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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的还是戴炳成对于李真的信心,以及一丝投机的幸运。他同样挺难相信李真会那样不声不响地死去,认为或许还有生还的可能性。因而他在一开始着实动用手中的资源给予了张可松某些帮助。
实际上特别事务府之所以会被裁撤,同他的这种看似荒唐的举动也不无关联。
也正是因为从可松的口中得知了这件事,李真才会将首先将盖亚的消息透露给戴炳成而不是别的什么人——这算是戴炳成最为得意的长线投资计划之一。
眼下,双十字门成为了这颗星球上为数不多的、能够以镇定沉稳的态度坐看风云大起的妙处之一。
但与密切关注当前世界局势相比,李真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他在陪可松做孕检。
这个时节南都的气候依然温婉,最高气温不超过二十五摄氏度,最低气温保持在十摄氏度以上。给可松做检查的是一位女性医生,她是亲眼见证过数年的前那次神迹的。
在当初那群人的眼中没什么男人能够配得上他们的先知,但李真另当别论。这里的人们对于这对夫妻都有难以释怀的深厚情感,而这情感也连带着被灌注到了寄居在可松体内的这位小公子身上。
——要确定那是一位小公子,着实花费了大力气。
因为那小生命并未乖乖地浸泡在羊水里——他给自己裹上了厚厚的一层膜。医疗人员花了好些心思才确认这位小公子的某些特征,但除去性别这一项信息之外,其他的信息都成为了机密。
因为他们发现,小公子的背后有两团奇怪的东西。在经过漫长的分析论证之后,他们认为那两团东西有可能在以后发育为一对羽翼。
摊在普通人的身上,这将会是一件奇事——说是祸事都有可能。然而在这里却并没有多少人对此感到惊讶。因为大家都知道他的父亲早年的时候是什么样子,那一双巨大洁白的羽翼至今令很多人记忆深刻。
实际上与小公子所表现出来的其他异像相比,生有一对羽翼一点儿都不奇怪。
就在人们第一次做检查的时候,医生惊讶地发现,胎儿那个膜球之内睁开了眼睛——好像他知道这些人正通过仪器、在电子屏幕上瞧他,于是他把眼睛睁开了。他带着某种不屑地神气瞪了那医生一会儿,仿佛很不满对方打搅了他。
医生同样瞪圆了眼睛与他对视,很久之后才忙不迭地将仪器关掉了。
一个胎儿的凝视……这种事情真不知道应该算是恐怖还是神奇!
医生们花了挺长时间才适应了这种“凝视”。不过新的打击接踵而来——某一次孕检的时候,可松看那小家伙乌溜溜的眼睛,忍不住说了一句“好可爱”。
然后小公子就转过头去,脑袋稍稍一垂,微微张了张嘴。每一个人都呆住了——因为这动作就好像……一个大人把一个十几岁的老成少年当儿童来夸,还摸摸对方的头附赠一支棒棒糖——那少年的反应肯定与小公子如出一辙。
从可松告诉李真她怀了孕到现在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她就已经如怀胎十月一般,肚皮高高隆起。但奇怪的是她并未像寻常女人一样感到各种不适,正相反她觉得神清气爽,身体无比矫健舒泰。
李真意识到自己当初的推测是正确的。那个小家伙正在改造自己母亲的身体,好让她能够承载自己——依照这样的发育速度,寻常人早被吸成人干儿了。但他只希望那小东西不会将自己的母亲最终改造成什么怪物。
李真已经陪着可松做过一次孕检,但那一次他没看到其他人所说的“异象”。当他陪在旁边的时候,小家伙就闭着眼睛、蜷着身子,看起来像是一个最寻常不过的人类婴儿。大家觉得它当时或许是累了,并不以为意。
而这一次,他是姗姗来迟的——他和戴炳成通了个话,又与帝国皇帝通了个话,随后才赶过来。
当他推开门走到房间里的时候,一位医生,两位护士以及可松都不约而同地“呀”了一声,然后抬眼来看他。
李真莫名其妙地“嗯”了一声,然后摊手表无辜:“怎么啦?”
医生又回头去看显示屏,再看看李真,脸上写满“不可思议”的神情。
“您好像吓着他了。”她说,又重复着,“他好像怕您呀。”
李真眨了眨眼——儿子怕父亲大概是寻常事,然而还没出生的儿子就怕父亲,想一想就不那么让人愉快了。更何况他一直想见见自己的儿子瞪大眼睛看自己的模样。
他又疑惑地“嗯”一声,打算迈步过去瞧瞧。
然而可松赶紧摆手,像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一样连声催促:“你先出去、出去!”
这种时候总是媳妇儿最大——李真只好悻悻地关上门。
几秒钟之后,屋子里传来四个女人的笑声——这位小公子是真的怕他还没见面的“老爹”。
于是李真觉得很不愉快。他想来想去找原因,最后意识到或许是因为一件事——可松第一天告诉自己有了这个小东西的时候……他暗示张可松倘若这孩子是个奇形怪状且有可能害了他母亲的,他就得将它“牺牲”掉了。
可那时候他又没见过这小家伙,感情可谈不上多深沉——和可松比起来,一取一舍自然是极好衡量的事情。倘若他像现在这样已经见了它的模样,是断然不会让那些话脱口而出的。
李真觉得或许那时候这小东西就已经猴儿精猴儿精了——把那话听到心里去,一直记现在。一想到这儿,李真顿时觉得后背麻酥酥的。倒不是像那些“凡人”一样觉得诡异,而是……
这小子现在偷听了他和可松多少的私房话?!
他还没想好该不该再推门进去,走廊那一头就传来皮靴跺地的“噔噔”声。他立即听出了那是自己副官的脚步声。
不过说是副官,估计没有哪个副官比自己这一位还更委屈些——两个人之间的谈话一共没有超过十句。李真不喜欢被人跟随的感觉,更何况即便允许别人跟着自己,很多时候那些人也力不从心——因为他更加习惯高来高去。
他便转了身,离开门口几步。
浓眉大眼国字脸的副官走到他面前,大皮靴擦得锃亮,军装整洁崭新,好像下一刻就要接受检阅。他啪地一并脚,将一张电子纸双手递到李真面前,铿锵有力地说:“燕京急电。”
李真挑了挑眉——没记错的话他十分钟之前刚刚与戴炳成谈过话,怎么又有了“急电”。况且还是这么一份大容量的东西。
“什么时候到的?”他接过来,顺口问了一句。
“两分钟以前。”副官说。
“那你这跑速可以打破世界纪录了。”他开了一句玩笑——谁和媳妇儿儿子平平安安地待在一起会不开心呢?
副官挺了挺身,似乎心情同样愉悦了。
不过他很快发现将军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电子纸上是数行文字信息以及几段视频资料。第一段视频的背景色几乎都是红色——那是被火光映出来的。这视频应该是战术头盔上自带的摄录设备拍下来的,镜头晃动得厉害,说明戴着这头盔的士兵正在做剧烈运动。
视角是望天,天上有一团浓重的“火云”,压得极低。李真估计那云距离地面不过三四米的高度。这一段视屏没拍到什么特别有价值的东西,唯一能吸引人注意的是从镜头一角飞速掠过的一个身影。很高挑、很纤细,暗红色。
视频持续了十五秒,戛然中断。李真想了想,意识到刚才那士兵不是在“做运动”——而是临死之前的剧烈抽搐。
他点开第二段。
这段视频是站着录的,然而场景也很模糊,只能看到迎面而来的一大团火云。翻卷的火云在镜头中出现了大概一秒钟,随后一个身影从火云里冲了出来,就好像一个人从浓浓的雾气里冲出来。接着能看到的就是一只不断变大、变暗的手掌——镜头随后归于黑暗。
应该是陷进泥土里了。
手指同样纤细,似乎属于第一段视频里的那个身影。
看到这里的时候,李真心中有了一个大致的推断。
最有价值的是第三段视频——拍摄者似乎距离战场挺远,也许是一个狙击手。因此李真看到了战场附近的地形全貌。
他猜得没错儿,那里是黄帝陵附近。
但这段视频也很快中断——最后一刻摄像头前方的空气忽然极度扭曲起来,李真觉得那是因为那个狙击手忽然被加热了——体温在一瞬间至少上升了两百摄氏度。
到此为止,他已经确认那个袭击者的身份了。这三个士兵死得不冤枉,因为他们的对手不是人类,而是类种。也不是那种类种里面的小杂鱼,而是大主宰的继承者黄帝的女儿,魃。
他在万州遇到了魃,还放了她脱困。当时她说并不想参与进人类与类种的斗争里,只想好好逛一逛。李真相信了她,而她为干旱的万州城区降了一场雨。李真对她的印象相当不错,也正是有了她这个例子,他才可以以相当平和的心态去对待宙斯。
但如今她同帝国军人起了冲突。实际上这都算不得什么冲突,而是一面倒的屠杀。
什么事惹火了她?
李真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将那张电子纸在手中揉成一团。随后他一如往常地抛下自己的副官,大步向走廊尽头行去。
等副官也跟着他转过了那段走廊之后,却发现他的将军早不见踪影了。
※※※
“给我看这个是什么意思?”副官正纠结的时候,李真已经与戴炳成通了话。他的口气不大好,因为他敢肯定老戴或许背着他搞了什么事。
对方似乎对于他的口气有些诧异,隔了一会儿才说道:“你知道了什么?”
李真不想同这个职业政客绕来绕去,干净利落地说:“袭击者是魃。对,就是那个魃。我见过她,是我放了她出来……嗯?我当然可以这么做——她绝不会无缘无故地搞出这样的事情来。”
“看视频里面的装备配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