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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他惯用的冰冷语气对她再也起不了作用。
一来,她梁依依可是跟谁都能打成一片的。二来,他刚刚露馅的那双眼睛美得冒泡,让她可以完全忽视他眼神中的冰冷与肃杀。
“喂!我说这位姓高名肆的大哥,不如咱们就分租这房子吧,我勉强自己当二房东好了。房租算你一万五就好了,车位归你用。怎么样,我对你够意思吧?”梁依依拍了拍他的胸膛,发现他还挺结实的。
“我不想跟女人住。”正确来说,他不想跟任何人住。
高肆阴沉沉地看着她。当初就是受不了家里长辈的叨念,他才逃……呃,搬离家里,现在他怎么能忍受这个明显也满爱叨念的女人呢?
办不到!
“你这家伙真龟毛耶,我是女人都没计较了,你还计较什么?”算一算收他一万五,她还净赚七千块。“好啦,水电瓦斯我可以付,不过如果夏天吹冷气,你得补贴我电费哦!”这样总可以了吧?她可是忍痛少赚了点呢!
“我不跟女人住。”他又是这句话。
“你很番耶!”她戳了戳他的胸膛。“那你搬出去啊!反正你东西再装回车上,两车原路搬回去。”反正一个人住四十坪大的房子,一个月只要八千块,怎样都爽。嗯哼!
“我不会搬的。”他再次重申,这次贴近了她脸旁边,将她逼到了阳台边缘。“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女人,居然敢跟陌生男人住?不怕我是摧花色魔吗?”
依依往后退,整个人被逼至阳台边缘。她双手忍不住揪着他衬衫,却又不敢碰到他,所以只好扯着边缘。
心,跳得飞快。
“呵呵,小俩口真是甜蜜哪!”。
“是啊,郎才女貌,真登对。”
“年轻真好啊,甜美的同居生活,真怀念我年轻时……”
客厅通往卧室的门边站着几位搬家师傅,有她请来的,也有他请来的,居然就这样聊起天了。
“我……我警告你,快点放开我。”梁依依紧张得额头开始冒汗了。
他低头看着她揪住他衬衫的葱白小手,讽刺地说:“到底谁该放开谁?”
“啊,那你退后。”她想放开他,但又怕掉出阳台。毕竟十五楼是很高的,她觉得自己的脚底好像开始浮起来了。
发现她的害怕让他逮到了她的弱点,高肆低声——笑。“这么说你答应我搬出去了?”
“我答应你就放开吗?”好恐怖啊,十五楼怎么这么高?这家伙该不会真的要把她逼下阳台吧?
“你说呢?”他抿起嘴,笑了。
“好,我答应。你可以放开了吧?”她眯起眼睛叫着。
下一秒,她的身子自由了,从他的围困中脱身。
她越过他奔进房间内,然后转身气唬唬地瞪他一眼。
“师傅,这是两千块,请点收。东西都搬齐全了吧?”她将两张千元大钞放到搬家师傅的手中。
“都搬好了,你的东西也不多。谢谢啦厂师傅收了钱,偕同另外一位师傅准备离开。
“等等,你不是要把东西搬走吗?你们别走。”高肆喊住两位要离开的师傅。
梁依依忙挥手,露出她的招牌笑容。“谢谢你啊!师傅慢走,有机会我会帮你们介绍客人的。”
“谢谢你啊!梁小姐,要对男朋友好一点哦!”两位师傅走出去,回以笑容,接着消失了。
高肆错愕地看着这一切在他眼前上演。“梁依依,你这是什么意思?”敢情一转身她就忘记刚刚答应他了?
“哈哈,这意思还不简单吗?”依依耸了耸肩。“孔夫子说只有小人跟女人很难搞,敝人正好是女人,就这样。”
哈哈,好爽啊!
吐了一口闷气。谁教他刚刚那样对她。她梁依依随和,但并不表示好欺负。现在知道她难搞了吧?
看着他铁青的脸色,她的笑容更灿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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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天亮叫我》
第二章
晚上九点钟,梁依依瘫软在房门前的地板上。
“我说高肆,你不饿吗?”她努力地抬起头,看了一眼正坐在沙发前整理CD架的高肆,完全无法理解忙了一天的他怎还能如此光洁。
或许是因为在她面前已经破了功,所以他也不再费事地戴着墨镜。从这角度看去,他高挺的鼻梁跟刚毅的下巴真是好看。那头发依然有条不紊地往后梳,这男人若不是有洁癖,就是超级龟毛,才能在搬家的时候还维持好外表。
“你饿了?”他根本没有回头看她,一边说话手里的动作可没停。“我请你吃大餐。”
“真?”她原本低垂的眼皮用极快的速度往上一弹。“你真是太好了,为了不辜负你的美意,我可以拖着我疲惫的身子跟你出去,虽然我本来是想叫你帮我买回来的……”
“只要你明天搬出去,我请你吃大餐吃到撑。”这句话打断了她的碎碎念。
“什么?”她泄了气。“这算什么条件啊?那我不吃大餐了,等一下你出去吃饭帮我带个御饭团回来就可以了。”她又瘫了回去。
早说嘛,这男人怎么会忽然变得可爱了呢?搞半天是有计谋的,哼哼!
“谁跟你说我要出去了?”修长的手指头滑过整列的CD,很好,都按字母顺序排好了。
“难道你要自己煮?那我也要一碗,谢啦!”她抬眼看了一下厨房,厨房里的东西大多是他的。
她的厨艺只能应付泡面,所以她的厨具只有一只大碗公跟一双筷子,还有一根大汤匙,都是出走的时候从家里A出来的。
反正能省则省,她为了逃出老爸的魔掌,在朋友家借住了两周后,这才找到这问便宜的房子。在她赚到更多钱以前,她都要省一点,免得因为断粮而回家让老爸出卖。
“你慢慢等。”他直起身子,将电视柜打开,开始整理柜子里的东西。
客厅的大家具几乎都是他的,一组真皮白色沙发,原木的电视柜、餐桌跟书架,统统是新的。
难道他把之前的家具全都丢掉了?害她好想问他丢去哪了,因为按照他这种品味,他不要的家具应该也是不错的货色,或许她可以捡回来改造改造,再放到网路上拍卖……
但她还是别提吧,这家伙整天的脸色都不大好看。
“啊!”她惊叫一声,从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中挖出一张白金卡。“我终于找到我的必胜客白金卡了,我们就来吃披萨吧,真是天意啊!”她感动地捧着白金卡,高兴得想跳起来,偏偏实在太累,只好作罢。
他斜眼看了她一眼。
不是他要嫌弃这女人,这女人跟品味一点也搭不上线。
瞧瞧她,破烂牛仔裤配上宽大T恤,显然是为了遮掩根本不大能见人的身材。还有那头长发,乱七八糟也就算了,还随便往头上一盘,仔细一看,盘住她头发的竟然是枝……卫生筷?
真是够了!
他高肆不仅是时装界一等一的模特儿,各种名牌的代言人,更是品味生活的代表。他所交往的女人无刁;跟他一样品味卓绝,就算无法比得上他,至少也刁;能让他丢脸。
可眼前这女人……要是让人知道他跟她有关系,他一世英名就全毁了。
“你要海鲜还是要夏威夷口味?芝心的吃吗?”她手里捏着卡片,一脸感动的瞪着天花板,仿佛天花板有热腾腾的食物在召唤着她。天哪,她真的,真的好饿啊!
“我不吃那种东西。”他厌恶地掉开眼神,心里不断转着念头,要找个方法把她赶出去。
“不要芝心的哦?好可惜耶!我觉得芝心的很好吃,不过如果你不爱吃起司那就算了……”她掏出手机开始拨电话。
“我是说我不吃披萨,那种东西又油又不营养,小心变成小肥猪。”他的目光勾了一下,若有所指地瞄了她两眼。
怎料他刻意的讽刺眼神丝毫没有人到依依的眼,她只顾专心地点着口味。“你好,我要订一个夏威夷披萨,不要芝心,还要可乐哦!地址是……等等……”她将手机往旁一挪,问高肆:“这边的地址你还记得吗?”
他反射性地念出一长串地址,眼底的无奈加深了。看着她欢天喜地的订披萨,他感觉自己仿佛在跟某种不同种类的动物沟通。
他高某人原本是聪明又理智的,通常他只消两三句话,就能把他看不起的人给讽刺得逃之天天,偏偏眼前这女人不知道是神经特大条,还是脸皮特厚,竟然如此毫无所觉。
罢了、罢了,今天实在够累了,明天再说吧?
思绪转换间,悠悠的半小时过去,门铃响起。
“你去接一下,一定是披萨来了。”瘫靠在门边,维持着相同姿势偷懒的梁依依说。
高肆很想装死,但门铃一直响,最后他还是受不了的去接了对讲机。
“高先生啊!你跟梁小姐的披萨送来了,我让他送上去。”管理员刘先生的脸出现在视讯对讲机中。
高肆没有说话,挂掉对讲机,把门打开。
没几分钟,一个穿着制服的披萨店外送员果然出现在门口。
“哇啊!晚餐来了。”梁依依就像忽然活过来一样,高高兴兴地去接披萨。
“这是收据还有应收的金额。”店员把披萨跟发票给她。
“你等等,我拿钱。”她回房间努力的挖着钱包,奇怪,刚刚还有看见的,怎么现在找不到?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口的店员等到腿酸了,也等到高肆不耐烦了。
“这给你。”递出一张千元大钞,高肆收下对方找的钱,然后把门关上,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
梁依依终于从一堆杂物中找到钱包跑出房间时,店员早就走掉了。
“你帮我付啦?谢谢,我该给你多少钱?”她的记忆力真的不大好,刚刚才听到的金额马上就忘记。
“不用了。”他懒得理她。
“请我吃披萨?条件就是要我明天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