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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影是这样认为的。
与承影兄弟相邻的西屋,细奴和傅卿书二人猫在门边,凝听了好一会儿,直到东屋门关上,两人这才返回桌前坐下。
“你现在可是师母,居然从弟子屋里出来,你难道不怕师尊知道?”傅卿书单手倒了水给细奴。
细奴喝了口水压压惊,听闻傅卿书话中语气,多半是在指责她行为不端,细奴玩性大发,一把抱了傅卿书,笑道:“那我要是抱了相公最为袒护的小弟子又待怎样?”
傅卿书说:“得了吧你,你明知我和他们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给我瞧瞧?”细奴笑着就去呵她痒痒,傅卿书左躲右闪,“我有的,你都有,要瞧瞧你自个儿去。”
“瞧自个儿多没意思。”细奴耸耸肩。
“哦,那你就去偷瞧含光?”
“哪有?当时雾蒙蒙的,我啥也没瞧见,再说了,我又不是女~流~氓。”细奴躺在傅卿书床上,高跷了二郎腿,顺带擒了她桌上一串马奶提子,摘了一颗高高抛起,张嘴接住,囫囵嚼着。
“喂,你好歹剥了皮再吃。”
细奴边嚼边说:“你见过哪个吃提子剥皮的?这样更有嚼头。”
傅卿书摇头一笑,“有本事,把籽一并给吞了。”
“那可不成,会噎死我,简后给我取名细奴,那也不是白取的,我非但腰细,嗓子眼更细。”
“你身上何止这两处细?苑嬷嬷当时为咱们验身时不就说过:细奴生名器,必然成大器。”说完,傅卿书自己脸反倒红了。
女人身上长的东西不都一样吗?细奴觉得苑嬷嬷一句话把她害苦了,姐妹们私下总拿这事儿挤兑她,说她以后的相公如何如何有福气等等,那时候细奴不懂名器的妙用,直到不久后,细奴始相信,她相公真的真的很有福,而她的确的确很遭罪。
细奴最不待见别人拿这事儿挤兑她,气鼓鼓从床上弹坐起身,顺手摘了两颗提子去丢傅卿书,嘴里直骂傅卿书:“臭不要脸的,说好不提的,怎么又提?”
傅卿书端正了脸色,打量细奴:“阿奴,你老实交代,你和他有没有……那个?”
“哪个?”细奴吐出籽,极小的一颗,而她就是难以下咽。
“就那个呀。”傅卿书跺跺脚。
“你问的含糊,我哪里知道你说的那个是哪个?”
“就男人和女人……晚上睡觉……那个。”傅卿书险些呕死,要不是简后嘱她将细奴在书院的进展事无巨细汇报上去,她才懒得管他们这些闺房*。
“有的吧,我们每天晚上都睡在一张床上,相公对我很好,我不停的踢被子,相公就不停的给我盖被子。”
“就这些?”傅卿书呆住。
傻丫头。
“就这些。”细奴点头,她还想知道什么?要不要告诉她,相公睡觉从不打呼噜,相公身上有股淡淡的墨香味儿,很好闻,很舒心。
“难道他对你就没有一点点,一点点的那个意思?”这丫头胸挺腰细,那地方又比旁人生得美妙,是男人都会受不了,说邹玄墨没碰过她,傅卿书是不信的,傅卿书觉得自己脸都快红的滴血了,细奴这丫头居然面不红心不跳,还能如此坦然。
“卿卿你到底想知道什么,你也别和我饶舌了,想问什么就直问,听得我累死了。”
为了完成任务,傅卿书银牙一挫,道:“他可有摸过你,抑或亲过你?”
细奴挠了挠耳鬓,点头,伸出一根手指,道:“有亲过,就一回。”
就是入住齐茗斋的第一晚,秦蹇找过她以后,她就老老实实告诉他,她是简后和北海王的双重探子,然后他貌似很意外,上来抱着她就亲。
他吻得很激烈,从床下直吻到了床上,她险些因为岔气给憋死,衣裳都给他脱了大半,他的手很不老实,越过小衣,直奔她胸前的两团硕肉而去,鼓捣得她心七上八下没个着落,阿娘说了,姑爷要对你做什么,你乖乖顺从就是了,千万不要恃宠生娇,在床上一定要极力配合;简后的话与阿娘恰恰相反,男人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阿奴,不到关键一刻,不要交出自己,一定要吊足了他的胃口,让他彻底爱上你。
发觉她的走神,他两手掐在她腰臀处,近乎掐疼了她。他的喘息略急,看着她的眼睛里有一团火,她以为他要吃了她,只因她清晰的从他眼睛里看到了自己受惊小兔一般在他身下瑟瑟发抖,谁知他却笑了笑,复吻了她额头一记,替她拢上衣襟,道一声:“很晚了,睡吧。”
相公亲了她,摸了她不假,难道简后这事也要知道?
不要吧,太羞人了,细奴咬了咬嘴唇,低声道:“卿卿,求你件事儿成么?”
她就说嘛,美人在抱,邹玄墨岂会坐怀不乱?傅卿书回过神来,“你说。”
“你能不能不要把书院的事情报告给简后,我知道这样会让你很为难,我向你保证,相公绝对没有称~帝的野~心,我对天发誓。”细奴指天盟誓。
“阿奴,我们的命都捏在简后手里,稍有差池,就会万劫不复。”
“我知道,可是……”
“嘘。”
外面隐有动静,傅卿书扬手打断她,细奴发觉她虚垂的左臂,方想起此行目的,待外面重归寂静后,细奴说:“孙耀祖那混蛋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亏你为了他做出如此牺牲,卿卿,你这样值得吗?”
“到底是师母,怜香惜玉这词用的不错,阿奴,你是幸运的,看得出,他待你不错。”
“别说话。”细奴擒了傅卿书左臂,道:“你忍着点,我帮你接上。”
傅卿书没想到细奴下手如此快,痛极,惊呼出声,细奴情急将右臂横亘在傅卿书齿间。
细奴握着她左臂一提,一转,道:“好了。”
细眉蹙起,细奴抚了抚傅卿书背,安抚道:“动一动胳臂看看。”许久,傅卿书转了转手臂,点点头,表示还好,她眼角尚垂着泪,道:“我们都是身不由己,你为了同胞哥哥隐忍至此,我为了心爱的人,这点苦又算的了什么。”
细奴一脸愤然:“你们既相爱,他又何至纵容手下伤你至此?卿卿,别傻了,我觉得孙耀祖这人油腔滑调不靠谱,你别被他给骗了,即便我们完成任务又如何,回去后还不是死路一条,简后又怎会放任我们活着。”
“做戏不做足了,如何取信于人,孙耀宗已经暴露,现在书院就剩下你我二人,我们今后行事,真得当心了。”
如果她告诉傅卿书,她早将简后的告诫抛在了脑后,傅卿书会怎样?
还是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时间不早,我该走了。”细奴开门出去。
“阿奴。”
跃上廊檐瞬间,傅卿书说:“你放心,我拎得清轻重,我不会伤害他。”从邹玄墨答应收她为徒始,她就知道他是好人,绝非简后口中大奸大恶的奸邪之辈。
“谢谢你,卿卿。”细奴回眸一笑,纵身一跃而起,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第024章 :你吓着我媳妇儿
与细奴居住的‘竹里馆’仅隔了堵墙的‘苍苔院’,今日破天荒大门竟开了,见屋里透出灯光,细奴纯属好奇心使然,脚一抬,进去了。
细奴只当‘苍苔院’里长满了苍苔,待进去后,始明白取名与院子长不长苍苔一点关系也无。
整个‘苍苔院’笼罩在一片绿荫下,碧绿的葫芦藤由廊檐子直延伸到照壁,细奴只需稍稍抬头,就会被头顶悬垂的小葫芦撞到额头,细奴伸手抚了抚其中一颗小葫芦,把玩了一会儿,步入正屋。
屋内陈设简单,墙壁上镶嵌的碧色荷花香尊里一根线香轻烟袅袅,细奴吸了吸嗅觉还算灵敏的鼻子,一时半会儿竟没辨出具体是什么香,她大感惊奇,四下一番打量,绕过屏风,陡见西窗下的贵妃榻上侧卧一长发垂肩,身着黑袍的美貌妇人,皮肤白皙,身材曲线纤秾合度,可见,年轻时确也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
苍苔院难道不是空置的吗?
屋里怎会有个女人?
她是谁?
女人手中持了一把团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
“咳咳,冒昧问一句,这是什么香?”
“你确实有够冒昧的。”女人未曾睁眼,单手支颐的动作亦未曾改变,声音清清冷冷的,若非细奴亲眼看到,亲耳听到,细奴会以为才刚开口说话的人不是她。
“抱歉,我不请自入,确实很不应该,打扰了,我这便离开。”细奴说罢就向外走。
“我有说你可以走了吗?”女人薄怒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不让进又不让走,她到底想怎样?
细奴转身,女人懒洋洋歪在贵妃榻上,一双灰眸牢牢盯着她,“听说你今儿上午在贞观楼见了戚檀,你觉得我与戚檀,谁更胜一筹?”
她的消息倒蛮灵通嘛。
细奴一呆,贞观楼她确实去过,至于棋昙,她却是不曾见过,细奴摇头,“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你能说明白点吗?”
“我听得出你在敷衍我,是觉得我与戚檀没有可比性,还是你对我的话根本不屑一顾。”女人显然因为生气,躺不住了,她突然坐起身,一双灰眸直扫向细奴。
细奴忙摆手,“不是,不是,你别误会,我正在找你说的那个昙子在哪儿?”细奴眼尖瞅见墙角圆形小几上一个做工精致的雕花昙子,过去抱在怀里,冲着她高举了举,“你说的可是像这样的昙子?”
昙子?
什么眼神,那分明是罐子好不好。
“那是糖罐。”女人一脸黑线,扶额。
细奴对那糖罐上繁复的花纹爱不释手,摸了摸,再度放了回去,口中碎碎念:“哦,原来是糖罐,不是棋昙啊。”
“棋昙?”女人听细奴说棋昙,先是一愣,继而拊掌,大笑三声:“哈哈哈,说得好,说得好。”戚檀,顾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