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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他已经进退维谷，他带着自己的部族，空有不少的战马和武器，却将食物消耗殆尽，很快他的族人将没有什么可以吃，活活饿死在这冬季的荒原之上。
计划没有按照自己的想法进行，使得艾斯夸特多少还是乱了阵脚。他带着族人一路向东，希望鼓动起其他部落的人，组织成一支像样的武装力量，反击唐人的行动。可是旋即，艾斯夸特又变得缺乏信心，因为唐人展现出的实力有些超乎想象。短时间内几乎一击就灭掉了除了白山之外的所有西阿帕奇部落，艾斯夸特不知道要组织起多少阿帕奇的勇士，拥有多少匹战马和多少支火枪，才能跟唐军抗衡。如果这支拉起来的大军，真的就这么被唐军击败了，那么阿帕奇可就要万劫不复了。
艾斯夸特也觉得十分羞耻，他意气风发地带着白山的力量，用口才和手腕统合出了一个阿帕奇联盟，可是现在他连自己的老家都丢了。还要上门去找其他部落，其他部落的人必然会对他怀疑。甚至之前艾斯夸特在经过一个阿帕奇部落的时候前去要求接济一部分食物，也遭到了对方的拒绝。
艾斯夸特还并不知道，他们炸毁的那一节铁轨，在事件后的一周内就被抢修完成了，唐人的火车仍旧奔驰在洛奥铁路之上。唐人不仅加强了沿铁路线的保障力量，而且西海岸战区来的大唐机械化步兵，开始沿着铁路线，净空铁路沿线的区域，不允许任何的印第安势力留存在铁路线的周围。他是没有看到，唐军的装甲车开入阿帕奇人村庄的样子，惊慌的阿帕奇人还使用着石质武器，同轴机枪扫射出的子弹带走了不知多少阿帕奇人的生命。无论在炸轨事件中无辜还是有关，或者有没有参与阿帕奇反唐联盟，这些部落最终都被灭亡。
一直遵循着自己做事方法的唐军，一般很少做出这样的事情。可是每一个大唐士兵，在上战场之前，都被自己的指导员和政委们叮嘱了，有263名同胞的生命被无情夺去，他们对于阿帕奇人的仁慈和怜悯，就是对自己死去同胞的不尊重，也是对未来国民的不负责。所以，士兵们都坚定着自己的意志，举起了手中的屠刀。
好在杀戮是以子弹射击这样的方式，相对来说更容易接受一些。虽然之前有人提议直接扔出大唐军方手中一直以来的屠刀大和兵团来做这种事情，但是太过周折，而且军方也不希望每次都让自己的亲儿子躲在后面。
现在的艾斯夸特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打算，他希望把部落安置在一个能够获得充分的食物和饮水，又十分隐秘的地方，然后带着部族中的勇士出征，用他的袭扰方法，开始对付唐人。他认为，即便是现在，阿帕奇人也是有胜利的机会的。
第499章 报应不爽（中）
艾斯夸特希望能够安置下自己的族人，然后回过头来再对付唐人。为了使得族人尽可能安全，艾斯夸特希望尽量向东向北，脱离唐人的控制。当然艾斯夸特并不清楚，新墨西哥地区向北是大唐的峦州和源州两个内陆州，虽然比起西海岸三州这里人口不多，但是仍旧对阿帕奇人有着比较大的威胁。跟阿帕奇人不太一样，生活在峦州和源州地区的犹他人，虽然之前也跟唐人爆发过一些冲突，但是唐人带去了更先进的畜牧业，同时开始雇佣一些犹他人工作，所以大体上犹他人跟唐人相处比较和睦，不少犹他人都归化了唐人，生活在盐湖城、浒阳（大章克申）等一些城市中，或者跟唐人共同经营当地的牧场。
如果艾斯夸特真的逃到了源州境内，那么等待他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下场。
艾斯夸特没有一个确切的目的地，不过他知道，自己至少要越过莫戈永山。有一座连绵的大山的遮蔽，至少会给唐人的追赶造成一些麻烦，艾斯夸特需要带着白山人到足够远的地方落脚。然而，白山的队伍中携带的食物已经接近告罄，这个时节又是相当难获取食物的时候，尤其还是在赶路的途中。艾斯夸特希望能够就近，在莫格隆阿帕奇部落，借到一定的食物，使得他们能够支撑下去。
原本就很高瘦，因为缺乏食物而变得更瘦了一些的查赫莫对艾斯夸特说道：“艾斯夸特，莫格隆人不是什么好东西，特别是那个酋长埃辛查，还骗走了你的宝马。我们向他们借食物，他们会答应借给我们吗？”
艾斯夸特脸色颇为冷漠，说道：“我们是有协约，互相帮助是应该的事情。”
库西仍旧悲观，道：“就算埃辛查肯分给我们食物，可是莫格隆那边能有多少食物够我们整个部落的人吃？”
艾斯夸特扫了库西一眼，道：“迫不得已的话，我们就干掉莫格隆，抢夺他们部落中的食物，有了充足的食物，我们就能继续前进下去。这是我们必须完成的征程，莫格隆的食物不够，我们就杀了他们的人，吃掉他们的肉，这是火日神和水月神对我们的考验，作为不屈的阿帕奇勇士，我们必须通过。”
查赫莫大惊：“吃人？这怎么能行，而且莫格隆跟我们是有了约定的部落啊。”
库西看着艾斯夸特，这些日子的艾斯夸特变得越发阴沉，让人觉得可怕，他道：“我们攻打莫格隆，抢夺他们的食物，若是让其他部落知道了，我们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联盟也就要完了。”
艾斯夸特点头道：“所以，我们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不可以放过一个莫格隆的人，将他们全部杀掉，无分男女老幼。之后我们可以把血洗莫格隆的这个事情，推给唐人，反正他们已经在做这种事情了，别人也不会觉得意外。”
艾斯夸特已经变得让人越来越看不懂了，库西和查赫莫对望了一眼，不知道该说什么。而艾斯夸特借着说道：“让我们的勇士们准备好，我们拂晓去袭击莫格隆部落，杀死每一个莫格隆人，让女人和老人们也准备好，之后要用到他们去分解莫格隆人身上的肉。我们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我会第一个去吃莫格隆人的肉的。”
一个已经魔怔了的酋长，即便曾经他是英明的，有着令人折服魅力，可是当走到这一步的时候，谁都会恐惧，因为这样的人会将一整个部落带入深渊。
白山部落在有些崎岖的山路上跋涉着，这里是莫戈永山，地势相当复杂险峻。当然对于白山人来说，走山路并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因为他们居住的白山，也是山地地形。稍稍有些麻烦的，主要是他们有不少的马匹，用来载重和骑乘，而他们的马匹都不怎么耐走山路，所以行进速度有限。
他们是沿着河谷相对平坦的地形前进的，艾斯夸特等人在上次争取莫格隆部落加入阿帕奇联盟的时候就走过这条路。这里就连莫格隆人的活动都很少，所以艾斯夸特等人走得也是比较放心大胆。
河谷蜿蜒着，队伍行至一处比较窄的所在。就在这个时候艾斯夸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他一直有着非常准确的预感，几乎是一瞬之间，他勒马站立。
库西有些奇怪：“艾斯夸特，怎么回事？”
还没等艾斯夸特说话，突然两边山坡上传来了轰隆隆的响声，白山人惊骇地望去，那山坡上居然是滚下了一些至少半人高的巨大石块。内陆干旱的气候使得这里的山峰都没什么太多植被，很多都是裸露的岩石，当岩石从山头滚下来的时候，带起了黄沙和尘土，声势也是极为骇人的。
艾斯夸特目眦欲裂，大喊一声：“是埋伏！”
可是这一声叫喊什么用都没有，山顶上的人用木棍撬动的巨石，翻滚着朝着河谷中的白山人砸下来，一些白山人甚至惊恐地跳进河水中，希望躲避巨石的碾压。但是冬季冰凉刺骨的河水同样对他们来说是致命的，他们没有什么保暖的衣物，如果再水性不好，跳水等同于自杀。而倒霉一点的家伙，则直接被巨石给击中，碾断双腿，甚至直接砸死的都有。
巨石落下之后，从山顶冲下来的是一群跟白山阿帕奇打扮也差不多的印第安人，从他们的配饰上，艾斯夸特能够清楚地分辨出，这些人是莫格隆部落的人！
惊慌失措的白山人队伍已经乱了，他们的队伍中还有女人和孩子，勇士们无法分心照料，更没办法联合起来对付敌人，他们只能慌乱地拿起手中的火枪，或者刀子，想要抵抗杀下来的莫格隆人。这些莫格隆人几乎都没有装备火枪，都是使用斧头或者长矛一类的武器，在山顶上还有弓箭手朝着他们放箭，艾斯夸特隐约看得见，埃辛查站在那里看着下面。
第500章 报应不爽
巨石滚落的一刻，艾斯夸特的战马被惊，将他从马背上摔了下来。阿帕奇人不怎么使用鞍具，因为很难从西班牙人那里换到，他们也会模仿欧洲鞍具自制马鞍和缰绳，但是并不怎么出色。艾斯夸特身手矫健，虽然被战马甩下来，但是还是做了一个保护动作，没有让自己受伤。
他立即摘下背上那支从唐人旅行家那里抢到的卡宾枪，艾斯夸特愤怒地朝着冲上来的莫格隆勇士砰的开了一枪，手持短斧的莫格隆人应声栽倒，不过已经习惯了与枪械搏斗的莫格隆人们，仍旧前仆后继地冲上来。
他们的人数并不算太多，可是都是精壮的男性，而白山这一边虽然人数占优势，但受了滚石的袭击，又多老弱病残。长途的跋涉也使得白山人体力透支，状态极差。而莫格隆人却是养精蓄锐，在这里保持最好状态等着白山人队伍的到来。此消彼长之下，更使得莫格隆人显得气势如狼似虎，杀意盈天。
艾斯夸特用自己的卡宾枪连放了四五枪，除了第一枪打中了目标，其余几枪都没有命中，他一手持枪开火，而且又是在惊怒中，加上敌人在不停地运动，几乎没有什么准头，而他的族人们也是一样的情况，他们别说唐制的卡宾枪，很多人使用的甚至还是燧发枪，需要撕开药包往里面灌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