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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凡,如今我弄得财货两空,死不足惜。我来这儿只是求你能收留小蝶他们,我不想因为自己的过错连累任何人,这件事你不要管了,让我自己去解决。”陆文才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呜咽地说道,“我欠下的债我自去和他们说,大不了就是一死。”
“你去解决?你去和他们说?”韩灵儿愠怒地斥责道,“你以为自己死了就能平息那些债主的怨恨吗?你欠下的数以亿计的真金白银,不是随随便便几句道歉就能解决的,就算是你想以死抵债,可那些债主肯因为你一条命而放弃自己辛辛苦苦几十年打拼出来的家业吗?”
“文才,你先是动用非常手段强收了人家赖以生存的店铺,本就与他们积怨甚深,现在既拿不出钱来补偿又没有货退回去,那些人绝不会轻易放过陆家商会。”纪原颇为无奈地说道,“这次你所得罪的不仅仅是一两个人,而是覆盖大半个圣域的平民百姓,这些人单独拎出来对我们来说都不值一哂,但他们若是联合在一起为难陆家商会,莫说是我们,我想就算是手握大权的领皇也只有被迫妥协的份。”
“陆文才,你怎么能办出这种蠢事?平日里看你不是挺聪明的吗?”蓝辰冷笑着说道,看向陆文才的眼中充满了鄙夷之色,“这件事是你惹出来的,你应该自己解决,跑到西皇山来喊什么冤?”
如今的陆文才可真是骂不还口打不还手,任由众人如何指责,他却也始终一言不发,只是低着头神情落寞地跪在那里,俨然一副受气包的样子。炎凌宣再怎么说也是陆文才的夫人,虽然她也心中有气但此刻却也看不下去自己的夫君被人这么数落,挺身而出张口道:“你们不要再责怪文才了,他也是想靠自己的本事多挣些钱,将来好为一凡分忧解难。”
“不错,文才本性质朴善良,这一次他的确也是受害者。”小蝶帮着开口道,“之前若不是我们拦着他,他现在早就跑去兽域找蒋天宝算账了。”
“那就让他去,我想蒋天宝说不定能看在他一片赤诚的面子上把契约继续履行下去。”蓝辰冷冷地驳斥道。陆文才再不济也是陆一凡的亲族兄弟,殿中众人虽然都对他心中有气但碍于陆一凡的面子却也没有几个人敢当面指责他,唯独蓝辰和韩灵儿是例外,因为他们和陆文才自幼便相识,曾经同为金陵城二世子打过的交道并不少,尤其是蓝辰从小就和陆文才斗嘴,故而现在说起话来也自然无所顾忌。
“你们不要再责怪文才公子了……”站在小蝶身后的阿长从一进入西皇山脸色就变得异常难看,她因为陆家商会的事内心已经备受煎熬,此刻终于忍不住决定向陆一凡坦白一切。小蝶向前两步跪倒在殿中,面对略显疑惑的陆一凡缓缓张口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为文才公子穿针引线让他和蒋天宝见面的,都是我的错……”
“阿长,你又是如何认识蒋天宝的?”韩灵儿问道。
“因为……我爹……”阿长吞吞吐吐地说道,“我爹在他们手上……他们曾给我送来一只断手,我能通过血脉感应道那只手就是我爹的,他们以此为要挟,说如果我不能促成陆一凡和蒋天宝的合作,那我爹就会没命……”
“嘶!”阿长此话令殿中瞬息间变的鸦雀无声,这番话无疑坐实了这件事从头至尾就是一场阴谋的事实。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一言不发的陆一凡,等待着他的定夺。
“阿长的爹是蝰晋前辈,蝰晋前辈是罗刹门的人,也就是说这件事与风成凰脱不了干系……”陆一凡目光幽深地注视着手中的茶杯,不紧不慢地说道,“风成凰是个修武杀人的主,不像是懂得在生意场上下圈套害我的人,所以这件事十之**是他身边的祁玉凤操办的,之前的谢风也是祁玉凤的人,而沂儿是东方宿派来的,也就是说东方宿和祁玉凤、风成凰如今已经成为一丘之貉,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如此说来这一切都应该是苏邪专程对付我的招数……”
“苏邪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是一环接一环,看来他是在逼着你接招。”玉楼眉头紧锁地说道,“一凡你现在即是圣域教主又是灵域教主,麾下高手无数势力庞大,可谓拿着一副好牌。可苏邪却是网罗一切和你作对的势力,不但收留了东方宿而且还和兽域走的那么近,分明就是和你针锋相对,最重要的是现在苏邪手里的牌也不差。”
“如此一来就全明白了,在陆家商会的各个库房放火斩断我们后路的,应该也是苏邪一伙。”纪原沉声说道,“我真想象不到如果现在魂宗内部大乱而文才又在这个时候惹出大祸,后果究竟如何。”
“苏邪知道一凡没那么容易打垮,这些不过是他对一凡的试探罢了。”玉楼道,“他现在想先看看一凡到底有多少斤两。”
“见招拆招吧!”陆一凡轻叹一声缓缓说道,“事情总要一件一件的解决,如今事已至此文才你不必自责愧疚,他们是冲着我来的,当务之急还是想想此事该如何平息才是。”陆一凡说罢便将头转向翘着腿坐在一旁的柳三刀,问道:“柳兄,西皇山中有多少钱?”
“目前西皇山中还未挪动的宝物如果全换成银贝的话,应该不下百亿。”柳三刀道,“不过套换银贝需要大量的时间,半年肯定不够。”
“一凡,你想干什么?”玉楼一连诧异地看向陆一凡,“你想用魂宗的钱添补陆家商会的窟窿?”
“我爹从小教我做人一定要堂堂正正不能有愧于心。现在是我们欠了圣域百姓的钱,又岂能不还?”陆一凡淡淡地说道,“那些都是老老实实做买卖的平头百姓,我们陆家绝不能恃强凌弱。”
“就算你能在半年之内变出百亿银贝那又如何?”沐丹摇头道,“比起陆家商会所欠下的巨债依旧差着十万八千里,剩下的又该怎么办?难道要我把灵镜谷里的一切也全部变卖?就算我把灵镜谷卖了怕是也依旧只能望洋兴叹。”
“宗主,我这么多年在两界林里也攒下不少家当,全加起来估计也有差不多一两亿银贝,愿意为宗主分忧。”郑晓五慷慨地张口道。
“一凡,我去找爹商量商量,韩府应该能也拿出一些钱来。”韩灵儿道。
有了起头殿中众人纷纷慷慨解囊,纪原、谢云、蓝辰、楚鼎、秦清羽等人一一表态愿意将自己的私产全部献出帮陆文才还债。陆文才早已是感动的痛哭不止,但他现在已经连道谢的勇气都没有了。
玉楼始终眉头紧锁,开口提醒道:“一凡,你将魂宗全部掏空了能不能补上这笔债暂且不提,我只问你此事之后你将一无所有,你们吃什么喝什么?还有魂宗的数万弟子又该靠什么活着?现在我和你谈钱,你未免会觉得我庸俗。但这一切都基于你现在很富有,一凡你自幼便是金陵权贵的二世子,从小饭来张口衣来伸手,锦衣玉食挥金似土,你从来都没有真正体会过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的那种窘迫局面,或许在你的眼里钱财一向都是身外之物,但当你真正变得一无所有的时候,你一定会步履维艰。更何况,这一次你并不是真的欠债,而是中了苏邪的阴谋。他就要看到你用这种笨方法解决事情,他的目的就是让你变得一无所有。”
“玉楼所言不错,一凡你要慎重再慎重啊!”沐丹开口附和道。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除此以外还能怎么办?”纪原一脸困惑。柳三刀冷笑道:“倒也好办,我们来个死不认账那些人又能如何?他们敢找上西皇山逼债,我们就让他们有来无回。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用不了几天他们就不敢再闹事了。”
谢云摇头道:“那宗主的恶名也就彻底坐实了。”
“名声值几个钱?”郑晓五笑道,“我在两界林拦路抢劫的时候那些来来往往的商人哪个不是把我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个遍?那又如何?老子还不是一样吃肉喝酒?”
“绝对不行!”韩灵儿反驳道,“陆家之子是文鼎公之后,文鼎公一生光明磊落在圣域百姓心中素有名望,如今他老人家驾鹤西去,难道陆家子嗣要就此毁了文鼎公的一世清誉不成?”韩灵儿此话说出了陆一凡的心声,陆一凡知道陆淏谦一生最看重名节,因此他绝不能让陆淏谦的名声受辱。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这件事该如何是好?”炎凌宣一脸焦虑地说道,“总不能真的等到半年之期到了之后让圣域的百姓戳我们的脊梁骨吧?陆家不但和护国公是亲家,和我炎氏皇族也是亲家,倘若此事真的闹到不可开交,非但陆家名誉不保,就连皇族和韩家也要名声扫地。”
一时间殿中众人再度议论纷纷起来,众人三五成群的相互交谈着商议着,可谁也没能想出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但在商议之中众人倒是渐渐分成两派,一派坚持欠债还钱哪怕日后魂宗众人要吃糠咽菜,而另一派则是赖账不还,坚决不肯吃这个哑巴亏。而身为魂宗之主的陆一凡却是一直眉头紧锁地坐在首位,眼神略显呆滞地盯着手中的茶杯,不知究竟在想些什么。
“对了,那些在库房放火之人可有抓住几个?”纪原突然问向小蝶。小蝶苦笑着摇头道:“一个都没抓住,这件事他们干的毫无征兆,事后也处理的干净利索,根本就无证可查。”
谢云冷冷地说道:“看来这件事已经预谋已久了。”
“报!”
就在殿中一片嘈杂之际,一道急促的传报声突然从殿外传来,接着只见两名魂宗弟子架着一个满身是伤的白发老者快步冲进了大殿,柳三刀见状赶忙起身迎了上去,问道:“怎么回事?”
“陆教主……我乃是东府泰山宗长老顾玉龙,三日前有大批高手趁夜杀上我泰山宗,将我泰山宗上下杀了个鸡犬不留……我家宗主也惨遭屠戮,整个泰山宗他们只留下我一条性命……他们让我……让我来向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