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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台上尤楚红萎靡的神色也不由一震,惊呼失声,她的披风杖法本就是至刚至阳,浑不可当,但与这两人合力的一击相比却仍然还要逊色三分,这一击的力量,也绝对不是当世任何一名高手所能承受的,便是宁道奇亲临,也要避其锋芒。是故原随云纵然能一剑诛杀两人,也势必伤在他们拼死一击下。
原随云的眼睛亮了,瞳孔虽然没有焦距,眼光也是空洞,但众人都觉得他的眼睛忽然间变得尖锐,锋芒毕露。遇到如此难缠的对手,原公子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果然是英雄了得,只要你们能再接下原某人这一剑,便放了尔等又有何妨?”听他如此说,群雄都觉得颇是怪异,只因这四人论年纪看来绝对是远比原随云大了许多,但与夜帝今时今日的盛名而言,说出这样的话,却也没有半点不妥。
原随云剑势蓦然一变,倏忽之间,已从两人的掌力范围下脱身,身子却突然凌空跃起,那两人本就是处于丈许高的半空中,原随云却跃到他们的头顶之上,大袖飘飘,双袖凌空翻转,飘逸至极,袍袖就像是乌云般在空中散开,黑压压的乌云将剑光遮住,忽然间,清虚剑的剑身迅速的颤动起来,剑锋舞动,竟在瞬息间快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霹雳一声,乌云中电光一闪,光芒忽然在两名黑衣人头顶炸开,三道身形在空中倏然交织重叠,突然两道银光左右飞起,一道光华中间穿过,一道直冲云霄,又迅速分开,“噗哧!”那两名黑衣人其中一名仅仅是眉心一点血花,另一名却是自小腹到头顶由剑气划出了一道硕大的口子,血肉模糊,煞是骇人,皆是惨呼一声,笔直落了下去。
原随云本也要落下去,身子却突的一折,这一剑余势未绝,飞虹般射向另外两名黑衣人,袍袖挥舞,长剑胜雪,漆黑的长发低垂双鬓,苍白的月色下,冰雪纷飞,风声呼啸,那两人也感受到了剑意中先天所蕴含的杀气,心中惊疑不定,正待拼死一搏,忽的夜风从剑尖拂过,剑势随风而动,竟于绝境处又生出变化。
原随云清虚剑凌空交击,如雷霆万钧,却被他从从容容的收回来了,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你们回去苦练十年,再来寻原某人一战。”说罢,猛然一步踏出,脚踏虚空,身形似狂暴的旋风般疾速舞动,使出了北派鸳鸯腿,腿法连绵不绝,力道刚劲雄浑,直可开山碎石,猛然踢在两人胸口,真力随着腿劲风雷样爆发,两人狂呼一声,仰天吐出一口血来,身形重重的飞了出去。
原随云蓦然转身,凌虚踏步,飞燕掠空,越过十余丈的空间,飞身回到擂台,长剑遥指夜空,剑尖犹在滴血。
三招两式间破了四名顶尖高手的围攻,一剑光寒,更令两大高手陈尸剑底,原随云脸上却没有半分欣喜的神色,夜风吹拂下,漆黑如墨的长发流转徘徊,火光耀动,但见原随云摇头不语,眉头一蹙,手指一抖,悠悠叹息道:“还有何人敢上得台来,一试原某人剑下锋芒。”
喧哗猝然而止,只余呼啸的凛凛风声,明晦不定的火光,将这冰雪世界笼罩,却是愈发孤寂,凄清,群雄默默无语,仰望着台上那执剑挺立,长发飘飘的少年,只觉得脸孔发热。
一人一剑,如此孤独,却又如此的卓然不群,面对着来自中土塞外的所有高手。
“天下英雄,不过如此,不过如此。”原随云叹息一声,那双空虚的眸子愈显浑浊,如蒙上了一层厚厚的浓雾,教人看不出他所思所想,脸上落寞的神色更浓。
等了片刻,却见台下群雄干脆都低下了头去,侧脸上隐现羞愧的神色,他们怨恨台上那落了群雄面子的人,却又不得不心生敬畏,但是更恨的却是自己的懦弱与卑微,若是强大,则不会受此凌辱,若是心神坚毅,则应该明知必死,也应冲上台去,拔剑一战,百死不悔。但是安逸的生活已将他们的血气消磨,台上淋漓的鲜血犹在流淌,足以将愤怒的心浇透。
“我来,我来与你一战。”自群雄中走出来的是位身着儒服的中年男子,天下间最负盛名的大儒之一,也是江湖上一流的剑客名侠,欧阳希夷。
原随云看也没看他一眼,道:“你不是我的对手,退下。”
“像你这样的人,又岂会明白我等的想法。”欧阳希夷冷冷一笑,露出坚定不移的神色,缓缓低吟:“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行,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赛苍冥。”这世间总有一些不妥协,不为利诱,不为情感,无视生死恩仇的人,他们从来不会向邪恶势力低头,只因为天地间自有浩然正气,亘古长存,这股气或许是看不见,摸不着,但是却绝对是存在的,也正因为这股气的存在,人类才永远不会灭亡,诸神才永远不会人类失望。
或许欧阳希夷在看台上的众人看来,依然是弱小的,但是在这一刻,众人都觉得他的身影忽然间变得无比的高大。
原随云露出诧异之色,沉吟道:“你一定要与我一战?”
欧阳希夷的手已经抚上了剑柄,声音沉郁,坚定:“大义所钟,势在必为。”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行,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赛苍冥……作者知道是文天祥所作,当然也知道文天祥是南宋末年,但这本就是武侠世界,请不要过多追究】
第六卷 宗师战,问天下,谁与争锋
第十一章 曲终人散
原随云冷笑道:“好,好。”当他说出第一个‘好’字时,清虚剑弹射而出,飞虹掠空般出鞘射往群雄,当他说出第二个‘好’字时,身形突然飞起,只一闪就已来到了台下群雄之中,清虚剑速度虽疾,却仍是被他抓在手中,长笑一声,剑若游龙惊凤,他整个人就像是片黑云般飘到那里,就是飞虹惊天,电光奏鸣。只见他身形过处,群雄一串惨呼。
呼声未了,原随云已回到了擂台上,台下群雄却倒下了一片,血迹斑驳。只见那黑衣少年清虚剑斜指苍冥,衣袂飘然,连发髻也没有散乱:“群雄汇聚,你们自以为铜墙铁壁,在原某人看来,却是犹若无人之境。”
欧阳希夷又惊又怒,嘶声道:“你……乃是本人要与你一战,你杀他们干什么?”
原随云淡淡道:“王通曾有恩于原某,你乃是他的朋友,我不杀你。”他轻抚剑锋,吹落剑尖上的血液,剑身又变得似一泓清水般清澈,忽然笑了:“原某人虽不杀你,却能杀得他人,你若一定要与我一战,却也可以,只不过我却会杀更多的人而已,他们死与不死,全在你一念之间,却是要考虑清楚了。”
“你……!”欧阳希夷已说不出话来。
“师傅。”“兄弟。”“师姐。”“师妹。”“帮主。”群雄哭声一片,几十条身形朝台上掠去,刀剑出鞘,风声鹤唳中,刀光剑影汇成一片。“魔头,纳命来。”“恶贼,我要教你偿命。”……
欧阳希夷面色大变:“不可莽撞。”一语未落,台上的原随云已动了,清虚剑化作飞虹,身子突然凌空一转,剑光飞起化成一片旋光,卷碎了所有的攻势。半空剑光突闪,犹如闪电在夜空惊亮。众人眼前银光大作,快得几乎目力难见,那数十人已落下擂台,重重的摔在地上,鲜血才开始溅了出来。
擂台下一片静默,没有惨呼,只因为原随云剑下没有活口,在他们落到地上的时候,便已气绝。本是群雄汇聚的广场,片刻间尸横遍野,血花将冰雪染红,风中也似飘荡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看台上的众人已是惊得全都站起,他们不但惊惧于原随云这一剑夺命的剑法,而且也惊撼于他杀人的从容,他的从容镇定,只因为或许从来没有将这些人的生命看在眼中,只有漠视生命的人才能践踏生命,看台上的人都已觉得头皮发麻,但他们却不得不作出回应。
盛名累人。
梅洵叹息一声,忽然站了起来,动容道:“好快的剑,好毒的剑。”
原随云道:“本就是好剑法。”
梅洵道:“夜帝之剑,的确已可算得上天下无双。但也是锋芒毕露,所谓亢龙有悔,盈不可久,虽有无双之剑法,却未必能够天下无敌。”
原随云冷笑,沉默不语,他的明玉功施展之时,非但不会耗费内力,反而向内收敛,纵然他每一剑都是全力施为,也不会出现真力不继的情况,所谓亢龙有悔,却是不适用于他的。也正是因为明玉功才能保他面对天下群雄而不会落入下风,若是想靠车轮战,群战消耗气力,那简直是一个笑话。
若是换了一个人,即使是比原随云还要强盛三分的三大宗师一流,却也绝对没有这种气魄。
人力有限,终有穷尽之时。然则明玉功尽夺苍天造化,功力永远处于全盛状态,若能体力无限,便是永远战斗下去也不无可能。
“即使不能无敌于天下,但绝对能杀得了你,你若不信,不妨试试?”原随云从容一笑,更显得一尘不染,遗世独立,轻轻拨弄着清虚剑,清虚剑身清越,若悠悠碧水清泉,与江中明月的倒影一齐悠悠流转,剑锋在明月下闪烁着幽幽的寒芒。
他的手白皙剔透,恍若最为晶莹无瑕的明玉,就连肤色中也透着一种病态的苍白,但没有人怀疑这只手所拥有的力量,他手执清虚,剑身悠悠颤抖着,清风吹拂,就出现了一种可怕的变化,很快成为那黑衣少年的侧影,纤细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弄着,剑势就开始不停的变幻。
梅洵的脸色变了,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原随云悠然说道:“我不但会一剑夺命的剑法,更会这以剑势奥妙变化取胜的剑法,你看着。”他随口说着,指间婉转,索罗变幻,剑势随风再动,迅捷如雷霆闪电,夜幕苍冥中的一线光辉,接着再变,若飞星赶月,奔雷逐电,天崩地裂,风卷云动,纷舞若雪……都是极端至极,千变万化的剑势。
渐渐的剑势不再变化,流水枯竭,鲜花枯萎,变化已然穷尽。但剑身随着原随云不停的拨弄,却仍在不停地颤动。
突的空中展开一丝细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