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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是爷爷做下的决定,让我们兄妹流落多年,也许爷爷不做这个决定,我们就不会过得颠沛流离了。”顾亦追忆的搭上顾舒望的肩膀,眼里似有几分怨怼。
  “不,哥哥,你错了,就算爷爷不下这个决定,我们也不会好过,甚至可能活不到这么大,顾思楠宠妾灭妻是事实,就算没有我为家主的由头,他也会为了胡氏那个女人而想办法杀了娘亲,杀了我们,这样他就可以把胡氏的儿女抚上嫡系的位置。”顾舒望混迹官场几年,心机人心算计的比在江湖上漂泊的顾亦深,也看得比顾亦明白,冷冷一笑,竟生出几许嗜血来。
  “好了,别站在这聊天了,咱们还要去你爹的寿宴上玩呢。”苏药摆摆手,打断两兄妹的话,半垂着眸子,眸色晦暗不明,只是最后的那个玩字,却是抑扬顿挫,韵味十足的勾人,引人遐想。
  两人想起待会儿就可以见到自己恨之入骨的亲人了,顿时默契的住了嘴,由着妙手空空引着往寿宴的昌盛园去,厨房里的菜没上,宴会进行到一半,没有寿桃了,只能让人去催,于是所有人都坐在位置上一边祝寿,一边喝酒。
  妙手空空是在这时候进来院子里的,男子换了一身华贵的青衣,长相温润无害,只是有些病弱,一进来就乖巧的拱手向首座上面的顾思楠行了一礼。
  “侄儿见过叔父,叔父,侄儿有一礼,还望叔父喜欢。”
  他在顾家的身份是顾家三房的独子顾祁,三房的父亲是顾思楠的弟弟,只是早死,只剩一个老母撑着,而且这独子还从小体弱多病,年近三十了都还没娶亲就孤身一人,这身份也还好装。
  “哦,怪不得方才不见祁儿的人,原来是去准备寿礼去了,是什么东西快让叔父见识见识。”顾思楠是个五十岁上下的男子,一身秋色的锦袍,并未发福,劲瘦的身子看得出来也是个练家子的,容颜也没有多老,反而像个美貌的中年男子,隐隐可见眼角几分妖娆多情的桃花,和顾舒望的很像。
  “叔父请看。”妙手空空怜悯的笑了笑,往一边一让,就把进院子的路给让出来了。
  青衣男子的身后,一行五人旁若无人的缓缓而来,为首的一对男女长得很像,男子一身蓝衣,容颜清俊温雅,眼中有坚不可摧的执着,而女子不过十六七岁,一身深紫的锦衣,华贵端庄,偏偏那面貌却是妖娆多情,特别是那双妖媚古艳的桃花眼,仿佛随时都会摄人心魄。
  男女后面,便是三个少年,中间是个张扬慵懒的红衣少年,容颜平添,尽管身边是个白衣缥缈的绝色男子也无法掩饰半分少年的无双风华,而红衣少年左边是个气度不输少年却依旧是绝色之姿的青年,只是却比少年输了几许威仪。红衣少年右边,跟着的却是一个鎏金锦袍的嚣张男子,长得还可以就是在红衣少年和白衣青年面前有些不够看,不管是气度还是容颜都够不上,一不小心就被无情的忽略了。
  “祁儿什么意思,这几个人便是你送给叔父的寿礼吗?”顾思楠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来这几个人的来者不善,警惕的看了一眼妙手空空,目光便焦灼在顾舒望和顾亦身上,这两个人,让他感到莫名的熟悉。
  “是呀,侄儿特地为叔父找回了十年前走失的两个孩子,叔父对侄儿的这份寿礼可满意。”妙手空空笑意盎然的对着顾思楠,眸色清澈,仿佛真的是不知道当年的恩怨,只是一个努力想讨叔父开心的小辈。
  所有在座的人都忍不住大惊失色,知道当年往事的人都清楚当年的那双孩子代表着什么,那是顾思楠的逆鳞,这么多年连提都不准提,何曾想这三房的祁哥儿这么大的胆子,竟敢把人找回来。
  而顾思楠身边的胡氏则骤然捏紧了手中的帕子,端庄的脸色有一瞬扭曲,那个女人的孩子回来了吗,怎么可能,他们不是都死在追杀下了吗,怎么可能回得来。
  “你不是顾祁,你是什么人?”顾思楠猛地起身,虎目凶狠的瞪向妙手空空,他的侄儿性子懦弱,不可能这么大的胆子当面说出自己的孩子这件事。
  “叔父说笑了,侄儿不是顾祁,那谁是顾祁?”妙手空空被一朝看穿身份也不惊慌,挺直了腰,调皮的摊了摊手,讨巧的笑着,活脱脱就是个讨好长辈,等着奖赏的小辈。
  可是众人得顾思楠提醒,发现今天的顾祁和以往的那个懦弱的男子,真的是不一样了。起码不再是怯弱的连说一句话都要脸红了。
  难道这个人真的不是顾祁。
  “家主什么意思,家主是说他不是我的儿子吗?”院子里最忧心顾祁身份的怕是顾祁的身生母亲了,苍老的妇人不过只有五十岁,可是却白了一头青丝,黯淡的肤色连姿色都不黯淡的,何谈声音。
  此时这位双十年华就丧夫,独自一手辛辛苦苦养大孩子的三房夫人正指着妙手空空,满眼的不可置信。
  妙手空空扮成顾祁已经有一年多了,三房夫人未必没有发现自己一手带大的儿子有改变,可是她宁愿相信是自己的儿子身子慢慢好了,是自己儿子慢慢变得开朗了,也不愿意,没有勇气承认自己的儿子已经不在了,而眼前的人是另一个人,可是所有的自欺欺人都在今天被残忍的揭开了。
  “三妹可以自己问问他,这人必定不是你的祁儿。”顾思楠冷冷勾了勾唇角,眸色危险,竟一点都不顾及三房夫人的心情。
  “是,我的确不是顾祁,顾祁一年多前就死了,我只是易容成他的样子在你们这里躲躲人而已。”妙手空空说到底还是对三房夫人又几分不忍心的,毕竟自己是个孤儿,由自己的师父养大,从小就没有尝过被亲人关爱是什么滋味,而三房夫人却是把他当儿子,捧在手心里疼。
  长痛不如短痛,还是快点撕开真相的好,免得她老人家受不住。
  “呜,你还我的祁儿。”三房夫人一听自己的儿子早已经死了,顿时悲呦的冲向妙手空空,抓着妙手空空,疯癫的摇晃着,显然依靠着儿子活了这么多年的三房夫人在听见自己儿子不在了后,已经彻彻底底的疯了。
  “门主。”妙手空空不忍推开,只能回头,求助似的望向苏药,他虽不知苏药是生死谷鬼医,可是却觉得苏药身上有一种能让人依靠的感觉,遇到了难处,他第一时间想的就是找苏药求助。
  “打晕。”苏药漫不经心的睨了一眼,轻飘飘的丢下两个字,便再没有开口。
  妙手空空咬牙,照着苏药的话打晕了三房夫人,将人稳稳抱在怀里,现在是来算账的,的确没时间救人,打晕无疑是最稳妥的做法。
  “好了,解决完你的事情,也该说说舒望的事情了,或者,我在这里该叫你小七。”苏药拍了拍手,顿时所有人的目光就都落在了缓缓上前的红衣少年身上,少年走在华丽的院落里,却似闲庭散步,步步风雅,具是清骨。
  “我只有顾迹和顾荷两个孩子,哪来的其他的孩子,连族谱上面也没有记载,这位小公子怕是误会了。”顾思楠看着顾舒望和顾亦,眸色冰冷,显然是认出了这是自己十年前倾尽心力赶出去的那两个孩子,可是却依旧咬牙否认了。
  “是么,我也不知道自己还有个父亲,我一直都以为我父亲是个禽兽来着,这位老爷看起来也不像是禽兽吗,自然也不会是我的父亲。”顾舒望到底混迹官场多年,虽也失落自己父亲的冷落,可是和太后一党辩论了这么多次,也不是吃素的,当即毫不客气的反唇以讥。
  当真是明着暗着在骂顾思楠是禽兽,让人哭笑不得。
  顾亦或者是念及自己与顾思楠的关系,只是僵了僵嘴角,而苏药却是个不客气的,捂着肚子,大笑出声,声音清清朗朗,像是在欣赏完了一幅高雅的书画后的愉悦。
  龙游和苏药一样不大忍得住,站在苏药身边,很没风度的笑了,而净初却是依旧一幅冷淡的样子,随时提防着周围隐在暗处的顾家暗卫。
  “你个孽女。”顾思楠气红了脸,多少年了,多少年没人敢这么对他,而他也没告诉我这样在朝堂什么练就的毒舌,只能指着告诉我,生着闷气。
  “都说了我父亲是个禽兽,而你,不是你个禽兽。”顾舒望懒懒散散的看向气急败坏的顾思楠,单手习惯性的负在身后,依旧是一幅西凉左相,指点江山的威仪霸气。
  苏药又笑了,笑得放肆至极,顾舒望这嘴真是不饶人,这话说得好像顾思楠禽兽都不如似的。
  而顾舒望说得就是这个意思,少女一张妖媚的脸,一派威仪淡漠,威势逼人,让人不由得以为是见了长居高位的上位者。一时不敢明目张胆的与之直视,甚至连偷看都觉得是一种卑微。
  不仅是顾思楠,连胡氏的脸色都是一变,自己当年那么努力才赶走的两个孩子,怎么可能变成这幅气度不凡的模样,早知是这样,还不如把他们囚禁在顾家养废了。
  “柒姐儿别生气,当年要不是你误杀族人,家主也不会狠心把你们逐出族去,这么多年了,我知道你们心中有怨,可是这也是你们咎由自取呀,家主当年也不忍心。”胡氏拿帕子低低沾着泪水,可怜兮兮的望着顾舒望和顾亦,三十出头的妇人,保养得宜,似是二十岁的小姑娘,掩泪低泣,梨花带雨,徒惹人怜爱。
  众人听得胡氏的话,顷刻间就想起来当年顾舒望之所以被驱逐出族的原因,是因为顾舒望弑杀族人,犯了族老们的大忌,所以被剥去了继任家主的身份,驱逐出顾家。
  众人此时看着顾舒望的眸光顿时就不一样起来。这个人当年是弑杀过同胞的。
  “哦,我弑杀族人,胡氏,你要不要我把当年你杀人栽赃的证据拿出来给大家看看?”顾舒望突然笑了笑,笑得艳如深山里修炼多年,专门诱惑男子的妖精,也笑得有些莫名其妙,可是说出来的话却让所有人狠狠骇了一下。
  “还有顾家家主逼着自己的女儿背下责任骂名的证据,家主要不要也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