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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热情似火的叫嚷一番后才慢慢散会，泰勒都不由过来与顾小凡握了握手，满脸复杂地道：
“顾导演，你今天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虽然让出《权力的游戏》的主导权让泰勒很失落，可他却也是心服口服，顾小凡确实比他更适合担任这部剧集的监制。
顾小凡笑着与泰勒握手之后，老马丁又过来了拍了拍顾小凡的肩膀，露出一个意味深长地表情：“顾导演，你真是让我意外。”
老杰特半年来精心巧妙的布置，就是为了锉一锉顾小凡的锐气，让他能不让出主动权，让泰勒接手。
没想到泰勒带领300多人这半年来的努力，竟然比不上顾小凡一个人脑子里的构思。
顾小凡知道老马丁直到此刻才终于有些认可他了，却小声凑到老马丁的耳边道：“马丁，那个叠钢法的细节，你是故意漏掉的吗？”
马丁一愣，肥胖的脸上才露出狡猾的微笑：“凯尔他们想考考你，但是我也想考考他们，没想到还是没有瞒过你。”
如果不顾小凡解出了这个小陷阱，马丁现在恐怕还不放心他。
马丁这时候，也是语重心长地对顾小凡道：“你知道吗？你前几年联系我说要拍《权力的游戏》时，其实我一直觉得你是个疯子……”
顾小凡无奈地耸了耸肩膀，刘施诗在旁边好奇地问道：“为什么呢？马丁先生，你难道不高兴我们想把你作品搬上电视机屏幕吗？”
马丁面色沉重望着刘施诗地道：“对好莱坞来说，没有将畅销小说改编成影视作品更危险的任务了，你们也许看到很多改编的成功，但是却不知道在那些成功作品的背后，堆满了你不曾听过的失败，这一个成功的改编背后，有数百个在实行类似项目的过程中，成堆的剧本，和几年的努力白费……”
“有这么难吗？”刘施诗不由咂舌道。
“不难？”马丁瞪了刘施诗一眼：“你以为把文字变成剧集容易？作家可以用影视剧无法运用的心理独白，第一人称，第三人称的叙事，闪回，但是影视作品，却只能通过演员看来表达角色的内心细微思绪，和心理矛盾……”
马丁说着深吸一口气道：“这还不算完，还有篇幅限制与预算的限制，我们的作品能够轻易在小说中加入大型的豪华宴会厅，配备上百个壁炉，上千个衣着讲究，家徽各异的骑士，但是剧集中怎么搭建？每个镜头要找1000名群众演员吗？《冰与火之歌》里拥有巨大的城堡，巨龙和冰原狼，成千上万人的大型战争，闪亮的盔甲，和迷人的家徽，比武大会和剑术搏斗，复杂矛盾又有缺陷的人物，一个想象中的世界，以及生活在这个世界中形形色色的人。《魔戒》三部曲的总内容也不到这个故事的4分之一……除非是疯了，否则这部作品当然不可能被影视化改编……”
马丁说到这里不由连连摇头低哼道：“这书太庞大了，太复杂，拍起来太花钱了，只有疯子才会接手这个项目。”
可说完，马丁却又是抬头期望地望着顾小凡：“顾导演，当初老杰特像我推荐你的时候，说你加上华纳就可以实现这个目标，我其实并不太相信……直到今天，我才知道你比老杰特形容的更加了不起……虽然我依然不看好这次的改编能取得什么成功，但是这世界上如果有人能做到这件事情，那一定是你了……你知道吗，顾导演，你踏上了一趟艰难的旅程……我希望你能明白其中的危险。”
顾小凡听着连连点头，他知道老马丁没有危言耸听。
倒是刘施诗觉得这个老马丁是故意吓唬他们，也没有在意，她作为黑羽工作室的社交人员，她一个个与各个部门主管寒暄，明显感觉到大家都对她尊敬了很多，心里也不由心花怒放。
等众人都离开之后，她不由兴奋地用手肘顶了顶顾小凡身子：
“行啊，顾小俗，你这一下子，竟然能这帮老外都很收服了，刚才那大胖子凯尔出来的时候多么嚣张了，现在见到我老实得像是孙子一样。”
刘施诗正“咯咯”笑着，却发现顾小凡却是一脸沉声，不由问道：“怎么，你怎么看起来还不高兴呢？”
顾小凡对她露出一个很无奈的表情：“诗姐……我太天真了，我看《黑暗骑士》我们今年是拍不了？”
刘施诗奇道：“怎么呢？不是计划拍完《权力的游戏》效果好，年底之前就拍《黑暗骑士》的？”
“问题是我们恐怕到十月份，最多只能拍一季多出来……只怕到时候效果好不好还很难说，《黑暗骑士》时间怕是赶不上了”顾小凡忧心忡忡地解释道：
“我之前一直在兴头上，没有仔细构思，现在我才明白，《权力的游戏》是一部远远超越我们黑羽工作室能力的作品……”
见刘施诗听不明白，顾小凡才缓缓指着墙壁上满满地概念图，道：
“你看……《权力的游戏》里有绝境长城，黑城堡，长城外，临冬城，君临，黑水河，铁群岛，鹰巢城，龙石岛，厄索斯，魁尔斯……11个主要场景，每个场景里还有10个以上的小场景……我们需要在克罗地亚，马耳他，爱尔兰，冰岛，地中海沿岸各个地方取景……这部剧集中每个场景每个镜头都充满了一艺术性，建筑，道具，服装，群众演员，剧组成员恐怕会超过500人……单单是君临的故事都足以拍摄一部电影了，这是我从未遇过的超级大制作，这当中需要规划，调度，协调的事情太多太多了……我之前只考虑的拍摄的难度，没有想到我们后勤方面瓶颈，以我们黑羽工作室目前的后勤能力，是绝对无法在不降低剧集品质的条件下，在半年之内拍这么多季出来……”
第726章 后勤的缺陷
刚才，顾小凡在脑海中浏览《权力的游戏》未来拍摄的资料视频时，越是研究，越是深深的感觉到了自己的不足。
拍摄《权力的游戏》的计划，他是早在燕影时期他就定下来的，那时候他就是觉得这部剧集很酷，很出彩，小恶魔更是像是《黑暗骑士》中的小丑一般，是少数华人可以演的白人角色。
他那时候觉得拍摄这部剧集就像是《爱情公寓》一样，没什么难度。
但是今时今日，他的眼光与高度已经几年前截然不同，之前他就隐隐感觉到了自己有些准备不足，可直到今天他才发觉自己欠缺的具体是什么。
黑羽工作室虽然拥有强大的拍摄团队，但是后勤上却远远不足，陈可儿的加入，弥补的财务调度与内部资源整合上的缺陷，而日益庞大的黑羽工作室在上层变得井井有条，这也让他们与华纳方面对接，变成轻而易举。
但是……他们现在却缺乏一个可以在北美，欧洲各国进行后勤调度上的人材。
他顾小凡毕竟只是个导演，不是正经的制片人，监制，他需要一个王牌制片人调度这一切，否则光是公关这几个欧洲国家的拍摄地点，他都不知道该怎么下手了，马耳他，冰岛，爱尔兰，这些欧洲小国的国情与当地的情况，他顾小凡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人材……黑羽工作室比起那些影业巨头来，最缺乏的就是规划型人材。
他需要顶级的制片人，顶级外景勘探员，顶级的政府协调人员，他还需要有人指挥建筑部，道具部，服装部。
否则光是如此庞大的演员选择，管理，拍摄地的来回协调，就够他焦头烂额的了。
这是顾小凡首次感觉道自己有些不自量力，对比起之前国内的所有作品来，《权力的游戏》绝对是黑羽工作室有史以来最巨大的挑战，他甚至现在有些后悔，把这部奇幻剧集作为自己的第一部英文作品。
顾小凡此刻才深刻的认识到，才刚刚组建4年的黑羽工作室，与影业影业巨头们之前不可弥补的差距。
正在顾小凡深感焦虑的时候，突然一个，低沉类似某种地底生物声音传来，其语调中夹杂着特有的欲望与阴谋的气息。
“顾导演，我可以进来吗？”
顾小凡转头一看，一身黑衣风衣，瘦高的白人男子站在门口，久违的“鹰眼”哈森，用那双绿色的眼睛却看向这边……
顾小凡与刘施诗互相看了一眼，心里顿时都有些警惕。
自从老杰特去世之后，哈森就一直没有与他们联系，就算他们得了奥斯卡也一样，问起尼尔，他只是说哈森这个人绝对不可信，这个时候这家伙过来做什么。
“我可以坐下吗？”穿着黑色风衣的哈森自顾自地走来，坐下叹气道：“没想到啊，杰特先生走的这么突然。”
顾小凡这时候也笑着坐下来：“哈森先生，这么多天不见人，今天哪阵风把你吹来了？”
哈森看着墙上的那些概念图，漫不经心地道：“最近亚伯一直在怀疑我，多次试探我，我没办法分身和你们联系，不过我倒真是没想到，你们竟然能在没有杰特的帮助下，拿下奥斯卡最佳外语片。”
刘施诗在旁边，上下打量他，愤愤地道：“如果我们不是得了奥斯卡，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在亚伯身边当狗。”
哈森用那双如鹰一般锐利的绿眸看了刘施诗一眼，微笑道：
“顾导演就不问出这种问题，可见刘小姐办事喜欢讲是非原则，却不看利益，这样或许很有艺术家的风范，但是却做不成大事。”
说着声音变得更加低沉而阴诡道：
“能一辈子做事有原则的人，绝大部分只能当别人的棋子，人生真谛可不是艺术，而是斗争，如果你把艺术中的善意拿来生活，恐怕你会对这个世界很失望……”
刘施诗看着这个像是吸毒过量一样的家伙，望着她露出诡异的笑容，不由打了寒蝉。
倒是顾小凡一点都不以为意，笑道：“哈森，你这话说的是不错，可你这样审时度势的聪明人，为什么现在又来找我们。”
不去抱你同父异母的兄弟亚伯的大腿，来我们这边是来探口风的吗？
哈森面带微笑，似乎一点都不在乎顾小凡话中的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