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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的兽皮。
经过了一个走廊,屋中很静,静得好像是一个人也没有,奥丽卡在一扇门前,停了下来,回头向年轻人望了一眼,年轻人心跳得很厉害,他知道,要是自己没料错的话,就快可以见到叔叔了。
奥丽卡在望了年轻人一眼之后,伸手敲了敲门,门内传来了年轻人十分熟悉的声昏道:“进来!”
年轻人急忙踏前一步,将奥丽卡直推进门,奥丽卡打开了门,年轻人一时之间,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房间内布置得十分舒适,在年轻人的想像之中,他叔叔一定受着监禁,甚至于可能因为慢性中毒,而昏迷不醒,可是这时,他所看到的情形,却和他所想像的完全相反,房间中有一张摇椅,他叔叔就坐在那张摇椅上,缓缓地摇着,咬着烟斗,神态优游自在,一点也看不出他是一个被囚禁的人。
当门打开的时候,他叔叔回过头来,看到了年轻人,却一点也没有讶异的表情,只是微笑着道:“你来了?就像我料到的情形,一模一样。”
年轻人轻轻推了一下,将奥丽卡推进了房间,反手关上了门,老人家微笑着,道:“对小姐别太粗卤!”
奥丽卡闷哼了一声,坐了下来,年轻人道:“叔叔,你好么?”
老人家点头道:“很好,除了没有自由──”他向奥丽卡笑了一下,又道:“我早就和你说过,你去找他,唯一的结果,就是和现在一样!”
奥丽卡的面肉抽搐着,老人家站了起来悠然喷出一口烟道:“我们该走了!”
年轻人将手中的枪向奥丽卡扬了一扬,道:“好,怎么来的,再怎么出去,飞机还在等着我们,走──”
年轻人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一块玻璃窗碎裂,四五支毒箭,陡地射了进来,年轻人才一转身,腿上已中了一箭,接着,也看到他叔叔的胸口中了一箭,手中的烟斗落地,他立时向他叔叔扑过去,同时向窗外,连射了两枪,可是,当他扑向他叔叔时,他的肩头,又中了一箭。
中箭的地方,并不感到如何痛,或许是在那一刹间,他的心情实在太紧张了,根本不觉得疼痛。可是,肩头和腿上中箭之处,那一股麻痹之感,却迅速地在蔓延开来,他勉力向前跑出了一步,已经无法站得稳,向前一冲,陡地倒了下来。
年轻人倒下来的时候,恰好倒在他叔叔的身上,是以他能清楚地看到他叔叔的神情,老人家的双眼睁得很大,可是谁也看得出,他已经死了!
年轻人想要大叫,不过这时,他的舌头也已经麻木了,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他的双眼还睁着,看到奥丽卡正在向前走来。在他的眼中看来,奥丽卡的动作,就像是电影中的慢动作镜头一样。
他接着,奥丽卡来到了他的身前,俯下身来看他,在年轻人看来,奥丽卡的脸,离他虽然很近,但是却极其模糊,终于,他什么也看不到了。
年轻人的眼前,在变得一片模糊之后,他的知觉,还没有完全丧失,他听到奥丽卡的笑声,和另外几个人的叫声,奥丽卡的笑声,也在渐渐远去,终于,完全失去了知觉。
年轻人再回复知觉之际,只觉得肩头和腿上都无比灼痛,他陡然睁开眼来,所看到的东西,十分模糊,他想挪动一下身子,但是除了那两处在剧痛的所在之外,他的身子就像是根本不属于他。
他又闭了眼睛,也在这时,他听到了亨特的声音,道:“为什么要救他?”
接着,就是奥丽卡冷然的声音,道:“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你少管我!”
年轻人慢慢吸了一口气,紧紧地咬着牙,忍受着两个中箭处的剧痛,将自己中箭前的经过,迅速地想了一遍,心头一阵难过。
他太大意了,如果他的叔叔不是舒服地坐在摇椅上,他一定不会那么大意的,奥丽卡并没有虐待他叔叔,所以她才有机会转处上风。
当然,她能转处上风的最大原因,还在于她吩咐印地安人的那几句话。
年轻人紧紧地咬着牙,奥丽卡和亨特好像还在争论,但是年轻人却听不清他们在谗些什么,只是听得奥丽卡在尖声嚷叫着。
那时,年轻人所能想的,只是一点:叔叔死了,我怎么办呢?仍是不是会好?奥丽卡为什么还要我活我?她以为救活我,我就可以原谅她杀害叔叔么?
年轻人觉得有人在对他进行注射,接着,他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他可以说没有真正完全地清醒过,一次又一次模模糊糊地有了知觉,又昏昏沉沉睡过去,每次,两处伤处的痛楚,像是都减轻了些。
一直到了有一天,当他睁开眼睛来,完全可以看四周围的情形之际,他看到自己是在一间房间中,看来,仍是那间木头房子之中。
门关着,房间中除了他没有人。
年轻人试着站起身来,可是他要费很大的力气,才能挪动一下身子,连躺坐起来的力道也没有,他叹了一声,仍然躺着不动,不多久,脚步声传来,有人到了门口,年轻人立时闭上眼睛。
他觉得有人进了房间,甚至可以肯定,进来的是奥丽卡。
年轻人也立时听到了奥丽卡的声音,道:“不必装睡了,我刚才看到你想挣扎起来。”
年轻人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呼了出来,他可以觉出,自己的身子很虚弱,他闭上眼睛片刻,将所发生的事,迅速想了一遍,才又睁开眼来。奥丽卡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前,年轻人竭力在自己的脸上,想挤出一个笑容来,究竟他的努力的结果怎么样,他自己并不知道,他只是道:“看来你赢了!”
奥丽卡只是冷冷地看着年轻人并不出声,年轻人并不知道,从自己最后有知觉起到现在,已经过了多久,可是他却发现,奥丽卡看来,苍老了许多。
奥丽卡只是望着年轻人,她至少望了他有三分钟之久,才冷笑了一声,道:“我赢了?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你以为我终于要救你,不能听凭你死去,这是我赢了?”
年轻人又闭上了眼睛,他的身子虽然极其虚弱,可是他的思绪,却一样极其敏锐,奥丽卡公主的话,听来虽有点晦涩,但是年轻人还是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刹那之间,他的心中,也不禁一阵激动。
他明白奥丽卡这样反问自己,是因她内心深处,和自己一样,也有着一份令她自身都感到十分矛盾,难以决断的感情。
但是,年轻人却立时冷静了下来。
他在回复了知觉之后,曾立时将发生过的事,仔细想一遍,他回想起自己中毒箭时的情形,自然也记起了他叔叔一中箭后,立时倒下来的情景。
不论他对奥丽卡的感情怎么样,也不论奥丽卡对他的感情怎么样,他叔叔死了,是被奥丽卡杀死的,这是无可挽救的事实。
在这样的事实面前,还有什么别的路可供选择呢?
年轻人感到心头一阵剧痛,他半转过头去,道:“真的,你应该让我死。”
奥丽卡笑了起来,在她的笑声中,带着极度的,无可奈何的成份,接着,听得她道:“或许是我太傻了,这可能是我一生之中,所做的最傻的傻事!”
年轻人没有回答,也没有转过头来,他听得脚步声,和奥丽卡离去时关门的声音。
从那一天起,接连十多天,年轻人没有再见到奥丽卡,也没有再见到亨特和那些纳粹将军,他全然不知道在这间房间之外,发生了什么,不过,他却受着最好的照顾,每天都有医生和护士来看他,直到他可以起床行走。
没有人可以记得自己第一次学步时的情形是怎样的,但当年轻人从恢复知觉开始,在床上躺了十八天之后,再由护士扶着,坐着喘了一分钟,再挺直身子,双脚踏实在地上,将他自己的体重,一半靠在护士的身上,而一半由自己的双脚承担之际,他觉得自己不像是踏在地上,而像是踏在云上,软绵绵的而又在飘动的云上。
经过了如此长时间的静养,而他仍然如此之虚弱,那实在令他吃惊,他在勉强摇晃着身子,走了几步之后,才苦笑着道:“箭簇上所涂的,究竟是什么毒药,毒性如此之甚!”
在那些日子来,他向医生和护士,提出过不少问题,但是从来也没有得到过任何回答,那些来看顾他的医生和护士,全像是完全不知道人是会讲话的一样。
这时,也和经常一样,那护士并不开口,只是又扶着他向前跨出了一步。
但也就在这时,房门推开,医生走了进来。
医生望了年轻人一眼,出乎年轻人的意料之外,他居然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