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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然,我要走了。”苏药慢悠悠的收了手中的长剑,接过苏松递过来的帕子,小心翼翼的把剑擦干净,神色如常,毫无征兆的就做了决定,连寂月都不知道这事。
苏药之所以留到晚上没有立刻赶去救出卻游,一是因为苏药答应了纪蓦然与二供奉切磋,当然她不会承认是因为中午的事情,所以二供奉的切磋才会变成单方面的挨揍。二是因为要好好和纪蓦然告个别,毕竟在人家家里住了这么多天。三是因为她没回去之前,卻游都是安全的,没有必要眼巴巴的赶回去,让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吃吃苦头也好。
“去哪里,这么急?”纪蓦然笑着的脸色一僵,随即轻描淡写的掩过,再望去,依旧是那个温文尔雅的纪蓦然。
“去帝都,我家小老虎被西凉璟帝从无忧阁里抓走了,在无忧阁里留了信,逼我现身。”苏药苦恼的拧了拧眉,但纪蓦然好歹算自己好友,就略微的解释了一下。
“无忧阁?你是……顾连城。”纪蓦然惊讶的抽了抽眼角,不可置信,但一想,又觉得这世间只有苏药才有可能是顾连城,因为以阵法屠杀几万将士不是一般的人能够干的出来的。
“师尊,你是连城公子吗,好厉害呀。”小桐的衣角被连柯紧紧的拉着,而小桐已经习惯了他的粘人,反手抓着苏药的衣角,满眼崇拜的看着苏药。
她跟着苏药学习之余也会看一些名门呈上来的密信,苏药并不防她,她也就知道了连城公子这号人物,智绝近妖,杀伐果断,可是没想到这样的一个男人,会是自己的师尊。
她是该惊喜,还是该惊吓。
小桐第一次觉得自己有个太变态的师尊不是一件好事,起码小心脏承受不住。
他身后的寂月与几位供奉也有同感,与人家一比,感觉自己就是个废物了。
“对呀,为师在帝都时就住在无忧阁,这次回帝都应该不会变,无忧阁里面有个烧瓷器的瓷窑,到时候为师就教你们两个烧瓷怎么样。”苏药丝毫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吓人的,宠溺的摸摸小桐的小脑袋,已经做好了打算。
既然回了帝都自然也不用再跑来风城住着了,再说那里是自己亲自督键的,布置的也齐全一些。
“阿药,你当初为什么会杀那几万将士?”纪蓦然不解为什么苏药已经有了立足江湖的身份,为什么还会苦心经营一个顾连城出来。
“因为他们挡了我的路。”苏药漫不经心的笑笑,似口中死去的不是几万人的性命,而是一只蝼蚁,满不在乎,无人问津。掩去了那张倾世的容颜,余下的只是普通到极致的脸庞,可依旧是风华无双的让人一不小心就沉沦之中。
“阿药,你……”纪蓦然哑然,快一年的时间,让他忘记了苏药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对她认可的人的确是温和护短,可是,她终究还是一个冷血无情的女子,江湖上的那些传闻都不是假的,她还是杀人如麻,性情不定,只是他们面前的苏药收敛了所有的暴戾罢了。
“不用说了,我走了,寂月不用跟着我了,自己出去历练,我会传信让所有人都不收留你,你自己好好打算,什么时候真正的长大了在来见我。”苏药摆摆手,打断纪蓦然的话,眸色犀利尖锐的看向在后面看戏的寂月,神色严肃。
“白离,你认真的,不会吧,我走了谁给你做饭呀?”寂月一触到那目光就害怕的缩到了苏松身后,只露出了一个脑袋,不可置信的盯着苏药瞧。
这几个月他完全的依赖着苏药,几乎都忘了自己骨子里埋藏的戾气。
“寂月,你该长大了,我护不了你一辈子,况且,你也不应该由人护着。”苏药蹙眉,极为不悦的挥手,苏松应声退开,让出背后的少年,恭恭敬敬的站在一边,掩下好奇的眸子。
主上教训弟弟,他是没有资格插嘴的,可是看看戏还是可以的。
“好,我走了,到时候再去看你,记得不要挑食,不然净初会找来的。”寂月被带走了遮掩,却出乎意料的没有大声嚷嚷着反驳苏药,而是静静的站在苏药面前,笑意浅浅,从未改变的脸上还带着几许少年的稚气,可是却被那滔天的威势给掩埋。
纪蓦然诧异的看向寂月,少年乌黑的眼睛里竟诡异的泛过优雅的蓝光,仿佛是天上的云,优雅温和到了骨子里,让人不由自主的忽视了那隐藏着优雅下的轻蔑与高傲无情。
视万物如刍狗,视苍生如蝼蚁。
他在寂月身上找到了和苏药一样的气势,不将万物放在眼里,无欲无求却尊贵如神祗的气势。
他缓缓勾唇,默默退开一步,是他疏忽了,苏药会隐藏自己所有的凌厉,那么,身为苏药弟弟,被苏药一手养大的寂月怎么可能如表面上一样,顽皮可欺呢。
“去吧,半路把甄隐也叫上,你们也该回去了。”苏药满意的点点头,没有在意寂月最后的打趣,大度的牵着小桐和连柯,转身向纪家祖宅的外面掠去,身形如影,几乎看不清是一个人,苏松紧跟其后,而寂月却反其道而去。
徒留纪蓦然一个人留在原地,望着苏药已经远去的身影。
☆、第二章 再遇
苏药带着小桐、连柯和苏松在收到信后的第六天,不紧不慢地赶到帝都的,只是在途经当初遇到穆承璟的榕树林时,停了停步子。
帝都的人早已收拾好了无忧阁,苏药带着大小三人安心的住进去了,当夜让人将无忧阁的灯火燃了一晚,所有人都知道离开近一年的连城公子归来。
穆承璟晚上没有来,苏药起床后得到消息,挑了挑眉,押着苏松送上来的茶,眉间溢出几许欣慰与满意。
说来,穆天策也算是半个师承自她的弟子,比小桐入门的时间还要早。
穆承璟昨天晚上没有来,于是苏药今天晚上亲自去了,卻游身上有白芷的味道,苏药晚上独自入宫,寻着味道弯弯绕绕的在一处辉煌的宫殿里找到了自家赌气的神兽,穿过层层阵法,苏药一眼就看得出这是穆承璟的手段。
“阿宝。”苏药身形如鬼魅的落在关押白色老虎的金碧笼子前,声音低浅。担忧的神色在看到大老虎安安稳稳的睡颜时化成了狰狞。她冒险来皇宫救他,结果他睡得倒是香甜。
宫殿里面极为的安静,周围也没有安排侍卫,只是布下的阵法一重一重的,环环相扣,一不小心就栽在里面爬不出来了。苏药轻轻松松的解决了阵法,也不怕里面延伸出去报信的一个铃铛。
“呜呜呜。”原本沉睡在笼子里的白虎听到熟悉的声音,睡着的毛茸茸的脑袋一顿,想抬起了看苏药,却又别扭委屈的别过去,就是不肯拿正眼瞧苏药。
哼,丢下他这么多日子,都不来看他,一定是有了徒弟,所以把他忘了,他可是知道她收了个小徒弟,走到哪里都带着,宠爱的紧。
“哟呵,你还生起气来了?”苏药简直是被气笑了,赌气也要有个限度吧,她不就是这一年没带着他玩吗,至于这么的生气吗。
“呜呜呜。”回应她的依旧是低低的呜咽声,大老虎抬起头,委屈的凑近笼子外面的少年,深绿色的眼睛仿佛是受了莫大的委屈,可怜的很,只是他那身干净的黑白相间的皮毛却是十分的整洁,一点受苦的样子都看不出来。
生气不行吗,就生气了。
“好了,我以后去哪里都带着你,行了吧,我的小祖宗。”苏药无奈的叹了口气,一手摸着卻游的头,毛茸茸的触感让人爱不释手,另一手将袖中长剑滑落在手掌间,银光划过,锁着大老虎的锁应声而碎。少年红色的衣袂在昏暗无月的夜晚,似鬼魅游荡。
“呜呜呜……”卻游迫不及待的扑到苏药的脚边,依恋的那头蹭着苏药的脚,却又是一幅勉为其难的样子。苏药忍不住噗的笑出了声,笑声清亮,肆意飒爽。
“连城公子既然来了皇宫,还想去哪里,不如就在朕这宫里作客一段时日如何。”苏药正弯下腰与卻游玩闹,大殿的门便被人推开,只有一个人,白衣落拓,殊色无双的脸隐在未束的长发下,隐隐可以窥见半分倾城,来人步子悠闲,颇有几分闲庭散步的雅趣,似胜券在握着手持夜明珠而来,乳白色的柔光悠悠将夜色划开,铺了一片的银白。
“是吗?阿策,我要走,你貌似还留不住吧。”苏药放开卻游蹭个不停的头,缓缓起身,优雅天成。红衣烈烈,在夜明珠照不到的阴影里,金色的木槿在夜色里若隐若现。
“阿药,你怎么会在这里?”来人步子顿了顿,仿佛是受了惊吓,嗓音颤了颤,带着浓浓的思恋,不可置信的望着黑暗里少年的背影。
一如既往的欣长、单薄,仿佛是比直的松竹,带着宁折不弯的傲气,也有不将万物放在眼里的张扬肆意。
七个月,大半年的时间,他一直都记得那个少年与他说的,等他什么时候成了西凉真正的皇的时候,那个少年便来看他。所以他以雷霆手段解决了右相,断了一代权臣,又亲自去了传说中住着闻名天下的连城公子的无忧阁打算去请顾连城出山,为他西凉右相。
只是无忧阁里没有顾连城,只有在水边打盹的白虎,他轻而易举的带回了,毫不挣扎,甚至是跟着他一起出逃的白虎,故意放出风声,让无忧阁里探查的人知道是他带走了这只老虎,他就是想逼顾连城出来。
可是,为什么来的会是苏药,这个他思之入骨的少年,没错,就是思之入骨,他看不明白这种感情,时间越是长久,那抹不去的思恋便越是清晰的刻骨。
“如你所见,我来带阿宝走的,这是我宠物,和阿初一样,去年出去玩没带上他,所以一直和我闹脾气,这几日麻烦你照顾了。”苏药回身,笑意浅浅,墨色的眸子了泛出几丝又见故友的欣喜与盛然,普通的容色,生生被那无双风华掩下。
“阿药,你是顾连城?怎么可能,你……”穆承璟瞳孔不受控制的缩了缩,猛地想到什么,眉头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