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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来得着实突兀,河田压根没有半点防备,当时就被打得身子猛地向上一提,随即眼前一黑,便一头栽倒在地。
另两名倭人这时更是紧张,赶紧向后退去,同时摆出了防御的姿态,双刀在跟前相交,守住面前的道路。
但他们心里也很清楚,这只是无谓的挣扎而已。刚才杨震面对六人都能于举手投足间连续击倒四人,现在只剩下两名对手,而且他手上还多了兵器,这场战斗的结局显然早已决定了。
果然,就在他们心下茫然,不断退后时,突然只觉眼前一花,杨震就再次欺入到他们那倭刀攻守最难发挥作用的近战位置上,然后倒转刀锋,只以刀背就快速且入两人面前,一刀一个劈在他们的颈侧动脉之上,将这最后两名倭人打翻在地。
片刻工夫,之前还看似势不可挡的六名倭人,就尽数倒在了杨震的面前。在他跟前,这几个武艺了得的武士根本施展不出自己所长,只有挨打的份!
没有人欢呼,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满脸的难以置信。任众衙役怎么想,都想不到会是这么个结局。兔起鹘落之间,杨震就已把看似无可战胜的倭人都给打倒了,这实在太不真实了!
终于,还是莫冲他们几个反应更快些,几人连连拍手赞叹:“百户好本事!卑职等真是佩服之至!”
被他们这么一提醒,其他众人才如梦方醒,也纷纷赞叹起来,再看杨震的神色,已多了敬畏之色。虽然他们之前也曾听说过不少杨震以往的光辉事迹,但心里依然有些不以为然,觉着那些只是夸张而已,而且杨震之前不还在他们顺天府里做个阶下囚吗?
但现在,亲眼见到杨震那神鬼莫测的身法和强大的战力后,所有在场的衙役便已对他心服口服,甚至有人都生出了膜拜之心。对于这些也算是生活于底层,只靠着一身力气吃饭的人来说,强横的武力是最容易叫他们心折的条件。
至于荆展昆,此时则只觉大大地松了口气,也暗自庆幸今日幸亏有杨震在场,不然这局面可就难以收拾了。甚至可能连他自己的安危都会受到影响。所以在见到杨震回身过来时,他便郑重地朝前一拱手:“杨百户,还请受下官一礼!今日若非你及时出手,局面怕就难以收拾了!”
面对荆推官的郑重一礼,杨震自矜一笑。一面迈步上前,一面道:“荆兄不必多礼,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说着,又回头扫了一眼那五个倒地不起的倭人道:“还请荆兄下令将他们都绑了吧。天色已晚,也该是时候回去了。”
“对对对!”经他这一提醒,荆展昆才想起眼下还是这事最为重要,便赶紧一挥手,让背后那些衙差上前绑人。
虽然这些衙差依然对倭人存着几分畏惧之心,但既然大人下了令,杨震又在身边,就壮了胆子上前,绑缚那几个倒地不起的倭人。一绑之下,他们才发觉那几个倭人都已失去了反抗之力,顿时大喜,自然免不了要叫他们吃些苦头。
毕竟他们和同僚在这些倭人手上吃了太大的亏,丢了太大的人,此时抓到机会,又怎会放过出气的机会呢?
对此,无论是荆展昆还是杨震都不会去制止,他们也相信这些顺天府里的老油条手底下还是有分寸的,一定不会就这么打死了人。
荆展昆随后又命人将地上的死伤衙差进行救治与查看。这一看,却让他心里陡然一凉——这次由他带领攻进这院落的衙役里,死着足有十六人之多,其他的重伤动弹不得者三十来人,其余多数人都挂了彩。就算说这一遭他们是全军覆没都不为过了。
“这……怎会如此……”荆展昆看着眼前一切,心下不觉有些茫然,这可怎么回去跟知府大人交代哪?虽然人是拿到了,可这回付出的伤亡代价却太高了,可说是近几十年来,顺天府的人办差所遭遇到的最大损伤了。
现在,唯一能叫孙一正少怪罪于他的只有功劳,捉人的功劳。可这功劳却是杨震的,人是他拿下的。这个事实让荆展昆心下更是忐忑,最终一咬牙,便搓着手来到杨震跟前,小声地商量道:“杨百户,您看这次拿人之事,能否……”后面的话他还真不好说出口。
杨震在一旁已瞧出了他的为难之处,但面对这事,他却并不想当滥好人,便不待其把话说完,问道:“荆兄觉着这次拿人的功劳可还不错吧?”
“这是当然。”
“荆兄也该知道我们锦衣卫提拔主要就是靠着这些功劳。在京城又少有这等机会,故而我觉着这次我真是运气不错哪。”
杨震这话里已暗示得很明显了,荆展昆当然明白杨震的意思,只好苦着张脸点头:“这都是杨百户本领高强,不然换作是咱们顺天府的那班饭桶,即便明知是大功一件,却也拿不到手!”说着便恨恨地瞪了一旁那些无能的下属一眼,已打消了原先的主意。
“走吧!”杨震见事情已告一段落,便转身往外走去。荆展昆在他身边无声地叹息了一下,也随后而去。在他们的身后,则跟了莫冲等七个看了半天戏的人,以及其他押着人犯,抬着死者,搀着伤者的顺天府衙役。
待他们走出院子时,却发现门外还站了不少百姓。虽然天已彻底黑了,但这些看热闹的百姓却依然逗留在此。而他们和被荆展昆留在外面的那些衙差在见到最后出来的那些人时,都一个个露出了惊讶之色,纷纷议论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伤了这么多差爷?那些嫌犯就如此厉害吗?”
“这些犯人是什么路数?难道是什么江洋大盗?”
眼见百姓们议论不止,荆展昆知道必须给他们一个交代,不然明天就不知要传成什么样了。便上前一步,咳嗽一声道:“各位父老都听仔细了。今日本官与锦衣卫的杨百户率人前来捉拿元宵节时纵火棋盘街,致使无数百姓遭殃的人犯。”说着,他一指后面那些倭人:“也就是这些倭人了。幸好天佑我大明与皇上,我们几经苦斗,终于将他们给拿下了。”
“轰……”这话一说,百姓们顿时就更热闹了。对于棋盘街上发生的火灾,是个京城之人都心心念念地记着,有时还埋怨官府办案速度太慢,怎么现在还没有抓住嫌犯。
现在,听说面前这几个犯人就是造成那么多人遇难的凶手,顿时就群情激奋了起来。一时间,骂叫之声就不断从四面响起,当然,骂的只是那些没人性的倭人。要不是有官差和官员在场,他们就要动手了。
而这时,又见一路人马急急冲了过来,一名高大的武官骑在马上脸色铁青地冲着这边大声叫嚷道:“这是什么人如此大胆,天黑了还敢在街上逗留,难道不知我北京城法禁吗?”
第二更。。。。。
第二百九十二章 论功行赏(上)
在大明立国之初,为了更好地控制百姓,只要是稍微大上一些的城池都会执行宵禁。只要是天黑后依然在外无故逗留的寻常百姓,一旦被官府拿住,便会被处以刑罚——或是杖责,或是戴枷,甚至是被投入大牢也是所在多有。
但在经过近两百年的变迁后,原先的法度已逐渐废弛,一般的城池都已不再执行宵禁,即便还有,也只是表面功夫,没多少地方官会在寻常时候拿这个要求治下百姓。但北京城作为一国都城,这一点却必须坚持,除了元宵节这等普天同庆的节日,其他日子一到天黑是不准百姓随意在外逗留的。
而且每到天黑,五城兵马司方面还会派出不少人马进行巡街,一旦遇到有百姓夜间出没,通通都会被当成作奸犯科之辈拿下,然后交付有司处置。当然,有时候这些巡夜兵丁也会睁只眼闭只眼,即便真发现了有人深夜赶路什么的,只要对方能给个合理解释,也未必一定会拿人。
但像今天这样,在街上聚集了如此多人的情况,那些巡街的人还是几乎未曾见过的,这让这些西城兵马司的人即便想放人一马,怕也是做不到。那为首的武官更因为觉着自己被人轻视了而有些恼怒,故而斥责起来。
荆展昆听到那边武官的斥责,眉头就不觉皱了起来,当即排众而出,傲然站立道:“本官顺天府推官荆展昆在此办案拿人,对面是哪位将军哪,且过来说话。”虽然声音并不甚严峻,却自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傲气。
他也确实有傲的本钱,大明向来讲究文贵武轻,以文驭武,即便是同级的文武官员,文官在地位上也要高出武官不止一头。而对面那个还要巡夜的兵马司武官就是论品阶也一定远不如他这个六品的推官。
果然,在听到荆展昆自报家门后,那边的武官就哎呀叫了一声,随即赶紧滚落下马,笑着迎了上来:“原来是荆推官在此办案,是卑职鲁莽了,恕罪恕罪。卑职西城兵马司副指挥曾潜见过大人!”说话间,他还单膝着地,行了个军礼。
见他在得知自己身份后执礼甚恭,还请了罪,荆展昆的脸色才缓和了下来,把手一抬道:“你起来吧。”
“是。”曾潜起来后,又看了看荆展昆后面的衙差,忍不住问道:“不知大人在办什么案子,可需要卑职率人相助吗?”
“不必了。本官已将人犯拿下,就不劳你们出手。至于这些人犯的身份嘛……”荆展昆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那几个被五花大绑的倭人,嘴角一翘:“便是之前在棋盘街一带放火搅扰了元宵灯会的凶徒了。”
“啊……”曾潜很有些诧异地叫了一声,随即神色就显得有些不好看了。虽然之前的事情发生在中城兵马司下辖,但同属一个衙门的他对此还是相当关注的。照他想来,这案子既然发生在那边,自该由中城兵马司和顺天府联合办案拿人才是。可今日,顺天府的人却自己个儿把人给拿了,根本不给兵马司以任何招呼和机会,这实在太不地道了些。
虽然天色已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