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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天师,你以为,这种如意算盘,能成功么?”金一微微冷笑。
“决计不成!”许旌阳的口气斩钉截铁,不容质疑:“当年秦始皇大权有成,权倾天下,天地为之低头,山川为之舞蹈,江河为之让路,那是何等的威势!就连天庭玉帝,也只能和他分庭抗礼,眼看着他将本该献给天地的权力,凝聚成了一枚传国玉玺。这样的前车之鉴,以几位圣人的智慧,绝不会无视。宇文大家若是想要取得这佛道任何一门的联手,先决条件就是要放弃权柄重宝。”
放弃权柄!金一这可当真是出乎意料,权柄是一件法宝,但又不是普通的法宝,它甚至已经将宇文邕的一部分血肉融入了自己的体内,和宇文邕血脉相连,怎能放弃?“许天师,你的意思是,如果佛道两门有意和大周联手,先决条件一定是要大家逊位?”
许逊缓缓点头:“不止如此,甚至有可能软禁宇文大家。有他在一日,大周的事权便一日难以统一,如此一来,怎能奢谈打败北齐一统天下?金钱神,我来,是受大家之托,想要问你一件事……”
“……你有没有办法,让权柄从大家的身体中离开?”
金一脑中轰的一声,这才彻底明白了许逊的来意:如果,自己能够让权柄从宇文邕的手中落下,那么宇文邕和佛道两门的联手,就少了一个最大的障碍,他仍旧可以做他的天王,甚至成为天子,只要能够恢复自汉末以来崩溃的天地秩序,让天上的神仙或者佛能够安享凡间的供奉!
那我呢?我会怎样?金一抬起头来,望着许逊的眼睛:“许天师,这真是好算计……且不说我是否真的能让权柄离开大家的身体,当真做到了的话。我是不是也和权柄一样,可以随时被大家所抛弃,被大周所抛弃?”
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许逊的眼神毫不动摇:“不然!金钱神,大家有意放弃权柄,乃是他的大智大勇,那权柄和大家血肉相连,甚至已经是性命交关,谁能放弃?大家能下这样的决心,正是为了大周的千万百姓,若是他死守着权柄不放,多半会惹来道门和佛门的共同攻击,以大周和北齐的世仇,一旦灭国,大周的百姓势必苦不堪言!这,正是壮士断腕的苦心呐,金钱神!”
“壮士断腕?”金一大笑,笑声中却殊无半分喜意:“当真有这般大勇的话,自己断了那条手臂就好了,还来找我做什么?许天师,我一向敬你不顾己身富贵,一心只为了百姓着想,可不要用这样的笑话来侮辱我!”
这般说话。是金一对许旌阳第一次说出,几乎已经等于是当面打脸了。受到这样的对待,许逊却仍旧毫不退缩,直视着金一的眼睛,其理直气壮之势,甚至让金一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周齐两国,势力相敌,也各有名将高人相助,大周之强于北齐者,最大的便是在于王位稳固。主君英武,这大周,少不得宇文大家的统帅!再者,权柄这件法宝,我虽然不知,不过金钱神你对其了解,恐怕是仅仅在于宇文大家之下。据宇文大家说,此宝的权力,和他自幼修行的黑光如出一辙,早已是性命交关,若是不能连同他身体内的权力一同取出,仅仅是断去一臂的话,不但不能取下此宝,只怕立时就要了大家的性命!金钱神,凭你对大家和权柄的所知,此论确否?”
……沉默,然后是点头。许逊所转述的来自宇文邕的论断,一点也不错。权力的特性,有种天然的腐蚀性,宇文邕浸yin多年,只怕浑身的血脉都已经被权力浸透了,假若骤然失去了驾驭这种力量的宝物权柄,恐怕立刻就会被身体内的权力反噬,性命只在顷刻间。如此说来,宇文邕所谓取下大权的请求,其实是问金一有没有办法,能够将权柄连同所有的权力,一起从宇文邕的身体上取走。
要做到这一点,哪怕是算上三清和如来等圣人在内,金一也是不二的人选,惟有他的钱神法力,才能和权力水**融,同源异质,才能将宇文邕体内所有的权力一点不留地引出来。可是,真到了那个地步,同时具有了钱神力量和权力的自己,岂不是更加成为了那几位圣人的眼中钉肉中刺?而且到了那个时候。大周势必会和自己划清界限,真的如卢真人所说的一样,只会是自己一个人为自己而战了啊……
“答应他!”金一正在怔忡,灵台中陡然绿光一闪,响起的竟是菩提老祖的声音。对于菩提老祖能够在他的灵台中说话,金一毫不意外,可是菩提老祖居然会让他同意宇文邕这样的请求,难道说……
“笨小子,你不是正缺少权力,就能够完成这山河社稷图了么?先前你还在苦恼,要如何让那什么宇文大家能与你同心协力,共同布下此阵,这大好的机会送上门来了,到时候你一手握权柄,一手掌金钱,将这山河社稷图布成了,三清和佛祖也奈何不得你,一个人就一个人,那天地就是你一个人的,岂不逍遥自在!”
金一心中霍地一亮,若不是有一根定海神针在心底镇着,他几乎要直蹦起来:对啊,这不是天赐良机,让我能够拥有权柄的神力吗?取得了权柄和宇文邕已经快要臻至“权势”境界的权力,周天星斗山河大阵指日可成,有了这样的阵图护身,谁能奈何我?那可是一片真正的天地啊!
不过,他随即又怀疑起来,事情会有这么顺利吗?权力,可是曾经引发了第一次封神之役的神力,人间帝王所系,又是紫微帝星的神力,自己本是钱神,就算有了权柄在手,又如何能保证不被权力反噬,而能够顺利驾驭?当日和宇文邕联手降伏权柄时那险些被权柄给吞噬的情形历历在目,这一次可是要引狼入室,用自己的身体去接纳权柄全部的神力呢!
天罡和地煞,这两种力量要想融合无间,就连老孙都没有办到,我能做到吗?
第三十五章完
第三十六章 大吉
以许逊的眼力。自然看得出金一的心思不定,不过有定海神针的镇制,再加上金一此时的境界提升,早已超出了他的意想之外,他万万也想不到,金一心里打得竟是这样的主意。只道金一是在为了自己的未来安危而担忧,又对宇文邕想要抛弃自己的决断心寒,许逊轻叹一声,道:“金钱神,你身系此次天地异变之重,有这些顾虑也理所应当。不过,宇文邕身为大周天王,为了大周万千百姓的福祉性命计,都愿意放弃自己性命相关的权柄法宝,此等大智大勇,实令贫道佩服之极。”
他缓了缓,又道:“贫道也知道,金钱神你处境艰难,取了权柄之后,恐怕会立时成为众矢之的。贫道愿意为你重开玉楼观,一力护送你上西昆仑山去暂避一时。那是西王母的瑶池仙境,不论是佛道哪一门的圣人,都不能在那里任意而为。等到封神大势已定,再做打算。”
重开玉楼观,上昆仑山?金一明白许旌阳这句话中的份量,这就意味着他将要拼出自己的性命去,和守卫昆仑山脚下封神台的姜子牙、关尹子等人决一死战,为自己打开昆仑之路。许旌阳啊许旌阳,就算你是天师,在如今的局势下,面对着那些敌人,你又有几条命可以拼?
金一心中一叹,终于点了点头:“许天师,你身为天师,却当真是丝毫不以己身为念,一片拳拳之心,只是想着这世上的百姓,我还能顾惜己身么?成与不成,也只得尽力而为,不过我也不要上昆仑山,等到取了权柄,我还回我的出身本地两界山去,从那里前往西方世界,想来佛门忙着重回中原,整顿已经残破流散的释子僧徒,一时也顾不上来和我为难。”
君子可欺之以方啊!说不得,这一次也只好瞒着你许天师了。谁让你和我不是一条心呢?不过,这好歹也是条两全其美的法子,既能让中土的百姓少些离乱之苦,也能为我金一打出一条重生之路呢!
许旌阳怎想得到他有这样的神通,山河社稷图这种法宝,便是对于圣人而言,也是极难得的异宝,想破了他的天师脑子也想不到,竟会落在金一的手中,而且要重现这阵图,缺少的就是宇文邕的权力!而金一的退路,也是编的天衣无缝,一直和金一相伴不离的牛琪琪,此时刚刚好回到西天去了,这就是金一在为自己寻找退路的征兆吗?
许旌阳如释重负地长出一口气,情不自禁地握着金一的手,眼眶中两颗泪珠直转:“金钱神,委屈你了!为了大周和天下的百姓,要你这般的牺牲,想你自出山以来东征西讨,何等的不易。如今好容易有了点成就,却又要转赴西天,背井离乡……”
金一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也就不再彷徨,笑道:“许天师,你这么说可就小看我了,我如今也已经不是升斗小民,身为一介神祗,哪里来的什么乡土之思?那西天,据说有极乐净土,又有无数山川,多有形胜的去处,正好我一直打打杀杀的,也有些倦了,趁这个机会就去到西天转上一转,说不定就能在那里找到新的转机呢?”这一番话说下来,连他自己都快相信了。
许逊更是信以为真,也就不再矫情作态,转而问道:“既是如此,贫道想要你一句准话,这解除权柄的法术,你有几成把握?”
金一微一沉吟,右手点金术发动,金光闪耀间,一度离他而去的元龟重新现身出来。这法术一做,他自己也发觉,自己的境界比之前有天壤之别,甚至不用布成金钱阵,心意到处法力凝聚。便能化出元龟来。而这元龟一旦变化出来,其身上自然而然地便散发出无数极细小的钱力,和周天万物隐隐相通,那正是他经历了极度的痛楚之后,终于领悟到山河社稷图中地煞星位的全部奥秘,才拥有的领悟和记忆。
也正是这样的领悟,使得他现在对于元龟推演计算的全部过程,巨细靡遗地反映在灵台之中。正是那和天地万物相通的感应,才能够让元龟推演出未来的趋势,只须少了一个变数,就不知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
将心意凝聚在自己和宇文邕的身上,就见元龟身上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