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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讥诮的神色爬上苏药的眼角,她低着头,两人只能看到苏药毛茸茸的头顶,银白色的碎发仿佛是月光落下的光辉,柔和中藏着不容忽视的凌厉。
  “好呀,我们回去吧。”苏药抬头,敛去了那似恶毒的表情,又是一幅单纯孩子,很容易骗的神色了,她用力的点点头,笑意美好,稚嫩的脸上,隐隐显出以后的绝代风华。
  “那我们走吧,殿下小心一些,地上有许多的石子,殿下别膈着了。”诘难小心翼翼的在前面引路,仿佛真的是在对待一位贵客,而不是一个精心养着的,有待确定可不可以吃的食物。
  苏药随两人回到十里外的几间小屋,这是花妖夫妇暂居的地方,她记得当年花妖夫妇曾经带着她搬过一次家,估计是怕被伏修大伯找到吧。
  “殿下,寒舍简陋,请。”诘难伸手打开自家的竹篱,让南曲带着苏药进去,苏药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象,墨色的眸中忍不住溢出一抹阴郁的杀意。
  诘难与南曲身子一僵,不由自主的看向苏药,对着苏药单纯干净的小脸,却觉得什么都没有发生,讪讪的别过了头,南曲陪着苏药玩,机灵的套取苏药的话,诘难去收拾出一间苏药住的屋子。
  “我饿了,南曲姑姑。”苏药仰着可爱的小脸,可怜兮兮的看着南曲,南曲没有孩子,被苏药的一声软糯的姑姑叫的微微失神,一张秀丽的容颜,不禁泛出一丝动容与不忍,这位小殿下也是个可怜人,一出生父神就不在了,母神又不管不理,从小由一个无亲无故的叔伯养大。
  “好,殿下等等喔,南曲这就去做饭,殿下想吃什么?”南曲弯腰,大胆的摸摸苏药的头发,小孩子细软的发丝挠在掌间,让人忍不住心生温暖。
  “嗯,随便吧,我不挑食的。”苏药捏着小下巴,一幅小大人的模样,绝代风华的容颜,让南曲几乎挪不开自己的眼睛,这孩子若是能顺利长大的话,其姿容怕是不比神帝陛下的差半分。
  南曲在未化形前,曾有幸见过一回神帝陛下的圣容,那样的美丽,已经不是这世间的任何词语能够说出的了。
  “好,姑姑去做饭,殿下乖乖的别乱跑。”南曲温柔的拍拍苏药的肩,起身走了,她未看见,苏药在她离开后,厌恶的扶了扶头上被她摸过的对方。
  现在对她这么好,还不是为了以后能够吃了她,夺取她的混沌之脉吗,两个低贱的花妖也想要执掌苍生,君临上古,当真是可笑至极。
  苏药被两人细心的喂过饭后,伺候着睡了,在两人走后没多久,就又偷偷睁开了眼,利落的穿鞋起身,借着霜白的月光,摸到了两人的房间,她猜到的,他们晚上一定会趁她睡着了之后商量一些关于她的事情。
  “诘难,要不我们放过殿下吧,就好好的照顾殿下,等伏修真神来带走殿下,伏修真神看在我们照顾殿下的分上,一定不会亏待我们的。弑杀神帝陛下的幼女的风险太大了,我们即使成功了,也还是会被整个九界追杀的。”南曲忧心忡忡的拧着秀气的眉毛,压低了声音劝着身边的诘难。
  “怕什么,白离殿下离家出走后被找回,你以为见过殿下的人还会有命活着,伏修真神是有慈悲天下的心,可却不是不会杀人灭口呀,若是这点儿手段都没有,伏修真神如何压得住一域神祗。”诘难摇摇头,无情的打破了南曲的幻想。
  混沌之脉虽是这世间最强大的神脉,能够创造世界,孕育生灵,但也是最让众生放不下的神脉,混沌之脉对众生有着致命的诱惑,除非混沌之脉的拥有者能够镇压住所有人的邪念,否则,会十分危险。
  就像一个上好的补品,散发着诡异的诱惑,勾得人骨子里的欲望,让人欲罢不能。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那么小的孩子,从小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我真的是下不了手。”南曲泯泯唇,深紫色的眼睛带着些许不忍,她想起了白天那孩子柔软的头发挠过掌心的感觉,想起她捏着糯糯的嗓子叫自己姑姑的声音。
  “只有这样我们才有可能活下去,况且,混沌之脉对我们的吸引是难以控制的。”诘难温柔的摸摸南曲的肩,轻声安慰着,与南曲一样的眸子盛满了贪婪。
  “好吧,我们在这里住一段日子后就赶快搬家,然后等外面寻找殿下的风声小一些了在动手。”南曲点点头,窝进诘难的怀里,闭着眼睛,仿佛是累极了。
  “乖,睡吧。”诘难抱着南曲,低声哼着一首朦胧的曲子,似薄雾下的月光,难以辨认,忍不住昏昏欲睡。
  苏药拂袖,听完两人的话便踏着月色回去,心间的恨意难以平复。
  她一直以为是诘难与南曲背叛了她,那么多年的悉心照料,温暖的,无忧无虑的日子,最后却抵不过骨血里的欲望,可是,她今天却发现,他们根本就没有背叛过她,他们一开始就是要吃她的,没有信任,何来背叛一说。
  她耿耿于怀几百万年,无法放下的心魔,竟都是她的误会,她竟然会以为他们开始对她是好的,会以为他们开始是心存善念的,事实却无情的将她一直不愿意面对的真相狠狠的,血淋淋的撕裂在她面前。
  她没有回他们给她备下的屋子,而是径直穿过他们布下的结界,银色的发丝被夜风扬起,很清爽,外面,紫衣男子凌空而立,容色无双,衣袂飘飘,鸦青色的长发未束,在夜风中交织缠绕,魅惑异常,却又无法完全压制住他身上的那股清雅。
  “伏修大伯,你为什么要让我在他们身边那么多年,最后到他们要吃了我的时候才来,你明明知道他们会怎样对我。”苏药仰着头,望着半空中的男子,一如当年亲手杀了诘难与南曲,再次回到伏修大伯面前一样问着这个问题。
  伏修垂头看着她,没有回答,可是苏药不用回答,她知道当年伏修大伯的答案。
  身为古神,将来肩负的不只是一个上古界那么简单,还有九界的四时,日月。甚至是三千亿大千世界里的万千人族的性命命运也要由她执掌,只有无心无情才能公正无私的掌界。
  而这次是第一步,让她存下戒心,除了自己以为,不再相信任何人,包括自己最亲的哥哥姐姐,包括将她养大的伏修大伯,包括自己从未谋面的父神与母神。
  这世间,只有自己才是最可靠的,也只有自己才不会背叛自己。
  “伏修大伯,这次我不能待太久,我回去后,就亲自带几坛你最爱的解忧酒去看望你,不过希望你还在,没有带着连亭姑姑出去游历。”苏药对着一动不动,似毫无知觉的伏修行了个古礼,便有回到了结界的范围。
  素白的小手抬起,幽冷的火光在苏药的指尖绽放,小女孩看着这旧物的神色冰冷到了极致,随手一挥,火红的袖摆带着金色的木槿划过夜空,那抹单薄幽冷的冰蓝色火苗落在古朴的竹篱上,夜风一吹,顷刻间化出滔天巨焰,冰蓝色焰光直逼天际。
  苏药收回手,缓缓地舒了口气,头也不回的的走了,脚下的草地化为荒芜的石头,柔美的月光化为冰冷的石壁,苏药脚一软,昏倒在地上。
  终于结束了,当年她被他们悉心照料了五百年,整整五百年,她生辰的那一天,他们终于露出真面目,将她绑了起来,准备炼成丹药,可是,最后,她挣脱了母神种下的封印,亲手杀了两人。
  第一次杀人,她手抖的厉害,肩上不慎被他们划开了一道淋漓的血口,这么多年她一直留着这个伤口,警示着自己曾经的愚蠢。如今,这个伤口终于可以消除了,而她,也不用再为此耿耿于怀了。
  只是,昏倒之前,苏药似是看到了一抹温润的身影,眸色宠溺。
  这是穆天策吗,为什么她会看到他,难道自己已经习惯依赖他了吗。
  苏药还未想清楚,就完全失去了意识,只记得自己似乎没掉到地上,有些庆幸,不然不仅会脏,而且还会脸先着地。
  
  ☆、第五十四章    水仓
  “主上,主上,云端,你快来看看主上的情况?”苏伯看见阵法有异动时,本就站在阵法的出口处,苏药一出来就昏倒,苏伯自然是稳稳地将人接住,只是用灵力一探,发现根本就探不出什么,不由得紧张的叫唤着正在照顾穆天策的云端。
  云端一听主上有危险,立刻扔开椅子上的穆天策,小跑过来看苏药。要是主上出事了,还不等神帝陛下出手灭了她,净初就先得打死她泄愤。
  “阿药怎么样了?”除了与苏药一样昏迷不醒的穆天策与小桐,其他两个人都凑过来了,担忧的看着脸色苍白的苏药,连一直抱着小桐大腿的阵灵也好奇的迈着小短腿跑过来了。
  这次出来的人是谁呀,好像很重要的样子。
  阵灵辛辛苦苦的凑过去,却应了云端的那句好矮,一点也看不到被四个大人围着的苏药。瘪瘪嘴,阵灵哭丧着脸又回去抱小桐大腿了,还是小姐姐的腿舒服呀。
  “主上只是心神耗损过度,与小桐和穆天策一样,没什么大碍,多休息一会儿就好。”云端谨慎的调用神力将苏药的身体探查了一番,微微松了口气,幸好没事。
  “对了,寂月公子与甄隐姑娘怎么没看到人,是不是还没出来?”苏伯扶着苏药靠在简陋的石头上,主上终于出来了,他也有时间来思考其他的事情了,结果就猛然发现,寂月的甄隐到现在还没有出来。
  “不应该呀,阵灵不是说只有主上和穆公子两个人了吗,现在主上与穆公子都出来了,这阵法里也应该没有人了。”云端抬头望向泛着若隐若现的碧色光芒的阵法,拧了拧眉。
  “阵灵,阵法里真的没有人了吗?”苏伯想了想如果主上醒来发现两位殿下不见了的话,会是什么脸色,顿时打了个寒颤,转身拎起抱着小桐大腿不放的小萝卜头,声音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感觉。
  “额,没有了呀,幻阵一共就你们七个人进来,等等,开始好像还有两个,但他们有没有心魔,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