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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听见西贝喊到,哥你干嘛呢?
我正纳闷呢刚才还喊我敖杰呢怎么现在喊哥了,这时吉光已经冲了上来,我立刻松开阿强抵挡吉光,可惜为时已晚,一脚被吉光踹在河边的草丛上。
大刀也跟了过来,但三个人都没有再动手,这时我才明白西贝刚才是喊吉光哥呢。
吉光问西贝,你怎么和他在一起,他是大刀的仇人。
西贝说,他现在是我男朋友。
吉光说,表妹你有病吧怎么跟大刀的仇人处朋友。
当时我脑子蒙了一下,妈的表哥表妹,看来我被无间道了。
趁这个间隙我抓紧时间站了起来,冷不丁向吉光踹去,结果大刀早就有所预料两只手又用力把我推了出去,我倒腾几步又摔到地上。
这时西贝证明了自己不是无间道,她冲过去又使劲推了大刀一下,当然没什么作用,对大刀骂道,你妈个比有病吧,他现在是我男朋友,你总得给我留点脸吧。
于是我就没有再站起来,干脆就在地上坐着,反正也打不过三个人。大刀却也没有再动手,慢悠悠走过来,蹲在我面前,说道,小比你还真他妈猛,怎么打也打不服,今天我也不欺负你,过两天我就回学校,到时咱定点看谁他妈弄死谁。
我瞥了大刀一眼,说,行,看谁人多。
本来西贝还能有所调节,结果我就这样和大刀定了约。当时对于在学校混的来说,定了点不来的就等于认了怂,一认怂毕业前就再也别想翻身了。
吉光指着我说,本来不想打你了,没想到你他妈敢找我妹妹,大刀打完你我他妈还得打你。然后像个老大一样一招手,说,我们走。
说实话吉光最后的一句话说的我有点毛了。因为吉光当时已经不怎么上学了,加上前两天我和小飞的成人典礼,相比也是吉光安排的。本来我并不怎么害怕大刀,但吉光实在是有点让人无法招架。就想亚冠和欧冠一样,完全不是一个水平线。
西贝把我扶起来,说,别怕他,他是我表哥,回头我给他说说你们吃个饭就玩到一块了。
我表情有点木讷,摇了摇头,说,你表哥的事情放一放,大刀的这场架我是必须打的。
那天我没有送西贝到她家里,半路我就骑着车子去小飞家门口等他,见到小飞后的第二天小飞没去上学,第三天小飞说,人已经安排好了,只等大刀来。
一直到第三天的下午,大刀来上学了。
大刀第三天下午是被老师叫来的,原因是连续三天旷课,可见老师的眼睛就像大气污染后降下来的白雪一样亮。从我和小飞挨揍到大刀上课最起码有五天时间,关键是大刀不够显眼,老师们看不到他,家长也以为大刀去上了学,于是这几天大刀就天天跟着吉光在外面瞎玩,商量着对付我和小飞的对策。
当时大刀和大刀爹一起来的,当时大刀爹刚刚下岗,那时也正值下岗的春风吹满地,当然中国人民不争气,破产的破产,失业的失业,下岗的下岗,但当时有一个很奇怪的问题,车上的好车似乎也是从那时看是犹如春笋一样争先恐后的出现。
这很好理解,企业破产了,员工回家了,于是老板有钱了。朱门酒肉臭这种现象是很正常的,只要路上没有饿死骨就行了,于是依然改革春风吹进门,中国人民真精神。只是谁饿死谁知道,而饿死的,也都是在家里饿死的,因为饿的已经没有力气出门了。
古惑仔、不良少年和败坏的社会风气大多就是从那时开始的,也是国家发展的产物,穷的往外卖,富的往里买,于是富的越来越富,而穷的直到卖不出去什么东西了之后只好卖自己,把自己推向社会,在社会这个大秤砣上给自己量个价钱。混的好的,卖个瘦肉价钱,混的不好的,卖个死猪肉的价钱,而进了监狱的,都是给自己加了瘦肉精的。当然说到这我并不承认大刀是加了瘦肉精的,大刀的进去是因为过于纯天然,没有任何添加剂,这同样是会被社会所淘汰的。
当然大刀当时还没有上升到这个境界,就是好打个架,好充个老大,加上大刀爹正在下海也没有时间管他,于是每天自由放纵寻衅滋事,而我和小飞其实是和大刀相反的,我们家教甚严,回家晚半个小时就会被盘问一个多小时,所以买卖很不合算,但当时我和小飞之所以也加入了寻衅滋事的行列,是因为我和小飞的性格里有一处惊人相似的地方,就是我们两个人都看不了那些个充个老大,好打个架的。
大刀当然免不了在办公室里被大刀爹威武的教训一顿,大刀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正好碰到我和小飞正在楼栏杆上趴着等他,其实我们俩已经在办公室门口偷听了半天,当听到大刀爹勇猛有力的手掌在大刀的脸上发出啪啪啪的声音时,我和小飞士气顿时鼓舞起来,也就是说,我们还没有开始战斗,大刀已经被削掉半个格了。
结果大刀出了办公室竟然恶狠狠的瞪了我和小飞一人一眼,然后又恶狠狠的说,下学,学校门口,我等你们。
他说完之后我和小飞刚刚振奋起来的士气又萎靡了下去。
我没有说话,小飞回应了大刀,我们俩总是保持的某种相似的一致,小飞说的跟我那天说的一样,言简意赅,小飞说,行,看谁人多。
大刀走之后小飞说,妈的,看来这丈不好打了。
我问道,为什么?
小飞说,你没看大刀直接让他爸给打爆格了。(不明白的去玩拳皇)
离下午放学还有一节课,这一节课过的是相当的漫长,那是多么焦急和紧张的等待,但我和小飞都表现的很不在乎,大刀也是鼻孔朝天,谁也不看谁,但都在最后一排座着。谁也得看谁,于是后来我和小飞把这节课叫做心里辅导课,看谁他妈先害怕。
其实当时,三个人都害怕。这是后来和解了之后说的,包括当时已经到了校门口的吉光,他也害怕,因为他到校门口的时候门口已经聚集了几辆摩托车。
而在这一节课的期间西贝不顾小飞吃醋的眼神频繁的跟我和大刀传纸条,意思是想要和解,我也同样不顾小飞吃醋的眼神给她回了纸条上面写着,这是爷们的事情,娘们别管。写完之后我巴不得亮给大刀看看,结果大刀这个家伙直接把西贝的纸条撕掉了以表示他要当个爷们的决心。
我为了不输给他也把后来西贝给我的纸条全部撕掉,于是这一节课很快过去。
放学铃声响起之后大刀比我和小飞先一步出了校门,因为我和小飞还有拐个弯去另一个班级叫上老驴,我前面说过,其实老驴比小飞更先认识我,他是我小时候的邻居,当时我和小飞挨揍的事情老驴也一直耿耿于怀,只是这个家伙学习特别好,于是我和小飞总是拒绝老驴共同参战的要求。
而大战在即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我到了老驴班级门口,老驴只带了一个人出来,这个人也是后来群体里的一员,叫老虎蛋。听名字就不是善茬。
老驴指了指老虎蛋,说,这是我兄弟,老虎蛋,然后又指了指我和小飞,这是我兄弟叫敖杰和小飞。
双方握了握手算建立了联盟。
老驴说,其它人都不敢去,只有我们两个人。怎么样。
小飞说,够用了,你们到那别动手,充个人数就行。
老驴和老虎蛋同时点头说,好的。
我也不知道当时老驴和老虎蛋同时点头说好的时候是什么意思。因为后来二三十人之中数他们俩动的手最多。
并且,也只有他们俩动了手。
当时我和小飞把书包放到了教室里,而老驴和老虎蛋都背着书包,往校门口走的时候我问老驴,你们怎么不把书包放回去,这样背着多碍事。
老驴说,不碍事,打完架直接回家了,不用再往回返。
其实一直以来,我都感觉老驴对于打架这种事有一种艺术家的风范,每次打架似乎都游刃有余,就像是去干别的某件事,然后顺带着把打架这件事就办了。或者说,老驴下了学是要回家学习的,但是回家学习也不耽误顺带着帮我把架打了。
我们四个人并排走出校门,走出校门的时候我有点晕,不光是我,他们也晕,因为学校门口已经聚集了两拨人,虽然不是乌压压的一片,但都是以团伙的形式出现。
猛的一下我和小飞都没有分清哪拨人是自己人,于是站在门口不敢轻举妄动,万一一不小心走进大刀的团伙里面那就等于直接自投罗网。
我问小飞,我们往哪走。
小飞说,我正在想。
这时一声巨大的引擎声响了起来,是从一台美人鱼摩托车上发出来的,小飞踮脚一看,说,我四叔在那。
气氛似乎已经骚动了起来,大刀的一拨人应该已经看见了我,我看见有一些蹲在地上的人都纷纷站了起来,而学校门口的马路上跑着各种摩托车,两边的人数不断的增加,很多巨大的摩托车都响着清脆的声音在路上速度飞快的来来去去,大部分都是去接人往这边赶的,也有名贵的摩托车也纷纷启动,停到了空旷点的地方,怕一会真的打起来再砸了自己的爱车,整个情形看起来似乎是真的要群殴了。于是我的腿一下就软了。
小飞的四叔在摩托车上坐着,悠闲的抽着烟。小飞走过去,一指大刀那群人,有些紧张的说,四叔,就是他们。
小飞的四叔关了引擎,潇洒的从摩托车上下来,喊了一声,走。于是四叔后面的一群人轰的一下围了过来,一起向对面走去。
在河边偶遇大刀那天晚上小飞就已经开始筹划着找人,他第二天请了病假直接去了他四叔家。小飞的四叔其实也就是小飞爹的跟班,从小跟着小飞他爸倒腾东西。小飞他爸比起吉光他爸来其实小飞爸才是真正的地痞流氓,吉光他爸听说是改革开放之后第一批富起来的人,一直都做着工地上的正当生意,后来学校占小飞家的地又给了他爸一大笔钱,于是干脆成立了建筑公司,直到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