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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舒望眼睛一亮,也懒得调侃苏药的懒了,兴冲冲的就跑回去收拾东西了,比去年被穆承璟任命为左相,上任时还殷勤。
  冷月璃听见苏药要出去,眸色一闪,聪明的没问什么,只是暗暗惦记住了。
  阿药要去顾家,是否会带上自己,这个念头一旦兴起,便如心魔一般,驱之不散,紧紧萦绕在心头,隐隐期盼,他知道自己这是在作茧自缚,知道自己这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可是,他真的没有办法真正的只求陪在苏药身边,他还想做她的夫君,光明正大的拥她入怀,想将她一辈子都带在身边。
  苏药自他报完仇后,就成了他这辈子,唯一的野心,唯一的执念。
  像天上的月亮一样,明知道得不到,苦苦追求,只会让自己陷得更深,可就是放不下,她是他解不开的劫,这一辈子是,下一辈子也是,他此后的三生三世注定逃不开了。
  苏药睡好了,起身看了看天色,居然已经是晚上了,八月初的繁星已经极为的茂盛了,夜色似打翻了的砚台,落进清澈的水里,浓的匀不开。
  “主上,醒了没,净初做了饭,正等您起来呢,苏松也在前面。”流梨瞧见屋子里面影影绰绰的一道做起的身影,轻轻地敲了敲门,声音灵动柔和。
  “醒了,进来吧。”苏药懒懒的打了个哈欠,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胡乱的抓下自己睡前未取下的锦缎,一不小心扯到了几根头发,被自己睡得皱巴巴的火红锦缎被泄愤的扔到地上。
  “主上,洗把脸,醒醒神。”流梨无奈的瞅了一眼自家明显还未醒过神的主上,放下水盆,拧了帕子递过去,自己捡起被苏药孤零零扔在地上的锦缎,收好了,放在袖子里,转过身,正好接过苏药扔回来的帕子。
  “还留着做什么,都成这样了?”苏药半拧着眉,睁着几乎随时要再次闭上的眼睛,看着流梨的动作,无端的有几分孩子气,约莫是没睡醒的缘故。
  “主上的东西自然是要收好的,不然被别人拾了去,发现什么,就不妙了。”流梨笑盈盈的立在苏药身边,等着苏药过了起床气的时段,然后和自己去吃饭。
  主上的东西向来都要谨慎的收好,流梨虽看起来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可是却不输于温婉的云端细致。
  “哦。”苏药点点头,又打了个哈欠,接过流梨端过来的茶,泯了一口,昏昏欲睡的眼睛,慢慢清醒了一点,抚了抚袖子上睡皱了的折痕,起身往前厅过去。
  顾舒望知道苏松回来了,自然坐不住了,也在前厅里面等着,冷月璃因着记挂着苏药是否带自己去顾家的事情,也赶来了,装作云淡风轻的模样,在一边坐着喝茶。
  还有净初和云端在饭桌前等着苏药来用饭,一时,倒是所有人都在了。
  苏药惯来没心没肺,一来便旁若无人的坐到了饭桌前,净初见状,立刻给苏药盛了一碗饭,由云端端到苏药面前,美人素手生香,即使是做着端茶送水的事,也是姿态妙曼。
  顾舒望心急的要死,是断然看不惯苏药这幅不咸不淡的样子的,急匆匆地就坐到了苏药身边,抓住了苏药扒饭的手腕。
  “顾连城,先把事情问清楚了再吃,行吗?”顾舒望的神色真的很急,妖艳的桃花眼此时哪还有在帝都时的风流,只剩下满满的急不可耐。
  她早在苏松回来时就问过,可是苏松只听从苏药一个人的命令,她纵使问再多,苏松也不会回答她一句话。
  “额,要不边吃边问吧?”苏药瞧了瞧自己被抓住的手腕,又瞧了瞧顾舒望眼中的焦急,轻轻一挣,便挣开了顾舒望的禁锢,咽下一口饭,摆摆手,示意苏松把顾家的事情都说出来。
  “顾家现在是左相的父亲顾思楠为族长,和顾家的族老们商量后,阖族已经避世十年了,顾思楠的原配夫人,左相的母亲早在左相离开顾家的第二年便去世了,而左相的哥哥也偷偷离开了顾家,顾思楠的如夫人胡氏被扶正,生下两子一女,而左相和其哥哥的名字,已经在顾家的族谱里面除名了。”苏松微微弯着腰,弓成一个恭谨的弧度,素来平淡无波的眸子里,无端泛出几许唏嘘。
  顾家的族长宠妾灭妻在顾家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毕竟连带着两个嫡子都在族谱中除了名,可见这心是偏到了何等的地步了。
  不过,若是他们知道了当初被逼迫着离开的两个孩子现在的成就,会不会后悔当初做的那么的绝。
  “你说什么,我哥哥也不在顾家了?”顾舒望听完,脸色便有扭曲了,她虽早已猜到了会是什么情况,可没想到自己的那个父亲会这么的绝情,不仅逼走了她,连哥哥都不放过,而且还将他们除了名。
  这是料定当时仅仅不到十岁的自己离开了顾家。活不下来了,所以才会这样的肆无忌惮的吗。
  “是,大人的哥哥在大人母亲去世后,就独自带着大人母亲的骨灰盒牌位逃出了顾家,途中被胡氏派出的杀手追杀,险些丧命。”苏松见苏药并未阻拦顾舒望的询问,便知苏药默许了顾舒望知道所有的真相,点了点头,看着紫衣少年的神色莫名的带着怜悯,是仙人看着蝼蚁悲欢离合的怜悯。
  “那我哥哥现在在哪里?”顾舒望不会错过苏松口中的险些,说是险些,那便是现在还活着,这个世上她居然还有亲人活着,还是从小最疼爱自己的哥哥。
  “你哥哥你今天才见过,现今的武林盟主,易曲堂的顾亦。”苏药刚好风卷云残的扒完一碗饭,放下碗筷,接过净初递上来的帕子擦了擦嘴角,幽幽的说道。
  “什么,顾亦是我哥哥?”顾舒望猛地回头,看向苏药的目光里皆是不可置信的震惊。她细细思及今天看到的那个青年,高高瘦瘦的身形,面容虽不倾城,但仍算得上是俊雅,温雅里透着莫名的坚毅,看着自己的目光也带着探究,像看一个久经离别的亲人,却不敢确认。
  那便是自己的哥哥吗,她在外面求师,入朝,遇苦无数,曾无数次想起自己的这位从小护着自己的哥哥,想着这位哥哥会长成什么样子,原来是这个样子的吗。
  “嗯,他现在还在附近的客栈里面,要不要去看看?要是想去的话,我可以让人送你过去。”苏药漫不经心的把玩着刚刚喝完的青瓷茶杯,完全把冷月璃中午的苦口婆心扔到了脑后。
  冷月璃眸色动了动,没有说话,却可以看见那双眸子里的无奈和宠溺。
  “不必了,明天再过去吧,你打算什么时候去顾家,我想带上顾亦。”顾舒望沉淀下来,没有叫顾亦哥哥,反而直呼其名,也不再紧逼着苏松不放,只是起伏不定的胸口却昭示着少年无法平定的心绪。
  她从未想过自己也会有这时候,想去见自己思念了多年的哥哥,可是却近乡情怯,她第一想到的就是这个词,近乡情怯,这就是自己现在的心情,想见他,可是自己如今变成这个心思诡谲的模样,再不是从前的那个单纯小七,他还会喜欢吗,还会认她这个妹妹吗。
  他不是今天也没有认出她吗。
  “也行,你们终究是要见一面的,我已经让净初备好了东西,明天把百姓们叫过来,砍了那群贪官,我们后天就走,江南如今渐渐恢复,一些事情就交给月璃和苏松两人打点就行。”苏药点点头,淡漠的眸子里有几分追忆,她了解顾舒望的心情,自己多年前第一次见到娘亲时也是这般的无措,近乡情怯,思之难忘。
  冷月璃眸色一寒,随即不动声色的掩过,闭了闭眼睛,心底的沉重仍是挥之不去。苏药没有打算带他一起去顾家,而是想他留在江南为她看住江南的局势,虽知道这么做是最好的,可是还是忍不住不甘心。
  “多谢,此行是我麻烦你了,回了帝都,陛下要是怪罪,我会一力承担。”顾舒望松了口气,像歇了力的废人,瘫倒在椅子上,对着苏药微微一笑,笑靥干净诚挚。
  “没事,我与你不过是互取所需罢了,谈不上麻烦,至于陛下那边,大不了我翘官不做,逍遥江湖了,这破朝堂的阴诡人心,最是麻烦讨厌了。”苏药浑不在意的摆摆手,豪迈的拍拍顾舒望的肩膀,笑得大气卓颖,没心没肺,里面还有对朝堂的嫌弃之意,竟是毫不掩饰。
  顾舒望看着苏药的笑容,不由自主的抽了抽嘴角,为自家远在帝都的陛下默哀,自家陛下为了留下这货,费心费力的宠着这货,亲手洗手作羹汤,结果还不如这货惦念的江湖,不知道陛下知道后,会不会气的吐血。
  苏药吃完饭,一群人便散了,苏药下午睡久了,晚上又睡不着,拉着净初坐在屋顶上下棋,赏月,随便喝喝酒。
  屋顶上,白衣男子容色绝世,风骨清雅,自有一番疏离之态,而碧色的眸子里,却是少有的温暖和煦,像上好的宝石波光潋滟,美得惊心动魄。
  苏药撑着下巴,火红的袖摆顺着莹白的小臂滑到了肘间,活色生香,修长的指尖捏着一颗墨色的棋子,温润的墨色暖玉入手生温,虽不及苏药给自家小徒儿的那幅,可是却也是难得的好棋。
  “好久都未与你下棋了,你棋艺又长进了。”苏药悠悠落下一子,虎虎生风,却又让人不觉粗鲁,那浸到骨子里的优雅是连时间都无法磨灭的。
  “是么,再怎么进步也终究是比不上你。”苏药不太重礼仪尊卑,净初便养成了在与苏药单独相处时,肆无忌惮的习惯,反正都是苏药宠出来的,苏药也只有自己受着。
  “说不定呢,啧啧啧,这步棋走的真狠。”苏药挑了挑眉,看见自己被侵吞了半壁的江山,微微摇了摇头,有些头疼,自己当年为什么会带回这个妖孽呀,这是专门来针对她自己的呀。
  “你不是一样会扳回来吗?”净初不太在意暂时的得失,因为苏药每次都会用事实告诉他,只有结果才是最重要的,就算是一时赢了,以后也还是会输的。
  “哦,净初对我这么有信心?”苏药饶有兴趣的看了一眼净初,月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