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孰轻狄风还是能分得清的。
狄风赶到乌湖岛时,登州水师也赶了过来,当狄风上了乌湖岛北岛,就看到了海滩上横七竖八遍布了宁州军和高句丽兵的尸体。战况惨烈出乎了狄风的想象,他的心里咯噔一下,忙让人带领着去寻李多柞。
见到李多柞时狄风差点认不出来他,满身是血的李多柞那还能看出本来面目,脸上除了两支已经因为怒极而变的通红的眼睛,剩下全是黑紫的血浆。
李多柞一见到狄风,堂堂七尺汉子竟然忍不住嚎啕大哭,“末将对不住狄帅啊!……北岛粮草被敌的火油烧了大部,宁州带来的兄弟也战死一半……都是末将无能辜负了狄帅重托,还请狄帅军法处置,李某认罪伏法”。
看着自己辛辛苦苦训练出来的风火军,这一战比打弥勒教时死的总数还多,心里没气那是不可能的,但狄风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他强压住怒气,沉声说道:“嚎的哪门子丧!你把情况如实说来,罪责在你,狄某绝不徇私情必会给我战死的宁州兄弟一个公道”。
李多柞止住了哭声,把高句丽水军如何偷袭,登州水军迟迟不来驰援,再无水军的情况下自己如何安排作战完完全全的说了一遍。
狄风是越听越气,六千打一千二,这哪里是李多柞指挥不力,分明是登州水军贻误了战机,听到最后狄风再也忍不住了,礼法对于狄风狗屁不是,他回头大喝一声:“江中石带人守好乌湖岛善后,其他人跟我来”。
一声大喝后,李多柞带着还能行动的守岛兵将跟着狄风来到了登州水军船上;登州水军也看到了乌湖岛海滩上惨烈的战场,一见到这帮个个带伤满身血污的守岛兵将,个个肃然起敬,跟随登州水军来乌湖岛的是刘仁愿。
刘仁愿本就看不惯郭待封那不阴不阳的态度,如今见了乌湖岛守军拼死血战的现场,他在佩服宁州军悍勇的同时更加觉的郭待封不是个东西。
狄风的名字,刘仁愿倒是早有耳闻,一见到狄风怒气冲冲的前来,刘仁愿赶紧自报家门后,问道:“狄刺史这怒气冲冲的是要做什么?”
刘仁愿的身份摆在那里,他也不是登州水军的主管,狄风自然不能对着刘仁愿发火,但心里火气正盛,他还是提高了声音一指登州水军兵将道:“狄某此来就是要拿了这帮杀才,为我战死的宁州兄弟讨一个公道”。
刘仁愿也是个粗直的性子,狄风的作为倒是对他的胃口,但他可不敢让狄风胡来,再说这些水军官兵也是听命行事,找茬也要找对正主才是,刘仁愿本就看郭待封不顺眼,此时正好是个机会,他嘿嘿一笑道:“狄刺史倒是鲁莽了,这些兵将都是听命行事,他们不来救援还不是郭待封那厮没下命令的原因。你要有气也应该找郭待封去撒,找这些兵将所谓何来?”
狄风也是被气晕了,他一听刘仁愿说的在理,便回身让人带上高舍鸡等战俘,然后跟着刘仁愿一起去了登州。
登州郭待封和独孤卿云正在等待着乌湖岛的消息,他们估计登州水军和高句丽接上阵的话,怎么也要明天才能有战果传来。可没想到几个时辰后,天刚刚擦黑,派出的登州水师一部就回来了,而且同来的还有乌湖岛守备将军,宁州刺史狄风和他的手下。
一上登州岸,狄风也顾不上什么仪容,他一把拉住刘仁愿,说道:“刘总管还请与我同行,你可要给狄某做个见证,乌湖岛的守军岂能白白枉死。”。
刘仁愿对狄风有些不敬的举动不以为意,于情于理他都有责任出来说句公道话,更何况他也觉的这郭待封此次做的忒不地道。就算狄风不来,他还要找郭待封说说,为何要置大军粮草安危而不顾?
刘仁愿点头称是,便和狄风一起匆匆的领着李多柞他们直奔登州水军大帐而来。
第一百二十六 打了郭待封
登州水军中军大帐的门被嘭的一声撞开了,郭待封和独孤卿云被吓了一跳,他们二人忙向门口看去,只见狄风怒气冲冲的闯了进来,身后还跟着面沉如水的刘仁愿。
一见进来的是狄风,郭待封不由大怒,“刘仁愿是老资格了,官职也不在自己之下,同为大总管进账不通报也是理所应当,可你狄风不过是一个从四品,而且还要受自己节制,年纪又小,居然也干不通报就闯进来?”他忍不住呵斥道:“大胆!你怎可不加通报擅闯我这中军大帐,你可知罪?”
第一次狄风身边的人死了这么多,这让狄风本就憋着火气,一见到这时候了郭待封还要摆官架子,要不是他迟迟不肯下令水军驰援乌湖岛,自己怎么会有那么大的伤亡?狄风不由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他高声大骂了一句“知你大爷的罪!”,就一步跨上前去,对着郭待封的脸就是一拳。
狄风到了大唐也就是不到一年的时间还没有完全融入大唐的角色,三十多年的后世生活让他早就忘了礼法是何物;第一次体会袍泽战死的滋味,狄风哪能压抑住火气,但这一拳狄风倒也没有用上内力,可这也不是粗通拳脚的郭待封所能躲闪的。
哎呀~~郭待封惨叫一声,被狄风一拳打倒在地。
还没待郭待封起身,狄风又一把抓住郭待封的官袍,拖着郭待封出了大帐,然后指着帐外站着的李多柞和残存的宁州军士,边用脚踹着郭待封,边高声骂道:“睁开你的狗眼看看,就是由于你这狗官的拖延,让我宁州大好的八百儿郎还剩下了这么一点人活着,你还要治老子的罪?
昨天那些儿郎还再和狄某打招呼,还再给家人报平安,今天呢?今天他们就血染沙场了!到死我的儿郎还和敌人扭抱在一起,收敛尸体的时候分都分不开,你可知道他们何曾想过要找谁治罪?
你这狗官,要是你早一点派军援助,我的袍泽兄弟岂会枉死?你如此作为就不怕老天降下雷罚将你这狗官劈死吗?”
狄风越说越气,脚下不由加了些力量,踹的郭待封惨叫不止,这一幕让大帐周围负责警戒的登州军都看傻了眼,个个都在想这个宁州刺史胆子太大了,他也真的很护犊子,要是能跟在他的麾下那可是莫大的福气;李多柞嘴角哆嗦着感动的眼泪都滴了下来;残存的宁州军此时感觉狄风就是他们的天,就是可以让他们舍生忘死的袍泽。
刘仁愿也没想到狄风会有如此举动,他只以为狄风会和郭待封据理力争,最多也就是吵起来后狄风去找李绩控诉郭待封,哪承想狄风根本不按套路出牌,一上来二话不说直接动手,这小子牛啊!很对胃口老夫喜欢!
独孤卿云就要沉稳的多,他被狄风的举动惊的片刻失神后,忙跑过来拉住了狄风,虽然独孤卿云也不喜郭待封,但郭待封毕竟是水军总管还分管着运粮使,这要让狄风再打下去可就不好收场了。
狄风也不是莽夫,他也知道出出气可以,但真要把郭待封打坏,自己可就麻烦了,借着独孤卿云拉自己的台阶,狄风这才收了手脚。
狄风不打了,郭待封呻吟着爬了起来,身上虽痛但也只是皮外伤,到没有什么大碍,他对着狄风怒喝:“黄嘴小儿,老夫要去李大总管和监察御史那里参你殴打上官藐视军规之罪!……”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郭待封话还没有说完,晴朗的天空突然传来了一声雷鸣,郭待封被雷声吓的一个哆嗦,他可是听说过这狄风在宁州大破弥勒乱军时就招引过雷火降世,而刚刚狄风还骂自己“你如此作为就不怕老天降下雷罚将你这狗官劈死吗?”,这雷声让他不由多疑了起来,暗想“这狄风不会是想用雷火暗算自己吧?”
这个想法一起,郭待封可不敢再当着狄风的面说什么狠话,他恨恨的瞪了狄风一眼,就匆匆的出了中军,连夜赶往应州去李绩处控告狄风了。
打了郭待封一顿,狄风心里的气消了不少,他走到刘仁愿的身边低声道:“刘叔叔做人可不厚道,你知道小侄年轻不懂事还拿小侄当当枪使!”
一听狄风看出了自己的用意,刘仁愿老脸一红,尴尬的哈哈笑了一声,转身对着独孤卿云说道:“郭待封那厮不是个东西,他走了正好,我老刘做东,你独孤陪着,我们请这位狄贤侄吃酒去,也顺便商量一下,这乌湖岛的事要怎么跟李大总管交代。你我作为此事的见证人总不能让狄贤侄背黑锅不是?”
“你个老不羞,好事怎么想不到我独孤,这得罪人的事到叫上了我,也罢,我就给这狄贤侄做个见证,毕竟乌湖岛粮仓被毁责任都在郭待封”,独孤卿云笑骂了一句,接着对狄风说道:“你小子也别高兴,乌湖岛的事,我和老刘二人可以帮你作证,但殴打上官是没人能帮你的!”
狄风一听连忙道谢,同时心里却暗暗得意,“这两个老家伙,当小爷真的是个二愣子么?不打郭待封一顿,怎么能转移李绩的注意力呢?”狄风现在可不再是官场小白,他打郭待封有一半是因为气愤难填;还有一半的原因是大军粮草被烧了三分之一,这等大罪,虽然郭待封责任占了大部分,可就算自己情有可原,但深究起来自己疏忽失守的罪名也是跑不了的,这可是掉脑袋的罪名。为了能给李绩一个堵人口舌的理由,打郭待封无疑是最好的办法。
粮草被烧郭待封的罪责也是难逃,他不敢在这件事上纠缠,而自己殴打上官,在李绩来说事出有因可大可小,只要郭待封不盯着公事不放,私人殴斗那也就是小事一桩,罚奉还是将功抵过狄风是无所谓的。
不出狄风所料,李绩在第二天就和郭待封一起来了登州,郭待封还真的没敢控告狄风失守乌湖岛致使大军粮草被烧的罪名,而是控告了狄风桀骜不驯,藐视上官的罪名。
看着大帐中李绩威严正坐与主位,郭待封顶着熊猫眼和仰面看天的刘仁愿分站与两侧,独孤卿云则站在下手,对着狄风偷偷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