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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药若没有过去怎么会有现在的性子,张扬却孤寂,肆意却脆弱。而他也差不多,都是不敢将心露给他人看,活在自己的面具下。
“你的头发怎么会这样?”穆天策低声掩过,饶有兴趣的挑起她的一缕长发细细端详,白如古稀老人一般的颜色却并不枯燥,反而光滑好看,似有浅浅的银白色泽缓缓流转于其上,隐隐摄人。
“代价,这世间的一切都是要付出代价的,而我得到力量的代价,就是自小白头。”苏药打了个哈欠,有些不在意自己的异样,平淡无奇的眼角溢出一抹水色,眼波流转,动人心魄。
“是么,江湖上名门门主据说也是天生一头白发,感觉这样子换挺划不来的。”穆天策无趣的努努嘴,看出苏药不大喜欢自己的头发枕在脸下,小心翼翼的帮她把头发理到枕上,温暖的指尖无意之中碰到了苏药的脸,软软的一片,几乎让人舍不得挪开手,于是一向自持的青年调皮的捏了捏少年柔软的脸颊。
“名门门主那是我姐姐,我今天就告诉你了,以后别再旁敲侧击的打探。”苏药无力翻了个白眼,被捏的口齿不清,却未挣开,她看得出穆天策没有存别的心思,他的眼睛干净纯粹,明显只是把她当自己的幼弟或者晚辈。
“好,知道了,怪不得名门没有追杀咱们,原来是有你这个小公子在呀。”穆天策见苏药不反抗,更加肆无忌惮地在苏药脸上放肆,啧,这易容做的,完全摸不出痕迹呀。
“阿药,我什么时候才能做到向你一样毫无痕迹的易容呀?”穆天策眸色羡艳的盯着苏药的脸,盯得苏药这脸皮堪比城墙的人都不自在的别过了头。
“等你什么时候能够看穿我的易容的时候就差不多可以出师了。”苏药把脸埋进被子躲避穆天策的爪子,声音闷闷的。
“脸好疼呀,阿策身上带着的药你知不知道放哪儿了?”过了半晌,苏药终于憋不住了,冒出个头,抱怨了一句,脸颊微红,眸色潋滟夺魄。
“好像被小桐收在柜子里了,你要哪个?我给你找找。”穆天策心间一滞,愣了愣,随即不自然的别开眼,耳根灼热。
“红色有暗色桃花的那个小圆瓷瓶。”苏药未发现穆天策的异样,乖乖的缩在被子里。
“是这个吗?”穆天策扒拉着近百个拇指大的,颜色各异形状奇特的小瓶子,终于找到苏药要的那个,拿过去递给她。
“嗯,倒一粒出来给我。”苏药瞥了眼,点点头。
“这是什么,伤药吗?”穆天策依言倒出一粒,是个小小的,黑不溜秋药丸子,好奇的放到鼻端嗅了嗅,闻到一股淡淡的桃花香味。
“不是伤药,这是改变发色的,你不提我倒是忘了,我还带了不少伤药,我想想有没有我能用的。”苏药和着穆天策递过来的温水,一口吞下。
“要什么,我去找。”穆天策惊奇的看着苏药满头白发顷刻间化为鸦青色,一丝不剩,完全看不出这人方才还是一头如雪的银丝。
“这药怎么配的,挺好玩的。”穆天策扒在柜子前,在瓶瓶罐罐里苏药要的几种药,抽空问她。
“挺麻烦的,你不是不喜欢学医理吗?”苏药懒得告诉他,随意搪塞。
“不喜欢也想学,你是不知道你回来那会儿我在外面干站着有多后悔自己没好好学,不然也不至于帮不上忙。”穆天策没骗她,苏药躺在里面他半点不会,无力的堵得慌。
“我也就这一次凶险了些,没什么,以前比这更重的伤也不是没受过,不一样活过来了。”苏药无所谓的玩着自己刚刚变黑的头发,漫不经心。
“说得多沧桑,你才有多大呀,来,看看是不是这几个。”穆天策低低嗤笑,把七八个瓶子丢给她,坐在床边锤了锤有些酸麻的腿。
“绝对比你大。”苏药骄傲的哼了哼,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拨弄着瓶子,原先骨节分明的手指如今瘦弱的仿佛轻轻一掰就能折断。
“好好好,我以后叫你哥哥成吗,您老先把药给吃了,不然,哼哼,现在我不管怎么折腾你,你可是都没办法反抗的。”穆天策无奈的笑笑,手不由自主的有捏上了苏药的脸。
“啊,快放开,疼死了。”苏药稚气的瘪着嘴,无力的拍开他的爪子,坐起来一点,仔细的把药倒出来就着水一口吞了,就又埋到被子里面不肯出来了。
她虽然喜欢捏别人的小脸,但不代表她喜欢别人捏自己的脸。
“好了,你都玩了一个多时辰了,也该睡了,乖乖把头伸出来睡觉,别给憋坏了。”穆天策隔着被子轻轻拍了拍苏药的肩,笑意浅浅,神色温润。
“可是我还不想睡觉,我都睡了这么多天了,哪儿还有觉睡呀,我不睡,阿策,你继续给我讲故事。”苏药依言探出被子,无赖的摇着头,把一头发丝弄得凌乱不堪。
“怎么像一个小孩子似的,睡觉还要人哄。”穆天策把雪神伞收起来,头疼的翻了个白眼,只是眸色却尽是宠溺与纵容,皇家向来不重亲情,他虽也有一个亲近的弟弟,但到底不如苏药这样肆意随和,不过转念一想,也幸亏没有,如果真有苏药这样的一个弟弟,头还不得疼死,苏药这小子又难伺候,又爱闯祸,当他弟弟,他还真是吃不消。
“哪有,我明明不小了。”苏药不服气的瞪他,努着嘴,声音软糯动人,不似平日里的平淡威严,甚至像是在和他撒娇一样。
“好好好,不小了,您老想听什么故事呀?小的给您讲。”穆天策好笑的点点头,尽心尽力的陪着这睡多了的小祖宗。
“听……算了,我也不知道我想听什么,可就是睡不着觉,你还是继续陪我聊天吧。”苏药无意识的咬着唇瓣想了想,撇撇嘴,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听什么,无理取闹的说道。
“行,阿药,你可想过入朝为官。”穆天策简直是拿苏药没办法,真心疼名门门主,有这样一个折腾人的弟弟,怪不得得早早地就白了一头青丝。
“入朝为官,咦,官场什么的麻烦死了,天天打官腔,做事拐弯抹角、勾心斗角的,看着就头疼。”苏药嫌弃的摆摆头,古井无波的眸色双眸都无法掩饰此时的厌恶。
“有你说的这么严重吗,你平日里玩计谋不也玩的得心应手吗?”穆天策苦笑,他没想到苏药竟如此讨厌庙堂,那他这个皇帝的身份她知道好会不会直接剁了他。
“平日里玩计谋只不过是因为我无聊,所以玩点小计谋逗逗乐子,要是真的入了朝堂,那玩阴谋诡计就由不得自己了,还得防这防那的,得多累呀。”苏药调皮的吐吐舌头,眸色清亮,一片玩心。
“你呀,就是懒,只知道玩,有能力却因性子不愿就不去。”穆天策无奈的又捏了一把苏药,苏药的性子,完全喜欢无拘无束的生活,这世间也不知道有什么东西能够让她心甘情愿的停下脚步。嗯,美食应该可以吧,像苏药这样爱吃,为了吃美食可以不顾一切的人,估计也没谁了。
等到很久以后,穆天策再回想起来这个雪夜里的话,都会觉得世事真的是难料,无法无天的苏药为他停下了脚步,甘愿置身朝堂,苏药的几个学生简直和苏药如出一辙的爱吃,不,他们比苏药更甚。
当然这只是后话,现在穆天策想的是该如何让苏药快点睡觉,不然,族长知道了,怕是不会放过他。
“阿药,你还是快点睡吧,芸娘说了,你要静养,伤口好之前都不能下床。”穆天策小心翼翼的替她掖了掖被角,不顾苏药的挣扎,把她塞进去了。
“什么,不能下床,那我不得憋屈死。”苏药嘴角抽了抽,大惊失色,不让下床怎么办,光躺床上简直是无聊死了,照现在这个只让睡觉的形势,就算有小桐带的书也过不下去呀。
向来泰山崩于顶而不变色的少帝殿下此时深深地忧虑了。委屈的在穆天策严肃的目光下盖过被子睡了。
穆天策真真守了苏药一宿没睡觉,屋子里的烛火燃了一夜,族长早早地过来,穆天策正撑着下巴在床边坐着看族长拿过来打发时间的古籍,有许多不认识的字,看得十分的吃力。
“穆公子一夜未眠,先回去休息一下,老朽在这看着就行了。”族长因苏药醒来终于睡了一个好觉,人也精神了不少,压低了声音叫了声穆天策。
“等等吧,我等苏药醒了,陪她吃过早饭再回去。”穆天策轻轻摇了摇头,侧头垂目,半掩的眼睑下,是温柔宠溺。
“好,老朽去端早饭过来,公子闻到味道应该就会醒了。”族长想起昨日苏药守着饭香醒了,不由自主的勾了勾唇角,利落的出去了。
“呵呵呵,吃货。”穆天策挑着眉,无奈的嗔怪了一声。似兄长对待溺爱过甚的小弟,纵容无比。
族长诧异的回头,隐隐觉得穆天策对待苏药的态度有些别扭,虽说语气像是对待小弟,但目光却不仅仅是如此简单,复杂带着无法言说的深意,只是那抹深沉的异样却被主人隐藏在最深处,或许就连穆天策自己都不知道这道目光代表着什么,为什么会有。
苏药果然如族长猜的那样,饭一来就醒了,穆天策喂完苏药粥后,又给她喂完药,然后才回去,过了一会儿,小桐回来了,乖乖的给自家师尊带来山下几人的话。
“师尊,云端姑姑说上古那边有她看着,不会出什么大乱子,你安心养伤就好。”
“苏爷爷说江湖外面有他和净初看着,你安心养伤就好。”
“荀叔叔说,让你半个月之内养好伤下山,不然他爬都要爬上来找你,还有,荀叔叔让你远离穆叔叔,唉师尊,荀叔叔是不是喜欢你?”小桐趴在苏药的床前,一脸好奇兴味的盯着苏药,荀叔叔如果喜欢师尊的话,师尊会不会嫁给荀叔叔呢,可是她还是比较想温和的穆叔叔当自己的师公,荀叔叔太冷冰冰的了。
“大人的事情,你一个小孩子打听这么多做什么。”苏药重重的弹了一下小桐的脑门,危险的眯了眯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