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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她也不敢乱动,就怕破坏了平衡,导致继续坍塌。
从来没有遇见过地震,就是看过地震的新闻,但是有一天地震发生在自己身上时,那真的是铺天盖地的恐惧。说来就来,毫无防备。天灾与人祸,最是让人防不胜防。
“旺。”轻微的狗叫声传来,夹杂着孩童软糯的声音:“妈…妈…”
田桑桑的脸上慢慢浮现出狂喜,她屏住呼吸,用耳朵感受着这声音是从哪个方向传来的。前后左右,确定是前面。
所以说肥胖有什么用,关键时刻就是种负担。田桑桑抬起胳膊,用肘关节支撑着地面,从那条石缝里穿过。狭小的石缝,穿起来很困难。用
……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脚蹬着地面的时候,忽然一阵钻心的痛袭来,右脚被利器刺到皮肉,她可以感觉到是钉子。
“嘶……”田桑桑蜷起脚趾头,咬咬牙继续前行,这时候,没有什么比找到儿子更加重要。也可能是心系前方,她连脚上在流血都没发觉。
彻底通过了小缝,前方的空间更加宽阔。一块大面积的房顶倒在地上,还有一块墙面撑在地上,倒是形成了一个固定的三角空间。
“言言!”田桑桑不可置信地看着前方,感觉自己被什么扼住了喉咙,眼泪立刻决堤。
“天哪。”她撑起身体,把孟书言抱在怀里。“天哪,你的腿……”这是怎么回事?她儿子的两条腿都被压在了这块大大的墙面下,该死的!不要啊!为什么!
“妈妈。”孟书言的声音弱弱的,像猫叫般,又像把刀,在割着田桑桑的心脏。
“你怎么样?”田桑桑爱怜地替他擦着脸上的脏灰,看着他那双黑黝黝的大眼睛,她的眼睛不争气地越来越模糊。“痛不痛?没事的言言,妈妈这就帮你把这东西抬走。”
“不痛的。”孟书言在怀里摇了摇脑袋,抬起伤痕累累的手,“妈妈你不要哭,我不是很痛。”妈妈哭他也很想哭,其实他刚才悄悄哭过了。脚确实不痛了,开始的一下很痛,现在差不多感受不到痛了。
她冰凉的眼泪落在他的手上,一滴又一滴。
田桑桑轻轻抓住他的手,柔声说:“没事的,妈妈会帮你的。”
小奶茶站在边上,舔着孟书言的脸颊。孟书言现在犹如一只受伤的小兔,两条腿被压在底下,只露出了上半身。
田桑桑抬手,抓着石块的一角,使力再使力,试图将它抬起来。可是不论她多么用力,石块依然是一动不动,没有半点破碎的迹象。
孟书言躺在地上看她,眼睛湿漉漉的。
“言言,不要怕,很快就好了。”田桑桑冲他笑了笑,再次用手打算将石块抬起。然而手摩擦着石头上的粗粝,摩擦出血迹,就是不能将它移开。
她的心揪痛得厉害,反反复复不停地实验着。为什么连这个都掰不开?这么无能为力!这一刻她觉得人是这么渺小,人的力量真是微妙。明明儿子就在她眼前,她也知道要怎么做,可就是搬不开啊,做不到啊。
对了,空间,她有空间。可是空间也不是万能的。此时就算找根铁锹,也很难将这东西撬开。
“妈妈。”孟书言叫她。
田桑桑把他的上半身抬起,摸摸他的小脑袋,让他靠在她怀里,“待会儿妈妈再试试。”
妈妈一个人根本抬不起来的。孟书言的小手牵住她血迹斑斑的手,眼圈跟着红了,他说:“妈妈,我想睡觉。”
田桑桑低头看他,他精致的小脸脏灰被擦干净了,但此刻脸色苍白如纸,气息颇为微弱。
“不要、不要睡觉!”田桑桑慌乱道,用手摸着他的脸:“不要睡觉好吗?妈妈给你讲故事。你喜欢听什么,妈妈就给你讲什么。”
169 当兵
关鲲凌上了车,并不像陆迟那样悠闲地靠在车座上,而是坐姿端正,神情冷肃。
她不动声色地把车子观察了一遍,并且刚才陆迟他们怎么拉开车门,车子怎么发动的方法,她都熟记于心。
陆迟见她沉默不语目视前方,忽的直起身扭头问:“你是从哪儿来的?”
关鲲凌扫了他一眼,与其说是在扫他,不如说是在扫空气。
“我从山里来。”她静然道。她从那座山里,一直走出来,走到了这儿。那座山里住着主公和小主子,总有一天她会回去和他们一家团聚的。
陆迟的手撑在双腿上,心里探究:“哪座山?”
“不知。”关鲲凌淡淡回。她只知道如何回,但她不知山的名。
“怎么会不知呢?”陆迟稍显着急地看着她:“你是哪里人你总该知道吧?你有没有家人?或者你的家人住哪儿?你又是干什么的?”
“我无父无母。”关鲲凌机械地回道:“家人都在那座山里。我不干什么。”
这无父无母的,怎么又说家人都在那座山里?难道是亲戚都在那座山里?
不干什么又是干什么?
要不是她的表情太严肃,陆迟都要以为她是在耍他了。。
“你的工作呢?”
关鲲凌的明眸里划过疑惑。
“或者说你的职业?”陆迟换了种说法。他迫切想知道她从哪里来,又是从事什么工作。
“无可奉告。”关鲲凌抿了抿唇。
“那成。”陆迟换了种问法:“你在山里都做些什么?”
“练武功。”关鲲凌很平静地说道。
“什、什么武功?”陆迟琥珀色的眼眸微讶。是古武吗?
他这样的家庭,经常也会听长辈谈一些东西。古武是确实存在的。而刚才她的身体那么轻盈,不费吹灰之力就飞到了车上。姑且可以说是飞吧?真的有点像传说中的武功了。
话音刚落片刻,只觉得左心处被人轻轻一点,一股气流凝结在那里。陆迟想要说话,发出的却只能是啊啊啊的声音,他一张俊逸的脸憋得通红。
“就是这样。”关鲲凌又往他身上一点。“点穴,解穴。”
陆迟张着口轻喘了几下气。山里来的,在山里练武,难不成真是隐士高人?不然为什么言行举止都和常人不同。还有她拿出来的杏子,这个地方现在是没杏子的,市面上很少见,可她却轻易拿出来了,山里种的?她说要去远方,难道只是一种历练?
那些隐士高人啊,性格都颇为怪异,远离尘世没见过世面,这倒也说得通。可他总觉得哪里很奇怪。
司机在前头微微皱了皱眉。
“你腰上的东西是何物?”
经过刚才被点穴一事,陆迟心里颇为忌惮,他小心翼翼把枪掏出来,在她跟前晃了晃,“你没见过?”
没见过么?军区大院生活的孩子,竟是没见过么?如果是佳琦,她肯定是见过的。
关鲲凌盯着枪看:“要怎样才能买到此物?”
陆迟惊住,咳咳两声,“手枪市面上不流通,只有特殊的军人才能配枪。”
“如你一般方可行?”关鲲凌启唇,清冷的语调有些慵懒。
两人离得挺近,她的气息轻轻拂在他脸上,还有一种好闻的女人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