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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关了起来。
“你们到底想对我做什么?”已感觉到事情并不像自己所想的那么简单的季柏苍再次问道,同时目光飞快在那三人的身上扫过,叫他有些吃惊的是,这个能在一招间就制住自己的家伙竟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随即,他又想到了什么,目光一转,又落到了另一人的身上,有些疑惑地盯了对方好一阵子才迟疑地道:“你是……竹小二?”他终于记起对方的身份了。
“季伯父好记性,别来无恙乎?”竹空岩见对方认出了自己,心下便是一喜,忙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这三人正杨震他们三个,那个能在一招间就控制住季柏苍的当然是杨震。他刚才故意在外面闹出点动静,从而把老人给调了出来,然后埋伏在旁猝然突袭,还真就一招制敌了。
而在这两人互通身份之后,他便把放在季柏苍咽喉处的匕首倏然回收,然后一拱手道:“多有得罪,倒叫季老受惊了,还望恕罪。”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深夜突然这么来找我?”季柏苍有些怀疑地打量着面前几人,最后把目光落到了竹空岩的身上:“你当真是竹小二?你不是该在竹家寨么?怎么却到了我泗城来了?”
“我自然是竹空岩,今夜所以会出现在此,只因为我竹家寨早在几月之前就被人灭了满门。”提起这场仇怨,竹空岩的眼睛又有些红了。
“什么?难道这是那些官兵所为么?”季柏苍立刻也变了脸色,有些关心而急切地问道。
“不,我们竹家寨并不是官兵所害,而是被白莲教的贼子所毁!”说着,竹空岩便把事情的经过道了出来,包括自己侥幸不死,在桂林城外杀死许崇山报仇都说了。
这番话,直听得季柏苍一阵发愣,但在感慨之后,却又心里一动,警惕地看向杨震和蔡鹰扬两人:“你们……你们是官府中人?”这个认识让他下意识地便欲去拿刀,只可惜蔡鹰扬却比他动作更快,先一步夺刀在手。
“你们……到底是来做什么的?还有,你们是怎么进的城?”这时,季柏苍才想到了这一关键点,身子便是一颤。若他们是在之前潜伏在城里的倒也罢了,可要是在被围城之后进来的,那这问题可就大了,泗城州可就守不住了。
杨震伸手在对方的肩头一按:“季老伯不要惊慌,我们此来见你并无敌意。至于我们是怎么进的这泗城,那自然有我们自己的办法了。”说着略微一顿:“今日前来见你,却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与你说上一说。”
“什么重要的事情?你们既是官府之人,我就没什么好与你们说的!”季柏苍当即与他们划清界限道。
“季老伯你就不想知道岑云汉他们被杀的真相么?”竹空岩立刻抛出了他们的杀手锏。
果然,季柏苍闻得这话身子便是一颤,神色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决绝了:“你说什么?城主和云汉不是被你们官府中人暗害的么?之前云漠便已查得明白,是朝廷的锦衣卫下的毒手,为此,我们才反的朝廷!”
“哈……”杨震不禁笑了起来:“锦衣卫下手杀害了岑绍勋父子?他们还真是会选择嫁祸的目标哪。实不相瞒,我就是锦衣卫的指挥佥事,但我却从未下达过,也没听底下人提起过有这么件事情。”
虽然不知道这锦衣卫指挥佥事是多大的官,但季柏苍还是听出了他话里的否认之意,这让老人也是一愣。杨震见了,又道:“岑绍勋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对朝廷是个什么态度,我想阁下应该比我更清楚才是。试问,这么一个对朝廷向来忠诚之人,我们锦衣卫为什么会下手杀他,难道我们疯了,想要逼反你们么?”
“这……”个中情由,季柏苍不是想不到,他只是不想,或是不敢去想而已。现在一听这话,神色顿时就变了,变得忧郁而迷茫,有些不知该怎么说话才好了。
杨震根本不给他缓和的时间,又继续道:“其实他们的死并不难断出原因来,就看你们肯不肯去想了。试问,他二人一死,谁是最大的获益之人?是朝廷么?朝廷在此之后因为你们的叛乱而手忙脚乱,这难道能叫获益?我想,季老伯你应该知道谁会是最有动机做这一切的吧?”
岑云漠的模样迅速就从季柏苍的心里冒了出来。其实这个猜疑他早就有了,却一直被他强自按捺住,他不想承认在泗城州,在岑家会出现这等父子兄弟相残的事情来。但现在,当杨震把这一切都血淋淋地剥开在他面前时,他是再也无法做到视而不见了。
在愣怔了良久之后,他狠狠地盯向杨震他们几个:“你们说这番话是有什么目的,想我背叛岑家,背叛泗城州的所有人么?我季柏苍打从出生之后就一直是岑家的手下,我爹,我爷爷都对岑家,对泗城州忠心耿耿,我是断然不会因此就背叛的!”这几句话他说得又快又急,既像是在和杨震他们说出自己的立场,又像是在提醒自己。
对此,杨震却只是淡然一笑:“季老你对岑家的忠心我们自然清楚,不然也不会来找你了。而我要说的是,你真觉着现在你所认定的一切就是对岑家,对泗城州的忠心么?辅佐一个弑父杀兄,狼子野心的家伙去与朝廷为敌,让他带着满城百姓,还有岑家上下几百口人走上被灭亡的道路,这就是季老你眼中的忠心?恕我直言,你要真这么做了,才是害死他们的最大罪人,才真个无颜去见九泉之下的岑绍勋和岑云汉父子呢!”
一番话,直说得季柏苍彻底愣在了当场,随后滚滚的冷汗也从他的额头不断地流淌下来……
第八百二十五章 夜游说(下)
看出季柏苍的惶恐,杨震口中的话语是越发的沉重起来:“季老伯你不会认为这区区一座泗城就真能抵挡住我们官军的进攻吧?不怕实话告诉你,若非顾忌到城中无辜百姓的死活,我们早就破城了,一旦真到了那一步,那就是‘玉’石俱焚的下场,无论是铁了心要反朝廷的也好,被裹挟的无辜者也罢,他们的下场都只剩一个,那就是死!而这些人的死,也有一半将归结到你的身上,是你非要坚持辅佐造反的岑云漠,这才酿成了如此惨剧!”
“我……”季柏苍有些犹豫地张了张嘴,但在震惊和惶急之下,一时却又不知该怎么说话才好了。。: 。
杨震却继续追着道:“季老伯,我想问你,就你看来,若这时候岑绍勋他父子还在,他们会做何选择?是宁愿弃城中上万无辜者的生死于不顾呢,还是为保全他们而牺牲自己?”
这一问题直指季柏苍的内心,让他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以他对岑绍勋父子的了解,真要出现了这等两难的抉择,他们是必然会牺牲自己的‘性’命来保全满城百姓的。
虽然他并没有直说,但察言观‘色’之下,杨震已读出了答案:“既然他们为了百姓是宁可牺牲自己的,那你为何不遵照他们的意愿行事呢?何况如今掌管着城中大权的岑云漠更是杀害他父兄的凶手,你难道不想为他们报仇么?”
听着杨震这番鼓动人心的话,季柏苍脸上的神情发生着剧烈的变化,昭示了他内心也有多么的为难,好一阵后,他才长长一叹:“你说的有些道理,我确实应该秉承着他们的意志做出选择……不过,你真觉着我有这么大的本事,能改变城里的局面么?”
“嗯?”杨震闻言不由一愣,目光便先落到了竹空岩的身上。在来此的路上,竹空岩曾强调说这位季柏苍因为是岑绍勋最看重的左膀右臂,故而在城里权势不小,在军中的声望更是极高,只要争取到了他的支持,城中守军便大半在掌握中了。可现在看来,事情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季柏苍也留意到了这一点,便摇头道:“若是几个月前,我自然有这影响力,但现在却早不同了。在岑云漠坐上土司之位后,他便已着手削弱我们这些老人的势力,同时不断安‘插’他信得过之人,现在城中和军中泰半都成了完全忠于他的人,这才是他敢于坚守抵抗的底气所在。不然以我们这些人的看法,早在各城陆续被官军夺回之后,就有投降的意思了。”
“是这样么?”杨震这才明白过来,终于知道为什么季柏苍看着总是心事重重了,原来不光是泗城被围的缘故,更因为自己已失势所产生的忧虑哪。
季柏苍诚恳地一点头:“所以你那番话虽然在理,我也感到认同,但却无能为力……”说完这话,他的目光便是一垂,显得颇有些无奈。
杨震心下一叹,看来这回算是白忙了,白费了这番口舌。但随即,他心里又是一动:“不对,他这话不尽不实!那岑云漠或许能剥夺季柏苍的职权,但是他在军中,在城中的影响力却不是短短几月工夫所能完全磨灭的!”想到这儿,他一双眼又盯在了对方的脸上,现出了似笑非笑的神情来。
本就有逃避之心的季柏苍被他这么看着,心里不觉阵阵发紧,目光不断闪避,口中轻声道:“你……你还想说什么?”
“看来季老伯你当真是愚忠得可以哪。”杨震似是赞叹地道了一句:“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依然不想落个叛变的说法哪。哪怕如今真正当家的早不是你所忠心的岑绍勋或是岑云汉了,你也依然恪守着这一底线。恐怕岑云漠也正是看出了你这一心思,才会毫无顾忌地把你所掌握的一切都剥夺掉。而且我敢保证,随着事态的不断恶化,为了让城里的力量完全听从自己的指挥,他岑云漠一定会把你彻底铲除的,哪怕如今的你早已没有任何威胁了。”
这几句话,句句诛心,就跟锥子般一下下地扎进了季柏苍的心里,让他的脸‘色’一阵阵的‘抽’搐起来,却说不出半句反驳的话。他也没想到,自己的这点心思居然被这么个初次见面的年轻人给看了个透彻,这实在太叫他猝不及防了。
“无论于公于‘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