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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卿眉醒转之后,如何会认这一场莫名其妙的亲事?当即打将出来,逃婚。
她跃身屋顶,并未停留,脚尖轻点,非常轻盈地就掠身而去,很快消失在茫茫黑夜当中。从其施展出的身形来看,倒未有多少凝滞之感,飘若惊鸿。
但就是这么一出现,马上吸引了下面所有人的目光,众人鼓噪起来,嗖嗖嗖,一道道矫健的身影不断腾空,飞檐走壁,黑压压一片,紧追不舍。
这些,都是祁府中的武林高手。
“娘子,娘子不要走!”
人群中祁少爷呼喊的声音甚为尖锐,引人注目。
“祁老爷,这个是怎么回事呀……”
变故横生,两名官员看得有些目瞪口呆。祁家少爷受得百般宠爱是众所周知的事,此子不但生得一副好皮囊,而且聪颖。就是太被宠爱了,自幼千依百顺,不曾受过半点委屈。养大之后,性子难免纨绔,为人接物方面很是“胡闹”。
这一次成亲,在很多人看来,就是祁少爷的一次胡闹。可不是嘛,在江水里捞起个女的,便一见钟情,坚持要与之婚配——但估计连人家姓甚名谁,来之哪里都不知道呢。
祁老爷也不反对,儿子要结婚,那结便是了。此女固然来历蹊跷,可确实长得好,大概是船只失事,这才落水。反正就当儿子看中的漂亮玩物,倘若日后不喜欢了,合不来了,直接休了便可。
所以才有今晚的双喜临门。
然而说实话,在祁老爷心目中,对于爱子的成亲并未太过于重视。
不重视,却不代表能坦然面对“准媳妇”逃婚的情况,祁家府既是武林世家,又是书香门第,脸面重要。
“简直胡闹!”
重重一跺脚,表示心中不满。不过语气蕴含的愠怒,更多是在指责敖卿眉的“不负责任”,而不是怪自家儿子的荒唐行径。
“咦,陈道远跑哪里去了?”
对于祁家的家事,郑阳明懒得理会,可一转眼功夫,却发现陈三郎竟然趁乱溜掉了。
“祁老爷,快派人追,不能让他走了!”
第两百三十八章 阴魂不散,国法无存
大喜之夜,“新娘”突然醒转,逃婚而去。消息传扬出来后,整个祁府乱糟糟的,闹成一团。数以百计的火把点起,分成数队,蜿蜒着发散开去,都是出去找人的人。
这些队伍当中,又有不少人是得到祁老爷和郑阳明等授命,暗中寻觅陈三郎的。他们得了密令,一旦发现目标,当即拖曳至偏僻无人处,结果了事——反正附近一带,都是祁府地盘,加上夜黑风高,即使击杀朝廷命官也不怕事发。
人群发散,浩浩荡荡,一片熙攘,只是他们几乎把方圆数里都搜寻个遍,始终毫无发现。
接到报讯后,郑阳明忍不住掷碎了一个酒杯:人呢?短短时间,难不成能飞天遁地,凭空消失?要知道,陈三郎不过一介文官而已……
陈三郎倒不能飞天遁地,却可以遁水。他趁乱奔出祁府,径直往泾江方向走。因为他心里知道,敖卿眉一定也是往水里走的。到了江边,当即施展出《真龙御水诀》,架起浪头来。
江面浩阔,黑漆漆一片,难以视物。陈三郎恢复了修为,自非凡俗,却能克服。
“在那儿!”
没有多久,陈三郎便有发现,看见有一人漂浮在水面上,随波而去。瞧服饰,可不是敖卿眉所穿的吗?
他心中大喜,速度加快,扑腾过去:对于小龙女,两人只是梦中相见——还未曾见过真容呢,颇有期待。
一手抓起,入手处却不对劲,轻飘飘的,这才发现只得一副衣衫,里面根本没有人。
“怎么回事?”
陈三郎大失所望,仔细思量,得出最大的可能性,应该是小龙女蜕掉了人身,化为水族形态,藏匿起来了。毕竟那般形态,灵活自如,最适应隐藏和休养。记得最初相见,便是一尾红鲤。
只是那样的话,再想寻觅,就不容易了。
举目四顾,所见所闻,皆是苍茫。略一踌躇,继续施展水遁往下游走,走了十来里地后,终于见到岸边有一片村庄的轮廓,因为入夜的缘故,村民们早已熄灯入睡。
陈三郎上了岸,见村头处建立有一座庙,认得正是一间河神庙——这泾江两岸,但凡有村落之处,基本都会建立着河神庙,平日里祭供不断,祈求平安。
踏步进去,见庙里面点着香烛,照出一片光亮来。庙内的空间不大,上首摆放一方神像,红面黑须,双目木然。
陈三郎见多了这些河神庙,不以为意,更无多少敬意,施施然走到后面去,见地面倒算干净,又找出两方蒲团来,铺垫在地上,坐了上去,闭目养神。
今晚折腾得够呛,短短时间,反反复复发生了诸多事宜,无论身体还是魂神,都累得不行,如今正找着一个清静地方来调息养神。
慢慢冥思《浩然帛书》,滋养精神,渐渐神游太虚,靠着墙壁睡着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陈三郎猛地扎醒,见得庙内亮堂堂的,已是白天时分。他伸了伸懒腰,探头出去。
上午,有太阳升起。
陈三郎出现在村庄里,引得一些村民好奇。他说自己是个游学的书生,又掏出钱来,买了些食物果腹。
村民们热情好客,与他说起地方上的风土。
得得得!
猛地马蹄声大作,过不多久,就望见四匹健马风驰而至,惊得村庄里的鸡狗慌张逃跑,两个原本正在哭闹的顽童都赶紧闭口,躲在母亲的身后去。
看见骑士身上的服饰,村民们个个面色大变。他们认出对方乃是祁家府的武者,这些人背靠祁家府,可不好惹,个个有着武功。要说祁家府,更是地方上的一霸,家家户户,每个月都得向祁家府缴纳一份钱粮,名为“平安钱”。
交钱保平安,不外如是。
然而今日可不是交钱的日子,祁家府的武者怎地来了?
村民们面面相觑,心情忐忑。
陈三郎见状,眉头一皱:自己昨晚一路而下,可是走出了十多里地,眼下看来,居然还没有走出祁家府的势力范围。这祁家府可真了不得了呀,堪比土豪大族,怪不得连县衙都不放在眼里。
那四名骑士奔到跟前,堪堪勒住马匹,坐在马上趾高气扬地看下来,一个高声喊道:“你们村里昨晚至今可曾来过陌生人,有的话,立刻禀告,否则,事后一经查出,可是要斩头的大罪,罪无可赦。”
听闻“斩头”二字,村民们情不自禁便一缩脖子,面色苍白。
原本执法判罪,都是朝廷衙门的权责,民间私下,虽然也有私刑的做法,但基本都存在于家族内部,像现在如此宣告而出,却是罕见。
陈三郎嘴角有冷笑溢出:当今朝纲不正,这等事情日后恐怕会见得更多。正所谓“国将不国,法将不法”。
在祁家府骑士严厉的目光扫视之下,村民们纷纷低下头去,不敢对视,有个别的,把目光望向陈三郎。原因无它,不管怎么说,这书生不正是个陌生人吗?
很快,祁家府骑士的目光就落在陈三郎身上:
“嗯?”
一个骑士眉毛一扬,眼眸中忽而闪略过一抹隐晦的精光。
“你是什么人,为何到此?”
另一个骑士开口问陈三郎。
陈三郎回道:“游学书生。”
那骑士上下打量一眼,不置可否地“哦”了下,忽道:“祁家府昨晚失窃,贼子逃窜。为了规避嫌疑,你这书生,可有路引文书在身?”
陈三郎道:“你们又不是官差,凭什么审查路引文书?”
那骑士哈哈一笑:“凭什么?就凭我这双拳头。废话少说,拿不出证明,就得跟我们走一趟。”
站在陈三郎身边的一个老者低声劝道:“书生,莫作意气之争,赶紧拿出来吧。”
陈三郎摇摇头:“我乃是泾县人,不出地域,哪里有什么路引文书。”
所谓路引文书,就是身份证明,不过一般人不出远门,只在本地活动,却无需办理这些手续。
骑士闻言,狞笑一声:“看你闪烁其词,根本就不是什么游学书生,很可能便是盗取财物的贼子,拿下!”
说罢,飞身下马,大步流星,张开一只瘦棱棱的左手,便是一记擒拿手法,老鹰抓鸡般抓向陈三郎肩膀,要把他一举制服。
第两百三十九章 树条欲静,风扬不止
这骑士是名武者,手头功夫不浅,在他看来,对付像陈三郎这样的文弱书生简直手到擒来。五指成爪,带起一股劲风,落下去的时候,心头已经窃喜:一件大功劳到手了……
然而陈三郎并不像预料中的那样惊慌闪避,反而踏前一步冲上来,与此同时,这名骑士蓦然觉得胸口处一麻。
那里是檀中穴,人体重要大穴,非同小可。换了平常与人对阵,骑士根本不会露出这么个大破绽来。只是眼下面对陈三郎显得过于轻松,乃至于连一些基本的防御姿态都懒得做了。
檀中穴虽然是要穴,可让普通人戳点却也无伤大雅。问题在于,现在的陈三郎早非吴下阿蒙,尤其领悟到许念娘的刀意之后,他在武功上的造诣突飞猛进,这一记惊风指着实戳到了痛处。
骑士胸口一麻,犹若被重锤轰击,浑身气血仿佛一下子凝固停滞住。其双眼反白,原本得意的笑意甚至来不及转化为惊愕痛楚,便一动不能动了。
这应该是陈三郎在实战中第二次施展这门点穴指法,第一次,是在十里秦淮的画舫上。只不过那一次点倒目标,更多的属于人品爆发,远比不上这一次的潇洒自如,信心满满。
作为一门武功,身怀术法的陈三郎使用它的次数确实不多,但不得不说,用来应付一些小场面却非常好用。
剩下两名骑士原本看见同伴出手,立刻意识到其要抓人抢功,正萌生懊悔,只恨自己没有抢先一步。但很快,他们就发现同伴如同中了定身法般一动不动了,而本该束手就擒的陈三郎却好生生地站在那儿。
有点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