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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是怀疑王家没有遵守签下的字据，在跟王大夫合作，想知道我给王仙女治病的药方？”
沈不缺猜测。
这倒属于王大夫一贯的作风。
自打，沈不缺给村长老娘救活之后，王大夫就千方百计的想要弄到那份能起死回生的药方。
事实上，根本没有什么起死回生的药方。
药方从来都因人而异，因病而异，根本没有一成不变。
同样的药方，用在这个人身上是救命良方，用在另外一个人身上，也许是催命毒药。
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沈不缺才不敢将药方透露给他，深怕他滥用致人死亡，再给自己招惹上人命官司。
死到不至于，关键他不想让沈家人找到。
“不是怀疑，就是肯定。”战栗拧眉，眼神幽深，藏着股算计，“所以，我决定，给王家的惩罚加码，要让他们万劫不复。”
“惩罚？”沈不缺好像没有听错，“你要给王家惩罚，却还要我想尽法子给王仙女治病，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当然不矛盾。”战栗看着沈不缺，自有一股倔强，“我自有我的用意。王仙女必须治，同时，王家也一定要受到惩罚。”
好心救人，却被人出卖。
这种感觉，沈不缺能够理解。
沈不缺能理解战栗的做法，“你打算怎么做？”
“哼，等王仙女治好了，我准备给她寻门好的亲事，一定要顶尖好的亲事。”
听到要给往下女寻亲，沈不缺便明白，战栗是做的什么打算。
“不过，你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分了？对王仙女而言，没必要这么对她。”
王家是太过分，但真的不至于用这么狠的招。
“不过分，一点都不过分。”战栗气愤难平，难得的失态，“虽然我这个人，偶尔会同情心泛滥，但是我的同情心只给无辜的人，王家的人一个都不无辜。”
王家的人，从王有为到元氏，再到王仙女，每个人都曾经害过栗子，从王仙女落水，到顾家的事情。
王家既对不起已经枉死的栗子，也对不起现在的战栗。
双重恨，一次解决，简直太便宜他们了。
战栗嘴上放着狠话，对于王仙女的救治倒是一点都没耽误。
每日在王仙女治疗之前，都会端给她一碗豆浆，然后不厌其烦的告诉她，这叫神仙水，喝了能让肌肤变嫩，能浓浓的白汁一样。
王仙女信以为真，默默记下。
在沈不缺为她做药熏蒸的时候，王仙女总会想法子引起沈不缺的注意力，趁机跟他闲聊，再套出这药的成分。
可惜，每次都以失败告终。
骄傲如沈不缺，怎么可能跟王仙女有聊天的共同语言。
王仙女说，这地里的庄家快成熟了。
沈不缺望天，这话跟我说有什么意思，我又没种过地。庄家成没成熟，跟我有什么关系。
王仙女又说，东头张家的媳妇生了个大胖小子。
沈不缺看地，那孩子又不是我的。
王仙女每一次引起的话题，都没得到沈不缺的回应，后来王仙女觉得无趣，也就不说话了。
可是，没套出沈不缺的话，没完成王大夫的嘱托，王仙女不甘心，见了栗子前来，又想法子跟栗子聊天套近乎。
说来说去，还是跟沈不缺说的那些话，什么庄家成熟了，谁家要娶媳妇了，谁家媳妇又生孩子了。
战栗听着完全无动于衷，只听王仙女说，她却一句不答。
等到王仙女说的词穷，找不到话题可说的时候，战栗终于开口了，“不说了？你再说点啊，接下来应该问我这罐子里用的什么药了？你继续问啊。”
被战栗识破意图，让王仙女好一阵心虚脸红，再也不敢提什么问药的事情。
王仙女问不出药方来，王家人也没办法，想着王有为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也用不上王大夫的救治了。
对待王大夫的态度，也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是能耍就耍，能赖就赖。
身为大夫却不想着自己提升医术，而是惦记被人的药方，这总归不是什么好听的事情。
王大夫吃了闷亏，还不敢大声宣扬。
王有为觉得占了大便宜，洋洋得意。
经过将近一个月的熏蒸治疗，王仙女脸上的浓疮积液被放出，浓疮清除，涂上适量生肌药，让其长出新肤。
同时，为了防止疮病复发，沈不缺给她开了一副内调的药，用松叶、麻黄各五两泡酒一壶，每天温酒喝一小碗，除寒热，破疟疾。
喝酒之前，沈不缺会以针灸之术帮其针灸半个时辰。
半月之后，破除的疮面已经长出新的肌肤，白瓷般鲜嫩的肌肤。
王仙女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激动的快要蹦起来。
终于治好了，真的治好了。
她都忘记了，有多久没有照过镜子了。
她甚至忘记，已经有多久没抬过头走路了。
现在，终于能堂堂正正，昂首挺胸的走出去了。
王仙女治好的那一天，她在村里转了一圈，都不用她主动跟人搭讪，就会有人上来问她，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变得这般漂亮。
村里的姑娘都嫉妒疯了。
平时村里最丑的人，突然真的变成仙女了。
☆、第144章 画像
平时村里最丑的丑八怪，突然真的变成仙女了。
这时，大家最关心的问题，就成了王仙女到底是如何变成真的仙女的。
村里的姑娘们问王仙女，王仙女从来都避而不答
尽管如此，也禁不住大家的好奇，和对秘密的窥探。
长流村不大的村子，里面没有秘密，王仙女经常出入沈家的消息，很快不胫而走。
他们甚至还打听到了，王仙女治好一脸的疮病，居然没花一个铜板。
全村人都知道沈不缺救活村长老娘，那也是没收银子的事情，如今又见了王仙女的样子，不免心思活络，想着免费的药不要白不要，纷纷拥到他家求医。
有的是想自己变漂亮，有的是想姑娘能跟王仙女一样变得漂亮。
不过，所有上门求药的人，无一例外的都碰了一鼻子灰。
战栗对来求药的人说：“我这个药，可是花了大价钱配置的，你们打算花多少钱买啊？”
求药的人的态度，大多都是，“咋，这药还要钱？都乡里乡亲的咋好意思要钱？”
沈不缺救活村长老娘，可是分文未取，这是村长赵岭海亲口所说。
治好王仙女一脸的疮病，那也没收一两纹银，这可是王元氏在村里吹嘘的，可占了天大的好处了。
“都是乡里乡亲的，你们怎么好意思不给钱？”
战栗用他们自己的话，来回击他们。
可他们仍有说辞，“那老缺给村长老娘治病，咋没要钱？给王仙女治病咋也没要银子？咱可都是乡亲们，不带两样心思对待。”
“谁说村长没给银子？”战栗看着眼前一群爱贪小便宜的村民们说道，“我家盖新房子的地基可是村长给的，那也分文不取。你们知道这么大块地基值多少银子吗？”
村民们看着这新盖的大房子，终于全都闭嘴了。
村长都给了一块地基了，那王家还给不给银子，也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战栗打发走那群不想花银子却想讨药的村民，便开始琢磨卖药的事情。
只不过，目前，所做的事情还远远不够，王仙女被治好的消息只在长流村扩散，而知道消息的村民都想着免费领药。
别的地方的人都还不知道这个消息，没有亲见过王仙女的样子，看不到效果，便不会相信。
战栗觉得，应该想个办法，把王仙女治好的事情传出去，传的越远越好。
于是，她觉得，是时候给王仙女寻门好的亲事了。
战栗连媒婆的人选都想好了。
“哎，老沈，你帮我个忙。”战栗去找沈不缺帮忙，“你帮我查个人，看看她住在哪里。”
“我帮你查人？”沈不缺不想帮忙，直接拒绝，“我没那本事。”
战栗笑了笑，走到沈不缺身边，拍了她的肩膀。
“老沈，做人实在点行不行？”战栗说道，“我知道你在元珙县肯定有个情报机构，你放心，这个情报机构我不过问，也绝不插手。我就是想让你帮我查个人就行。”
沈不缺愣住了。
她怎么会知道情报机构的事情？
虽然知道的不够清楚，但知道有这个组织的存在已经够让他震惊。
承认？还是不承认？
这是个难题。
“你想查谁？”
沈不缺差不多是默认的态度。
战栗看着他，笑了笑，这算是不打自招了。
“周无双身边有个婢女叫翠凝，她娘是个人牙子，叫什么名字不知道。”战栗说道，“找到她，让她帮我办件事情。当然不能以我的名义去办，你随便派个人去吧。”
沈不缺微微一愣，这是真的以为他在元珙县有情报机构。
可问题是没有啊，元珙县也就他和沈屏秋两人而已。
不过，这些问题沈不缺并没有挑明，他甚至没有告战栗，沈屏秋的身份。
沈不缺应下战栗的要求之后，便去找了沈屏秋，让她查查那个翠凝母亲的事情。
沈屏秋的办事效率很高，这种小事情，甚至不用出动飞花营，他自己就能办了。
花了不到半天的时间，就查到翠凝母亲刘婆子的住地，同时还查到，上次战栗被弄进邀月楼，差点被卖掉，也是这个刘婆子的手笔。
沈屏秋查到消息之后，转头就将消息递给还在等待的沈不缺。
沈不缺回去，就告诉给了战栗。
虽然沈不缺信任战栗，知道她寻人肯定自有用意，可他还是好奇，寻一个人牙子能做什么？
难道，她想将王仙女卖了？
这倒像她能干出来的事情。
沈不缺去找战栗，“栗子，你不会是想把王仙女卖了吧？”
“当然不是。”战栗都惊呆了，这问的是什么傻问题，“就王仙女那样的，就算卖能卖几个钱？花那么大力气治好她的脸，还没发挥她该有的作用，我怎么