把15岁那年,父母的离异,后来与阿文的相遇全盘托出。
阿文的母亲安静地听着,不时陪我流泪,我们都是深深爱着阿文的人,期待他醒来的心情也是一样的。她没有再赶我走,没有再赶我去那个没有温暖的“家”。
晚上22点的时候,我才离开病房,出了医院。夏夜微风掠过我的裙摆,不知什么时候我开始喜欢上穿裙子。阿文最喜欢的艾薇儿,她总喜欢穿黑色的蕾丝裙,叛逆又带着视觉冲击。
手机响了起来。我接了,那头传来一个声音,一个名字在我脑中出现:高雅!
“贝儿,你在哪。”
我没有出声,不知道他打电话给我的意图。
“贝儿,对不起。”
他曾经说爱我,甚至口口声声说和我订婚的男人,竟在我怀孕的时候全身而退,我对这个人只剩下咬牙切齿的恨。他不配当男人。他的出现又让我又记起那些拼命想忘记的伤痛,我的心在滴血,为自己,也为阿文。
“你在哪里,可以见个面吗?我很想你,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时间过去这么多,我才知道我是多么爱你。当我从朋友那里听说你和阿文在一起后,我真的很伤心。我知道我伤你很重,可是没有你的日子里我很不习惯,我反悔了,我自责过了,我现在只想见见你,和你说说心事,可以吗?”
“你想都别想。我不会在相信你了。”我冷冷地说。高雅,无论你再说些什么,我都不会相信你,无所谓原不原谅,现在的我只希望阿文快点好起来。
“贝儿,再给我一个机会好吗?我一定会对你比以前更好,我再也不会离开你,再也不会不要你了!”高雅的声音越说越激动,带着沧桑的苦涩。
我挂了手机。
上了公车。望着车窗外的夜色,繁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