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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还要等阿药醒过来,还要等阿药醒过来。”穆承璟仿佛一瞬找到了一个可以支撑的理由,有几分茫然的转身,立在紧闭的殿门前不在挪地儿。
  他要等他的阿药醒来,不就是一个称呼吗,大不了,以后不唤阿药了,叫‘苏苏’如何。
  反正,她身边的所有人都在唤阿药,他唤点别的也好,也好。
  徐桑立在穆承璟的身旁,不敢靠近,亦不敢远离。
  看着君王因不安而微微颤抖的指尖,徐桑微微垂下眸子,移开了视线。
  有些东西,不是他应该看见的,也不是他能够看见的。
  穆承璟被诡月扶着出来的时候,依旧是半个时辰之后了,脸色苍白的像张上好的白纸,雪白的袖角还沾染着些许血迹,脚步都是虚浮着的。
  “她怎么样了?”站在门口,半个时辰未动的青年帝君听见响动,仿佛是一瞬间被活了过来,慌乱的眸色有了一瞬亮光,像是好不容易才有的一瞬希望。
  “无事了,估计明天才能够醒过来,我先回去了,诡月留在这儿看护。”冷月璃神色很是疲惫,似是几天几夜都未合过眼,连声音都是发颤的,似是极力压抑着什么。
  诡月眸色一动,看了一眼冷月璃,透出几分隐晦的担忧。
  这人方才才用那样的法子救了白离,此时,想必是已经力竭了,怕是连如今的站立都是强撑。
  “那冷太医便回去好好休息。”瞧见诡月的眼神,穆承璟了然,点点头,让开一步,吩咐宫人亲自将冷月璃送回去。
  冷月璃抬手行礼,便扶着小太监的手离去。
  抬袖间,穆承璟分明瞧见青年遒劲的手腕,被白布随意包扎着,隐隐有几丝血色溢了出来,透出诡异来。
  待冷月璃走远了,穆承璟仍是未进去,反而是立在门口开口问神色不安的诡月。
  “冷月璃是用什么办法压制住她的病症的?”穆承璟盯着诡月,想着冷月璃手腕那诡异的伤口,莫名的有几分不安。
  “换血,但只换了一半,皇贵妃的病,症结不在两年前血中的妖毒,反而是早已浸入骨髓了,换血也只能压制一时,但换的那一半血,也足够冷月璃受的了。”诡月拢袖,站在门边,一边君王时刻能够推门进去,而不至于被自己挡住,而垂下的眸子,却是不敢乱看。
  换血,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血脉互换,就算是只是一时,也是血脉交融,可是,以这位君王霸道的性子和对那位的情愫,怕是,心里正不爽快。
  “是吗,没事了就好。”
  而出乎诡月意外的却是,青年君王并未生气,反而是松了口气,未屋里的那人真的无事而庆幸。
  还好没事,还好无事。
  “陛下可要进去看一看皇贵妃,皇贵妃估计明天午时才能够醒过来,陛下可进去陪着。”诡月脑袋都要低到地上去了,只希望这位不按常理出牌的君王快点进去。
  这模样着实有点可怕了。
  “进去吗?”穆承璟听闻诡月的话,却是有些呆愣和迟疑。
  他突然不敢进去了,是自己和白离闹别扭不见她,可是,也是自己强留下这人的。
  他不敢进去,生怕,再次见到那人躺在床上,了无生息的模样。
  不想再看第二次这样的白离。
  “还有,陛下,这是冷太医早前给皇贵妃配的药,药引是南安皇宫的荣草,陛下记得每隔三个时辰给皇贵妃喂一颗。”诡月见着自家这位君王又开始不对劲,赶忙拿出冷月璃在主殿找出来的药瓶恭恭敬敬的递给穆承璟,就要跑路。
  “站住,在外头候着,每隔两个时辰就进来把个脉。”穆承璟接过药瓶,却是无情的叫住了想偷跑的某人,拂袖就推门进去了。
  凤吟眼巴巴的跟着自家皇兄,就要跟着进去,顾舒望也在后头,纪蓦然倒是扶着脸色苍白的冷月璃回去了,连带着把想留下来凑热闹的三个藩王也带走了。
  贺毅惊倒是没走,站在凤吟身边,没动,只是也没什么存在感。
  至于真正的程念的父亲程远,早就被穆承璟找了个理由带到偏殿去了。
  还不知道白离是怎么打算的,最好,还是先替白离埋着程远。
  只是,凤吟还有顾舒望都还没来得及摸到门板,就被穆承璟一个挥手,把那朱红的殿门给‘啪’的一声关上了,差点夹到凤吟小心翼翼伸出去的手来。
  凤吟看着眼前被关上的大门,可怜兮兮的抽了抽鼻子,愤愤的鼓着腮帮子,伸爪子挠了挠门板,最后还是不敢硬闯进去,怏怏的滑坐到地上,蹲在门口等自家皇兄好心的放自己进去看一看自家先生。
  哎,自家先生算是自己的长辈,自家皇兄算是自己的平辈,若是两人真的成了百年之好,那,自己该怎么称呼这两人。
  是随着先生叫皇兄师公,还是随着皇兄叫先生皇嫂。
  这真是个好困难的问题呀。
  “想什么呢?”顾舒望被自家夫君穆画寒扶着,抬脚踢了踢凤吟的袖角。
  被穆承璟这样用门板拍在门外,顾舒望也是很烦躁,何况孕妇本就是脾气大的很,但又干不赢穆承璟,只能憋着气问凤吟。
  “想以后到底该叫先生和皇兄什么,是随先生叫师公,还是随皇兄叫皇嫂。”凤吟被踢了也是怏怏的,没什么劳子精神,反而眉头锁的更深了。
  哎,纠结呀。
  “还是各叫各的吧,两人辈分说起来隔了整个西凉皇室的辈分,还真是不好说。”顾舒望闻言挑眉,想起以前白离骗自己年龄的事情,现在还是有些咬牙。
  “这话可别说给我先生听,也别说给我皇兄听,会挨揍的。”凤吟默了默,觉得顾舒望这话说的在理,可是还是忍不住唠叨一句。
  依皇兄对先生的倾慕,估计是不会承认这隔了整个西凉皇室的辈分的,而先生,估计是不会承认自己比皇兄大那么多的,毕竟,年纪这东西,素来是不太受女人待见的。
  任谁都不喜欢别人指着自己说,哎,你已经几百岁了呀。
  就算是先生不同于寻常女子,可是,这女子的虎须,也是挠不得的。
  “切,看着情形,今天在这儿守着也是见不着人了,回去吧,这天气也怪冷的。”顾舒望对于凤吟的劝慰,瞪了瞪眼睛,却是不敢反驳,反倒是冷风一吹,冻得裹紧了身上的狐裘,惹得穆画寒一阵担心。
  “行,回去吧,这地上也挺冷了,等一下,先处置了这女人再回去。”凤吟拍拍衣角上的灰尘,想了想,觉得也是,今天估计是进不去这主殿了,说不定明天还得罢朝,拢着狐裘就要回去,却看见了不远处亭子下跪着的荣妃。
  一身狼狈,楚楚可怜的荣妃。
  凤吟莫名的就涌出来一股子烦恼来,压都压不住。
  “也好。”顾舒望顺着凤吟的视线也瞧见了地上跪着的荣妃,眸色不善。
  “来人,将荣妃押入宗庙,让人好生招待。”凤吟招来几个静候在一边的宫人,唇角微扬,莫名的带上了几分邪戾凶狠。
  “是。”长枕宫的宫人都是白离名门的人,虽不真是这宫里的宫人,可是,却是识的这人是自家主上的弟子,亦是主上钦定的,名门的少门主。
  也知道,地上这人是下令另一人推他们主上下水的人。
  “你们做什么,本宫是皇上亲封的从二品荣妃,凤吟公主,就算你是西凉的权臣,也是没权利处置本宫的。”荣妃见到走过来的宫人,蓦然瞪大了泛着泪光的眼睛,色厉内荏间亦是恐惧万千。
  “那又如何,本相就算是现在杀了你,也没人敢说什么,你可知道你推下去的是何人,那是西凉开国君王宁渊大帝的幼子,容靖太子,是本相皇兄放在心尖上的人,你觉得,你有什么理由活着。想着你身后的家族保你,还是想何人保你。”凤吟突然狞笑,如白离一般,漫不经心的杀人无形。
  “不可能,怎么可能,那人不过是个边关来的粗蛮女子,怎么可能是连城公子。”荣妃听见凤吟点破白离的身份就像是一瞬间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般瘫倒在地上,满脸的不敢置信。
  怎么可能,那人是个男子,怎么可能会化作一个边关的女子进宫来呢,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可是,凤吟这模样,却是让她不得不信,若是真的是这样的话,那自己真的的该死了。
  可是,还是不甘心,不甘心啊。
  明明自己是陛下亲自娉入宫中的从二品荣妃,明明自己该是陪在陛下身边的人,凭什么自己只是推了一个人入水,自己就要死。
  凭什么。
  “来人,给本宫带回去,本宫要亲自处置,还有,那个亲自推皇贵妃下水的秀女呢,也带回去,本宫要让她生不如死。劳烦凤吟公主让本宫将人带回去,卖本宫一个面子。”先是去控制住了后宫的情况,然后再是去送在门口遇到的敬庄太后回去的皇后终于有时间赶过来了,只是没见着白离,倒是先看见了罪魁祸首荣妃。
  正好,见不着人,但是倒是可以带罪魁祸首回去,好好尝一尝后宫的手段。
  “既然皇后娘娘开口讨要,那本相也不好不给,就劳烦皇后娘娘了。”以往叫皇嫂,如今却是一句疏离的皇后,不过,看着皇后眼里的厉色,凤吟倒是放心将人给过去,反正,也不会这人也不会有好下场不是吗。
  倒也不用自己出手了。
  看着皇后将还在不住哭号的人带走,凤吟也隐下了方才的神色,恢复平时的模样。
  一边的贺毅惊看着愈发阴沉下来的天色,依旧没什么存在感,只是看着前面那西凉右相的背影,莫名的有几分心疼。
  其实,这人顶朝堂,顶着天下士子的压力站立在朝堂上活着,也是很累的吧。
  可是,偏偏先前发了那样的誓言,她连想上去陪伴她一起扛着都做不到。
  等一下,为什么他会想和凤吟一起抗住朝堂天下的压力。
  难道,自己是真的喜欢上凤吟了吗。
  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贺毅惊捏紧了手心,蓦然发觉自己的手心都被自己的心思吓出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