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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处地方,名字叫贺公馆。
但凡京师经常在外跑的公子哥儿,都知道贺公馆是个什么地方,那里有最香醇的美酒,最美的女人,还有最能解决问题的人。
贺公馆的老板是个常年戴着半边面具的人,大家都叫他贺大家。
一大早的,贺大家就斜倚在矮榻上吸着旱烟,一连吸了三袋旱烟锅子了,都没有出声。
跪在地上的海安悄悄地抬起头来,望了他一眼,不动声色地把膝盖移了移。
刚移了一小步,刚刚还在贺大家嘴里的旱烟锅子就刷地一声来到了海安的头上,一下子把他的额头打得冒起老大一个包。
贺大家身边的侍婢水桃忙劝道:“大家,这了怨不得海安,他已经想尽了办法了,可贺公馆的几个都是庸脂俗粉,又怎么能入得了主公的眼?”
贺大家这才将嘴里的旱烟锅子从嘴边上取了下来,没被铁罩子罩住的那半边脸露出了些忧郁之色:“我都打听了,城西的刘老2送了主公一只老坑坡璃种的玉钗,主公收下了,城南的王胖子送给主公一个孤本,主公也收下了,就连那姓江的笑面佛,一个开赌场的,也送了只玉佛给主公,主公也收下了……为什么,为什么我们贺公馆就拿不出好的让主公青睐?我们贺公馆不是有最美的女人么,可送到主公的面前,他连茶都不愿意让她奉这代表我们贺公馆女人的质素大大下降啊有负京师第一的名声你们知不知道”
他手里的旱烟管子飞溅着火星子朝海安点了过去:“你是怎么办事的,不是叫你找一些好货色过来么,你找了些什么人?是母猪啊还是母狗”
海安很小心地抬起头来,认真地建议:“大家,咱们是不是弄错方向了?”
贺大家提起了兴趣:“说来听听。”
海安摸了摸头顶的包:“其实我们很有些清倌儿的,不如让他们试试?”
贺大家沉思:“你是说,主公喜欢男人?”
海安点了点头。
水桃在一旁撇了撇嘴:“不可能,大家,主公长得那样的俊美,怎么可能是那样的人呢?”又小心望了贺大家一眼,建议,“大家,不如让奴家去试试”
贺大家看了她一眼:“瞧你那口水都流出来了的样子主公会看上你,母猪都会上树了”
水桃很受伤地道:“大家,奴家去年可是花魁”
贺大家道:“你也说是去年了,去年的包子鲜香味美,放了一年了,那还能吃么?今年的花魁主公都不望一眼,何况去年的?”
他转眼朝海安望了过去,语重心长:“主公对咱们有大恩啊,将咱们从那些人的手里救了出来,咱们什么事都要替主公想着,得让主公高兴,连那笑面佛,一个开赌场的,都能哄得主公青睐一二了,咱们为什么不行对了,海安,你手里可有容貌美的清倌儿?”
海安有些迟疑:“大家,您是知道的,主公不准我们逼良为娼,虽然有些自愿过来的,但容貌身姿比以往就差了许多了,主公不一定看得上。”
贺大家叹了口气,皱起了眉头:“咱们现在是多方位发展,贺公馆主要功能在打探消息上,所以人缘上就没有以前那么好了。”
海安也皱眉:“这可怎么办呢?”
正在此时,有仆役来报:“大当家的,有水鱼前来探路,还带了两只雌儿。”
这是切口,水鱼代表着身上有财的逃亡人。
雌儿自是代表女人。
第一百二十九章 喜欢男人的主公
前面说过,贺公馆,除了最美的女人和最香醇的酒外,还有一样生意,便是替人解决麻烦,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其中之一,便是将被官府追辑的逃亡人平安护送出境。
贺大家道:“他如果能给得起钱,便送他一程,这种小事,不用呈上来了。”
那仆役鬼崇一笑:“大当家,你绝对猜不出来,那个人是谁”
贺大家磕了磕烟灰:“是谁?”
“还记得当年从紫院中逃出去的那个人么?”
贺大家一下子从椅子上站直了身子:“是他?”
“不错,是他……”
贺大家摸了摸那半边被铁片盖住的脸,从牙缝里逼出些声音来:“好,很好,他终于落在我的手里了……”
海安心知他的想法,想起那人的容貌,世所罕见,于是道:“大家,如果那人还和当年一样,绮容玉貌,说不定咱们主公能看得入眼呢,这么一来,岂不是一箭双雕,既能报了您当年之仇,又能讨得主公欢心?”
贺大家瞪了他一眼:“怎么能把这么个人放在主公身边?那不危险么?”
海安道:“大家,咱们有药啊,无论他多么厉害,武功多高,都能使他筋骨酥软,春意漾然,再不行,咱们不是有器具么,套在脖子上的,手腕上的尖刺,什么都有,保管他酥软如绵,如意万分,再说了,大家,属下认为您太多虑了,主公武功那么高,当初收伏您的时侯,略弹了弹指头就把您打倒了,你还以为他收服不了这只妖孽?”
贺大家忧心道:“我唯一怕的是,主公有些心善啊,你瞧瞧,要依照江湖上的规矩,收伏了咱们之后,就要给咱们一些好看,要咱们做牛做马才是,他还依旧让咱们做回老本行,只不过定了些规矩,还替咱们解决麻烦……那妖孽容貌又美,又会扮假,就怕被他说动了,主公一时心软……”
海安也担心起来:“大家,您的意思,主公要心狠手辣的对付咱们,咱们就不用担心他心善被人欺了?要不让小的向主公提些建议?对你心狠手辣点儿,让您别产生主公不够心狠的念头?”
贺大家一个旱烟锅挥了去,又将海安的头敲了个大包:“他心善,自然得有咱这些心狠手辣的给帮衬着那笑面佛够心狠手辣了吧,还不是一样在主公面前服服帖帖的,所以说,有的时侯,心善也能纵横江湖啊”
海安很不解:“大家,你到底是建议主公心善还是心狠呢?”
贺大家也迷糊了:“哎,活了这么些年,原以为在这道上混,一定要心狠的,他们狠,你做得比他们更要狠,可遇上了主公,不知道怎么的,就感觉他那套大家一起混江湖的方法也不错,而且收入比以前提心掉胆也赚不了几文钱可好了许多了”
海安感慨:“京师里的这些暗势力全都被主公收服了,而且是心服口服,以前大家你杀过来,我杀过去,半夜里枕头底下都要放把刀的,如今都用不着了,有些寂寞啊。”
贺大家瞧了他一眼:“海安,你的肚子也大了不少了,要不要我给你紧紧皮?”
海安忙腆着脸道:“不用,不用,咱们还是想想怎么让主公欣赏咱们?”
贺大家兴致勃勃:“说起那人的容貌,倒真是够格了,他的脾气,是极为阴毒的,嘴又巧,想当年,无论男女,到了他的手里,都会被弄得神魂颠倒,当年可迷倒了不少的公子哥儿,深闺怨妇,所以,咱们不能让他说话,主公也不是个喜欢言辞的,哑着更好,主公如果不喜欢女人,那么屋内的装璜就要改一改了,把原来的粉色改成清雅的青色,这个妖孽么,身上要擦些滑软的香腻子,当然,你的药也是少不了的,套在脖子上的器具,不能黑忽忽没有美感……”
海安奇道:“大家,您对主公观察得可真够仔细的,您怎么知道主公讲究这些?”
贺大家被他一问,滞了一滞,恼火地道:“主公不是说过,顾客就是我们的财神爷么?我们得想其所想,探其所需,主公现如今就是我们的财神爷,我们也得替他所想……你没见到主公衣冠整洁,衣饰精致,从里到外,从来只穿五件衣服,多一件也不行,少一件也不行么”
海安很佩服地道:“大家,难怪您能成为我们贺公馆的大当家,那照您说,这套在脖子上的玩艺儿,要用什么制成?”
贺大家道:“最好用玉饰,如此一来,又滑,又美,到时侯衬着那妖孽欲哭无泪的表情,肯定能使最铁石心肠的男人都春心萌动。”
海安感叹:“在这方面,主公的确有些铁石心肠,可能他年纪太小,还没有体现过那男女情事的妙处,只要我们给他启蒙了,他定会心智大开的。”
贺大家脸色憧憬:“如此一来,主公对我们贺公馆定会另眼相看,绝不会将我们排到他心底最后一位了。”
海安点了点头:“大家,那咱们就准备了?主公今晚上要过来查看账薄的。”
“到时候,在屋子里燃上些能**的香,然后把那妖孽脖子上套了玉套子,绑在床上,记住了,衣裳要半开半解,用最柔软的料子,肌肤上涂些使其皮肤瓷亮的软膏……”
海安半张了嘴,口水从嘴角边流下:“只要想一想那时的情景,属下原是不喜欢男人的,都有些心动了,现在就在扑通扑通乱跳,我就不相信主公不会心动”
贺大家道:“俗话说得好,食色性也,咱们就要让主公在咱信这儿乐不思属一定要超那笑面佛一头”
海安点头:“不错,您瞧瞧笑面佛贴在主公身边仿佛他是主公最信任左膀右臂一般,看了就让人生气经过这一次,咱们保管能将主公的心拉了回来,让主公把您当成他的左膀右臂”
贺大家道:“好,去准备,记着,套在脖子上的要用玉制成,捆住四肢的形状要摆好一点儿,别弄一个没有美感的大字形来,还有,衣服不能全剥了,再好的形体,如果全剥了,那岂不跟具尸体一样,叫人一看就没了兴致要若隐若现,让人有撕扯下来,寻幽探径的愿望”
海安很是佩服:“大家,您的经验可真是丰富,不愧做了这么多年的这行业,将客人的心理摸得一清二楚,你说得没错,那再好的美人,如果没有衣服相衬,那也不美了,跟肉猪差不多了,再说了,轻易能得到手的东西,那怎么会有挑战性?依属下看,主公年轻,还是很有冒险劲头的年轻,我们不剥他衣服可能还好一些”
贺大家想了一想,想起主公那清俊端然的面孔,虽然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