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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国公赈灾一年,让山东的百姓不饿死。津国公均平田赋,让百姓能吃饱穿暖。如今在百姓心中,只要津国公在山东,未来就是不一样的。
史含章觉得,如果李植现在把自己扔进台下的农民人群中,自己一定会被这些百姓活活打死。
史含章匍匐在地上爬了几步,想爬到李植脚下求饶,却被看守他的士兵一脚踢了回来。士兵们上去狠狠把史含章重新掀回来,摁在地上,让他跪好。
李植好奇地走到史含章面前,想听听史含章想说什么。
史含章见李植走了过来,拼命朝李植磕了三个响头,大声说道:“津国公!津国公你是山东之主,经历过这一次事情后,我深刻地认识到了这一点。我虽然曾经发起推翻津国公的无耻之事,但如今却深刻地意识到了山东百姓对津国公的拥护。我比谁都清楚,津国公的权威之重!力量之强!”
“津国公若是杀了我,新来的巡抚不明就里,说不定又要和津国公对抗。津国公若是留下我一条贱命,我自然事事配合津国公,做一个最恭顺的巡抚!”
“津国公三思,留下小的一条贱命,大大地有益啊!”
听到史含章卑微的求饶,李植冷笑一声,说道:“史含章,你说的有一定的道理。”
顿了顿,李植又说道:“但是另一方面,如果不杀你,天下人不知道我李植的铁血无情,还以为本公软弱可欺。你是老实了,其他人就会蠢蠢欲动。”
“所以你今天,必须死!”
史含章听到李植的话,猛地冲到李植面前抱住李植的小腿,大声说道:“津国公,我上奏天子,上奏天子歌颂你在山东的仁政,弥合你和天子之间的猜疑!”
李植看着史含章,没有说话。
行刑的士兵们上来抓住了登莱巡抚,把他拖回了原地,将步枪枪口对准了他的脑袋。
史含章一时万念俱灰,脸上流下两行浊泪。
“啪”一声,史含章后脑勺上绽出一朵血花。他的眼睛睁得好大,往前一倒,噗通一声倒在了行刑台上。
围观的百姓都是听了报纸才来看行刑的,都知道史含章是这次的罪魁祸首。看到祸首被枪毙,百姓们十分兴奋,大声喊道:“好!”
“好!杀得好!”
“杀死这些欺压农民的狗官!”
李植转头,看向了另一个山东士人领袖,退休的贵州巡抚陈万信。
陈万信脸上已经没有了血色,老迈的身子在秋风中摇摇欲坠。但他眼睛却还有几分倔强,他睁大眼睛瞪着李植,似乎是看着一个仇寇。
行刑的士兵走到陈万信身后,举起了步枪。
陈万信突然张开了嘴巴,朝李植破口大骂:
“李贼,你别以为你杀了我们,你就能在山东高枕无忧了!我告诉你李植,天子是读儒家经典长大的,是东林诸贤手把手教出来的!你别以为天子现在不治你是因为天子欣赏你,只是现在还没有到治你的时候。你如此屠戮士人,天子绝对容不下你。”
听到陈万信的话,李植冷笑了一声。
行刑的士兵将步枪对准陈万信的后背,按下了扳机。只听到啪一声脆响,陈万信心脏被步枪子弹打碎,口吐鲜血,噗通一声软倒在地面上。
李植看了看其他的死刑犯,正准备让士兵们行刑,“斩标”上写着“举人周学目”的一个死刑犯突然跳了起来,站着朝李植骂道:
“李贼!你别以为你控制了山东一省就可以肆无忌惮。你这样屠戮士林,朝堂上的诸公不会放过你。南直隶的士绅不会放过你,浙江的士绅不会放过你!江西的士绅不会放过你!你是天下士人的公敌!”
“这个天下是士绅的,你越威风,就会有越多士绅跳出来反对你!迟早有一天,你会被天下的士人打倒在地。所有追随你的人都会幡然醒悟,上来踩你一脚!”
这些士绅们死到临头,仍然不相信李植可以和天下的士人为敌。
百姓们看这周学目如此嚣张,大声喊杀。有人捡起了地上的石头和烂菜,往周学目的方向扔过去,周学目头上一时间像下雨一样砸下各种异物。
士兵一脚把周学目踢翻在地,把步枪对准了他的心脏,啪一声开枪了。
周学目惨叫一声,身体抽搐了好久,才倒在血泊中不再动弹。
李植面无表情地挥了挥手,士兵们端起步枪,将其他三十七名全部就地正法。“啪啪”的枪声响起,参加倒李逆潮的“山东名士”们全部倒在了行刑台上,血流成溪。
第六白一十四章 银子
敲了半天的门,郭家的家人们始终不愿意把大门打开。
这一次李植在山东处决了二百四十一名出钱“倒李”的士绅,其中更有一百八十二户士绅出资超过一千两,是要抄家的。
倒不是李植嗜杀,而是这些士绅实在为祸不浅。就说关宁军在滦州战死的一万多人,全部因为这些士绅的贪婪而被虎贲军打死。这些关宁军士兵死得毫无价值,若是死在边疆还能算国家的英雄,死在东林党和士绅的调遣下一点意义都没有。
所以李植要狠狠地惩罚这些作乱的士绅,以防山东的其他士绅再出做出祸国殃民的事情,再次逼李植大开杀戒。
钟峰和韩金信的人这些天开始抄家。这抄家是油水十分足的事情,虽然密卫系统的人员在韩金信的领导下十分称职,李植也不敢让密卫单独行动。钟峰的陷阵师士兵和密卫互相不认识,一起行动就不会出现串通一气私吞银子的事情。
李植如今十分缺银子,尤其是收留了六十多万辽西百姓以后,更是手头拮据。难民安置吃光了李植的存银,而李植账面上还有一百多万两银子的赤字。所以这次抄查士绅的行动李植亲自参与。
走到这家郭家,倒是出了些小问题,郭家人居然敢不开门。
韩金信朝李植介绍道:“这郭家家主万历二十八年中了进士,本是个七品的知县,致仕后回到本县居住。他家在县里有良田两万多亩,这次倒李逆潮中捐了六千两银子。。。”
“家主前些天已经在县城菜市口正法了,今天我们抄他的家,他的家人情绪激动,不太配合。”
钟峰眉头一皱,说道:“韩大使你莫发愁,我让士兵用手榴弹炸开这大门。”
李植笑了笑,说道:“还是要靠钟峰!来!钟峰你的士兵来!”
钟峰一挥手,一个陷阵团的士兵从腰上解开了两个手榴弹,用绳子挂在了郭家的大门上。士兵点燃了手榴弹,只听到轰轰两声巨响,那朱漆大门中间被炸出两个大洞。门栓显然被手榴弹炸断了,钟峰的士兵冲上去用力一踢,大门被打开了。
陷阵团的士兵们举着步枪就冲了进去。
“虎贲军抄家!所有人跪下!”
李植在外面等着,突然竟听到院子里传来啪啪的枪声。显然这郭家的家丁死到临头还负隅顽抗,逼得陷阵团开枪了。
李植摇了摇头,信步走进了院子里,果然看到三十个陷阵团士兵手举步枪,将四十多个郭家子弟和家丁逼到了墙角。那些郭家子弟和家丁手上握着刀剑,竟是一副拼命姿态。
看到李植走进来,郭家子弟中为首一个中年人大声吼道:“李贼!你杀了我爹,如今还要抄我们的家,我们一家人和你拼了!”
这个当家的中年人倒是认得李植。
李植在院子里扫视了一眼,看到地上躺着两具尸体。死者身上穿着绸缎衣服,显然是郭家的子弟。
李植淡淡说道:“我也不是对你们赶尽杀绝。你们可以像赤贫的农民一样参加本公的开荒队。开荒队管吃管住还给一两的月钱,以后开出田地以后你们就可以耕作。一个壮丁有二十亩旱田,地租三成。”
听到李植的话,郭家的子弟们愣了愣,齐齐转头看向为首的中年人。虽然之前也从报纸上了解过政策,但由李植亲口说出来,还是更有说服力。听到李植给予的出路后,他们不准备和李植拼命了。只要当家的中年人同意,郭家人就准备放下武器。
但那个为首的郭家中年人却依旧暴躁,大吼一声:“李贼!你让我们一家人都去种田,我们的妻妾怎么办?我兄弟三人有妻妾十房,我们的八个子侄有妻妾二十多人,家里未成年的子孙有三十多个!种田能养得活?”
李植皱了皱眉头,淡淡朝钟峰说道:“打死他!”
钟峰从亲卫手上接过一把步枪,稍微瞄准,啪一声射出了子弹。
中年人胸口顿时鲜血横飞,溅得周围的家人一身。站在后面的郭家女眷们看到这一幕,一个个抱头蹲在了地上,尖叫不止。郭家的男丁齐齐看向了惨叫倒地的中年人,如遭雷击。
他们这才明白了反抗的下场,一个个丢下了武器,跪伏在了地上。
李植看了看这些可悲可叹的士绅们,摇了摇头。
李植给这些士绅做“公田”佃农的机会,已经是十分宽厚的待遇了。只要修一年水利开出新田,以后一个成年农民一年的收获换成银子也有二、三十两,足以温饱。然而这些士绅们以前靠偷税特权过得太滋润,过惯了锦衣玉食的日子,又怎么甘愿去做农民?
这样的矛盾下,抄家过程中不断出现流血事件。
李植不再和郭家的子弟多说,带着韩金信和钟峰往后院的库房走去。
士兵们用手榴弹炸开了郭家库房的房门,李植走进去看了看,果然在里面找到了十几箱纹银。李植的亲卫打开那些箱子看了看,又抓起箱子抬了抬,说道:“国公爷,这是一千两一箱的银子,这里有一万多两。”
钟峰诧异说道:“只有这么点?这郭家可是个县令,有两万多亩田地。一家人养了这么多子孙,这么多年只有一万多两银子储蓄?鬼都不信!”
韩金信走位飘忽,在那库房里四处看了看,突然注意起库房的那根柱子起来。他用手在柱子上拍了拍,笑了笑。
“来啊,把柱子外面的木头割了!”
四个密卫们举起绣春刀开始切削柱子。果然,等那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